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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吗?”王彪狞笑一声,横剑轻轻一抹。
“哎呀……”止水师太脖子上立时被划出一道血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九章葬礼肇事
云中燕蓦然间彻底失望了,看来此生不仅难寻妹妹易宝华,连自己的性命也会丢了。自己姐妹俩本是不幸,家破人亡,却还要再饱受沧桑。
她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云姐姐……”武樱泪流满面,附身扶起她。
各路英雄见有人质被他们挟持,作声不得。
“娘……她好可怜!”石轩辕见止水师太如此惨状,蓦然落泪,一双小手挣扎起来,甚是同情止水师太的遭遇,。
“弟弟别哭!呆会让爹宰了那帮人渣……”石心儿从龙飘飘怀里挣扎着,靠近石轩辕,稚嫩的童音带着几许霸气,小手为石轩辕拭泪。
群雄一怔,均望向石心儿与石轩辕,皆想此二子将来必有出息,一个富有灵气,一个充满霸气。
龙飘飘忽然间为爱子自豪。
魏秋婷将石轩辕递与龙飘飘,悄然移动娇躯,招来赖得出、来伙添等人,低语几声。
雄樱会诸好汉迅速退向人群,躬身而行,四下分散,包抄而来,去堵王彪等人的退路。
天晕地暗,风卷湖面,浪涛阵阵。
“兰儿……”石剑心头一疼,颤声叫道,从背部取下了轩辕黄金宝剑。
“公子,还记得昔日谷香与涪城的石府吗?”止水师太见他取剑过来,知道他会救自己,破涕而笑。
“身有限,恨无穷,星河沈晓空。陇头流水各西东,佳期如梦中。我时刻记得我们相依相伴昔日石府的苦命日子。”石剑低吟一声,泪水哗啦啦而下,泣不成声地说起他与止水师太的点点滴滴。
他深知今日一战,他与雄樱会的好汉也许还会取胜,但不一定能救出止水师太。
止水师太不仅与他情同姐弟或是兄妹,此时也是石飞红的师妹,石剑的长辈。如若救不出止水师太,他将遗憾终生。
因为,他要离开中原,到香花岛去立国开朝了。
此生,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
“好!只要公子记得我们的点点滴滴,我死而无憾,你千万别受挟持而断手断脚的。”止水师太泪如雨下,激动不已,深情款款,欢喜无限,又仿佛跳出了三尘界,使用俗家称呼。
她仿佛知道石剑上次受钟万强挟制高慧珊而欲断臂之事。
“夜来酒醒清无梦,愁倚阑干,露滴轻寒,雨打芙蓉泪不干。我自血拼快活林救人,京城数战救人几乎饮恨,南下滇贵数度重伤。几年来,我九死一生,每次倒下之前,脑海中均浮现你的倩影。因为,你我从小孤苦相依,本来甚幸你被雪山派收留,可惜,那又是一场恶梦。至于杀唐关,当时我为朝廷命官,奉旨平叛,只能依圣旨行事……”石剑泣声而吟,既谈离情,也诉相思,还说前事。
“我知道,开始,为唐关之死,我也恨你。快活林之战,你为我露出真容,我对你的恨已荡然无存了。此次,我来参加老爷老夫人的葬礼,奈何途中身陷魔境……呜……”止水师太想起自己此番前来,是为了目睹自己心中“老爷老夫人”的遗容的,却被妖邪挟持。
她当初为石剑收留之时,就问过“老爷老夫人是何人”这样的话,至今时隔十几年了,她对石剑当年所说“老爷老夫已不在人世”之类的话还记忆犹新。
此时此刻,她明明与昔日的苦命人对面相逢,却不能欢聚,不由落泪而哭,甚是伤感。
各路英雄见状,无不嘘唏长叹,又是一阵落泪。
但是,有人质被挟持,没有谁敢轻易出手。
而且,止水师太已不是一般人,而是峨眉派的掌门人。
“轰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空而过,炸雷暴响,犹在头顶。
杨柳下垂,绿树丧气,杂草被浪涛撞倒在湖边。
“哈哈哈……什么天下英雄?有个鸟用呀?哈哈哈……”王彪阴阳怪气地大笑起来。
“王彪,今日金某决不放过你!”金六福扬空一刀划下,飞身掠出湖边,去封他们的退路。
“灭了这群雄妖魔,从此净化武林。”来伙添长臂一挥,雄樱会好汉弟子,四下散开,撒下了一张网。
各路英雄也纷纷拔剑扬刀,欲相助雄樱会好汉救人。
因为今时今日,武林之中,没有谁不欠石剑的人情。
豆大的雨点洒落,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魏秋婷残杀江湖帮会,寇振海欠石马庄三百条人命,易宝华、云中燕之父是魔首钟万强,李天笑师父是残害武林数十年的幕后黑手朱弘明,石剑屠杀了义军多少将领、武林义士?你们还有理了?”金若凤浑身不惧,甩起泼来,抽刀指向止水师太腹部。
前来送葬的各路人马哑口无言,不由自主了收起了刀剑,生怕金若凤会因此一刀捅入止水师太的腹部,伤了武林之中最年轻的女掌门人。
武林已是凋零,女侠更是奇缺。
“南宫,回家搔脚痒去吧!”来伙添忽然蹦出一句怪话。
“哈哈哈……”
各路人马闻言大笑,笑中含悲。
“死竹杆,你……”南宫气得呱呱叫,忽然真的脚痒,急蹲地脱鞋,大力抓挠脚板。
“各路英雄,今日之事纯属石某家事,与你们无关,与雄樱会好汉无关,万事有石某承担。石某知道该与这些肇事者作个了断了。”石剑抱剑拱手,朝前来送葬的武林义士躬身一辑。
他言下之意,便是为了救止水师太,只能血腥撕拼。
“又要血战?该死多少人呀?”
各路人马想着石剑的盖世武功,又有雄樱会的好汉相助,他们的心头都是“格登”了一下。
“石剑,你不这臭尼姑的命了?”王彪声嘶力竭叫道,心里倒真是有些恐惧。
“兰儿,今日我送葬爹娘,可能救不了你。但是,你放心。今天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们逃出一人,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你若死了,我会将你骨灰撒于太湖,陪伴我爹娘。王彪等人要死了,绝不会有全身,绝不会有葬身之地。”石剑返身过来,滴着泪水,却是话语冰冷。
他这回不受威胁,倒令肇事者胆战心惊。
“有这么多人陪葬,我死而无憾!”止水师太破涕而笑,含泪点了点头。
龚寒玉吓得露出了暴牙。
龚冷月不由自主地退后数步。
张献国脸色惨白。
刘荣融眼眶发红。
郝镇武的腿有些软。
金若凤黯然神伤,不自觉的垂下了钢刀。
他们既拿止水师太威胁不了石剑与雄樱会的好汉,那么一旦撕拼起来,己方又如何是石剑、雄樱会好汉的对手?那还不等于为止水师太陪葬?
“啊……当……”
王彪身后忽然有人出手,一刀捅入王彪后心。
他猝不及防,中刀而倒,架在止水师太脖子上的剑掉落地上。
他一手捂脸,一手举着忽出暗算的那人,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各路人马定神看时,暗算之人忽然抓起止水,飞掠而过,落在了石剑身旁。
他分开止水师太,抹去脸上假皮,虽然衣衫褴褛,还似乞丐模样,露出了真面目,却是白扬。
“白兄,谢谢……”石剑紧紧地握了他的手一下。
“石将军,什么也别说了,世人皆知你与师太是苦命人。当时,你年纪那么小,却也能收养她,那是一段佳话,武林的千古佳话……唉……可惜梅师叔在来太湖的途中,不幸病逝,家师哭晕,都不能来了……”白扬朝石剑躬身一辑,甚是恭敬,却也是一阵哽咽,道出梅剑花与马达不能来为石飞扬送葬的原因。
“什么?”石剑闻得梅剑花忽然病逝,马达因伤心而哭晕、不能前来的消息,救回止水师太的喜悦,荡然无存,愕然无比。
“师父……呜……”魏秋婷闻得梅剑花忽然病逝,惨然跪北,失声而泣。
“师父……呜……”对面的张献玉闻得梅剑花忽然病逝,也是惨然跪北,失声而泣。
“什么?魏秋婷是梅剑花的弟子?”
“梅女侠遗体现在何处?”
“白某奉家师之命,率众师兄弟北上迎接梅师叔,奈何梅师叔闻得石大侠真的去逝了,痛哭不止,血泪如雨,夜半圆寂……呜……”白扬惨然而道,泪水滑落。
各路人马这才明白梅剑花忽然病逝,是因为石飞扬之死,均想情之一物,实在令世人费解:梅剑花既然出家为尼数十年,竟然还在掂记昔日的一段情。
“叛贼,竟敢要胁包某的偶象石将军?软饭兄弟,将王彪的婆娘送入软饭山庄接客。”包二奶忽又横刀一挥,砍掉了王彪指着白扬的手。
血水横溅。
龚寒玉吓得坐倒在地。
张献国直打哆嗦。
阳宵子当众尿裤子。
南宫挠脚板的手争捂嘴巴,生怕惊叫出声。
各路人马瞠目结舌。
谁也不会想到竟是号称武林最无耻的包二奶、吃软饭二人此时也会靠向石剑?
人质虽然得以解救,但武林中人的心头又多了一份伤痛。
因为名振天下的一代女侠梅剑花不幸病逝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千零一十章聪慧精明
狂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风停雨晴,天空如洗,湖水湛蓝,鱼翔欢歌。
“师姐……”止水师太逃出魔爪,扑向石飞红,喜极而泣。
她现在倒成了石剑的长辈了。
“师妹……”石飞红抱住止水师太,两人相拥而泣。
“奶奶……”石轩辕、石心儿从龙飘飘怀中滑下来,跑过去,各抱住了石飞红的大腿。
他们用他们的小手,去安抚石飞红心灵的创伤。
石飞红分开止水师太,附身抱起石轩辕、石心儿,在他们脸上亲了又亲。
石轩辕、石心儿两双小手,为石飞红拭去脸上的泪水。
魏秋婷、龙飘飘急分立于石飞红左右,生怕有人袭击她。
“包二奶……你……好狠……俺们……做鬼也饶不了你……”王彪又是一声惨叫,含恨而逝。
“你婆娘到软饭山庄是接客赚银子,你与软饭兄弟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干嘛?”包二奶仍是辱骂他一番,就要让王彪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他握刀下划,割下了王彪的头颅。
包二奶提着王彪的头颅,跑到火光猎猎的柴堆前,放下血淋淋的头颅,摆好后,与吃软饭两人一起下跪,祭奠石飞扬英灵。
“姑母,抱着两人,会累的。”魏秋婷从石飞红手中接过石心儿,甚是机灵乖巧。
龙飘飘见她去抱石心儿,而不是抱石轩辕,不由一怔。
群雄也都是一怔,却又蓦然明白过来:既然命运安排魏秋婷与龙飘飘都是同在石家,往后总不能相互仇视吧?唉!以前说魏秋婷奸诈狡黠,说错了,应该说她聪明精明才对。
“轩辕又长高了。”龙飘飘会意过来,也从石飞红怀中接过石轩辕,探手抚摸他的头发,满脸甜笑。
“石将军人俊武功好,心善功劳大,难怪有这么多姑娘喜欢他。”罗凤华望着石飞红身旁的魏秋婷、龙飘飘两大美人,于她们身后窃窃私语。
“我长大了,是不是也有许多小女孩喜欢呀?”石轩辕闻言,在龙飘飘怀中挣扎了一下,好奇地问罗凤华。
“哈哈哈……”各路人马滑稽而笑。
“小色鬼,比爷爷还好色啊!”来伙添过来,拧了一下石轩辕的耳朵。
魏秋婷抱着石心儿走过来,对来伙添道:“你算什么?你能与轩辕他爹比吗?”
石剑满脸通红,回过身来,讪讪地道:“以后不敢了。”
“哈哈哈……”各路人马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残阳西斜,天边晚霞红得似虎狼的血盆大口。
“寇振海,你不仅欠石马庄三百条人命,且屠杀蜀川义军、陕甘义军不少将士。魏秋婷,你记住,抢马帮、饮马寨、金枪会等血案的仇,不能这么算了,总有一天,让你们血债血偿。我们走。”金若凤甩起泼来了,指着寇振海与魏秋婷大骂一通。
各路人马心头一凛,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坏了。
“聂夫人,且慢!”魏秋婷大怒,将石心儿递与龙飘飘,走到金若凤跟前。
金若凤闻他称自己为“聂夫人”,又气又恼又耻又悲,急捂双耳。
魏秋婷似乎不识趣,又朝她拱拱手,道:“聂夫人,金世富入宫盗宝并掳走鲁皇妃犯下滔天大罪,昔日聚于石马庄的各路人马,也多是匪徒。金枪会、抢马帮、饮马寨、火焰寨不抢不掠吗?数年前寇振海身为朝廷命官,奉旨剿匪是理,奉旨平叛,更是个理。什么蜀川义军?里面不也掺杂着水尚飘、白飞凤、陆青山等恶人吗?他们掳掠了多少民女?置多少人家破人亡?聂夫人,往事已逝,请你看在石剑于辽东抗金收复失土、血拼快活林救人、冒死从朱泓明手中救出各大门派的份上,但愿你从此能放过石家,放过易姑娘姐妹。”
“难得魏秋婷还能掂记易宝华!”
“女人能这么大度,真是不容易!”
各派掌门弟子都知道易宝华对石剑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