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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岸画布(高干)+番外 作者:柳卷香附(晋江12.7.18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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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布施停下动作,看了一眼伸到前面来的雨伞,指骨分明的手,修长漂亮。
  
  言布施的好奇心也就恰恰地止在这双手上。
  
  毫不推卸地接过,头也不回地只是侧着脸仿佛瞥见了男人的胸前的纽扣,大声娇笑了一句,“不会还的哦!”
  
  那样媚声媚气地笑,和安分守己屋檐下等雨停的宁静气氛格格不入,和这个都市里许许多多固守本分的人格格不入。
  
  女人小跑着的细组足在雨水里溅出透明的水花,碎花裙子飘扬在漫天的大雨里,欢快地在雨里跑出一个妖娆的背影,缩小,定格。
  
  至于身后的目光,被雨淋湿后,总会再次重见天日,被晒干。
  




☆、Chapter2

  (那样美丽上挑的一双凤眼,看尽世间一切的肮脏)
  
  超出了两分钟。
  
  言布施蹙了眉,推开会议室的门依旧风情万种丝毫不见慌张。
  
  一屋子的人刚刚坐好。
  
  拉开椅子,坐下,拨了拨被雨水沾湿的头发,双手交错放在面前。对着看过来的人挑了一下眉,点头示意过便不再理会。
  
  “咳咳。。。。现在会议开始。”中年男人被言布施看过来的魅惑的目光迟滞了一下,略微的不自在后开始了会议。
  
  言布施未察觉,不经意地扭头收回来坐得还算端正,把不耐烦的神情低到颈窝里。
  
  最不喜欢这种开学典礼式的会议。
  
  “今天主要讨论下一季度推出的品牌服装设计问题,去年秋季的业绩不错,但任然有不足之处,今年公司势必要有所突破。国家政策上放松了对服装品牌国际化的限制。。。。。。”
  言布施随意地听着接下来的一番长篇大论。
  
  这绝不是摸鱼打混,只是对例行公事不满。
  
  言布施工作的时候,是极为认真的。
  
  说不上多么敬业,只是对钱来到特别有感情,特别有安全感。
  
  生长在一个权力追逐,利令智昏的家庭,这是她的归宿。
  
  BINMEI设计团队一直凭着独有艳丽绝伦的品味,在女性服装市场出尽风头。
  
  新颖大胆的设计风格,艳丽绝俗的色彩,或许恰好地诱发了为生活疲于奔命的都市人心里压抑着的原始野性,每每公司都是被挤兑打破限量生产的规定,为高官权贵破了例。
  
  BINMEI的设计是从几千年来女性服装风格被封建礼教和男权禁锢下跳脱出来的保守走向开化的转变。
  
  改革开放的风吹进中国,扭转的是一个民族掘起的方向。
  
  这种时尚的思潮也在静谧且大胆地挑战着被驯服得妥帖的女人们顽固的思想。
  
  Venus,BINNMEI的首席设计师—— 言布施的另一个代码。
  
  她所有的作品都会印上这样的标签,而后标上纷繁杂乱的阿拉伯数字价码。
  
  言布施喜欢看着那些哀艳顽感的东西疯狂地带着她灵感中喷薄而出的狂野在利益权势中争锋,冲破道德礼教的桎梏,在街头巷尾里铺张覆盖一个个年轻袅娜的躯体,□出女人该有的千娇百媚。
  
  仿佛这个道貌岸然的世界,被她的思想渗透,剥光,逐渐露出原始的丑陋本色。
  
  背后的呕心沥血和多少年的辛酸追逐,都被明艳的色彩吞没掉,被世俗的嘲弄揶揄掉了。
  
  每种东西赤手可热的同时,也必然意味着会遭到更多批判者的围攻。
  
  BINMEI的风格便是在一阵阵叫骂声中像是毒药一样渗透女人们的视野,逐渐蔓延开来。
  
  指不定某个尖酸刻薄地骂着T台上模特身上过于暴露,不齿设计者的萎靡之风的女人,背地里就偷偷地珍藏了那么一件Venus设计的东西。
  
  她的衣服总是在万人喊打中莫名地卖开。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言布施看着每每销售一空的衣服,撇撇嘴。
  
  有哪个女人敢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心里的罪恶。
  
  言布施,骄傲固执地诠释着女人难养的本性。
  
  从来都难以把握她的脾性,让男人看了心里痒痒,却又恨得跳脚。
  
  前一刻还对着你言笑晏晏,后一秒立马就翻脸不认人。
  
  生活是平凡的生活,女人就这么在啁哳地都市中倔强独立地活着,一步步沦落为成为第三类人。
  
  男人,女人,女强人。
  
  走出会议室的门,小职员立马头挨着头私语起来,说这个女人连老总的电话都挂掉,说这个女人种种嚣张。
  
  即便是嚣张的人,也还是被不嚣张的人说了去。
  
  言布施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没有听见一般,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不想刚好这个性子,刚好努力地生活,恃才傲物的罪名,我担当不起。
  
  可是既然扣得严实了,就不必扯得头皮生疼地徒劳挣扎。
  
  横竖我除了我的设计,我不在乎什么。
  
  你们不过都是为利益流转的人。
  
  办公室有两间屋子,外头是整齐办公桌,刻板端正。
  
  里屋的透光性极好,布置得散漫而随便。
  
  大大的画夹撑开在落地窗前迎着光芒,明亮铺陈折新的纸张,素描的一把铅笔被放在一旁的笔筒里露出尖尖的石墨笔芯,软软的沙发就在靠墙的位置,玻璃桌面上种了一盆仙人掌,浑身绿色锐利的倒刺,往往倒刺旁边的一杯,是女人最爱喝的咖啡。
  
  言布施把窗帘完全拉开,阳光透过天蓝色的玻璃窗缓和了生硬刺眼的力度,柔和不失明亮地照在地板上,妆点在女人的妩媚的脸上。
  
  言布施挽起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抽出笔筒里的一只铅笔别住,另取一只黑色铅笔,总是喜欢用小刀将笔尖削细得要断下来才罢休。
  
  言布施钟爱于用这种尖锐描摹出来的东西,总是带着刮痕的纸张上呈现出她的一次次灵感。
  
  那些尖细的痕迹,是灵感破空而出的冲击。
  
  下笔流畅逶迤,收笔果断有力。
  
  阳光打在娇媚瘦削的脸上,衬出挺直娇俏的鼻梁,上翘的鼻尖宣泄着女人的执着和骄傲,高挺的鼻梁又是天生的狂野难驯。
  
  长长的睫毛翻卷起来,仿佛是拨开了一层流苏的碧波。
  
  那双眸子,专注地凝聚了女人所有的精神和力气,随着素色流转,被灵感牵引着走。
  
  三根指头死死地扣住铅笔,稳稳地落下,急剧地转弯。
  
  哪里需要破入,哪里需要缓和,照着思绪描摹,从来都不按着条条框框去办事。
  
  到底是个随性的人。
  
  言布施总是在这样阳光正好的午后,一杯咖啡,一卷画作,自然忘我,一醉陶然。
  
  ~*~*~*~*~*~*~*~*~*~*~*~*~*~*~*~*~*~*~*~*~*~*~*~*
  
  傍晚的时候,言布施摇了摇酸酸的脖颈,从一地的纸卷中起身。
  
  总是力求完美,所以那么多的挑剔,地上散乱的都是揉捏丢弃的纸张。
  
  一个一个像是烦躁的郁结。
  
  一个下午,一无所获。
  
  言布施想,似乎是该放纵一下了,这样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哪里能真把灵感压榨出来。
  
  拉上窗户,房屋里瞬间就没有了光亮。
  
  言布施忽而什么都看不见,这是一个夜盲症患者的悲哀。
  
  言布施矛盾地既恐慌又喜爱这份自我抛弃的恐惧感吞噬自我。
  
  暗黑的的房间里,一道静坐的人影,女人睁着晶亮的眼,尽管那眼里全是黑暗。
  
  长长的指甲摩挲着下巴,指针安静地行走,带动时间迟滞地卡擦咔嚓地响动。
  
  那种不间断的时间流动的声音,提醒言布施,她的存在。
  
  不一会儿就想到了好去处。
  
  摸索着贴着墙壁走了出去,重获光明。
  
  言布施从来是说了就干的。
  
  于是夜里,就真的摇身一变,满身艳色软香地留恋欢场。
  
  那是北里很少普通人能进去的地方,总是像是一个禁地。
  
  这里有政府的高官,有成功的企业家,有知名的学者。
  
  似乎所有的不为人知都会在这里得以窥见。言布施笑看着从各种繁华名忘里回归原始的人,像是脱了衣服的禽兽。
  
  红色露背的曳地长裙裹住高挑雪白的身躯,身后瘦薄的白皙美背上嵌着一副天使断翅一样弥留的蝴蝶骨,曲线一直蜿蜒到臀部,终是到达顶峰,遮住的布料忽然把膨张的色欲突然掐断了,只能生生留恋目光妄想的地方,煎熬多少人。低低的领口,恰到好处收到乳/沟出,撑出一方浑圆的饱满。陇起的头发垂到一边,露出尖细的下巴。
  
  这样的装饰走在大街上是无论如何会被喊打的。在这种新旧交替的年代里,言布施总是乐于在风尖浪口上优雅行走。
  
  让妩媚从头到脚侵染渗透了的女人。
  
  一杯绝世佳人在手,言布施细细流连,男人声色犬马的地方总是让人感觉五光十色充满了迤逦遐思。
  
  就像是老上海的夜总会里的绯靡酒色,穿着旗袍的艳冶的孤傲歌姬。
  
  灯光是迷离的晕黄和霓虹,还有墨绿,交替着来。
  
  不是亮色,言布施便喜欢,不是黑暗,她也喜欢。
  
  在这样恰到好处的灯光下,她可以窥探到一切丑陋的东西,却又刚好不会刺瞎她夜盲症的双眼。
  
  言布施似乎一直流连,酒杯里的绝世佳人,只在她扭着头驻足时红唇才垂怜细细地啄上一口。
  
  看男人怎么样色相百态地在一个个年轻的身体上遐想。
  
  看女人怎样风骚入骨地满怀空虚寻找慰藉。
  
  走道上,能听见兽性地嘶吼和放荡的喘息,迷离灯光到达不到的角落里,两个暗影旁若无人地交合。
  
  成人的Party,永远是这样的单调乏味。
  
  除了做,还是做。
  
  似乎男人和女人,便只有这点用处了。
  
  恰当一些地说,女人还是可悲一些的。
  
  总是不自知地被压倒。
  
  




☆、Chapter3

  言布施走过时,角落里覆在上头的黑影闪过野兽一样油亮的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女人接着柔媚入骨便花招使尽地让男人再次癫狂。
  
  置于那一袭高挑的红衣,只是这场淫靡中的逗点,疗效甚微的起了停顿,只在不经意时断了,而后,肮脏再一如既往地接上。
  
  言布施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旁观者一样欣赏兽性驱使下的人自导自演的戏。
  
  粗黑的长鞭和满室满屋的器具,□萎靡的身体,老者的低吼,少女的哭泣,听在耳里,冲击着神经。
  
  言布施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明知道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多么地让她倒尽胃口。还是停不住地去尝试。
  
  只有试过了,见识过了,才不会对自己将要遭受或已经遭受的境遇感到恐惧。
  
  那些灰暗破败的东西像是钻心的虫子,埋在言布施心里最深的地方,要抵抗往事出其不意地阵痛,言布施就逼迫自己无时不刻都活在黑暗里。
  
  一直习惯到,我是真的固若金汤,不会害怕孤独,不会害怕暖阳,更不会让回忆那么轻巧地就勾出我的懦弱。
  
  可是,越来越觉得乏味了呢。
  
  言布施了无兴致地走过一间间房门敞开着的屋子,径直地走向走廊的那端。
  
  尽头站在一个男人,靠着柱子吊着烟卷,吐云吐雾里性感而撩人,穿着时下流行的仿古衣着。
  
  男人其实也可以很勾人的。
  
  但是被勾引的永远不会包括那个女人。
  
  郝坤琛吐出一口烟雾,在朦胧的烟雾里看言布施。
  
  那样美丽上挑的一双凤眼,看尽世间一切的肮脏,白皙纤纤一双素手,画尽极致的狂野。
  
  “觉得厌烦了,就去陪我喝一杯。”一身深蓝色盘扣唐装的男人从雕花的柱子上直起身,亲昵地走过来揽住女人纤细水蛇似的腰,往灯火璀璨是亮处走。
  
  言布施仰首喝尽玻璃杯中最后一点猩红的液体,嘴角总是向上勾起,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的是一株带刺的玫瑰,顿显娇小像是依偎在男人怀里。
  
  言布施坐在吧台上,要了一杯Sangrita(第一滴血),龙舌兰烈性酒种。
  
  郝坤琛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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