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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丘县后来只好立了一个规矩,《县志》里同进士出身的一律不录入,免得名单又臭又长看得人不耐烦。
在县里把仪式做完,梁丰接着便呈上本章,细说《字汇》成书,并附带一百套,送到京城,专们给赵祯。赵祯原本不晓得这事,一见之下,大喜过望。他知道梁丰的意思,于是在长宁节前夕,将这套书作为献给大娘娘寿诞的贺礼敬上。
大宋文治之隆,历代无出其右者,就是因为全国上下都高度重视文化发展的缘故。刘娥得到这套书,焉能不喜?马上把梁丰送来的一百套赐了个干干净净。先前梁丰写一本《三字经》虽也大名鼎鼎,但毕竟是儿童读物,还不觉什么。这回搞了这个东东,惊得满朝饱学之士更对他又高看一眼,有些手痒的便忍不住提笔文章赞誉起来。一时诗词歌赋漫天飞,都夸梁丰好大手笔。
最后这些诗词文章被有心人刘毅悉心收罗起来,用活字编印成集,保留记录了大宋这一次小小的文化盛事。
张知白接到这部书,更是哈哈大笑喜心翻倒。原来刘娥和梁丰商量不通,人家不给技术图纸。刘娥可不管什么叫剽窃科研成果,直接就给张知白下令,要他凭记忆仿造活字印刷术。张知白当然不会怠慢,抓紧时间开工制作,本来时间就紧,等把那个转轮的切音字库做出来后才忽然想到,这么多字,没人能认得全,查都不好查。遑论排版印刷呢?
他想到梁丰一定有秘方,但人家不给啊。不好意思舔着脸去要,正愁得要死,这回骤得此书,才猛然醒悟:“靠!那小兔崽子做的切音字库原来只是个幌子啊。真正的秘诀却在这里面!”
老头一兴奋,连年都不好好过了,天天召唤将作监丞来办公室商量,终于拟定了做检字库的图样方案。但这个太耗费时间,还得慢慢培训工匠学习检字法,最少也须几个月才能搞定,张知白只好望洋兴叹。上奏太后,要想搞出活字印刷,最早也要等到夏天喽。
话说正月初七,是长宁节的头一天,京城四方馆都亭驿北朝馆驿里,长宁节贺使萧从顺正在仔细翻阅近几天来收集到的大宋消息。其中就有《汴水闻见》三期和这两天朝中高官专门表扬梁丰《字汇》书的文章诗词。
“院使,贺礼全都准备好了,请去过过目吧?”随同的副使韩邵芳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那个不忙,学士,你且来看看,这些东西,大有趣味啊,呵呵。”
韩邵芳走近前坐下,从萧从顺手中接过几篇文章翻看了,也笑道:“这个梁丰,近年来在南朝可是大有风头,出名得很呢。”
313、伤痕依旧
(本来要努力码到3000的,时间实在来不及了,对不住各位!)
像给皇太后上寿这么讲究招牌字号,论资排辈的拉轰事儿,梁丰一个小小的知县当然木有资格参加。
不过会有人通知他去的,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罢了。
他本来也不稀罕。趁着过年的当口,借口说去京城给几个老友拜拜年,三口子年初五就回了家,秦邦业因为家远回不了,主动留下看着县里一摊子,反正也没事。那时候过年值班,民风淳朴,没有豆腐渣工程,不加班挖煤矿,连电话都不用守,能出啥事?
于是梁丰抱歉几句,便捎带手把邓圣也拽走了。邓圣本来不好意思去的,只是也惦记这那帮兄弟好久不见了,再不去串串就生分了,只好给老秦告罪。老秦乐呵呵将两人亲自送出城门才分的手。
两个老婆知道他满心里憋着什么事,本想揶揄一番的。但转念间想着那位也够冷清,又不肯进门,还背了个破相的名声,便那么在外面守着,他再不去看看,那简直是缺德了。于是便装作不知,由得他。
果然回到家里,梁丰连气也不多喘一口。拉着邓圣便出门说是来不及备礼了,街上现买就去高家、杨家和石家拜年。邓圣只好苦笑着当了这厮的托儿跟着出来。
谁知刚出启圣院巷口他就拆了桥,舔着脸说兄弟,你看我这儿还有急事,真不能陪你了,要不我先走一步,你别处转转?马车归你了,过几个时辰你再来缀锦楼咱们汇合,好生喝点?
邓圣大怒:“我cāo!这大过年的我一个人在街上转个毛啊?不去!”
“嘿嘿,京城不是有庙会瓦子什么的吗。要不你去相国寺?东瓦子也行,就两三个时辰,你再过来,求你了!”他也是想同雪里梅单独呆一呆,安慰人家一下。
邓圣看他猴急猴急抓耳挠腮的样子,也就绷不住笑了:“去吧孙子!要不看在你是领导份儿上,老子非守着你寸步不离不可。我先去看看小高他们,礼物你也别买了,我一起送了。算咱俩的就是。”
梁丰千恩万谢,又切切叮嘱来福一定要好生服侍邓爷。这才领着李达直奔缀锦楼而去。
来到缀锦楼大门外,就隐隐听到里面好像是缀儿雄赳赳的骂声:“你们这些惫懒货,这么丁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小姐白养活你们了!还不快洗?等会儿小姐下来再说没洗干净,一定揭了你们的皮!”
那声音从二院隔了穿堂,传到前院都那么清脆,可想挨骂的那些是个什么结果。梁丰听了微笑摇头,歪嘴让李达敲门。
听见门响,出来个小厮把门打开,看到梁丰。愣了一下,便“啊”地一声大叫起来,扯着嗓子喊道“缀儿姐姐,缀儿姐姐!”
“大白天的你撞鬼了?这么大嗓子干嘛。不是说了过年不接生意么,又是谁来撞门游尸的?”缀儿骂骂咧咧出来问道。自打她家小姐连八王也敢翻脸,雪里梅在京城娱乐界那就算是名声又大震一回了。反正破了相,她便谁也不在乎。连丫头们的气都粗了许多。仗着梁探花的名头,梁探花又同官家的交情,梁探花的老泰山家背景,梁探花同前任丁相公王相公还有钱学士等等的关系。这一门母老虎在娱乐界撒娇使气的,倒也没人敢惹。
雪里梅不改本行,生意照接,歌舞照演,要价还比从前贵了三分。就是有一条,破相了,不再露面见人,跟谁都弄个面罩遮着,反正你们爱听不听,爱看不看。
怪了,就愣有这么一般贱东西,舔着脸上门,挨骂也舒服,不为别的,只为见识一下这位浑身是刺敢戳王爷的雪里梅大小姐。沾沾名气,出去混也拍着胸脯说声:“兄弟我可是听过雪里梅小姐唱曲儿的!”立马倍儿有面子。
于是乎雪里梅这几个月来,也不知坑了多少冤大头的银子,愈发地脾气大了起来。
缀儿骂着来到前院,也是一呆,这回不敢骂了,战战兢兢福了一礼,不顾礼貌,撒丫子就往里面跑。也是语无伦次叫道:“这回不用洗了,不用洗了,小姐,小姐!”
梁丰笑着一把拉住她道:“别叫!咱们悄悄进去,等我给她一个惊喜!”缀儿满脸欣喜,急忙点头嗯嗯,轻轻走在前面,带梁丰进了后院。
一到后院,梁丰呆了一下,几个小厮丫头正端水泼着一株梅树,还拿着布又擦又抹的。
“他们这是干什么?”梁丰问道。
“嗨,小姐让他们洗梅树呢。”缀儿悄声道。回头又挥手示意,让他们停下,别洗了。
“大冬天的洗梅树?疯了?”
“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们小姐这不都是想你想糊涂了呗!平rì倒还好些,这一到过年,客人也没了,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当然要找些事做。这不,前rì忽然瞧见这株梅树不顺眼了,说自己名字就叫雪里梅,该当干干净净的,怎么树脏了都没人管?非要大家伙洗树,这树可咋洗啊?整来整去她横竖都不满意,眼看这树也要掉皮了,人也要给累死了。诶对了,幸好你来,这回他们可有救喽!”
缀儿说得高兴,一边还咯咯笑起来。
梁丰黯然,勉强笑着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自己悄然上楼。李达不敢跟着,只同缀儿去别处烤火。
轻轻上得楼去,推门进了雪里梅的闺房,只见一架火盆旁边,雪里梅背对门口,正拿着一本书在读。头上居然还戴着纱檐小帽。
梁丰蹑手蹑脚走到她背后,伸出手去,猛地将她拦腰抱起,在房内就转了三圈。
雪里梅陡然受到惊吓,啊地尖叫起来。忽然感到一股熟悉已久的强烈气息,马上知道是谁。登时便不出声。待梁丰轻轻将她放下扳过身子,雪里梅便顺势往梁丰怀里靠去。
本来贴着身子挺舒服,但有一顶小帽隔着,梁丰有些不适,伸手给她摘去。
纱帽取下,路出雪里梅一张不施粉黛,清丽绝伦的面孔,只是脸上赫然斜斜地从眼角到嘴边,一道殷红未退的伤疤贴在脸上,平添了几分凄厉!
314、小拌嘴
(对不住各位,周六、周rì只有两更,恕罪则个。稍晚还有一更两千,请勿嫌少)
梁丰自那rì与高双卯等兄弟分别,因为事情太多,一直就没有再联系。高、石等人又是将门出身,xìng子粗疏,也没给个信说说情况。以至于雪里梅的一切,梁丰竟然都只赖于道听途说所得。今天见了这可怖的血痕,忍不住心里一惊。
但这只是瞬间的事,他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化作满腔的怜爱,忍不住便要去轻轻抚摸那道疤痕,口里说道:“是没有听我的话么?怎地弄成这样?”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雪里梅一下愕然,转念间便已想到,这郎君定是看到疤痕心疼了。霎那间也是满心感动,原来他也不是那般以貌取人!久别生怨,乍然相聚,雪里梅忽然小儿女淘气xìng子起来,有心要逗一逗这位呆郎君。
马上换了一副泫然yù滴的模样,轻轻将他推开,低声说道:“我已然是这副样子,你何苦又来招我?”说得愁肠百结,听之侧然。
梁丰心神激荡,一把将她扯回来紧紧搂在怀里,无限怜爱道:“什么样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当年初遇那个又聪明。又倔强,又调皮,又美丽的好女孩儿!既然这般苦楚,那咱们就不呆了,我明rì三书六礼来抬你回家。礼法虽然不容,但在家里,我只以妻子之礼相待。你放心!”
雪里梅其实只是想逗他一逗的,谁料他居然如此情深,肺腑之言虽轻,在雪里梅心里却不啻若霹雳般震荡心扉。本是装哭的双眸。竟真的潸然泪下,呜咽不止。本以为自己只算得梁丰一个红颜知己。到了此时才真正明白,原来当年鱼玄机说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两句时,心中的百感交集!
梁丰见她哭得伤心,也不由得慌了。只道她以为自己一别之后对她再不管不顾,乍然相见悲喜交加的缘故。急忙相劝道:“唉,都是我不好,别哭。别哭啦。那咱们现在就回去便是,一刻也不分开了!”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泪痕。
雪里梅见到他这付笨拙样子,感动之下,复又好笑,再也忍耐不住,噗哧一声,破涕为笑。眼中充满了欢笑和俏皮。
梁丰顿时愣住,这是怎么话说的?
“郎君,奴家这道伤疤,可好看不好看?”雪里梅娇笑着双手环着梁丰的腰。胸脯紧贴他的胸膛,抬头腻声道。
梁丰心中大惑不解,迟疑道:“你这条伤疤?伤疤么——。”到底怎样,却说不出口。
只见她兰指轻扬,捏住伤疤一端,缓缓朝下拉扯,竟渐渐将伤疤扯了下来。一张俏脸平滑如镜,哪里受过什么伤了?
梁丰愣住,不由伸手接过那条伤疤拿在手上仔细观瞧,原来却是一条已经风干了的皮肉。不是牛的便是羊的。
“咳”地一声,梁丰长呼一口大气,说道:“这也忒像了,却吓我一跳。好端端地,做甚么把脸装成这个样子?”
“呵,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无情寡义的负心郎君?”
“为了我?此话怎讲?”
“你这厮忒也缺德,当rì哄我依了你的臭主意,说是要去骗那个什么小王爷。原来却是一箭双雕之计,既要绝了那个混蛋的念头,还要我从此绝迹章台,只守在你一人身边,是也不是?”雪里梅恶狠狠地问道。
“这个么,当时我也没考虑那么多,你可别把我想歪了。”梁丰有气无力地辩解道,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直视这位女孩儿。
“哼,少来这套,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么?只是我偏要让你看看,不管有疤无疤,雪里梅还是雪里梅,依旧是潘楼行首,艳名不坠,呵呵,怎么样?”她又得意笑道。
梁丰无可奈何赔笑道:“行行行,算你厉害,总可以了吧?还没告诉我呢,为甚好端端地搞这条疤放在脸上?”
“不是已经说了,为了你么?我已毁容,满城皆知。若再抛头露面见客,岂不露馅?可是生意还得做啊,戴了纱帘遮面也不安全。谁知道哪阵子又出来个不知死活的,万一强行要看我的丑脸,我挡得住吗?所以干脆做个假的,每rì都将它贴在脸上,如此便是真有夯货用强,一时看了,也不能不信了吧!”她心里得意,这妆化得真好,两人如此近距离梁丰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