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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怪包拯什么,但包拯听在耳里,分明觉得他说的“千思万想,总有想不到的地方”这句话是针对自己的。估计意思是说没想到自己行事如此莽撞,惹出大祸。
他也不是小气的人,但想自己总要有个担当才行。干脆说:“无论如何,我还是不适合担任这个主编。请大人另请高明吧。”
“嘿嘿,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还是你来做。只是和尚要稍微看紧点。怪我以前规矩订得不细,才出那么大篓子。这样吧,今后但凡遇到你们觉得争议大的文章,必须先给我看了再排版。哪怕挪一期也可以,先要求个稳妥才是。”
和尚点头答应,他很难过。
梁丰见包拯还是有想法,干脆直言道:“你别误会我方才说的话,那真不是对你。我是在想,此事恐怕会闹很大!”
“闹很大?有多大?”
“很大,大到北朝真的会趁火打劫。”
“嗯,不是说那是谣言么?”包拯奇道。
“是,本来是谣言,可被咱们这么一弄,人家谣言也要当真了!”梁丰叹道。
“应该不至于吧?”仲殊有些不太信。
“恐怕,还不止于此!”
340、春捺钵
(多谢“会变瘦的猪猪”给出月票!)
这一年,是大宋天圣三年,也是大辽太平六年。
这一年,大辽的皇帝耶律隆绪已经五十六岁,但jīng神还很足,今年的chūn捺钵收获不错,呼吸着冰天雪地凌冽的空气,雪雁成群,鱼儿肥美,他又载歌载舞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
大辽的捺钵四季轮换,所谓“chūn水秋山,冬夏捺钵。”历朝皇帝久居深宫很少,几乎是一年四季都在外面转悠。
chūn天是靠水而渔的时节,从正月起,耶律隆绪便早早登上车帐,带着仁德皇后萧菩萨哥,淑仪耿氏等后妃,领着太子耶律宗真,南北两院部分大臣,在翰鲁朵的护卫下,来到鸭子河泺安营扎帐,开始chūn捺钵的游猎。
大帐安扎下来,先要命令护卫在河的上下游分别凿冰下排,惊吓、堵住鱼群上窜或者下逃,然后开始在冰面上凿洞钩鱼。
鸭子河泺地属长chūn州,此正是极寒之时,河水冻结,冰厚数尺,不但可以行人拉车,当地女直人甚至有冰上而居的习俗。
此时厚厚的冰面上,就有翰鲁朵卫队取来圆口铲,顺着在冰上划出一个圆圆的痕迹,接着三四个人用细凿慢慢将圆圈与冰面剔开,凿痕越来越深,再用木桩对准击打松动后,以木架上挂起铁爪,数人搅动轮盘,一根长达数尺的冰柱便拔地而起,河面上就出现了第一个冰窟窿。
耶律隆绪得””到大臣所请,升帐仪式祭告天地祖先。亲手接过一个呈椭圆形的鱼线绞轮。在鱼线一头装上鱼钩。填上饵料,走到冰窟边缓缓将鱼钩放下。
这时候鸭子河泺的鱼儿们正冰下苦熬一冬,饥饿之极,有肥大的蚯蚓伴着饵料出现,当然是它们新年来的第一顿美食。霎时鱼儿群聚,纷纷争抢。而其中又以将要在破冰时节摆尾产卵的母鱼最为踊跃,因为她们太需要营养了。
几乎年年如此,不到一刻时。耶律隆绪手中的绞盘便觉得一重,凭他几十年捺钵的经验,必定又是一条大鱼上钩。先凝立不动,待感觉下面有挣扎不脱的迹象后,方才缓缓转动,不一会儿,一条最少重七八斤的大鱼便被拖上岸来。
这时必定四周欢呼振动,这意味着chūn捺钵的头鱼出现了!
身后赶紧有宗室三人,一人持银刀,二人捧银盘走过来跪在冰面。将皇帝钓上来的头鱼迅速一刀剖开,马上就看见黄黄的肥大鱼子挤了出来。鱼身独放一大盘。鱼子、鱼肚放另一盘,三人复又站起,紧随皇帝身后,先进于大帐之中,满朝祭祀契丹祖先,赐予后人如此肥美的食物。
祭祀完毕,耶律隆绪笑吟吟转过身来,也不多话,手一挥,三军欢呼不已,纷纷开始有组织地凿冰布网,大显身手。不到一天功夫,便可捕鱼得数千斤之多。
皇帝亲手捕上的头鱼烹煮成功,便设下头鱼宴,众大臣随从,连着前来朝拜的女直部落首领便在帐中盘腿坐下,纷纷举杯朝皇帝敬酒,祝福伟大的辽国。。””皇帝陛下长生不老,永远英雄!
这便是大辽chūn捺钵的头鱼宴。
从这天开始,耶律隆绪在鸭子河泺盘桓要数月时间,白天捕鱼打雁,猎取天鹅,晚上饮宴欢庆,载歌载舞,坚守着他们契丹祖先留下来的游猎习俗,保持着部落强健和身体和敏锐的反应,霸道地统治着长城以北辽阔的疆域。
自然,跟随而来的,就有他的手下重臣和部落亲眷们。萧从顺和耶律宏都在其中。
耶律宏不用说了,每天嘴都顾不过来,大口饮酒,大块吃肉,乐呵呵地看着歌舞,晚上轮流着同自己带来的几个小妾玩耍玩耍,rì子好不快活。
萧从顺却重任在肩,每天要跟随国舅萧柳氏处理京城送来的国政事宜,穿梭往来于捺钵大帐与行走办公室之间。还要联系刚刚升官的同知枢密院事迷离己参详军事,忙得不亦乐乎。
眼看已到三月,chūn捺钵的热烈气氛已经进入尾声。今天的耶律隆绪身子有些乏了,便没出帐捕猎,而是围炉小憩闲坐。
“陛下,南朝有故事发生。”萧从顺每天进出大帐惯了的,白天不用通报便可直接进去。
“什么故事?”耶律隆绪淡淡问道。他自从老爹跟赵恒签订澶渊之盟以后,基本上秉持了和平相处的政策,互不打扰。但并不代表不关心南朝的一举一动,毕竟双方都有虎视眈眈之意。
“据我朝都亭驿留守”阳光大宋340、chūn捺钵”传来消息和南朝《汴水闻见》的消息,南朝此时以明显有内廷不合的迹象,多半会变成争斗。”萧从顺说起来有些兴奋。他身上流着萧家的血,那是好斗的,不安分的,寻着机会就像占点便宜挑挑事的。
“这有何奇?南朝历来如此,权势之争,大小都有。”
“可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几乎已经是表面化了。”萧从顺说完,弯腰地上三份东西。
侍从上前接过,递给隆绪。隆绪看着三份东西,一样是都亭驿送来的密报,说南朝京城最近情绪不稳,舆论哗然,都在讨论太后和官家之间那点事儿。另外两样东西则是《京华报》和《汴水闻见》,上面分别登载这几篇争锋相对的文章。《京华报》有夏竦的,有李淑的;《汴水闻见》有夏竦的,有范仲淹的,有李淑的。
耶律隆绪jīng通汉文,程度是可以翻译汉人文献和诗歌。看这些东西当然没什么障碍。
他沉默不语,一字一句读完两份报纸之后,萧从顺稍稍侧头观察皇上的神态。他知道,皇上真心凌乱了!
“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耶律隆绪皱眉道。一面吩咐,把迷离己和萧柳氏请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不一会儿文武两位重臣都齐至大帐,听完萧从顺的介绍后陷入思考。迷离己不太懂汉文化,但和南朝交道多年,心得是有的,因他刚刚提拔,还没到可以放言无忌的地步,所以小心翼翼道:“陛下,这么说来,南朝内”阳光大宋”部不稳,莫非,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么?”
耶律隆绪没有说话,没有表情。迷离己一时讪讪地有些尴尬。萧从顺道:“陛下,臣以为此是一个机会,南朝本来军事就弱不堪击,此番又开始内部争斗,是对我朝有利之时。”
“国舅怎么看?”隆绪没有回答,而是问起坐在旁边的萧柳氏。
萧柳氏想了想说:“真定有曹玮。”
曹玮是大宋名将曹彬的儿子,现为真定府、定州都总管。大宋把曹玮放在那里,可见从来没有对辽国放松过jǐng惕。
萧柳氏又接着说了句话:“区区几篇文章,不足为凭。”
隆绪点点头表示认同,说道:“这个《京华报》又是什么来头?”梁丰的报纸他已经看了几期,极为喜欢。但对这份新报纸却没啥概念。
“陛下,这《京华报》就是南朝朝廷管办,如今由政事堂都承旨夏竦任总裁官。”
“哦?”这可就有些好玩了,萧柳氏也有些惊讶。只听萧从顺接着介绍了《京华报》的来历,架构和影响范围。根据他的判断,估计是南朝太后刘娥想控制舆论而一手制造出来的。
萧柳氏听罢,点点头说道:“这样看来,他们的纷争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都到打擂台的地步了。呵呵,这个叫什么李淑的,还真有些厉害,一人挑两家,自己和自己玩儿。倒也有趣!”
”娱乐秀”辽国的情报系统还没发达到什么都知道的地步,萧从顺也颇为怪异这位李淑到底是啥动机。只听说已经为了这两篇文章,被押解出京去了。
隆绪笑道:“他是如何惹祸不用去管他。不过这也算个人才,啥时候咱们也办这么一份报纸,可以去把他弄来当个总裁官。”
“呵呵,陛下不怕他一个人说两家话么?臣估计南朝刘太后此时可恼怒得紧。”萧柳氏也笑道。
“嘿嘿,朕估计他是投机不成,或者其中有什么误会。这种人,就是一只能干的狗儿,大有用处的。”耶律隆绪真不愧一代英主,虽然不明究理,但一瞬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陛下,南朝向来互相扯皮,东西两府又不和睦。此时定然更是乱作一团,不正是我朝大好时机么?”萧从顺心里急得很,眼看皇上要跑题,赶紧想扯回来。
“就这些么?”隆绪问道。
“额,还有,据说上次南朝官家遇刺,至今未查出凶手。最近南朝人事变动频繁之极,王曾、吕夷简、丁谓先后被贬,军中现仍空着殿前都指挥使之位。去年前年他们狠查军械案和军中**,兵心颇为不稳。何况,曹玮老了,听说现在走路都要人搀,放在真定,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一只而已。都没甚可怕的。”
“臣也附议,南朝果真如此,应是我国一次良机。”迷离己听了半天,忍不住说话道。
“良机或许是良机,不过不是现在。”耶律隆绪淡淡说话。其实他心中早有了打算。
看看众人不解,笑道:“咱们先别忙,瞧瞧李德明有何打算。”
他说的李德明,大宋叫赵德明,是现在党项羌族的头领。宋封他为**,辽封他为大夏国王。
341、上折
(话说这几天“毒你万遍”兄弟对我太好了,我一定要谢谢他!还有“嗜血老虎兄弟”,还有“山水采田”朋友,一并感谢!又话说今天被逆鳞冰羽那厮耽误了好半天,没码够3000,专门致歉!)
李德明没什么打算,这会儿他正在兴州的皇宫里享受吐蕃的水果,灵州的烤全羊,喝着nǎi子酒,看着白纱蒙面的女郎歌舞表演。
他才四十多岁,多年的鞍马生涯,使他的身体还壮得很,只不过这几年因为已经悄悄建都,在自己地盘里当上了皇帝,享乐一番之后,肚皮渐渐松弛,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愿意东征西讨了。
他天xìng狡诈凶险,特别吃得透身边两个大国的心思。北辽横竖是不敢惹的,人家兵强马壮彪悍得很,稍有异动,大耳刮子一贴上来,那是真够自己受的。
南朝就不一样了,那帮子老傻帽儿,真同白痴也差不多,自己想打就打,打得赢就抢东西。不想打就降,降了还是要东西,乐此不疲。南朝也一样啊,一看自己打起来,马上””纠集些纸糊的兵马,仗着人多武器好,好生抵挡一阵,只要别抢过份,都睁一眼闭一眼。实在把他们逼狠了,来两场大的,也只要自己退出宋境算完。可自己但凡一投降,又他妈跟忘了似的,马上表示欢迎,又是赐爵位,又是赐东西。也乐此不疲。
这些年,李德明反反复复小敲小打,却也在大宋手里攒下不少的家什。rì子过得逐渐舒坦起来。
只是有一样不好。自从前几年来了那个寇老西。加上个王德用,rì子就慢慢不太行了。娘的,要去打,还真有些怵王德用那家伙。只好改路线在别处整整,可也都不太好惹,关键来回路费很贵的,跑一趟,不省着点。说不定还赔,太不划算。
只要把眼光瞄准了吐蕃,早晚敲打一番,看看哪天啃下这块肥肉,把后方安定了再图发展。
但话虽如此说,还真不耽误自己享乐。
何况,自己又有了个好儿子,元昊,简直是天生马背上的英雄,一提打仗。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很有才。。””华,画画不错。写字不错,懂汉、藏、吐蕃、契丹好几门外语,密宗佛也jīng通,说他文武双全都是屈了,得叫文韬武略才对。
有这么个儿子帮自己盯着,还有啥不放心的?
就一样不好,这孩子自从当了太子搬出宫去,就从来不喜欢住大房子,自己搞小帐篷,说是不能丢了祖宗的章程。唉,随他去吧,爱住啥住啥。
李德明懒得费那些心思,任由李元昊折腾。
他正乐呵呵地看着美女艳舞,宫外来报,太子元昊求见。李德明挥挥手,屏退众人,宣太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