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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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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决定不再去找罗威商议,免得如今耳目愈发灵通的新知县以为他们仍然在串连,那就大大不妙了。此时他已经是后悔不迭,早知道张越背景深厚,他之前又是何苦?

知府大人说得一丁点不错,他只要巴结好了这位知县,如今这点屁大的出息算什么?想到这儿,赵明立刻派了两个小厮出去打探,准备等张越一回来就去表忠心。他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是把头磕破,也得表示自己一心痛改前非,料想新知县用人之际,给他点苦头吃吃也就罢了。

然而,知县大人尚未回来,他却等来了吏部的公文。原本该送给知县的东西却指名交给他和罗威,因此接过那一人一份公函的时候,他自然忐忑不安。及至扫完那上头的字,他更是呆若木鸡,周身上下几乎就和冰块一样冷。

安丘县按黄册户籍数计算乃是下县,不当设县丞主簿,该任县丞主簿该当调往其他上县?该死,他们在这儿一任就是七八年,怎么从来没人说一个字,这会儿忽然就来了这么一样东西?

赵明和罗威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当初满心以为能够三拳两脚将新知县摆平,谁能想到,人家不声不响间竟是一下子就抓到了他们的死穴。这当口他们该怎么办,能怎么办?就在这当口,他们却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赵县丞,罗主簿,老爷回来了,说是有要事请两位书房商议。”

两人还没看清那通传的差役是谁,却只见对方匆匆回头就走。想到以往那些差役对自个儿毕恭毕敬陪着笑脸,如今却是全都倒向了另一边,他们更是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可眼下压根不是患得患失的时候,他们赶紧将那公函收好便往后衙书房赶去。

书房门口除了两个家丁外,还站着彭十三,见到这两位以往传召常常找借口避而不见的家伙这会儿拎着袍角一溜小跑,他不禁哂然一笑,旋即亲自推开了房门:“大人,赵县丞和罗主簿来了。”

跨过门槛,看见张越下头西首第二张椅子上赫然坐着马成,原以为自己已经来得够快的罗威和赵明登时心头咯噔一下。想起之前数次去请马成他都推脱不至,却原来是率先输诚投靠,两人顿时恨得牙痒痒的。

张越却顾不得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想法,此时也露不出什么笑脸来。见彭十三进来掩上房门,外头又有两个家丁守着,不虞有人听见这儿的谈话,他轻咳一声就单刀直入道:“今天我找大家来,是有一件大事和你们商量。‘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你们三个是否听说过这句话。”

马成虽然比罗威赵明心头笃定,但也不知道张越这么急匆匆召集了人究竟所为何事。此时听到这一句莫名其妙似童谣非童谣似对联非对联的话,他顿时迷惑了。直至听到对面的罗威迸出了几个字之后,他才陡然一惊。

“大人,这是白莲教的谶语对联?”

“不错。”张越微微点了点头,旋即便问道,“如今安丘等地的民间都盛传佛母孔雀大明王转世,要渡世人极乐。那位转世佛母每到一地传道,便有成百上千的人蜂拥而至虔诚信奉。这民间流传的各种话儿很不少,地方上的里正几乎从来不曾提过此事,我初来乍到,今天倒是有幸见识过一回。因着这一句话,我很有些怀疑那就是白莲教,今天找二位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什么对策。”

佛母两个字罗威三人都听说过,一直都没往心里去。毕竟,民间信奉什么狐仙石佛之类的多了,区区一个佛母料想也不过是愚夫愚妇编造出来蒙人的而已。然而,听张越居然亲自去听过,还认定那是白莲教,三人渐渐脸色白了。虽说很想驳斥这是危言耸听,但两个已经自认为完全摸清了张越身份的家伙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心里却已经有了去意。

永乐皇帝朱棣虽然没有洪武帝朱元璋那样驭下严酷,但杀起人来却毫不手软。之前倭寇来袭时,沿海但凡让倭寇入境劫掠,这布政使卫指挥使或是按察使之类的官员都是一个死字,而本地有流民逆乱,或是出了天灾人祸不曾用心应对,知县等等也往往是革职为庶民永不叙用,处死的也不少。这要是本地真的闹白莲教,要是一个处置不好,他们岂不是也要没命?和性命相比,前程算什么!

这时候,两人终于想起了手中捏着的那薄薄一张纸,刚刚让人心头惊惧的消息这会儿却成了一根可以抓住的稻草。

于是,在不露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罗威便恭恭敬敬地将刚刚接到的公函递了过去,而后又陪笑说了些好话。赵明如今也是完全把青州知府说的那些话抛在了脑后,只是一味的恭谨谦逊,只想离开山东另谋高就,心想张越就算是英国公的侄儿,他若是设法远调湖广,这手想必也伸不到太远。

听着这些卑职愚钝大人英明,卑职恨不能为大人效力诸如此类的话,张越在起初的惊愕过后便生出了无边无际的厌恶。这两个家伙在本地捞足了油水,这会儿不想着分担责任将功折罪,居然还以为这么嘴上说说好话就能跑掉?

虽不知道这调令是谁预备给他锦上添花,但要是想借着这个溜之大吉,那算盘倒是打得精明!他要是让他们跑了,他这个知县也就不用当了!

强忍心头恼火,张越便淡淡的和两人说了几句,等到罗威赵明告辞,那大门再次掩上,他方才看了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马成,遂似笑非笑地问道:“马典史可有什么话说?”

马成却是忽然离座而起,近前深深长揖道:“大人,卑职以为,罗县丞和赵主簿胆小怕事,借着那两份公文预备躲过此事固然无可厚非,但事关重大,决不可让他们泄露了消息!依卑职看,大人还是得及早安排一下才行,否则他们家中人多嘴杂,出了安丘说不定要坏了大人的大事!”

在张越那炯炯目光注视下,他赫然端着一副大公无私的脸孔。

第五卷 试锋芒 第019章 自寻死路莫怪人

县丞罗威和主簿赵明在安丘县当了好些年的佐贰官,这油水捞得盆满钵满,甚至在青州府都置办了大宅子,然而平常却窝在这儿死都不肯动弹。然而,原本打定主意要在这儿老死的两人如今却全都在紧急收拾东西,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就算张越对他们临阵脱逃心有不满,大不了他们不当这个官,这不就结了?再说了,这张越靠山再硬,文武不容,他能把手伸进吏部或是都察院去?这白莲教收拾不了朝廷那儿过不去,收拾好了也未必是光彩的功劳,与其被张越丢出去当炮灰,当然三十六计走为上!

当然,两人还不至于把张越吐露那白莲教的事随口乱说,只下定决心立刻就走。但有道是贪心不足,他们这七八年都在安丘县内当着县丞主簿,虽在外头置办了田地屋子,可一时半会不曾想到会这么快离开这儿,于是此番打点行装竟是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

如今宝钞一天贱似一日,铜钱也不值几个钱,因此两人平素所得都是兑了金银,或是换成了别的值钱玩意,这细软就是几大箱子不止。两家的正房娘子都不乐意走,待磨不过丈夫,便不依不饶地要带上家里头那些笨重却值钱的家伙。罗威和赵明一想到日后没了前途,兴许只有当个富家翁,一时财迷心窍也就答应了。

于是,原本还只是关上大门收拾东西,转瞬间却闹得动静绝大,一时间,整个衙门中的小吏和差役都知道了。

能在县衙里头当差的人几乎就没一个老实的,一个赛一个的会琢磨。尤其是一些个吃了一辈子衙门饭的老差役老吏目,眼看几任县太爷走人,偏县丞主簿典史屹立不倒;眼看这回张越上任连一个月都不到,偏走的是这两人。谁人心中不犯嘀咕,谁人心中没有算计?

打听清楚明细,原本还处在犹疑观望之中的人立刻都选择了立场。明面上升堂时一个赛一个的精神抖擞,办事情一个比一个利落;私底下雪中送炭去给两位送行送仪程的一个都没有,相反全都是往张越那儿去表忠心,其中自然多半是落井下石。

尤其是早中晚堂的间隙,那求见张越的差役和小吏竟是在三堂之外排起了长龙,进去的都是战战兢兢,出来的都是抬头挺胸,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的得意似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吏一进门之后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老爷,先前可都是罗县丞指使小的告假病休,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万不敢违逆他的话。小的精通钱粮比较,以后一定好好为老爷做事。”

一个浑身是消息的年轻差役则是满心为张越着想的嘴脸:“老爷,这罗县丞和赵主簿在安丘县经营了这么些年,说是家财万贯都是轻的。他们这一走必定是大祸患,老爷可千万别放过他们。”

一个掌管吏房,算是罗威心腹的小吏则更是直接,满脸堆笑直接从臃肿的衣服中掏出一大叠帐簿,恰是早有预备的光景:“老爷,小的这儿记过一些账簿,还请老爷看看能否用上。”

短短数日间,安丘县衙中那群魔乱舞的架势自是不足为外人道。即便是自忖张越已经奈何不了自己的罗威和赵明也是渐渐惴惴然,颇有些后悔不曾收拾细软直接走,却听家里婆娘念叨收拾那些大家伙耽误了时间。当他们好容易收拾好了大批行李家伙,刚刚出了县衙那忠义坊的大牌坊时,却看到了身着深青色纻丝袍子,腰束素带的张越正站在那儿。

“彼此同僚一场,按理说罗县丞和赵主簿此时一走,我正是应该送一送,就是送出县城之外也是使得的。只不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如今别过也是应当。两位这搬家的动静倒是不小,瞧这十几辆大车的光景,啧啧。两位就不想想百姓们看到会怎么说?”

张越若是单单说风凉话也就罢了,罗威赵明这隐忍功夫都是非同小可,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而气急败坏。然而,看到张越背后那一排蓝色棉甲腰挎佩刀的军士,两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张越莫非是仗着在军中有背景,故而调动了军队要和他们过不去?

赵明一想起青州知府那时候轻描淡写说出的英国公三个字,小腿忍不住直打颤,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方才乍着胆子开腔道:“大人,卑职当初确实有眼无珠得罪了您,可您别忘了,这私调军队截住朝廷命官,这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罗威一听赵明如此说,陡然之间也挺直了腰杆,语气中便带出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威胁:“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四周还有无数百姓,大人还请不要自误。”

听了这话,张越望着那长长的车队和两家上下几十口人,目光又瞥了一眼周遭的百姓,见不少人的脸上都充斥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但更多人则是用一种忧心忡忡的目光看着他,他这心头却也妥贴。此时,他往侧里跨出一步,恰将身后一个军官模样的汉子让了出来,脸上依旧是笑容可掬。

“想不到二位还如此为本官着想,看来本官还真是要感谢两位。本官自然没有私自调集军队的权力,也不可能这么做。这位乃是锦衣卫山东卫所的陈千户,据说他侦得二位贪赃枉法的实证,想不到匆匆赶来正好遇到二位阖家预备上路,这还真是巧。”

当罗威和赵明听见张越说那是锦衣卫山东卫所的人时,两个人先是感到不可思议,然后就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竟是欲哭无泪。天地良心,他们何德何能,居然能惊动锦衣卫?

围观百姓此时也是一片哗然,无数声惊叹在刚刚涌出喉咙口时,就被一双双手全都堵在了喉咙口。须知锦衣卫凶名在外,在民间甚至可止小儿夜啼,问题是寻常百姓也只是听说过不曾看到过。这一回锦衣卫出动了百多人,竟是来抓罗威和赵明这两个贪官的?

直到那一帮如狼似虎的军士将人五花大绑堵了嘴压上囚车时,一众围观的人方才回过神来,一时间爆发出无限欢呼,更多的人则是将愤恨的眼神投到了罗赵两家的家人身上。瞧见那一帮男女老少也统统都被押走,不少小孩还捡起石头追着砸,口中笑着跳着,最后竟是连一些大人也加入了这行列,锦衣卫却也不阻止。

看到这一幕,张越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头那一丝微微的不忍。这年头讲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平日里他们跟着罗威赵明养尊处优享福,一旦顶梁柱倒了霉便都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仅此而已。若是他当初被这两个家伙架空,或是干脆和那位倒霉的钱知县一般下场,以后至少也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还不是会殃及父母?

这世上既有自以为聪明得计的人,也有识时务善于进退的人。

马成之前的一番话赤裸裸地表明了心迹,他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但照他看来,张越刚刚控制了知县权力,更需要本地有经验的官员帮着出主意镇局面,他即便算不上雪中送炭,但总比那两个犹如躲瘟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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