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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这么早嫁人,真是浪费了上帝造她时的苦心。(不过两个小时之后,我发现我错了,并且深刻体会到红颜祸水的深意。)
“你们好!”为了不让Ivan胡言乱语,我还是自我介绍:“我和Ivan也是刚认识,刚才我爸爸妈妈非逼着我相亲,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偷偷逃出来,恰巧在饭店门口遇到他,就搭他的便车逃出来。”
“相亲?”林君逸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Ivan,打开车门,扶着他太太坐上来,似乎想到什么,忽然问我:“你和谁相亲?”
“一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我妈妈还把他夸到天上去,说什么年少有为。” 一提起那个人,我的头皮就开始发麻,搞不懂我老爸老妈什么眼光。“有他那家世背景就是天天搂着女人都能开公司,算什么作为……叫什么来着,欧阳……”
我又忘了他的名字,用力拍拍正在开车的Ivan,问他:“他叫什么来着?”
“欧阳伊凡。”他不耐烦地回答。
“对,名字真难记。”
“还好吧?”Ivan皱皱眉。
“当然,比起他女朋友数目,他的名字算好记的。”
林君逸轻咳一声,“这倒是。”
“你也认识他?”我转头,看他笑得有些隐讳,那表情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认识。“我朋友凌凌说,他的女人用双核的CPU都统计不过来。”
“双核CPU?”Ivan撇撇嘴角,特郁闷地问:“不是64bit的吧?”
林君逸说:“我试过计算过Mellon的数据,挺快的!”
我一想起老爸老妈就这么把我推入火坑心里更加气愤。
改变不了现实,贬低一下那个花心的男人也好,我愤愤说:“花钱买个哈佛的MBA,就以为自己才华横溢……碰巧赶上中国股指飙升,就以为自己是投资天才……遇到些虚荣又拜金的女人,他就当自己魅力无法抗拒,废物我是见过,但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废物……”
Ivan很好奇地看着我:“这样的男人世界上还有吗?”
“就是,人类已经进化了这么久,他的大脑怎么还没进化?” 我揉揉因过度思考而迷糊的头,清清干涩喉咙继续说:“连狼都进化到懂得至死不渝,他的思想怎么还停留在原始社会呢?”
Ivan不知从哪里拿了瓶矿泉水递给我,笑着说:“这么说:他活着还是人类的悲哀?!”
“难免会有一两个没有进化完全,被下半身支配的原始人类,不过这样的人实在是太稀有了。。。。。”
“哦,请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学企管!”
“我还以为学生物学的。”
“你知道我最无法接受他什么吗。。。。。。”我喝了口水,又想起凌凌给我讲的一件事:“我听说他同时交很多个女朋友。有一次,三个女朋友同时在宴会上遇见,其中一个质问他:怎么可以这样?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你留不住我的心,就别说我花心。’你听听。。。。。。他根本就不是花心,他是没长心!”
“有这种事?我都没听说,你怎么知道的?”
“凌凌说的。”
“哦。。。。。。凌凌,凌凌。”
Ivan饶有兴致地念了两遍,又调整了一下坐姿,回头看看被忽略很久的两个人:“君逸,我先帮你把贷款还上吧?”
“如果是为了股票的事情内疚,就不必了!”
“你。。。。。。知道了?”
“我买股票从不自己建仓你该知道为什么。建业跟我这么多年,有些话是不会随便说的。”
“对不起。”
他们的对话让我恍然明白,Ivan输的人原来是他!
震惊,实在是震惊!
我和凌凌最大的不同就是我超级喜欢帅哥,尤其愿意欣赏他们的言行举止。
透过倒后镜,我看见林君逸的视线停留在窗外,正好留给我一个棱角分明的侧面,上面不见一点点怨责……
而他的手一直抓着他太太的手,没放开过。
过了一会儿,林君逸无所谓地挑挑眉:“他要我一无所有,有一万种方法吞并我的公司。”
“不管怎么说,先把贷款还上,其他的事情再说。”
“没用的。”
又是一阵超长的沉默,直到他的太太在他怀里睡着,他才低下头,眷恋地抚弄着她的卷发说:“他要我死,同样有一万种方法。”
Ivan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双唇张合多次才说:“我今天见过尔惜,她说那次帮你联系的是全世界最权威的医生,你根本就没见。。。。。。”
“换个话题。”林君逸冰冷地说。
“好,那你知不知道张行长已经被停职调查?”
“我看过报纸。”
“君逸,你是聪明人,何必把自己逼到绝路?”
Ivan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林君逸怀中的女人说:“你为什么不让她见尔惜?这对你来说是唯一的机会。”
“不错,Jessica绝对能说服冰舞退出,或者让她甘心情愿一辈子给我做情人……这样老头子无话可说,而我完全可以装作‘无能为力’地接受,对么?”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他太太的身上,用身体帮她挡住灼热的阳光。
这一刻他的所有的刚毅都化成柔情。
“君逸,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懂什么是爱吗?”
“就是想站在一个女人面前为她遮风挡雨,就算最后一点气力都耗尽,也不会对自己说:‘我无能为力!’”
Ivan陷入沉思,保时捷的时速越来越快,超过了二百六,我四处瞄着,气囊也不知道在哪,关键时刻也不知道能不能弹出来!
“慢点!”林君逸小声说:“别弄醒她!”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要抓紧把手术做了!这种病不能拖的,等癌细胞扩散就晚了。”
林君逸拿起身边的文件夹丢在Ivan身边,“这是我全部的资产,包括停盘的股票。如果有一天我出事,帮我交给冰舞,什么都别对她说。”
我忽然想起Ivan的问题:“我哪里不如他?”
当时我觉得尔惜的回答太过苛刻,现在我才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故事,但我知道林君逸的确懂得什么叫爱!
Ivan输给他一点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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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把Ivan推到海里,看着他被海水浸透的衣服尽情地嘲笑;
那天,我们赤着脚在海滩追逐,张开双臂迎着海风欢笑;
那天,我们坐在海边喝啤酒,他帮我把流下嘴角的酒擦掉,我帮他把粘在头发上的沙子弹去;
那天,我们躺在沙滩上数星星,他从普希金的爱情,谈到千年前陆游的“钗头凤”。我从杜甫的“江城子”说到琼瑶阿姨的《六个梦》。
那天,我们狼狈不堪的四个人冲进一间狭小的面馆,我在小面馆里吃超大的一碗面,那是我吃过的最香的一顿。。。。。。
已近深夜,Ivan才我送学校,他没有说“再见”,我也没有回头。
我对自己说:有缘,天意自会安排!
一进寝室,我就累得栽倒在床上,大呼:“救命啊!”
正在对着面前厚厚一叠书本发愁的凌凌,抬眼看看我的一身打扮,看看我脚上沾的泥沙,大惑不解地问:“从撒哈拉沙漠回来的?”
“哦!我骑自行车去的,真远啊!”
她笑笑,没说话,继续在书架上不停地翻找着书本。
“你不是真想保博吧?你想清楚了嘛!”我读硕士的时候,有人就跟我说:女人啊,大学毕业就行啦,一定要再三考虑再读硕士,不管怎么考虑也不能读博士。
因为再正常的女人博士毕业肯定也傻了!
她摆摆手,说:“别提了!我老板说我的课题做的不深入,让我继续跟他做完再走,我的青春啊!就这么消磨在这里了!”
“可是,你这学期上过课吗?”
“当然上过!”她关上电脑,随手拿了一书本,翻了半天泄气地拿起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班长,咱们这学期开的哪几门课?”
“……”
她这叫上过课!
她一边听,一边翻着书。
“不是吧?我怎么一本书都没有……”
“……”电脑的风扇声很大,听不见电话里面说什么。
“什么?还有这门课,上学期没学过吗?”
“……”
她一副可怜兮兮地表情:“哦,知道了……谁让你伟大呢……”
“……”
“谢谢啊!改天请你吃饭!”
放下电话,她仰头靠在椅背上,手指从额前撩起长发,柔顺的发丝倾泻而下。
“我老板跟我绝对前世跟我有仇,不折磨死我,他活不下去!”
“没关系,反正你是天才,考试算什么。”
“天才?!天才是在自习室里通宵熬出来的,我说我老妈花了十万块钱,求了不少人才把我送到这所大学的,你信吗?我说本科的时候补考通知单能钉成一本书,你信吗?我英语四级考了八次还没过,你信吗?”
“什么!”我记得她去年还拿过奖学金的。
“往事不堪回首。”
“那你为什么考研?”
“为了挣一口气!我本科毕业答辩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个‘老学究’,问了我一堆莫明其妙的问题。一个白痴问的问题,十个天才也回答不上来啊!”
我点头称是,顺便说了句:“我觉得一个天才提出的问题,十个白痴也不回答不上来的。”
她瞪我一眼,继续说:“见我答不上,他还说:你这种没有水准的论文都能毕业,难怪大学的教学质量一直在下降,本科生找不到工作。”
她一边说,一边恨恨地踩踩地板:“你说我冤不冤,学校的教学质量下降,国家面临就业难关,跟我有什么关系?气死我了!我恭恭敬敬跟他说:我做的这叫网站,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他居然说:网站做成你那样,就别拿出来丢人!”
她又气愤地砸了几下手里的书,“就因为他一句话,我被院里延迟毕业了一年,好在双学位在读,没什么影响,不然我非跳楼给他看!”
“这老头子是有点过分啊,算了,年纪大的人多少有点较真!你不是为了这个就考研吧?”
“后来我听说这家伙是材院的区区一个硕导,居然还跟我装模作样!我非要报他的研究生,要证明给他看,什么叫人才!”
我刚喝到口里的热水狂喷出来。“拜托,你别跟我说,他是你现在的老板!”
“就是他!”
“他……他现在可是咱校最年轻的博导,才不到三十岁耶!”
“依我看他老得就快进棺材了,一个微米的误差就让我重算了三天,现在还不给我签字毕业,说我出去给他丢人!难怪他到现在都没找到老婆,是长了眼睛的女人都不会看上他!”
我对她的描述深表质疑!
现在在我们学校,你可以不知道校长是谁,但你要不知道杨岚航是谁,全校的女生都会鄙视你。
“我听说他超级有魅力!”我说。
“长得帅能。。。。。。”这时,她手机音乐响起,她赶紧理了理头发,快速换鞋:“不说了,班长给我送书,晚上我在自习室过,你不用给我留门。拜!”
看见她慌慌张张出门,我才腾地站起来,飞奔到电脑前坐下。
我的报告还没写,我废了!
我老板可不像她老板那么好说话。
我要是写不好,他指定是让我重写。哪像她老板那么诲人不倦,一个字一个字给她检查文章,哪里不对让她修正好,再交给他!
正写到文思泉涌的时候,我的电话响起,我随手接通。
“你好啊!”很有磁性的男中音,听着就舒服。我不自觉看看来电,是一串号码。
“请问哪位!”
“Ivan,还记得吗?”
“哦,依稀有点印象。”我努力在脑海里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把电话号码给他的,一点都不记得,难道我失忆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我让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朋友帮我查的。”
“他办事效率挺高,才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查出来。”我用肩膀夹着电话,腾出手来继续敲打着键盘。“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心情不好,想听听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