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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忌淡淡一笑:“要做这般大事,本就不该这么简单,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咱们好好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诸人都是愁眉不展,但几人的目光却都忍不住看向了秦无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即便是与秦无忌刚刚接触不久的魏青霜,似乎都有些依赖这个男子了,好像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总能想出办法似的。
秦无忌苦笑起来,当听到海枯斋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确就想到了怀中的那枚青钱。
那是海枯斋的范不韦赠给他的信物,范不韦曾说过,持有这枚青钱,他秦无忌便是海枯斋的客人,这背后的合作意图十分明显。
但秦无忌对海枯斋的印象并不好,不管是他们八大门派之一的名气,还是商人出身的做事方式,都透着一种投机的意思。
从穿越前到穿越后,商人言利,便是秦无忌根深蒂固的印象。
但此时面对诸人期待的眼神,想到刺杀智伯公这件大事的意义,让他不得不开始考虑与海枯斋接触的可能了。
良久,秦无忌起身淡淡道:“既然是海枯斋的机关,那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找海枯斋的人。”
这个法子看起来是废话,但却也是最为直接的解决方式。
诸人都是摇摇头,那黄衣老者叹道:“不错,海枯斋传承数百年,八大门派中,若说门人弟子之众,遍布势力之广,海枯斋可算当仁不让,只是他们做事中立,只认钱不认人,这可难办了。”
何止是难办,简直就是不可能,听说海枯斋连国君的面子都不给的。
诸人再次失望起来,秦无忌只问道:“在晋阳能不能找到海枯斋的真正弟子,或者是可以做主的门人?”
魏青霜立刻望向了三名老者中最为年长的白衣老者。
那白衣老人缓缓点头:“海枯斋的弟子别人不知,但老夫却是知道的,咱们晋阳‘北都商号’的齐大掌柜,便是海枯斋的门人。”
他说着便有些感慨:“若非老夫与齐掌柜为世家之好,恐怕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
他说到这里目视秦无忌,断然道:“我与齐掌柜乃是三代世交,便是这等关系,也不想去求他解开机关,只因我明白,去了也是白去的,秦公子,看来咱们得想别的办法了。”
秦无忌一摆手:“试试无妨,我和海枯斋的关系有些不同,相信还有一点儿机会,你们且等着,原定计划不变,我这就走一趟北都商会。”
诸人见他如此坚持,都是无话可说,那魏青霜却自告奋勇,要和秦无忌一起去一趟。
秦无忌考虑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两人再次登车,向着南城的北都商会出发,秦无忌闭目沉思,魏青霜却带着好奇的眼神望着他。
车行速度不慢,但路途却不近,走了半程,秦无忌睁开眼,对着魏青霜微微一笑。
魏青霜脸上一红,转过头去轻声道:“你这人,到处都透着古怪。”
秦无忌嗯了一声,那魏青霜忍不住又道:“你的修为或者是靠龙子饕餮获得,只这份见识和心智,难道是天生的不成?”
秦无忌笑了一下:“那也不是,不过我经历过的很多事情,是你们想不到的罢了。”
魏青霜好奇起来:“虽叫一声师父,但我看你年龄并不大,听说一直为淮阳王府的花奴,哪里来的什么经历?”
在这个安静的马车里,面对这样一个相识不久,但现在关系匪浅的女孩,秦无忌不禁也有些怅然起来:“在我家乡的时候,我做过很多事情,打过工,开过厂,别看我现在年纪不大,但那是意外所得的奇遇,其实我本身的年龄,足可以做你的长辈了。”
除了白樱雪,他这是第一次和别人聊起穿越前的人生。
那魏青霜自然是不明白的,摇头嗤笑道:“净鬼扯,难道你返老还童了不成。”
秦无忌却笑道:“虽然不中,但亦不远亦。在我家乡的多年经历,不论成败起伏,却也不过是为名为利,到了这里,却只有修炼了。”
他说着感慨起来:“仿佛很多记忆都被封存了一般,最初时,靠着这少年人的身体,也曾想年少轻狂,慷慨激昂。但现在方知天心难测,世事如霜。你不明白的,当年在我家乡时,最惨的时候我曾讨饭度日,最辉煌时,也曾手握万金,傲笑人生。”
他这番话说得老气横秋,却也是历经沧海的感悟。
但魏青霜已忍不住大笑起来:“得了,本姑娘随口说几句,你倒摆出架子来了。你这少年郎,可曾有过女人?”
这一句话不但问得出奇,而且极为暧昧。
秦无忌不禁抬头望向了少女:“这是什么意思?”
魏青霜却毫无调笑的意思,只淡淡道:“你和白樱雪的故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似你这般为了美人不要命,还自称什么历经沧海,真是笑死人了。”
秦无忌莞尔一笑:“你这丫头,恐怕连情与爱是什么都分不清吧。不论人经历过什么,年纪有多大,遇到这情爱劫难,便都是一样了。”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是安静下来。那马车也停了下来,侍者低声道:“小姐,齐府到了,前面就是北都商会。”
秦无忌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来,方才那淡淡的感伤与怀念都消散而去,自己踏着的大地是另外一片大地,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乡,而是修士与战斗的赤焰战场。
穿越前的经历,便如南柯一梦,现在活着的身体,才是真正实际的存在。
第一百三十七章 墨天墨地
秦无忌大步走到齐府门前,抬头望着高大的府门,便看到两个护院大汉快步走了过来。
魏青霜随后赶到,仰头傲然道:“魏家青霜,前来拜会齐掌柜,两位进去通报吧。”
那两名大汉看起来威武莽撞,但行事却十分和气有礼,俱都拱手屈背,十分礼貌的回绝道:“见过魏郡主,这可不好意思了,老掌柜说最近晋阳是多事之地,除了国君诏令,其他来访之人,所求之事,一切等燃灯大会以后再说。”
魏青霜面色陡变,登时就要发怒。
秦无忌拉住他,对两名大汉笑道:“你们去禀告齐掌柜,就说阳曲郡范不韦先生的朋友来见他了。”
那两名大汉对视一眼,一人便缓缓后退,立刻奔进了府邸之中。
秦无忌和魏青霜只等了一小会儿,齐府大门顿开,一名葛衣老者亲自迎了出来,这老人脸色红润,脚步稳健,精神十分之好,一出来便握住秦无忌的双手,却笑道:“范先生可好?没想到秦公子你真的来了,这些日子来我还想着去杏花岭拜会来着。”
齐云山,齐大掌柜,在晋阳城里历来以傲慢著称,除了几个亲朋好友,或者国君大公,从未见他对人如此客气的。
魏青霜已是看呆了,虽然秦无忌信心十足,但她也没想到竟然如此手眼通天。
秦无忌心中有数,看来自己的行踪,早已被海枯斋盯上了,
齐云山一边亲密的拉着秦无忌,带他入府,一边笑道:“自从秦公子你进入杏花岭那日,我便将杏花岭所有的产业都撤了出来,只因老夫明白,那杏花岭小小泥潭,如何能阻挡秦公子真龙出水呢!”
秦无忌听着,只能一笑。
齐云山带秦无忌一路走到厅堂之上,又命上酒,这才小心翼翼的自内室之中捧出两只白玉杯来。
这白玉杯晶莹剔透,一杯美酒倒入,杯中便现出温润之光,那碧色酒水中本有些杂质,却在瞬间变得清澈起来。
齐云山自举一杯喝了一口,便将另外一杯推给了秦无忌。
一直被冷落在旁的魏青霜早已怒火冲天,终忍不住一把抢了过来,仰头便干了美酒,口中冷笑道:“齐掌柜看不起我这女子么?”
她重重的放下酒杯,这句话刚说完,便身子一软,迷迷糊糊的趴倒在了桌子上。
秦无忌面色一变,那齐云山便笑道:“魏青霜这丫头脾气果然就是这样,这杯一日醉千年,用在她身上,那正好不过了。”
魏青霜被迷倒了,秦无忌面色却渐渐平静下来,他也不说话,等着齐云山说。
果然齐云山大袖一挥,厅堂外的木门猛然合上,他却轻声道:“秦公子,你今日来,肯定是有要事相商,我刚得到斋主手令,若是秦公子上门,不管是什么要求,都得全力相助。”
齐云山说到这里,手指昏迷的魏青霜道:“既然是全力相助,那便最好单独说话了,放倒魏郡主,也是无奈之举。”
秦无忌立即微笑道:“是我冒犯了,不该带个外人前来,不过齐掌柜所说的斋主手令,实在是让在下有些受宠若惊啊。”
齐云山看了他一眼:“海枯斋门中,除了范先生,其他人没有一个看好你的。就是老夫,若非斋主手令,今日也不会让你进门的。”
他说着又喝了一杯酒:“范先生说支持秦公子乃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老夫这些日子却觉得,这恐怕是赔本的买卖了。金刚门视公子为大敌不说,国君与三皇子对你的支持,也是模棱两可,除了一个萧欢云,公子背后的实力,也就只有百草门了。”
他这番话说得很是实在,也没有绕关子,直接便表明了立场。
秦无忌最喜欢这种爽快人,便笑道:“或许是因为在下能炼几颗丹药,才得贵斋主如此看重吧。”
齐云山微笑起来:“炼制神丹,的确是公子手中的底牌,但凡事不可只看一面,正因公子能超越八大门派,能炼出六品以上丹药来,我才觉得公子恐怕要死得更快了。”
他笑着,但这话说得却十分直接:“公子想想,八大门派都炼不出来的丹药,你却能轻松炼出,而且看来公子正在自立门户,已不会屈就任何一家门派,他们怎么会容得下你呢。”
这话说得很透彻了,就如炼神之法一样,怀璧其罪的道理秦无忌是明白的。
齐云山语气到此一转:“所以公子就算能安然度过燃灯大会这难关,金刚门也不可能放过你,退一步讲,公子可逃出晋国,但其他门派想法也是一样,除掉你,才能继续保持整个八大门派的平衡。”
秦无忌止住了他的分析:“你们海枯斋也是八大门派之一,为何又要与我合作呢?”
齐云山大笑起来:“这便是我们商人与修士的区别了,其他门派只看到了公子的威胁,我们斋主却看到了公子身上的利益,说白了,就是潜力。”
他的语气严肃起来:“海枯斋一脉出自龙子貔貅,与秦公子体内的饕餮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贪婪之龙,我龙子貔貅只吞不吐,所以话我要说到前面,今日全力支持公子,那是为了日后得到公子的全力回报,您可要想清楚了。”
秦无忌早就想明白了,到了这个时候,已无退路可说。
他重重的点点头:“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范先生和贵斋如此看重,但想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不过一个利字罢了,日后但有所求,只要我能做到,必会双手奉上。”
好!齐云山一拍桌子:“既然如此,公子此来,是为了何事呢?”
秦无忌便将智家地下水道的机关说了一遍:“希望海枯斋能出手相助,解开这些机关。”
齐云山嘿然一笑:“我以为多大的事呢,这件小事太简单了。”
他说着再次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继续道:“除了这些,我现在便能保证一条,我们海枯斋可彻底断绝智家的所有生意,晋东十六郡中,所有智家的产业三日内便能全部连根拔起。”
秦无忌心中一震,那齐云山继续说道:“如此一来,智家的财力便一落千丈,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断绝智家的财力,这还是秦无忌从未想到过的,这齐云山一句话的功夫,便做出了这等重要决定,简直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齐云山做出这个决定后,却是自己松了一口气:“说起来,两百年前支持智家,也算我海枯斋的一笔大买卖,不过如今嘛,更大的买卖要做,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秦无忌终是忍不住道:“齐掌柜,斋主如此支持,除了要我日后回报,当真一点儿要求也没有?”
齐云山转身对他一笑:“现在并无任何要求,但范先生曾托我告诉你一个小小的建议,至于公子接受不接受,那就不好说了。”
秦无忌顿时来了兴趣:“范先生如何说?”
齐云山停顿了许久许久,这才一字一字道:“范先生让我转告公子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这简直是搞笑,秦无忌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范先生,这是要我造反么?”
齐云山慢慢走过来,靠近他淡淡道:“晋国之乱就在眼前,如果我们海枯斋预计的不错,三皇子登位后,晋楚之战不可避免,一旦晋楚开战,蜀越便也无法置身事外。”
他语气渐渐森然起来:“而且据我们的秘密情报,金刚门正在打魏武陵墓的主意,不但是当今四国,便是修士界也要引起一番腥风血雨,真正的乱世就在眼前。”
这些话已说得秦无忌茫然起来,但齐云山却还在说着:“不但如此,各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