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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忌在这昔日晋国抵御蛮族的城墙边站了一会儿,便返身走回了杏林小筑。
昨夜发生在杏林小筑里的事,他倒有一大半是不知道的。最后的印象还在黑色泥球中。
等到他回到杏林小筑,看到被烧毁的基业,不禁大怒道:“这真是欺人太甚!”
一名正在小筑里巡逻的弟子见到是掌门回来了,不禁泪流满面,擦了一把泪,转身疾奔而去。
秦无忌被这弟子吓了一跳,心说我也没这般魅力吧,怎得这弟子一见自己安然无恙,就感动到这般地步。
那弟子却是一边狂奔一边喊道:“晴首座,雪首座,掌门,呜呜,回来了,小的可以睡觉,可以睡觉了吧……”
随着他的报喜声,被晴儿等三女安排在整个黑色沼泽的百名弟子都是喜极而泣,一日一夜运转全身灵力搜寻掌门下落,却连睡觉都不许,他们已是疲倦到死了。
秦无忌与三女再次重逢,心中最高兴的便是她们无事。
几人边走边谈,雪丹伶牙俐齿的将昨夜的事说了一遍。
秦无忌听得极为认真,但也没有理出一个结果来。
他沉吟道:“看来国君和淮阳王是撕破脸皮了,咱们百草门不管愿不愿意,已和国君绑在了一起。”
晴儿又说起国君册封百草门为晋国医宗的事。
秦无忌便冷笑道:“国君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我们却要为他拼命,这等封赏,我可不看在眼里。”
晴儿没有说话,百草门大多数人毕竟都是晋人,能成为国之医宗,他们是高兴大过担忧的。
秦无忌没有察觉到诸人的心思,还是觉得姬天聪这一手似要把百草门推上火坑般。
他抬头望着一片狼藉的杏林小筑,不禁再次冷笑起来:“既然是晋国医宗了,连这房子都不给我们重新搭起来么。”
他这一说,晴儿和雪丹雨沫都是笑了起来。
秦无忌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雪丹兴奋的眨眨眼:“师父,你这可错怪国君了,杏林小筑被毁了,国君已答应给咱们重新划一块地方当山门呢。”
秦无忌略有些动容:“那倒是好,不过他给咱们划分了多大的地方,在杏花岭的什么位置?”
雪丹神秘的一笑,却在吊他的胃口。
晴儿也是笑起来:“杏花岭,国君把杏花岭给咱们了。”
哦,秦无忌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禁又问道:“杏花岭,杏花岭的什么地方。”
雨沫这般安静的少女,此时也是瞪着大眼睛,双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师父,不是杏花岭的什么地方,而是整个杏花岭,全部划给咱们做山门了。”
他们已来到了杏林小筑烧毁的废墟前。
听到这惊人的消息,以秦无忌的深沉也不禁大惊道:“什么,整个杏花岭。”
晴儿拉着他的手走入一间刚刚搭好的竹屋中,迎面便是一张巨大的晋国地图。
地图上,在晋阳城南的位置上,一个以朱笔圈出来的区域十分显眼。
那正是杏花岭,北靠晋阳平原,南接雁门雄关,在圆圈之下赫然写着“晋医宗”三个大字。
晴儿抿嘴又笑道:“夏侯大哥已带着云骑剑卫,去驱逐那些杏花岭的小门派了,三禽师父也跟着去了。”
雪丹拍手道:“这下太爽了,整个杏花岭啊,几乎有两座城池大小了,整个晋国,除了金刚门,就是咱们了。”
秦无忌从惊喜与震动中平静下来。
他是了解姬天聪这位国君的,如此安排,要说没有什么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杏花岭这片地方,各方势力汇聚,数十家小门派衍生,本就是一个极乱的地盘。
但这地盘在战略位置上又如此重要,在这里,北可越晋河过平原,一马平川直入国都。南边背靠雁门关,乃是晋国门户的唯一后备缓冲之地。
秦无忌目视着那张地图,心中激烈的思考起来。
良久,他心有所感,不禁问道:“你们谁知道智家的封地在什么地方?”
晴儿微微摇头,雪丹也是不知,雨沫却走上来,拿出朱笔,沿着晋河的右边标出了一大片位置,足有十六郡之多。
秦无忌退后一步再看那地图。
果然,以晋河为中心,左边是淮阳王的封地,右边是智家的封地。
这两家的封地包围了整个国都,他推算若是淮阳王和智家一起出兵反叛,除了直冲雁门关外,最好的路线便是沿晋河左右出击,在平原汇合。
而杏花岭,就卡在这晋河的中心,成为防守两家反军最重要也是最后的基地。
秦无忌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国君这是要将百草门作为国都防线的中心啊!
百草门有这个实力么,那不需去想。
秦无忌正紧张的推演时,郑三禽兴冲冲的奔了进来,见到秦无忌回来了,惊喜的跪下拜礼。
秦无忌压住心头的震动,将他扶起来怪道:“咱们之间,什么时候来这套了?”
郑三禽却坚决的拜了下去,口中严肃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百草门已是晋医宗,您老人家更是宗主,哼,别说是晋国的其他门派,现在就是金刚门的大尊,见到您也要行这个礼。”
对于郑三禽这样的想法,秦无忌只能暗暗摇头,他淡淡一笑:“你刚从杏花岭回来,云骑剑卫是不是也驻扎在这里了。”
郑三禽满脸兴奋之色:“不错,八百铁骑就在晋河岸边扎营,国君还派来了两千羽林卫,那场面,啧啧,看来咱们君上对您可是宠爱到了极点呢。”
秦无忌心中一沉,大军汇聚于此,看来自己的想法是绝对没错的,姬天聪在晋河布防,是为了引诱淮阳王和智伯公进来呢,还是无奈之举?
这样的战略问题,就是他也想不清楚,更何况郑三禽这只知道修行的修士呢。
秦无忌脸色深沉,在屋中来回走着,最后却沉声道:“不行,我得去见一见国君,咱们不能做了前锋棋子,最后成了炮灰!”
郑三禽和三女都是呆住了,不知掌门这话是何意。
就在此时,一个弟子跑进来,低声道:“三位首座,外面有一个国都来的侍者,说是三皇子邀掌门去宫中一叙。”
秦无忌炼制天元丹,救治三皇子的事情,已不是个秘密。
这位皇子这个时候邀请,也在情理之中,秦无忌微微点头:“正好,见见这个三皇子,也可探一探口风。”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殿下风采
秦无忌下定决心,转身就要走,但又想到了什么,对郑三禽厉声道:“传我掌门令,杏花岭的所有帮派,包括那些杂人产业,都不要动,全部保持原状。”
他自为掌门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严厉的发出掌门令,郑三禽和三女下意识的跪倒在地,心头都是怦怦乱跳。
秦无忌挥手命郑三禽速去传令,这才匆匆而去。
杏林小筑山门之前,那银衣侍者还在等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就停在一旁待命。
秦无忌大步而来,那侍者急忙俯身跪倒相迎。
秦无忌心中有事,自也不会跟他客气,一抬脚便踏入了马车之中。
只因这马车太过豪华,整个车身高离地面竟有三尺,所以他这一下便用上了神力。
那侍者眼前一花,见他人已坐在了车内,不禁微微一笑,似在赞叹他的功法超神。
秦无忌坐在了宽敞的车内,低头便看到车内一尊香木案上摆着一套干净整齐的衣衫。
干净整齐也就罢了,这衣衫赫然还是几日前百草门重新定制的师门装。
三皇子这份贴心可就难得了。
秦无忌抖动身上的旧衣,虽然曾以神力将衣衫上的黑泥去干净了,但似乎还有一股儿怪味。
他不禁哑然一笑。
此时马车已缓缓移动起来,十六匹骏马都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每一步都是和缓整齐,整个马车平稳到几乎察觉不到正在移动。
秦无忌拿起了衣衫,对三皇子的细心更是印象深刻了几分。
车外的侍者极为贴心的随车而走,忽然轻声道:“皇子殿下知道秦掌门这几日忙烦帮务,还苦战过几场,所以在车内备好了东泉之水,掌门若是想的话,可以沐浴休息。到晋阳还有些路程呢。”
秦无忌一惊,再看这车内,宽敞有一间普通屋子大小,座上铺着阳山之草,四面挂着露水香木,唯有底座之下还有三尺之厚,依稀发出清脆的水流声。
他不禁咳嗽一声:“这车里难道真的能洗澡?”
那侍者呵呵一笑,在车门外扳动了一个暗藏的机关。
秦无忌脚下的厚厚木板缓缓打开,一股带着清香的热气翻涌出来。
原来这车有两层,底层真的是温暖的泉水,带着碧绿的清气,让人一看便是全身发痒。
秦无忌长呼一口气,不得不说道:“三皇子真是贴心呵。”
马车已走过了晋河,秦无忌却还浸泡在温暖的泉水里,这泉水里面还滚动着三只铁球,内烧着不知名的材料,却将热量不停的散发到水中。
是以车行了两个时辰多,这水还是一片温热。
就在温热的水面上,以竹盘盛着四色鲜嫩的水果,那晋西蜜梨,永和红枣,就像刚摘下来的一般。
这等安排,就是秦无忌也挑不出一丝瑕疵来,真是完美无缺。
车到了晋河之岸,那侍者又扭动机关,整辆马车赫然展开,化为了一艘大船,飘荡而去。
秦无忌整衣出来,整个人焕然一新,他站在这精巧的车船上,不禁问道:“这车子是三皇子的?”
那侍者点头道:“这是殿下束发成礼时,国君送给殿下的,听说是海枯斋机关阁做出的宝车,天下间只有四辆。”
这侍者说这番话时,没有带一点得意或者骄傲之色,仿佛这车子再豪贵也不放在心上一般。
秦无忌这才有些注意看着他,但凡富贵人家的奴仆,总有那种夸耀主人的恶习。
这名侍者一看便是三皇子的亲信,却是不卑不亢,平易近人。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单从奴仆就可看出主人的不凡来。
秦无忌点点头,眼看距离晋阳已是越来越近,便笑道:“不知皇子殿下如今的病情如何了?”
那侍者闻言起身一礼,带着感激之情道:“这还得多谢秦掌门的天元丹,我们殿下如今孤阳之气尽去,虽然还是有些虚热,但已无碍了。”
这侍者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足可见他对主人的忠诚。
秦无忌见他如此,更是对三皇子产生了兴趣,心中有些迫不及待想会一会这位殿下了。
船过晋河,再变为车,速度却加快了。
只半个时辰,这十六匹骏马便带着他们来到了晋阳城。
一路无话,再次来到天祈宫的秦无忌,看着四周更加森严的防卫,不禁产生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他随侍者入宫后便向左转,不多时就远远看到了三皇子所住的东宫“文华殿”。
还未走到殿门前,便见一群奴仆站立左右,中间站着一名脸色苍白的俊美少年。
这少年一身淡黄君袍,银边素裹,配以九尺玉带,当真是临风玉立,气质不凡。
唯有他身子太弱,脸色苍白中还带着潮红。
秦无忌远远一看,心中便是点头道:“这应该就是三皇子了。”
他是连国君都不拜的人,对这三皇子再感兴趣,也不会去跪拜,但见他这么客气的迎在了门前,却也不好意思太摆谱,便加快脚步,躬身一礼道:“山野俗夫秦无忌,拜见殿下。”
那三皇子急忙伸出双手扶起了他。
秦无忌只觉这位皇子双手冰凉潮湿,就连衣袖也被露水打湿了。
他不禁震动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三皇子微微一笑:“没有多少时候,本殿心急见秦掌门,不过一会儿而已。”
他话这样说,一位侍者忍不住插嘴道:“咱们殿下已等了您一夜啦,天还没亮就站在这里呢。”
秦无忌心中涌起一阵热呼呼感动,他握着三皇子的手,一团冰爽的神力送了进去。
尽管他现在的神力已是非常虚弱,但这一次却是心甘情愿的送出。
秦无忌精通医道,知道殿下虽然身体外表冰冷一片,但其实内火严重,所以这一股神力转化成了冰寒的气息,驱除了他手足三阳脉中的火气。
那三皇子只觉体内一股美妙的清爽感觉传来,周身所有毛孔都似喷出了讨厌的热气,一时精神一振,看向秦无忌的目光更加尊重了。
当下殿下亲执秦无忌的手,领着他走入了东宫文华殿中。
这文华殿乃是天祈宫东边最大的宫殿,向来为晋国皇子所居。
只是秦无忌一走来,便发觉这宽广的文华殿布置朴素,丝毫没有富贵气息。
但见绿竹为桥,松针为塔,木屋宽敞,简单大方。
三皇子微微一笑道:“我被怪病纠缠,最爱这清淡一片,自含元三年搬到这里,四年间就没有出去过,恰如笼中之鸟般。”
秦无忌也是淡淡一笑:“那是不一样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若化为凤,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三皇子听到这里,眼眸中闪过一丝激动与兴奋,却没有沿着他这个话题说下去,只笑道:“那马车你觉得还舒服么?”
两人走到这里,彼此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