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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那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最后拿了单子走是还狠狠盯了眼那年轻的医生。我想可能他这辈子也没被人这么数落过吧,在旁闷闷偷笑,被他瞧见了,怒瞪着我。。。。。。
这些都是细小末微的事,却又经常会想起,因为我一直认为那是这个男人宠我的一种表现。而他也终是在那次事件后,分清了胃炎该吃药,大姨妈来了才是喝红糖水这个道理,于是有了今遭的这一幕举动。
感动吗?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可是现在,会觉心里闷闷的。
原来同样的一个行为,在时间、地点、以及环境不同后,意义也改变了。
许子扬暂时抽离了手脱去自个外套,然后整个人挤进床内,将我搂抱在他身上,大手包覆住我的腹部,轻声在耳边说:“浅浅,以后我们不吵好吗?这样就好,再陪我一年,一年后那些你所谓的债就两清如何?”
我转回头凝神细看他的眉眼,那里边有淡淡的疏离,尽管他的语声是如此轻柔,“你说得是真的吗?”一年?他是计算好了砝码来找我谈判?不,不是谈判,是宣告。我能说不好?
“好,一年。许子扬,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一年不长,三百六十五天而已;一年也不短,日日夜夜颠覆三百六十五次。
如果这是你许子扬开出的砝码,那么我余浅一定接受,等到真正那天来临时,我和你就各归各位,各奔东西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起码,我和他还有退路,只等期限一到,我可变回自由身。试图轻扬嘴角来庆祝这个超前的进展,却觉连那细微的动作都做不起来。
原来,当悲伤过了头,眼泪就不再泛滥;而当微笑过了头,嘴角也就不再上扬了!伪装坚持直到疲惫,直到一切终淡忘。。。。。。
☆、43。恋旧
那个晚上,许子扬一直从身后搂着我睡觉,掌心贴在腹部,朦朦胧胧中竟也睡了过去。只觉得两人之间贴紧到无一丝缝隙,也驱走了疼痛带来的寒凉,一觉醒来,身旁已经没了那人踪影,我眯眼看时钟,原来已过九点钟了。
一向生理钟准时的我,竟然会睡过了头,连忙想要去摸手机打电话到导师那边,突然想起今天是周日,是休假的。那他也不用上班啊,这是去了哪?立即又自我解嘲地想他去哪还轮得到我来定夺。
一夜过来,除了粘腻外,肚腹倒不再疼痛,掀开被子下床时怔了怔,发觉脚踝上又给上了新药膏,是他乘我睡着时给涂的吗?两天下来,红肿已经渐退,也没之前那么疼了。我一颠一颠地去了洗手间,等出来时正好许子扬进门。
只见他两边手上都提了东西,一边是外卖盒,另外一边却是个旅行包,我不由纳闷,他要出差吗?等到他当着我面打开包时,算是知道他一大早的去哪了。竟然是回去将衣物和一些梳洗用品都带了过来,之前还让我去买什么日常生活用品呢,却是等不及了。
可他这幅架势,怎么像是要长住的样子?我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
他朝我看了眼,淡淡道:“把东西拿过来,省得每次我来时缺这样缺那样的,常用的东西也用惯了。”我不由笑了,他这话说得。。。。。。意思是还恋旧?
许是看出我笑中的讽意,立即那黑眸色泽渐深,几次下来我也有了领悟,他眸色黝黑,深不见底时,就代表情绪不好了。于是我耸了耸肩,直接坐到桌前,拿过他带回来的外卖,开始吃起来。
这算不算是种福利,不用自个每天吃泡面或者做了,有五星级酒店大厨做的菜色和糕点。
许子扬接了个电话后深看了我一眼,就出门了,带来的东西全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叹了口气,只好上前去整理归类。衣物归衣物,常用品归常用品,他这人穿着用度都按习惯来的,喜欢一种品牌就只认准了那种,就拿衣物来说,清一色的都是。
突见箱子底下一件格子衬衫,收拾中的手顿了顿,不由摸上了那件纯棉料子的衬衫。那是去年他生日的时候,我与他一同去专卖店里,花了我一个月的工钱给他买的。当时虽然觉得肉痛,却是满心欢喜,每次见他穿时,都会有甜意闯入心扉。
这一想才想起他的生日似乎又要到了,挥开脑中的思绪,将收整好的衣物抱进卧室的衣橱内,特意将自己的衣物拉开,留了大半的位置给他。毕竟我的穿着与他差了不止一个等次,动辄上万的西装可经不起像我的杂牌衣服那般随意置放。
大致弄好后,我正准备将他的洗漱用品拿到洗手间里面去,却听手机铃声在卧室里面响,只好放下手上东西,跛着脚进里面去翻找手机。我这乱放东西的习惯有时候真要不得,常会不经意地随意一扔,要找时就得翻箱倒柜。
总算是在床底下找到了我的小手机,不晓得什么时候掉到地上被踢了进去。一看上头的号码,没有列名字,却知道是谁的。
许子杰!
接连几天我没给他答复,周五下午他打来电话,我又漏接了,等了两天终于忍不住。觉得头疼,但这电话还是得接,有些事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尤其这个人是许子杰。
☆、44。等我腻了以后
电话一接通,许子杰的声音就透了过来:“余浅,你是有意对我欲擒故纵吗?那天电话为什么不接也不回?等了你几天,你这是要我等到几时才有答案?”
“我。。。。。。”
刚想开口解释,那边又是一声冷哼,“我在你楼下,是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心中一惊,跳着脚到窗户边去看,果然那张扬的红色跑车就停在公寓楼底下,而许子杰靠在车门上正抬着头向我看来,这是高层,我的视力还没好到能隔这么远都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但那姿态已是十分了然。
今天他势必是要见我,如果我不下去,那么他就上楼来。不用猜疑他如何得知我住在这处,原本就不什么秘密,既然许子扬会找上门来,他许子杰也会。迟疑了下,还是回复:“你等等,我就下来。”
换了件衣服颠簸着下楼,出了公寓就见许子杰挑着眉看我,见我走路姿势怪异蹙起了眉问:“你脚怎么了?”视线已经下移到我瘸着的那只脚。
“前两天拐到了。”我淡淡解释。却得来许子杰恶意的嘲笑:“余浅,你为了避我,用得着使这苦肉计吗?来,我看看,这是伤的有多重,导致你失忆了?”
我用力瞪他,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姓许的与另外一个拿句不恰当的比喻,就是物以类犬,两人都是一样的恶毒。而眼前这个,还多了自恋!我甚至都懒得跟他解释,直接开门见山道:“许子杰,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多谢你的厚爱,但答案是不。”
没有意想中的恼羞成怒,许子杰只是眸光闪了闪后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的意思就是不要,即便与许子扬分手了,我也不至于要跟着他堂弟吧,更何况现在又跟许子扬牵扯在一起。但如此回答太过直接,我在考虑要如何斟酌言辞。
却听左侧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因为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我们同时转首,只见许子扬就站在十来米开外处,手上圈着车钥匙,显然刚从停车场那边过来,唇角那个弧度看不出喜怒,却多了丝凌厉。
他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定在许子杰那边,“子杰,下不为例。”淡淡的警告,气势迫人,我观察到许子杰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到底没有许子扬道行深,会将情绪表露在外。
“这年头流行吃回头草了?哥,这不像你,明明不要她了,为什么拦着我?”
所以说男人恶毒起来,伤人的话一套又一套,我成了他们口中的回头草。。。。。。这时候,我选择明哲保身,站在原地一句不吭。
许子扬缓缓走了过来,右手环绕我腰侧,笑痕里有着浅讥:“偶尔为之,这回头草的滋味也不错,怎么,子杰你也想尝尝?但也得等我腻了之后再说吧。”
我身体一僵,再次听到那两个字,羞愤、沉痛、悲凉,种种情绪在心里翻飞,他这话完全就没顾及我面子,甚至将我贬低到尘埃,只差再踩上一脚。想要挣脱开那腰间的桎梏,可在察觉到我有意反抗时,握在那处的手就加了重力,几乎等同于掐了,疼痛使我倒抽冷气。
而我的吸气声,在对峙中格外清晰,抬眼就见许子杰眸中怒意一闪而过,却最终变为冷漠。然而改为戏笑:“开个玩笑而已,哥别当真。老爷子今晚召集大伙回老宅,我就先走了,你也别为了戏耍耽误了时间哦。”
说完,拉开车门,油门“轰”的一声,车子如箭般射了出去。
☆、45。下不为例(为a15712打赏钻石加更)
我还在怔忡中,许子扬就已经强搂着我腰往公寓楼内走,脚下飞快,根本不顾我脚伤未好。钻心之疼立即传来,我蹙起眉,咬住唇没吭声,
一直到被拽进了电梯,许子扬才手一松将我推靠在墙上,双手撑在我两旁,清凉的目光盯进我眼底,“我难道没有警告过你,少惹子杰吗?”
“许子扬,你能不能讲些道理?哪只眼睛看到我惹他了?若不是他逼迫,你以为我是疯了拖着这残腿要下楼来?然后你明明就在旁边听到了我和他对话的全过程,凭什么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对他这种阴阳怪气,隔断时间就发作的毛病,我已经受够了。
破天荒的,被我怒斥之后,他倒没有生气,只是眼中出现一抹深思,等电梯“叮”声传来时,才淡淡地说:“下不为例。”同样一句成语,他刚才也对许子杰说过,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受气包似得,而许子扬就是那个炮筒,一点就燃。
重回公寓,无意再与他起争执,颠簸着坐进沙发内。眼角余光见他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忙什么,等过一会后才走过来问:“我的手提电脑呢?”
“什么手提电脑?”我茫然而问,他有带来?还是指的是我那台,但怎么成他的了?
“你没整理到?那我带过来的旅行袋呢?”
我们俩的视线同时瞥向墙角,之前我在收整东西时,只将他的衣物分类放好,梳洗用品都还没来得及放,就接到许子杰的电话,记得当时将那旅行袋随意踢了一脚,一下踹到墙角边的位置,难道那手提电脑还在。。。。。。里头?
看着许子扬走过去弯腰捡起的身影,这回我有些不忍直视了,祈祷那电脑没有被我给踢坏,好像当时还挺重力的,从茶几这边一直滑到墙角。
许子扬返身而回时,手上已经拿了一个黑色封皮,比我的那台小了许多的笔记本电脑,我在当时确实粗心没有看到里头还有这。。。。。。而当他蹙着眉按开机后,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见那屏幕亮起来,我就觉想钻地洞躲起来了。
不用说,某人的脸黑了,想也知道那手提里边有很多重要的资料。
琢磨了良久,觉得该有所表示,“我试试能不能修?”许子扬挑了挑眉,凉着声说:“就你那烂水平?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电脑直接报废了。”说完拎了那手提就往门边走,打开门后又回转身道:“今天要回老爷子那边,晚上就不过来了,你也别再瞎忙着出门,脚还要不要了?”
等那门关上后,我还在怔愣中,他这是在跟我交代行踪?随之想到他之前那句恶毒的话,不由恼怒,不就是以前有过一次我将饮料翻在了笔记本上,然后直接主板烧掉了,这个事被他事后嘲笑了不知多少回。可那是硬件出了故障,我也没法,若是软件方面,我还是能尝试修理的啊,怎么说在校时我也选修过计算机专业。
那天晚上,许子扬确实没有过来,之后连着几天也没见他人影。而我自当周末一过就去研究所那边报到了,即使脚还没好齐,但扭伤也不是什么大病痛,没道理在家连休的。
倒是没想两天一过,导师这边项目进展飞速,基本已经达成一致意见,选定了方案。想必其中定有不少丁岚的功劳在,所以即使如此重要的研讨,她作为助理仍可以缺席。相对而言,我没看到她在,反而心里踏实许多。
☆、46。他来找我了
中午休息时,秦宸来找我,眼神很复杂。我知他想说什么,只是碍于身份没法开口,释然地冲他笑了笑后道:“师兄,我很好。”
除去我又不得不陷入这个泥潭外,其实我真的很好。与许子扬泾渭分明,谈判协和,甚至连非自由的期限都已定下,一年后我就可从泥潭出来,还是有向往的。
秦宸的眼中闪过忧虑,“余浅,为什么你要将自己置身到这境地呢?难道真的对他。。。。。。那么难以割舍?可这半年你不是也过来了嘛,现在何以要重走老路?”
我微微惊讶,这是师兄第一次如此跟我说话,他算是看着我和许子扬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