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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喊我浅浅了?”半饷过后,我只干巴巴的找到这么句话来问。
却见他眸中痛意浮现,脸上表情扭曲,“浅浅,你本来就是余浅,许若才是虚造的。你要我唤你若若,是你在听到我和子杰谈话后,潜意识里在排斥,其实你想知道那些过去,但又惧怕曾经的伤痛太过猛烈会承受不住,对吗?”
是这样吗?这才是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我无法确定了。
“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原原本本都告诉你,一字不漏,不隐瞒。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浅浅,你要知道吗?”
我无声凝看那双黑眸,眼底的痛楚那般清晰,甚至脸上神情都镌刻了极痛,那些过往不止是我曾经的痛,也成了他的吧。我轻声问:“许子扬,你爱上我了吗?”
他眸光顿了顿,随即毫不犹疑地答:“爱,彻彻底底地爱上了你,余浅。”
我莞尔而笑,勾住他的脖子,抬起身低蔼在嗓间:“那么,就让我们相濡以沫吧。”吻住了他,细细勾划着他的唇线,舌尖挑开他的牙齿,卷入、勾缠。。。。。。
他在愣神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立即反被动为主动,铺天盖地弥漫,等到彼此呼吸都不稳时,他才松开,不确定地问:“浅浅,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的回答是埋入他怀中。
☆、15。无关紧要的人
从那天之后,我与许子扬关系又走近了一步,他自然也理所当然把卧室搬到了我这边。
因为是他亲自安排下来的,所以去学校交接基本没什么问题,很快就定下所教班级。幸好除了校长知道些眉目外,其他的老师只当我是新调任过来的。通常情况下,特殊待遇并不就一定是好的,反而普普通通,来得能融入群体。
工作事宜搞定后,我也乐得轻松,尤其是小学课程不紧,课余时间也较多,并且还有双休。许子扬则比较繁忙,虽然政府部门也实行双休制,但大多数情况他在周六都会有事,开个简短的会议,做个内部总结什么的。
又到去医院做定期检查的时间了,出院时医生就吩咐,每隔半月要过去一趟。我见许子扬抽不开身,就周六这天独自去了。检查完出来,看着手中报告,挺满意的,突闻身后有人唤:“余浅?”
微有讶异,这里还有人认识我的?在那天与许子扬解开心结后,我也不排斥余浅这个名字了。确实诚如他所言,我本身就是余浅,逃避不得。
回转过身,左右看了看,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站在当下,无疑那声唤出自他口。可我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也没认出来他是谁,只得抱歉而问:“请问你是?”暗想应该是以前认识的吧。
男人微有愕然,随即失笑了下,走过来自我介绍:“还记得我吗?我是林翔,两年多,靠近三年了吧,我们经人介绍相亲,还交往过一段时间的。”
呃,这回我真有点尴尬了,算起来有过不浅纠葛的人,我却对他茫然不识。只好抱歉地解释:“不好意思啊,我曾经出过车祸,记忆有些模糊了,所以一时没记起你来。”
林翔倒是个优雅绅士的男人,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随后关心地问:“你来医院是。。。。。。”
我把手上的报告拿给他看,浅声道:“有点腿关节受损,定期过来检查下的。”他看得很仔细,好一会才递给我道:“你的腿骨曾受过很严重的伤吧,是车祸造成的吗?”
见我点头后,他又道:“给你看诊的是我们医院有名的骨科医生,他医术很好的,放心吧。我是一年前从市级医院调任到这边省级医院的,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比如提前给你挂号这类的,可找我。”
我笑着道谢,这算不算是门内有人好办事,开后门的行径哪处都有啊。
口袋里手机在响,不用看也知道是许子扬,他问了我在哪后,就让我在门口等他。是我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吧,在挂完电话后,林翔突然问了句:“还是。。。。。。许少吗?”我微微一愣,点头默认,不想他似乎来了谈性,讲起那时我们最后一次约会的情景。
听完讲述后,我忍不住莞尔,那时的许子扬一样的张扬又霸道。正好某人的车子缓缓朝这边开来,我跟林翔道了别,脚步轻快地向门口而走。
走到近处,许子扬已经从车内下来,环过了我的肩膀,视线向我身后飘了眼,冷飕飕地问:“那人是谁?”我随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只见林翔还站在原地,带着浅笑。
“进车再跟你解释。”
许子扬挑了挑眉,没有反对,到了车上后我将刚才的事跟他讲述了一遍,完了还反问他:“当初不是你使下手段将他给驱离的嘛,你怎么把人家给忘了?”
哪知他酷酷地回了句:“爷才不去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呢。”
我不由气结,又觉得好笑,那林翔要知道自己被某人归类为无关紧要的人,恐怕会哭笑不得吧。这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我也没放在心上。
当我决定与许子扬在一起时,就曾预料到会有外力阻碍降临,来自于他不凡的身份,来自于他的家庭。所以当我在楼底下遇见自称是许夫人的妇人时,并不觉得意外。
这日傍晚,因为学校与公寓离得近,我通常都是走回来的。远远就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与某人的车辆相似,不由多看了一眼,看清车牌号码不是他的后就转开了视线,正要往公寓楼内走。
突闻身后有人唤:“许老师,请留步。”
我转过身,就见一端庄高贵的妇人站在车前,她的身旁依着一个年轻女子。我多注意了眼那女子,脸色些微苍白,但长发垂肩,婉约秀丽,身条婀娜,有些古典风味。
并没有将她们请上楼,而是约在附近的茶座里,倒不是我没有礼貌,而是贸贸然出现两个人自称是谁谁谁,我就一定得信了?再说,不要让陌生人进屋,这是基本常识,就算真是许子扬的母亲,于我来说也是陌生人。
门口到茶座就二三十米距离,我走在了前领路,进内后选了张比较僻静的位置。转身入座时,微觉讶异,刚才没留意,此时才发现跟在许夫人身后的女子脚竟有些微跛。这。。。。。。无疑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里的败笔。
坐下之后,对峙局面立显。许夫人的目光很复杂,总是端详在我脸上,似乎想查探出些什么来。一壶清茶上来,我浅笑着给对方倒茶,至少也算谨守了待客之道。
待茶杯斟满后,许夫人低蔼了嗓音开门见山道:“许老师与一位故人长得很像。”
故人?心中发笑,她是在刺探我是否就是余浅?“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很正常。”调侃的语风,是与不是应该没必要和她们解释。但可见许夫人的眼中闪过薄怒,凌厉的目光冷射在我脸,好一会才道:“你不适合子扬,希望你能离开。”
看着那肃穆的面容,我忽然有些想笑,脑中不和场景地想起一个《流星花园》里的画面,那道明寺的母亲与眼前的许夫人可以重叠,她们同样都是一副高傲的姿态,睥睨的态度,这与她们生活的环境相关。仿佛普通人在她们眼中,就如蝼蚁般渺小,不值得一顾。
我想是否该学那杉菜,也诵读那段讽刺的台词:女人啊,华丽的金钻,闪耀的珠光,为你赢得了女皇般虚妄的想象。岂知你的周遭只剩下势力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杀人的芬芳。女人啊,当你再度向财富致敬,向名利欢呼,向权利高举臂膀,请不必询问那只曾经歌咏的画眉,它已经不知飞向何方,因为它的嗓音已经干枯暗哑!为了真实尊荣和洁净的,灵魂的灭亡!
当初在看这一段时,觉得非常过瘾。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你站在高处,就有权利藐视别人,所有虚妄的名利,终究不过是人们托起的浮云,也终有消散的一天。到那时候,你拿什么来对别人不屑?
当然,以许夫人如今的地位,可能不会有那一天。
微笑着抬眼,嘴角划过讥诮,“这件事我想不是由我来决定。许夫人,你应该管束的是你的儿子,而不是在这里向我示威。”
“你!”许夫人怒极,手掌拍击桌面。这回我是真的笑出了声,因为我看到了高雅背后的悲哀,像许夫人,就连发怒了,也得控制住自己的言行,不让失仪出现在任何场合,拍在桌面的声音,只够让我们这桌听到。
可当努力压住了声势,又如何让这愤怒的气场盖住场面呢。那张沉怒的脸在我没礼貌地嘲笑出声后,变得极其难看。就在此时我的手机铃声恰如时分地响了,时间刚刚好,正是某人下班到家时刻,想是见我不在家,打电话过来追问了。
我也不避讳对座两人,直接按了通话键。
“在哪?”
“在楼下那个新开的茶座里,有客在。”我看到一直低着头的年轻女人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带着惊慌与不安。放下电话时,我微笑不改地道:“许夫人,容我提醒您,子扬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到,您是要与他一同喝个茶吗?”
许夫人怒然起身,“你别得意,不过是长了张与别人相似的脸!而且子扬有卿微,他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说完,用力一拉那年轻女子,喝道:“我们走!”女子跌跌撞撞被拽着走,出门之际,她回头看我,目光哀戚。
我透过玻璃门而看,正好许子扬抵达门前,与她们俩人碰了个正着,惊慌在他脸上一闪而逝,随后他抿紧了唇在与她们说着什么。因为许夫人和那女的都背对着我,看不到她们的神色,但凭想象,应该也挺精彩的。后来她们离去,许子扬推门而入,大步朝我迈来。
几步走到我跟前,并没在对面入座,直接拉住我的手,将我扶起身询问:“你没事吧?”我朝他眨了眨眼,反问:“我能有什么事?”他妈妈又不是老虎,难道还吃了我不成?就刚才情景而言,反倒是许夫人气得不轻。我觉得他应该安抚的是他母亲。
他眸光在我脸上掠了一圈,沉吟了下,环住我的腰边走边道:“回去再说。”
☆、16。她说的你就信了?
回到楼上进门后,许子扬捏着我的掌心,将我拉到沙发边坐下,似思虑了一圈后才慎重开口:“今天这事是我疏忽了,以后不会再发生。”
我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轻忽而笑,挣开他的手道:“嗯,知道了。那我去看看冰箱有什么材料。”刚要起身,却被他按住,目光沉定在我脸上,“浅浅,你在生气。”他的手指抚在我嘴角,又道:“别这么笑,不适合你。”
这回我倒是觉得有趣了,一本正经看着他问:“那我该怎么笑?你妈妈带着个姑娘来找我示威,你又不解释那姑娘是谁,那我只好大度点,不提这事了。可你不能连我笑这点事都管着啊。”说到最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子扬一把将我扣在怀里,急切地说:“我跟你解释,你要听什么,我都跟你讲,别说这些话膈应我好吗?我听着慎得慌。”
接下来,他在我耳边讲那婉柔的姑娘叫顾卿微,之前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也与我有些关系,生了一趟重病,差点死了,后来总算救回了一条命,但脚却落下了病根。
我听他解释了这么多,都没讲到正题,浅笑着问:“那她与你呢?是什么关系?你母亲可是这么说的:我不过是长了张与别人相似的脸,而你有卿微,你对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前面那句可理解为你母亲不知道我就是余浅,把我错当成她的替身了,后面那句呢,你给我解释解释,嗯?”
许子扬的目光有些微怔,是觉得我这样的态度咄咄逼人?失笑着摇头,“没法解释就别解释吧,我不希望求来的答案是用谎言铸就的。”这回我再起身时,他竟没再拦我,任由我迈步进了厨房。
随意做了两个简单的小菜,餐桌上也一片沉默,会时而感觉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深思。凝滞的气氛一直延续到餐后,我将碗筷放在池子里浸泡,突然他从身后搂住我,唇抵在我耳边轻声道:“浅浅,我对你从来都不是逢场作戏。给我时间处理好吗?”
我没吭声,任由他紧紧抱着,他就当我是默认了。
晚上睡意朦胧间,似乎听到耳边传来轻叹声,我微眯了眼去看,就见他靠在床头抽烟,视线飘离在某一点,没有焦距,思绪不知飞向了哪里。烟雾不算缭绕,他有意避开了不朝我这边吞吐,只见他眉宇深皱着,似有解不开的结。
我只稍稍一动,他就醒神过来,立即按灭了烟问:“怎么醒了?”我睡眼朦胧地咕哝了句,就想翻个身背对他继续睡,他却一把将我揽进了怀里,紧紧地,似叹息似感慨:“浅浅,不要离开我。”
因为实在太困,闭了眼就意识昏沉了,后来也不记得有没有应答他。从那天以后,他基本把应酬都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