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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踉枳约旱拿梢焕炊ィ踔猎谡潘嫡庋奈奶炒笞谑γ媲笆艽欤筒幌朐偃ゼ啻痈罩辈缓盟祷暗乃苇Z了。至于已经罢相的源乾曜,他这等籍籍无名之辈,拿什么去拜见,单单送上那些赞颂政绩的诗词歌赋?
而相传很喜欢和文人雅士饮宴的玉真公主,如今长年都在王屋山的仙台观陪侍司马承祯修道,他倒是借宿在玉真别馆,但更多的引荐举荐就没法去想了。现如今,身上钱财已经散尽,是就这样回安陆,还是和那些在长安一呆就是几年十几年,不得不于同乡闻达处丐食度日的科场之士一样,继续在长安看看可有机会?
“李十二郎?”
听到身旁这个探问的声音,李白立时收回了这些杂乱思绪,扭头一看,却发现身侧是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少年。此人的打扮并不奢华,但却整洁朴素得让人起好感,更加人舒服的是那种彬彬有礼的语气。因此,即便觉得这应该是哪家的从者,李白仍然笑着颔首问道:“这位小兄是……”
“吴天启见过李十二郎。”吴天启这会儿行礼拜见的时候,还在脑海中搜索这个绝对听说过的名字。然而,让他懊恼的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平日跟着父亲接触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更有可能的是之前在云州和长安随侍杜士仪这短短的时间里听到过的。于是,他紧跟着就笑容可掬地自报家门道:“敝主代州杜使君,李十二郎应该不会忘记吧!”
代州杜使君?
李白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名状的惊诧,竟是本能地反问道:“杜使君竟与人提过我?”
吴天启原本还有些不确定,待听到这样的回复,他登时暗自松了一口大气,连忙笑说道:“自然是,昔日一别,使君对李十二郎记挂得很,但因为任上繁忙,因此一时顾不上打听李十二郎近况。未知李十二郎在长安城中住在何处?如今使君不在长安,私宅空置已久,如若不便,可以到使君私宅暂住。”
见杜士仪不在长安,其一个年少从者见到自己尚且如此盛情,想到自己在安陆时求见荆州裴长史尚不可得,而且到长安已经大半年了尚且一无所获,李白只觉得百感交集。然而,他生来是傲气的人,若是杜士仪身在长安也就罢了,如今人不在自己却厚颜跑到别人家里去蹭吃蹭喝,他却着实难以接受,当即就摇摇头道:“杜使君既然不在长安,我还是不叨扰了。你是杜使君留在长安家中留守的么?”
吴天启刚要回答,自己不日就要去代州随侍杜士仪左右,可话到嘴边,他突然福至心灵地答道:“回禀李十二郎,我本是杜使君派回长安,印制云州集的,如今云州集已成,我在长安的事情也就做完了,正要拜别父亲回代州向使君复命。使君念及和李十二郎相交种种,提起时常常想再会旧友。倘若李十二郎在长安无有要事,不知道可愿意往代州一行否?倘若使君见到李十二郎,一定会高兴得很!”
这番话说得不但漂亮动听,而且面面俱到,李白竟是丝毫没察觉到,这个一时记不清自己来历的小家伙,竟敢胆大妄为地替主人越俎代庖邀约。想到自己和杜士仪也就是因缘巧合相识,而后在成都时共处过一段时间,但他不过是一个功名全无前程渺茫的白身人,那时候杜士仪身为成都令就一直对他极其看顾,没想到如今对方已经是督六州的河西节度副使,却依旧还念念不忘昔日旧情。想到这里,素来豪爽的他当即点头应道:“我在长安也是无所事事,你何日启程?”
竟然答应了!
吴天启先是大喜,随即又有些心头打鼓,可想想杜士仪确实是求贤若渴,对于旧友又相当照应,他就暂时把这些疑虑都放在了肚子里。笑容可掬地对李白言说了自己启程的时间之后,他恭恭敬敬送走了这位看似落魄的年轻士子,这才快步进了千宝阁。他才刚刚站稳,就只见千宝阁阁主刘胶东亲自送了父亲吴九出来。那一刻,他窥见父亲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不禁暗赞了一声。
一晃就十多年了,父亲和人打交道时的样子,谁人能看出昔日不过是登封县廨的一个区区差役?
“阿爷。”吴天启上前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后,又交手对刘胶东行礼道,“阁主安好。”
云州集作为文坛雅事,也是吴九和刘胶东一块筹划的,故而刘胶东对于吴九的这个儿子倒也熟悉。此刻他微微颔首之后,又对吴九言说了两句,眼看着这父子二人出门,他想起自己如今号称长安第一风雅儒商,心中虽有欢喜,可也禁不住有一丝莫名的苦涩。
要说他和杜士仪相识在前,往来也更频繁,可他怎么就没有王元宝那样的好女儿!倘若他也有一个如此千金,长安首富乃至于关中首富的名头,早该换人了!
吴九听说儿子只凭着一丝印象就贸贸然相邀李白前去代州,差点没背过气去。可是,在儿子嬉皮笑脸的解释一番后,他又有些没脾气了。杜士仪先到成都,又到云州,如今又到代州,他这个雷打不动的两京留守之人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跟着,去云州客串了一把粮商还是因为那困局太过紧迫。他也不能确定,这位之前通报时让刘胶东很有些不以为然的李十二郎,究竟和杜士仪有多大程度的交情,可儿子邀都邀了,他也只能没好气地敲打其两句。
“你日后随侍郎主左右,不可再这么自作主张!唉,横竖你还有几天方才出发,我先去打听打听这李十二郎为人秉性如何,省得到时候你闯祸!”
然而,吴九还没有来得及去核实李白的身份来历等等,更加重要的事情就一下子占据了他的注意力。他通过自己这些年扎根于两京而建立起的消息渠道,得知了萧嵩请辞兵部尚书,王毛仲借着天子阅牧监群马之际,向天子求兵部尚书的事。尽管李隆基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但这样的进展无疑符合杜士仪密信上的要求,高兴不已的他忙着监控事情的后续进展,早就把李白的事情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等到吴天启即将启程来问他此事,他才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罢了罢了,横竖他就一个小童随行,无关紧要!你路上小心些套话就是了!”
从长安到代州不到两千里,吴天启急着赶路,李白也没有太多游山玩水地心情,再加上他也只有一个会骑马的书童照应起居,等两人抵达代州时,竟是只用了区区十来天。当他来到代州都督府门前的时候,通报进去才不过一会儿,就只见刘墨迎了出来。后者最初没注意到风尘仆仆的李白,笑着上前拍了拍吴天启的肩膀道:“好你个小子,终于还是在长安闲不住,我就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郎主身边正缺妥当人!”
说到这里,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和吴天启同行的两人,突然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道:“你是……绵州李十二郎?”
尽管吴天启盛情力邀自己同来代州,但自己就这么贸贸然过来,李白原本还担心自己是不速之客。可见这位依稀相识的杜士仪身边从者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他不禁心中感动,当即含笑拱手道:“一别多年,我已乡音渐改,形貌渐变,没想到还能让人认出来。
见刘墨竟也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吴天启那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立刻平复了原位,因笑道:“刘叔,李十二郎是我在长安千宝阁时刚巧遇见的,因为听到郎主从前提起过,所以我就斗胆请了李十二郎到代州来。”
“好小子,郎主若是知道了,必定大大夸奖你一番!”说完这话,刘墨连忙上前,热情地招呼道,“郎主正好就在都督府,倘若知道李十二郎远道而来,必定喜出望外。当初郎主出蜀之后,曾经过江陵,亲自瞻仰过李郎深得司马宗主盛赞的那一篇大鹏遇希有鸟赋,赞叹不已,还命赤兄去打探过李郎的近况,结果……”
李白也因此想起了吴指南被人殴死一事,面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而刘墨自知失言,连忙岔开话题道:“总而言之,还请李十二郎和我去见郎主,请!”
☆、641。第641章 礼贤下士
代州都督府门禁森严,堂馆庄肃,前院进进出出的人无不凛然小心,往来间连一丝一毫交头接耳的声音都听不到。尽管也曾经登过地方官府,拜过公卿权贵,但李白此时见识到这般肃穆场景,仍是不知不觉露出了郑重的表情。当他随着刘墨一路往内,进了一座格局小巧精致的院子时,他就只听得迎面那一座正房中传来了一声厉叱。
“那许涛身为经学博士,统管州学,却已经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一个人,如今我上书奏免,他不思好好反省,竟然还敢给我委任署理州学的张兴使绊子?如此人品,纵使遍读经史,也不过徒有虚名,哪里称得上博士!再见张兴上任之后,州学秩序凛然,学生敬服,他就想辗转求人来到我面前求情,想重新复任?做他的春秋大梦!崔功曹,看在你到代州上任只有不到一年,难免周顾齐全的份上,今日你替人当说客,我就不追究了,你自己回去深思!”
这番话后不多久,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便从书斋中出来,那脸色极其不好,显然就是刚刚遭了疾言厉色训斥的正主儿了。刘墨认得那是功曹参军,出自博陵崔氏的崔护,在人过来时少不得恭敬地行了礼。而崔护一想到刚刚遭斥还被别人听到了,心里又羞又恼,哪里还肯多留,甚至没在李白脸上多看一眼就匆匆离去。面对这情景,刘墨便对李白轻声解释道:“这是代州功曹参军崔郎,郎主上任不久,威严却重,故而上下凛凛然。”
李白会意地点点头,等到了书斋门口,刘墨先行叩门后便通报道:“郎主,绵州李十二郎来了!”
听到里头先是没动静,李白心中一紧,可下一刻,他就听到了咣当一声,不知道里头打翻了什么。紧跟着,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立时三刻被人拉开了,现身的杜士仪一身绯色官袍器宇轩昂,但更显眼的还是他脸上那又惊又喜的表情。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臂膀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真是李太白!阔别六年不见,想不到今朝却能重逢!”
杜士仪怎么都没想到李白竟然会不声不响跑到了代州来,上下一打量,发现相较六年前在绵州初识,把臂同游成都时的李白,现如今的李白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落拓不羁,眉宇之间大见风霜。
见杜士仪如此激动,李白只觉得在长安一呆近一年却一无所获的郁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疏阔和喜悦:“我也是因缘巧合,在西市千宝阁前撞见了使君从者,得他言说使君惦记,又一再盛情相邀,这才厚颜到代州一访!”
“太白称呼得如此见外,岂是友人相处之道?直呼我表字君礼便好。再说,什么厚颜,代州都督府能得李十二郎莅临,可是蓬荜生辉了!”杜士仪笑着打趣了李白一句,随即就诧异地问道,“我的从者?”
刘墨见杜士仪显然不解,连忙在旁边提醒道:“是吴天启。”
“原来是那小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阿爷更机灵!”杜士仪哈哈大笑,当即对刘墨吩咐道,“你吩咐厨下炙肉备酒,我要待客。另外,让吴天启换一身衣裳进来,我要好好夸奖他这功臣,竟是三言两语就把李十二郎给拐来了!”
听杜士仪这口气,李白隐隐约约察觉到,之前邀约自己的少年恐怕并非寻常从者,但他一向豁达不喜算计,杜士仪将他请进书斋之后,他就把这些想头丢在了脑后。毫不讳言地说了自己在长安的窘境遭遇后,他见杜士仪若有所思,便爽直地说道:“君礼还请不要见怪,当年你予我之名帖,我一直带在身上,然而当初出蜀之后,吴六郎不幸殒命,我一时心灰意冷,无意北上求功名,就在安陆定居了多年。如今北上长安,人事已非,你之前又一度受宇文融牵连而境况艰难,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因而就不曾拿出你的名帖来。总而言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太白,你在安陆时既然要出发前往长安,为何不先来见我?云州古城,代州古郡,雄关大漠,最是激发诗兴的地方,你若早来,我定当亲自为向导带你一游!而且,长安人事复杂,你若早来见我,我至少可以告诉你该见何人,不至于走那许多弯路才是!不是我夸口,如今的秘书省校书郎王少伯,也就是王昌龄,他进士及第过了关试守选的时候,也是我提醒他干谒何人,这才得以成功求得美官。至不济,你也可以去寻王夏卿王少伯等人。”
这些话都是推心置腹的实诚话,李白在长安落魄潦倒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去求助杜士仪的几个朋友。然而,杜士仪的朋友不是自己的朋友,是否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