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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他,说出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只是,别人看不到他成功后面的艰辛。
“我信。”晴岚笑了,带泪的脸挂上微笑。
“岚儿。”木弦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愧疚地注视着她的眼眸。“但我这样做,事先并没有想到也会让你背上骂名,若不是你说……”
“我不在乎。”笑面如花。“若背上一两个骂名,换韶国安定,有何不可?世间,人只因为在乎太多东西,为自己徒增烦劳罢了。不在乎,只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又何必在乎旁人评说?不在乎,只要明白这样做带来的好处,又何必在乎付出的代价?
“何况,木哥哥在我身边。”
木弦看着她展开的笑颜,愣住了。心中豁然开朗,仰起唇角,“我也不在乎。”何必拘泥于骂名呢?她也不在乎不是吗?只要他们在一起,一起面对,哪怕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又如何?只要他们都明白这样的代价,换来的是整个国家的安定,骂名又如何?只是,木弦突然想到宫内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被自己的父亲利用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军训了……叹气……好日子不多了……这几天抓紧喽……
好说……小弦没好那么快……表象表象……我都还没开始虐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了他?嘿嘿
环河水殷殷
“木哥哥!”
“恩?”木弦笑着伸手抱过晴岚。
“为什么是你来救我?你是怎么知道的?让七宿他们来就好。为何要自己冒险来?”
木弦揉揉她的发,“是你爹爹……”心猛地一紧,“他……他告诉我,你不见了。七宿也不知你在何处。毕竟是在炎国的境内,他们也无处下手去搜。我借用点墨阁与琴鹤斋在炎国的生意,扮成商人去见炎天寒。点墨阁与琴鹤斋的生意要做到炎国宫中,都要通过炎天寒。这次,多亏琴鹤斋的秦公子。”
晴岚点点头,她虽不知点墨阁与琴鹤斋,但心下仍是感谢。
“木哥哥,我爹爹……”晴岚笑盈盈问。
“岚儿。”木弦出声打断她。
“什么?”晴岚疑惑地看着他英眉敛起,看到他躲闪的目光。
木弦不语,勾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目光飘忽不定。他可以感受到岚儿在她怀中所带给自己的温暖。但现在她什么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自己是否会失去什么?至少是怀中的温存吗?她还会愿意说她不在乎,愿意留在身边吗?
木弦微抬眼,目光落进了她澄澈的紫色眼眸中,落进了她满是疑惑与信任的眼中。木弦心下轻叹,不再犹豫,俯身贴上晴岚的唇。
木弦的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很舒服。让晴岚半垂下眼帘,脸颊上浮起淡淡的梨涡,只觉唇被同样柔软冰冷的东西触上,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木弦颤动的睫毛。
同样冰冷的唇触在一起,传递的是两个人的温度。木弦并没有更深的动作,只是轻轻触着,很小心,很快他就移开,在她脸颊印下一个深吻,而后偏过头去,“赵王爷不在了。”他说的飞快。
晴岚没有听清,“什么不在了?”她并不是第一次被木弦吻,但是,仍是有些紧张,感觉心跳的格外厉害。
晴岚甩甩头,按按心口,望着木弦。
“赵王爷不在了,他……因为……”木弦不敢看她,搂着她的手也松开了,搭在膝上。他低下头,盯着自己捏成拳的手,看着指节突出的骨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因为……”“爹爹是因为救我才死的。”不在了,就是死了。
“不是不是!”木弦抬起头,看向晴岚,“是我,因为我没有告诉他计划改变了,他才会遭埋伏。是我……岚儿!”木弦看着晴岚直挺挺地坐着,面目僵硬,嘴一开一合,嘟囔着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她的双手慢慢环上自己的肩头,“冷……”如同赤足站在冰天雪地中。
“岚儿!”木弦轻唤,伸手拿下她环在肩头的手,手心冰凉。他摇了摇她的手,她仍是没有反应。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爹爹和娘亲都是我害死的,我害死的,我害死的……”
“岚儿!不是你的错,赵将军的死是我的错。”
可是她没有听见,只是重复同一句话。
“爹爹和娘亲都是我害死的,我害死的,我害死的……”
木弦心中没有来的一阵恐惧,心口蓦地一紧,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是我,是我的错。”他原本以为他会看到的是晴岚大哭,骂他,打他,不理他。可是没有,她只是如同木偶一样呆愣。
“是我的错,你哭出来,骂出来!不要这个样子。”木弦伸手欲揽她入怀。
可晴岚猛地抽出手,揪出自己的头发,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叫,她喊着,“我害死了,我害死了,我害死了!”
“不是,是我的错!”木弦提高音量,想要抓下她拉扯头发的手,却只抓到几缕飘落下的青丝。她的人已经向帐外奔去了。她尖叫着,喊着是同一句话。
木弦大急,站起身向外追去,才迈出四五步,丹田处一股异样之气上涌,他一时分神,恍惚间,脚下跄踉,重重摔倒在地。这一猛跤又碰到了他的伤处,他闷哼一声,感觉肩头有些湿湿的。
他用右手支撑地坐起身,晴岚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他看了眼指间的落发,一咬牙,摇晃地站起身来。
跌撞地向门口皱起,还未到帐外,井木犴玄色的身影已闪入帐中。“木公子。”他扶住木弦,刚刚听见尖叫声,他就赶来了。
“岚儿呢?”“盟主昏倒了,心月狐已经带她回帐中了。木公子不用担心。”
木弦微微松了口气,“我去看看她。”
“再一个时辰就是辰时了。”井木犴提醒。
木弦迈出的步子停住了,目光注视帐门半响,背过身去,对井木犴道,“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是。”
他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勉强消去了丹田中那股异样的真气,活络血脉,重新包扎好伤处,井木犴的声音就在帐外响起,“木公子,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雪是前日停的,到今日,才露了日头。冰雪已在融化,比下雪天要冷了许多。木弦坐上井木犴备好的马车,目光落在远处的大帐上。井木犴正要放下车帘,顺着木弦的目光看去,扭头对他道,“盟主睡去了。木公子不用担心,我们出发吧。”
木弦点点头,收回忧虑的目光。
车,开始动了。
炎国处北,虽已是初春时节,若是韶国早已经是一派春和景明。但在这里,只有冰雪与寒风。积雪才在融化。风刮过干秃的枝桠,是一阵阵撕裂的声响,令人心烦。
炎国与韶国有一道自然而成的国界,一条并不算宽大的河——环河。环河的对岸是整齐的列队,但是,列队骑在马上的领头人并不是炎天寒。木弦的车驾在右岸停下。他掀开车帘,跳下来。一阵狂风袭来,吹乱了他的发,鬓角的发丝凌乱地拂着他的眼,他抬手,把发理到耳后。
“公子,炎天寒不在。你先到车中歇着吧。外面风大。”井木犴从最先面向木弦走来。风带着他的长袍呼呼作响。
“我在这等吧。”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木弦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带着三千多人的小队,此时也正是整齐站立,但与对方相比,实在相差甚远。
井木犴不再费口舌劝说木弦,在木弦身边选了个风口大的位置,站了过去,为木弦遮去一部分凛冽的寒风。
阳光完完整整洒落在这冰天冻地之上,天上已露出一小块湛蓝色的天,风干净的颜色,如同擦洗过一般。
木弦身上沐浴着阳光,投下他狭长的影子,纯白的雪,湛蓝的天,耀眼的阳光笼罩他周身。仿佛那光芒是自他身上发出的一般,耀眼的光,模糊了他身披银白狐裘的身影。
对岸的列队忽然开了个口,一身暗蓝长袍的炎天寒悠然走了出来。袍子的颜色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阴冷,如刀刻般英俊的面庞,紧绷着,深蓝的眸子望不见底。
井木犴看到对岸终于走出的今日主角,恨不得一剑刺穿他。他足足托了半个时辰,才这般悠然出现,可木弦与韶国的将士却露天等了半个时辰。今日,又是格外的冷。
“二皇子请韶国君主过岸一叙。”列队领头朝右岸喊道。
木弦向前一步,却被井木犴拉住。“我也去。”木弦遥遥头,“他即已经发话,指明了就要我去,你同角木蛟,奎木狼、斗木獬、亢金龙留在这里,若有状况,伺机行动。”说罢三两步脚下点地,如风的身影二三次点在冰面上,落到了对岸。
“可……”见到木弦飞身落到了对岸,井木犴止住住了话,目光落在结了一层冰的环河上,雪停了二日,到今日才露了日头,但冰雪已在消融,此时又是骄阳正好,靠岸的冰层下可看到河水缓慢流淌,想来河中央的冰层也薄了许多。他原是要告诉木弦冰面危险,但看他刚才轻灵跃到河对岸,想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炎天寒微眯了下眼,看着飞身而来,落在自己面前的木弦。
他难道不晓得一件银白狐裘在他身上,只会衬出他的脸色苍白,而那偏暗的唇色,因为他苍白的面色而显得粉红,带着礼貌的笑,但他清亮的黑眸却是静静的,如水。
一月的炎国多风,风力大得让行人只觉有股劲力推着自己向前走。就是这样的大风,吹着木弦的衣袂,才让人感觉那衣袍有些宽大,而那风谁是都可以刮走他单薄的身影。
炎天寒冷哼,瞥了木弦一眼,真是孱弱。“你竟真的敢来。”“为何不敢?”木弦反问。同时努力压下咳嗽。冷天半个时辰的站立,确实不好受。
“你真的愿意为一个女人,背上骂名,断送韶国江山?”炎天寒的语气是疑惑与不确定。
木弦摇摇头,“没有断送少韶国江山,只是三座城池。”
炎天寒冷笑,“那就足以毁掉帝王英明,若是我,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做这种傻事。”
“我不是你。岚儿对我,也不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木弦浅笑。
初识,他确曾为她的美貌而惊叹。而后,她少女单纯,天真与关怀,在他平静的十几年的生活中,亮出一抹瑰丽柔和的色彩,不知不觉中吸引了自己。而她,因为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所招来的世人不公的看待,也令自己疼惜。她对母爱的渴望,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来自娘亲对孩儿的照顾爱抚,疼爱,返还都是他们渴望而不可求的。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同样的缺乏,却又渴望的原因,让他们的心依偎在一起,因为,两个人一起永远是那样温暖美好,让人沉醉。
“你很爱她。”笃定的语气。木弦没有犹豫,点头道,“是。”爱她,珍视她,给她温暖,就如同她疼惜自己,照顾自己,给自己温暖。爱,是能令相互间温暖的情感,木弦心下如是想,笑容越发的温和。
炎天寒心下妒意升起,“果然,红颜祸水。温柔乡,英雄冢。”“如果你对她没有感情,为何要强留她在你身边?”木弦没有接他的话,反问。
炎天寒抱胸盯着木弦半响,道,“美人谁不爱?以她的姿色,费我些耐心还是值得,是她不识抬举。”
“可我觉……”“签条约。”炎天寒打断木弦的话。
若不是对她动心,怎会冒险将她已被找到的消息隐瞒炎国皇帝,藏匿在自己的府上。是怕她被处死,才这样做的吧?木弦勾起一抹笑,一抹让炎天寒觉得被人看穿的不舒服的笑。
有人捧上了已拟好的条约书,与一寸管。
“我的名字已经签了,手印我也压了。”炎天寒瞟了木弦一眼,微微提唇,“我想你私自出宫,定不会带着玉玺,我也没有那东西。压手印是最好的方法。”
木弦将条约看过一遍,点点头,压上手印。抬眼看向炎天寒,“玉玺,你很快也会有的。”捕捉到炎天寒骤然冷下泛起杀意的眸子,木弦垂眼看向条约上炎天寒三个狂傲的大字。
炎国二皇子的威名声望远远高于太子,况且,炎天寒绝对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
一旁有人为木弦递上寸管,已经浸过墨了。木弦用冻僵的手去接,“啪!”的一声,笔掉在地上。
“一支笔也握不住,韶国皇帝真是娇贵的很。”炎天寒嗤之以鼻。
木弦不理会他的讥讽,往掌中哈了口气,接过重新递上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才抬起头,面前是一只银制酒杯,盛满琼浆。
“花雕,我已让人温过。”炎天寒手中也握着一只同样的杯子。他一仰头,饮下杯中酒,倒置杯子,对木弦淡淡一笑。木弦也接过杯子,举杯饮下。
“告辞!”将杯子递回,木弦转过身,向冰封的河面走去。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