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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弦睁眼起身,夜已低垂。
夜里的宫,更是凄凉冷寂。
之后有人相伴,怕是再不会了吧。
眼中有丝丝暖意,唇角却是苦涩的笑。
晴岚猛地坐起,渗出一头冷汗。这已是她在宫里的第三天了。每个夜晚都会做噩梦,一遍一遍的是关于进宫遇见长公主的梦,每一个梦长公主都会出现,辱骂,动手,让她无处可避。
一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晴岚起身灌下一杯水。
她这三日一直在等,等木弦出现在她面前。可是没有,三日了,虽然她住在他的寝宫,但是一次也没有见到他。每次自己起身时,宫人就说他已走了,那时离上朝还有一段日子,晚上每每也是到自己睡下他才回来。
木哥哥,你不必这样躲着我。
岚儿只想好好和你说说话罢了。
七日后,大婚礼服送到。
鲜艳大红绣着飞凤的彩妆,凤冠霞帔,那样耀眼,美丽。是每个女子的梦想。手轻轻滑过那柔软的质地,指尖描着刺凤,唇角晕开一抹笑容。
“郡主,皇上让您试一试。明日就是大婚之日,礼服若不合适,奴才让他们连夜改去。”宫人跪在一旁。
晴岚抬眼,“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试。”
“是。”宫人起身,退了出去。
明日大婚?木哥哥,为何你什么也没同我说?晴岚在床上坐下,俯身脸枕上那霞帔,缓缓合上眼。
不是不想,是不能啊!木哥哥……为什么躲着我?说清楚不好吗?
晴岚留恋地睁眼看着那霞帔,坐直身子。拧眉向外望去,她唯一能见到的,只有门外守卫和来去匆匆送东西来的宫人。
拳慢慢握紧,站起身。
鸡已报晓。木弦迷迷糊糊醒来,天还未亮。正要唤人,门已被冒失地撞开了。
“皇,上皇,上……”扑倒在地的人,口齿不清,结巴地说。
木弦已是清醒过来,“何事?”他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守在坤倾宫门口的侍卫长吗?自己这几日多着岚儿,都极晚回去。昨日想着今天的婚礼,忙着批阅奏章,整夜未归。难道是岚儿……木弦霍然起身。
“郡主走了。下官不敢伤她,没有挡住。请皇上治罪。”
走了?
木弦只听到这两个字,抬脚就像坤倾宫去。留那侍卫长呆愣半天,才回过神来,起身在后战战兢兢追了上去。
木弦走得急快,到后身子已略离地面,向坤倾宫掠去。
“岚儿!”跨进宫里,人去屋空。只有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一帮守卫。正中桌上整齐的放着昨日送来的大婚礼服,没有动过的痕迹。
木弦脑中一片空白,僵硬地走上前,呆呆盯着那礼服发呆。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随后闯入的侍卫长道,“皇上,臣这就叫人去找。”想必是怕木弦责罚,未等木弦开口,就向外奔去。
“回来!”木弦突然出声喝道。
那侍卫长定定站住。
木弦低眸,手轻抚上那霞帔。“什么时候走的?”声音极力克制,可还是在颤抖。
“五更天。属下不敢伤害郡主,让她走了。”
“可曾留下什么?”
“不曾。郡主走后,也有一不明男子尾随而去。皇上,要不要臣派人去查……”
“不用。”木弦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拽住了手中霞帔。跟去的人,怕是井木犴吧。岚儿,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留下,就是不想让我去找你吧?“丝”的一声,那霞帔扯破了一角。
“不用找了。你们都下去吧。叫乐公公来。”
木弦拿起那破了的霞帔,扔到地上。大红的霞帔平铺在地。拿过桌上燃着快尽了的红烛,在霞帔上方猛然放手。那骤然燃起的火,一瞬也照亮了木弦的苍白的面容。面上无表情。火苗在他双瞳中越燃越旺,一起燃烧着的还有他的失落,失望,倦怠,痛心。他牢牢盯着火焰,将那灰烬,只当是将他现在所思所想一同燃灭。可,却知道不可能,只觉再无从前那般。已是不复当年。
不复当年呵!
乐公公进来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也被木弦那虚无的笑容吓了一跳。“皇上。”
“摆驾鸣觉寺。”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终于考完了……考成灰了都……唉……郁闷……星期一就是死期……现在要好好HAPPY一下……
哎……万恶的星期一啊……
……不好意思……刚才赶着去吃饭……没有贴……郁闷……摸摸月影
君敬又相见
让尾随而来的人远远的站到一边去,
今天,天一直是阴沉沉的,现在已是越发的黑沉。整个荷花塘边,只有木弦一人,在冷风中站立着,单薄消瘦。他紧紧抿着唇,目色油黑,神色却是少有的冷峻与漠然。
曾经答应了要一起回来看看的,看看初次相遇的荷花塘。可如今只有我一个回来了,你却到了哪里去;岚儿?
荷花在秋风中瑟瑟的发抖,少有的颓败。还没有到秋后的第一场雪,鸣觉寺的荷花应该还是如夏时一般娇艳美丽。塘中的花似乎还少去了一些,整个荷花塘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木弦闭上眼,向荷塘靠近。
…… ……
连云成锦。荷塘在柔和的夕阳中,更添一抹娇艳。而她,寂静地站在塘边,青色的衣裙,结鬟两侧,只简单的插着细小的玉钿在两侧。她的寂静遮掩不住她天生的光芒,由内而出的清丽。她微转过头。
倾城的容颜,紫色的眸,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澄澈,礼貌的疏远。眼中还闪过一丝惊异和慌张。
那是一双干净的,藏不住心事的眼睛……
…………
睁眼,荷塘萧瑟,荷花颤颤,塘边空寂寂。
木弦慢慢在塘边坐下,双手抱膝,冰冷的感觉一直到达已经麻木的胸口。
脸上,有一点点小小的冰冷,抬手一抹,是一半雪花,即刻溶在掌心。
“下雪了。”眼中是惊愕。
好早,今年的雪好早。
对不起,岚儿,是我错了。我不该逼迫你,你一定很伤心吧?我会等,等着你回来,一直一直的等着你……
我有些累了,有些怕了,所以我选择等待。
伸手扯下一片枯叶,在手中揉碎,看着雪花越来越大,落在掌中,化去,只剩碎瓣独留。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这……不会是我们的结局,对吗?凄然的目光,凝视着手掌。
“释尘。”有人在身后轻声叫着。
木弦猛然回头,看见释义皱眉的脸,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却被抑住了。
“师兄。”他的声音有些哑,兀自起身。“好久不见了。”
“释尘,下雪了,我们去屋里说吧。”释义有些担心。
木弦摇头。
“那去你的花房?”“那些花还在吗?”“在。”释义犹豫了一下,“但是,凋谢了好多。”
“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木弦笑了,淡淡清冷的笑。“岚儿走了。”
“恩?”释义愕然,他听外面在说今日是圣上大婚,知道他现在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可是没有料到会是晴岚的离去。
“我没有让人去找。”
释义更加惊讶。
“为什么?”
木弦沉默。良久,微微笑了,“肩膀借我靠一下好吗?师兄?”
释义愣了愣,点点头。
他开始怀疑当初和师父一起劝他回去是对还是错。释尘这个样子并不好,他累了,倦了,无处可依,又有谁能让他倚靠?
“释尘,你……还好吗?”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事。”木弦已直起身,“和朕回宫好吗?”短短的时间,他又变回了皇帝,韶国的皇帝。和他来时一样。
雪来越大了……
朝堂今日并无太多事宜,大臣们都没说话,皇上却又没开口退朝,大家只能紧紧等着。大殿一时静了下来。
“诸位爱卿。”木弦终于开口了。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笑容,“朕决定御驾亲征炎国,履行朕的诺言,以洗韶国之辱。”
一句话,惊得朝上一下沸腾万丈。
“臣反对!”
沈世傲第一个出声反对的。“韶国刚刚安定,圣上改革朝政,大有所益。百姓们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这样贸然开战就破坏了之前的努力。皇上要三思。”
“请皇上三思!”又有几位大臣站了出来,帮沈世傲说话。
木弦却反常的不出一言,站起身,连一句退朝也没有说,就走了。
一般大臣愣愣相视,不知皇上此举何意。站了一会,见没动静,就有人陆续离开了。沈世傲也正准备同几位也反对的大臣一起离开去想个法子劝说皇上,就被人叫住了。
“丞相。”
“乐公公。”
“皇上请您到坤倾宫一趟。”乐公公捏着嗓子说话。
沈世傲更加迷惑。“丞相,我们几个也跟您去吧。”一旁的大臣突然插话。
“对不住,张大人,皇上只请了沈老。”乐公公斜了那人一眼。
沈世傲回身对那几位大人一拱手,“多谢各位。我们改日再聚吧。”而后转身对乐公公说,“走吧,乐公公。”
外面的气候很冷,可坤倾宫内却极其暖和。让沈世傲都觉得有一丝丝的闷热了。“公公,这宫里怎么那么热?”沈世傲随口问了句。
“皇上最近身子不大好,又畏寒。屋里当然要暖和点。咱家去给您通报声,你在这先等等。”
“有劳公公。”
乐公公正要进去,就见一小太监端了一漱口盆出来。水面飘着几屡血丝。
那猩红,让沈世傲格外震惊。“怎么回事?”连忙问乐公公。
乐公公皱了皱眉,就进去了。
沈世傲跟在后面,却快到暖阁门口时停住了。听得里面有人对话。
“这两日你都有咳血。要注意了,我怕这突然转凉的天气,会让你的毒复发。”
“我知道。”
“你不知道!”声音又气又急。“今日你再不准给我五更才睡,明白吗?若是再劳累的咳血,我是不会让你御驾亲征的。”
“是。”淡淡的,带着笑意。
“哼!要是毒发,你就去死吧!”
这样大不敬的话,沈世傲知道定是那个和尚说的。
木弦也不恼,只是说道,“是。乐公公,是沈老来了吗?”
“是。在外面侯着呢。”又尖又细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
“请他进来。”
沈世傲不等乐公公出来,就急急进去,一下扑倒在地,“皇上保重龙体啊!”
木弦一愣,知道了他定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有些埋怨地看了释义一眼,“朕不是好好的吗?快起来吧。”
沈世傲起身,释义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和乐公公一起离开。
“皇上,龙体为重,万万不可御驾亲征。”
木弦无奈地笑了,“这又给你添了条理由。朕也知道,百姓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贸然出兵不妥。但边界传报,炎国宫变。二皇子与太子争位,这正是个大好机会。”
沈世傲愣了愣,“何时之事?”
“就是这几日的。朕也才接到。炎国一直有吞并韶国的野心,尤其是二皇子。若是他夺了位,不出一年,定会发兵攻打韶国。之前就差一点让他们得逞了。”炎天寒的野心极大,夺位成功的可能性也极大。之前若不是自己这个绊脚石出现,他们的计划很有可能就要成功了。
见沈世傲不出声,又接着道,“虽说是趁人之危,但这个时候攻打,我韶国损失也就小了朕只是要讨回我们的三座城池。”
“过了这个机会,朕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了。”轻声长叹。
沈世傲不出声,木弦也不再说话了。低头继续将为完成的几笔勾画完。
沈世傲细细斟酌着皇上的话,抬头看向年轻君主消瘦的脸庞,脑海里猛地闪过丝丝血红,正要开口,木弦已抬起头,将桌上之物递给他。“这是朕话的炎国边界图,有些地方我已让他们悄悄部署了。”
沈世傲接过,这是一张勾画细致的地形图,每一处都还做上了标记。“皇上这几日莫不是都在画这地形图?”
木弦点点头。
沈世傲长叹,“皇上既然都已经部署好了,无论臣说什么也是要打的。何况,这,确实是个机会。”
“沈老同意了?”木弦站起身,有些惊讶于他爽快的答应,他还以为要磨好久。
“只是,皇上为何不在朝堂上讲明?”
“朕心虚。”他低了头,当真一副心虚的模样。“这个时候要攻打炎国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你有当场反对,很多大臣都倒向你那边。朕若在朝堂上同你争辩,怕是讨不到好。不如私下里说通了你,其他人也就不会反对了。”
“皇上当真要御驾亲征?”“是。”
木弦从案桌后走出,“沈老,韶国部队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