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瑭鑫来的时候,看到拿一桌子食物残渣,蹙了蹙眉,“怎么吃这么多?”
我瞟了一眼在帏帘后面吃饱了就睡的小仓,随即对着瑭鑫挤出一丝笑,“最近饿得慌,饿得慌。”
他向我走来,语气甚是温柔,“若是饿的话,就叫宫女们吩咐一下御膳房多做点糕点送过来,放在宫中随时都可以吃一些。”
我点了点头,随即得寸进尺,“臣妾最近在这皇宫实在是闷得慌,闷得慌。”
他在旁边的圆凳坐下,挑眉看我,“然后呢?”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心里那点小九九怕是被他看穿了,“没有然后了,就是整日在这深宫着实闷得慌。”
他覆上我放在桌面的手,“若是闷的话,待过些日朕陪你去别苑小住几日。”
“皇上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甚是操劳,臣妾怎能因一己之私而占用皇上的宝贵时间。”
我很是大方地一笑,“依臣妾看还是让宫女们陪我臣妾去罢。”
他勾唇,似笑非笑,“朕虽整日忙于政事,但是陪爱妃去别苑小住的时间还是有的。”
本来还没那么闷,被他这么一说我就真是闷得慌,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的心意,不对,他是知道我的心意,故意的找茬的!
哎,我想我真是命苦,当初怎么就附了一个冷宫妃子的身呢?附了冷宫妃子的身也罢了,为什么这冷宫妃子又突然得宠了呢?!
如今附身了,没有三年我就不可能离开这个身体,除非她再死一次,但是这样也会伤到我的魂魄。若不是逼不得已,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哎,有这个凡人的身体做负累,在这守卫森严的皇宫我便插翅难逃。
小仓醒来后已是日上三杆,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吃。一大早御膳房就送来了很多糕点,各式各样的都有,够他不眠不休吃上三天三夜。
我趴在桌子上,看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小仓,“我说,你能不能别顾着吃,帮我想想办法出去啊!”
小仓抱着一块桂花糕在啃,长长的尾巴在桌子上扫来扫去,“我在这皇宫之中活了三百年,觉得这里的生活比外面好多了,你干嘛想不开要离开啊。”
“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我要去找苍弦,记忆中我与他分离了两个月,没有一日是不想他的。我想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还想知道……他是否记得我,是否也在到处找我?
在吃完一块和他的体型相仿的桂花糕后,他躺在桌子上,圆滚滚的肚子看着实在想去按一下。
他打了一个嗝,“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我倒是见过一次,有人从这里逃出去的。”
“何时?是谁?”
“好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也是一个妃子,她把自己的寝宫烧了,所有人以为她死了,但是只有我亲眼所见,她是趁着混乱逃了出宫。”小仓用爪子摸了摸肚子,“不过这是个技巧性很高的事,若是有半点差池,逃不出去是小,被捉了回来才是大,所以……”
“好,就试一试这个方法!”未等他说完,我就打断道。
他突然愣愣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你是说真心的?”
“我何时说过是假的?”
因为我不想再等了,恨不得明日一睁开眼就看到苍弦。
在与小仓商议了一个时辰后,初步计划定在明日晚上,因为那日晚上会有一个宫宴,届时宫里会有人放烟火。若是,在放烟火时某个办事不利的太监一个不小心点着了这锦绣宫,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皇宫上下的人都会聚焦于锦绣宫。而后,前来参加宫宴的官员必定会大批出宫,那时我便换上男子的官服,随着一大群文武百官一同混出皇宫。
我再三思考,太监们做事太小心,办事不利的还是很少的,于是,我便让小仓去担任这个重任。
瑭鑫,这是最后一晚与你同榻,过了明日,我与你便不可能再相见。
心里想着出逃的计划,有些兴奋过了,天还未亮的时候,我便静悄悄的起了床,披上了衣服便要出去走走,门口的侍卫立即要跟上我。我便随他们去了,因为我只不过是要去看看寝宫旁的一株昙花开的如何了,昨日傍晚来看时发现了花骨朵,想必昨晚就盛开了。虽然不能在子夜看它最美丽的时候,好歹也能在这天命之际看它垂零的姿态。
纯白的花依偎在茎上开得甚是好看,花瓣白似雪,毫不沾染这尘世的污浊。再过半个时辰,太阳出来,它便要凋零,风华不再。我甚是感叹,为何美的东西总是这般短暂。就像我与苍弦,本来以为可以一直在一起,到他寿终正寝再轮回转世。只是,命运爱弄人,终是容不下太美好的东西。
“碧斓!”身后响起一声很急促的声音,碧斓便是我这副身体的前任主子的名字。
我转身却一下子撞进了一个怀抱,身体一紧,感觉搂着我的人甚是用力,微微有些疼。抱我的人是瑭鑫,他只穿了一身里衣便出来了,侧脸贴在他的心口还感觉到他狂跳的心。想来他是做恶梦了。
“朕以为……朕以为,你离开了。”
我心头一震,原来他是因为这个。
我不能骗他说我不会离开,就算现在不离开,但是今晚,我还是会离开。心里甚是罪恶,我不曾想过他会是这般紧张,换了一个角度来看,若是有一天苍弦突然离开,我该是怎样的形容?
我双手环上他的背,算是对他的抚慰,“不是,臣妾不过是来看看这昙花。”
他宽下心来,松开了我,为我顺了顺鬓发,“那朕陪你一起看。”
我点头,权当是最后一次罢,毕竟这一个月来,他待我很好,除了自由,我想要的他没有给不起的,若是别的女子怕是死也无憾了。但是我不同,我心里想着的都是怎么找到苍弦。
墨晨
到傍晚的时候,小仓便向我报告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东风。
晚上的宫宴我向瑭鑫说了身体不适,便不去了。他在去赴宫宴前的最后一刻还陪在我身边,说了些暖心的话,才依依不舍地去参加宫宴。
待他走后,我便将小仓弄来的官服换上。待时辰一到,我便要从守卫松懈的侧门出去,小仓早已在侍卫的饭菜里加了几两泻药,想必今日他们除了忙救火,还要忙着跑茅厕。
烟火开始放的时候,我在窗前抬头看了看,甚是灿烂繁华,不比今日清晨的昙花差,一样都是美丽,一样都是短暂。
伴着一声巨响,烟火的火苗向着锦绣宫这边飞来,连续不断的火苗齐刷刷地往这边飞,我想该是时候动身了。
皇宫之中在一盏茶的时间内便乱成了一团,昔日金碧辉煌的锦绣宫很快便被一大团火苗围住,熊熊的大火正如预计那般烧得甚是旺。疯长的火苗向着墨空乱窜,不时有噼噼啪啪的声音传出,照着这个形势,锦绣宫不消两个时辰便会化成灰烬。
我混在文武百官的庞大队伍中,在各大官员的摇头叹气声中垂着头,随着他们的脚步躲开了守门侍卫的视线。待出了宫门,文武百官都有帏轿在宫门口候着,我加快了脚步,向着前方的街道走去。心里又惊又喜,总算,总算逃离那个地方了。
身上的这一身官袍着实有些抢眼,我脱去了外袍,只穿了里衣。不用说也知道我现在实在是狼狈丢脸至极,但是为了不被捉回去,丢一次脸又何妨?
出了宫,我便向着远离皇宫的方向跑,越远越好。那个沈碧斓已经葬身火海,如今还在这个世上的便是秦逸。秦逸便是我的真名,娘亲为我取名的时候是希望我日后的日子过得安逸,但是,它不曾想过这是个男子名。
回想一下,娘亲真是有先见之明,为我取了一个男子的名字以供我现在用。不错,日后我便要以男子的身份闯荡这江湖,碧斓的这一张脸绝对不能以女子的身份现世了。
跑到天明的时候,我已经饿了。在林中摘了一些野果勉强果腹,但是长久下去不是个办法,毕竟找苍弦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所以,一定要想一个能养活自己的办法。
吃了些野果,我便坐在江岸上数江里的鱼,数着数着便觉得咽口水咽得很是频繁。再看看江里摇着尾巴游得欢快的鱼,红烧清蒸都是美味,可惜我不能吃他们,因为我不会游泳。
其实,在皇宫之中也不是无一好处,最起码衣食是无忧的。
我叹了一口气,人生必有得失,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何必去在乎已失去的呢?
在快要躺在江岸边睡过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笛声,这吹笛的吹得十分销魂,引人入胜。我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的是江中央一艘装饰华贵的画舫,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画舫的主人非富即贵。再循着画舫往上看,便看到了站在画舫船头长身玉立,白衣翩跹的男子,那笛声是他奏出来的。说句真心话,他是我除了苍弦之外见过最美的男子,虽说我的审美很多时候只限于鼠族,但是对于美得实在有点过分的人,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的。
关于他的外貌,我没多想,我想的是他的家世,该是很有钱才对,就算不是家财万贯,但是养一个我还是养得起的。
此时,我想起了娘亲曾给我说过的一段故事,那是她的真实事迹。说是某年某月某日,她在风景如画的东湖湖畔撑着油纸伞散步,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没站稳,便掉入了湖中。鼠族会游泳的人不多,我娘亲自然也不会。但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便跳下水中将她救上了岸。本以为会发展一段倾世的人妖之恋。但是,那时候,娘亲已经嫁给了我爹,所以,白白浪费了一段美满烂漫的风月。
有娘亲在前面做了一个榜样,我自然是放开了胆子去做,想都不想就跳下了江里。但是,跳下去之后我才知道,溺水是件极其痛苦的事。大口大口的水不是往嘴里灌,而是往鼻子里钻,想叫一句救命,刚到唇边便被水塞回了喉咙。
感觉身体越来越沉,身上的力气殆尽,果真是个弱女子,不过挣扎了几下就没力气了。就在即将往下沉的时候,我看到了江面掠过一道白影,轻盈如燕的身姿在如镜的江面一点,在江面荡开波纹的下一刻便掠到了我的上面。可惜,我已经完全浸在水下面了。眼皮缓缓地合上,而后便是一片黑暗,我在心里挣扎,不能死,我还没有找到苍弦,我还未来得及报答他的舍命相救之恩,怎么可以……
我不会死,因为我早已没有活在这个世上,若是这幅身子没了,只会伤了我的魂魄,待好好修养几个月我便可以再去找另一幅身体。但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还是那一副身子。
嗯,原来我没死,不对,应该是原来我的魂魄没有离开这幅身子,看来是那道白影救了我。
“你总算醒了。”一个男音在我耳边响起。
听他的语气我好像已经很久没醒似的。我偏头,将视线移到方才说话的那人身上,正想开口,一个激动,喉咙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他原本坐着的身子蓦然弹跳开,动作十分灵敏。等我喷完那一口水,他才靠近我,“你可好些?”
我用袖子抹了抹唇角,眼睛在他的那一身蓝衣扫来扫去,“是你救了我?”
“不是,是我家公子救了你。”
“你家公子?”我想了想,“是谁?”
“我家公子就是……”
蓝衣男子刚想解释,门口处便传来了一阵干咳的声音,“咳咳!”
我循声望过去,那站在门口的人长身玉立,白衣翩翩,一袭青丝显然是方才洗过,湿漉漉地随意垂在肩上。我想了想,结合我落水时看到的场景和现下他那一袭湿漉漉的墨发,我断定,是他救了我。
蓝衣男子就要向他问安,白衣男子随口吩咐,“郢昊,去找一身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
蓝衣男子应下后便出了这房间,只留我与白衣男子。
我的计划再次成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欢喜一番,现下就是要想办法让他收留我,让他带着我走南闯北,供我吃住,我便高枕无忧地去找苍弦。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即一滴眼泪就滴落,抬手用湿漉漉的袖子去抹了抹眼角,哭腔道:“你为何要救我,我活在这世上本是无依无靠,你又何必让我苟且活下去。”
他似不解,在房中的圆桌前坐下,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幽幽道:“你叫了救命。”
我心里一寒,是么?我叫了救命?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绝对不能在这里失败,好不容易勾到了可以养我的人,不能这么轻易放弃。再次酝酿了一下情绪,我继续道:“恩公可知,我为何要寻死?”抽了抽鼻子,抬袖抹了抹眼角,“说来话长,但是可以长话短说,这世上我无依无靠,就算不寻死亦会被活活的饿死,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