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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仓歪着脑袋想了想,“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是一直跟着你的。”
“嗯,好。”
这一夜我没睡着,睡不着,平日里睡不着我都会翻来覆去,可是今日很安分,因为在想一些东西,什么都想了,想以前在紫阴山与苍弦的种种,也想这半年多来,与墨晨的种种……
把一些东西重新回忆一遍之后,我才入睡。醒来后,天已经大亮。
洗漱后,用了早膳,我便要与墨晨分道扬镳,与约定的三个月提前了八十七天。
离开了客栈,我与墨晨在一个岔路口说分手。
我与他相对而立,我脸上带了几分笑,是我无论如何也要勉强自己摆出来的笑,“墨晨,我要走了。”
墨晨负手而立,他的一袭白衣还是如雪那般净,他沉稳的嗓音道:“路上小心。”
我鼻子一酸,觉得眼眶有些湿,脸上的笑容依旧,踮了脚尖,想抱他一次,最后一次……我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背上同时一紧,是墨晨的双臂环住了我的背,一用力我的身子便紧贴着他的身子。
我在他的耳边道:“后会有期。”
背上的那一股力更大,“疼。”我说。然后,背上的力就缓缓消失了,我松开了墨晨,吸了吸鼻子,我知晓此时我的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
不过半响的犹豫,该说的道别都说了,墨晨也是无话可说。我低了头,转身,大步向着我要走的方向踏去。
走出了很远之后,我便施了妖术,将自己隐了身形,打算用快速挪移去到弥虞山,如此便可快一些到达。
虽说有了妖力可以快一些,但是有一件事着实让我愤懑。这去弥虞山的路怎么走来着?
于是,走一段路便要问一个人,问路耗费的时间比我走的时间还要多。一路上,除了纠结怎么走,心理亦是十分忐忑。越靠近苍弦便离开墨晨越远,这种不踏实的心理让我觉着有些恐慌。
有时梦中突然醒来,额上一片汗湿,呼吸急促,时值四更,却再也睡不着。梦中刑鬼将墨晨的魂魄收入了集魂珠,而我却束手无策。
小仓说我梦中叫了墨晨的名字,叫了不止一遍……
我看了看小仓十分怪异的眼神,解释说:“方才饿了,想叫墨晨卖东西给我吃,所以,便叫了他的名字。”
起床下榻,临窗而立,天上已是圆月高挂,离开墨晨快十日,距离苍弦便只有五日的行程。
心情十分复杂,我想,大抵是要见到苍弦,我有些迫不及待罢了,又或许是因为因为与墨晨相处久了,突然离开有些不习惯。
第二日天明,我依旧风雨无阻地启程,每走一段路便停下来问一个人,有时问的人也不知怎么走,那便再问一个,如此问下去,总有人会知道。
回头想想,我这十日不知一共问了多少人了。
弥虞山与紫阳山相距也是十日左右的行程,玄清宫与弥虞山的清和观是有很密切的来往,听闻,玄清宫有第一任宫主是从清和观修行出来的。而后的几百年,若是被指定接任玄清宫宫主之位的人无一例外都要去清和观修行,拜清河观掌门为师。
当年苍弦在绯尘门下修行五年,五年修行满后便接了玄清宫宫主之位,那年,苍弦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也是同一年,我便与他相识。
往后的五年,我与苍弦几近朝夕相处,也就是那五年,结下了我与苍弦这不可泯灭的缘。缘由心生,结下了便断不掉。
五日之后,我终于到达弥虞山所在的弥虞城。在打听的途中还听人说,这清和观因为二十年前玄清宫遣散一事在江湖上名声大跌,如今早已比不上从前那般风光了。
也是,二十多年前,玄清宫就是一个守护仙灵珠的存在,既然仙灵珠不见了,玄清宫自然是不能存在的,而作为与玄清宫有莫大关联的清和观自然免不了受到牵扯。
我想,此时绯尘应该不在弥虞山,他上次被樰姬打伤,被伤成那样,不修养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不能下榻。所以,我要在绯尘回来之前尽快去弥虞山找苍弦。
问了路后,我便向着弥虞山靠近,每靠近一步心跳就快一拍。总算,要见面了……
从前在心里想了很多话要和苍弦说的,但是此时却一句也想不起。一路走,心里便多一分不踏实。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摸样,他还会认得出我么?轮回转世的他该是忘记了前世的所有,就算我的容貌没改变他也该是忘了吧……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多久,我便到了弥虞山的山脚下。清和观就在这弥虞山的半山腰。我在山脚驻足,抬眼看着眼前的巍峨大山直冲云霄,半山腰的地方绕了一圈白色烟雾,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灵山。
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一路走,在这里不能施展半点妖力,因为绯尘那个老不死在这弥虞山设下了法障,只要有妖精闯进弥虞山用了妖术便会被自己所使的妖术所伤,此乃反弹之术。
果真是个老狐狸。
因着这法障,小仓不能进来,他妖力微薄,若是进了这法障,可能会修为尽失,我便让他在山下等着我。
我一路靠着脚力爬到了半山腰,便看到不远处的影映在绿树中的宅子群,正是清和观。我提起裙摆快步向着那个方向走去,远远地看见一个玄色衣袍的青年男子在一处平地练剑,此景与刑鬼给我看的幻境一模一样。我再走近,看到了苍弦的摸样,与前世一样,除了那一身紫衣换成了玄色,其他一点也没变,就连神韵也是分毫不差。
我想着如此贸然打扰定是不好,便想着待他练完剑再出现在他面前。我寻了离他不远的一处灌木丛蹲下,酝酿一下如何见他,见了他要说些什么,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打着草稿。
苍弦终于停下来了,我十分紧张,心跳快得有些不受控制。我正欲起身,一个动听的女声传入我的耳里。
“相公!”
我身子蓦地僵在那里,循着声音看去,看到的是一个着粉色襦裙的女子,提了一个食盒过来,口里的那一声相公叫得十分甜腻。
苍弦见了她浅浅一笑。我跌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以夫妻相称的两人。女子说:“想着你练剑十分辛苦,也十分容易饿,便做了些糕点给你送过来,让你填填肚子。”
“正好,我确实有那么些饿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在大树下的一副桌椅坐下,那女子把食盒里准备的糕点和茶水一并取出来,放在苍弦面前。然后两人说了些家常,就如天下间所有相爱的夫妻那般,看着对方的眉目中暗含情愫,相敬如宾,相处的十分自然,十分融洽。
原来,原来,这一世的苍弦早已成亲。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因为,那个唤着苍弦相公的女子的容貌与我前世的容貌一模一样,那张脸才是我秦逸该有的。为何,为何她会长得与我前世一模一样?!
我愣在那里很久,回过神来,他们两个便要走了。苍弦一手提着食盒,另一只手牵的正是那个女子的手。我眼中一涩,说不出的揪心,眼泪却迟迟不肯流下。
若是苍弦已经成亲我自然不会再有与他一起生活的非分之想,他前世为我而死,那这一世我便慢慢偿还他的救命之恩,不会打扰他的生活。只是,他那娘子与我的前世有一副一模一样的面孔,却不得不让我不安心。
这世间或许真的有人长得十分相像,但是为何,为何与我长得相像的那个女子在现实中还是苍弦的结发妻子,这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此事不弄明白,我便安不下心。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爬着来更新啦!今天体育课被强制跑了一千六百米,跑完之后就翻江倒海地……吐了!表示十分悲催。还有更悲催的,上学期挂科来着,要不考了,最近要复习了。本文恢复隔日更,偶尔日更。衷心感谢追文的亲们的各种支持。鞠躬……爬走……
风月无常
我一路尾随着他们进了那宅子群;苍弦与那女子说要去换件衣裳;便将食盒交到了女子手中。他径直向着另一条路走了。
苍弦走后;我便跟着那个女子,直到她进了一间房。在她要关门之际,我迎上去推开了门,她吓得后退了几步,食盒自她手中滑落。
我将手里的紫仙剑指上她的脖颈;径直问了句,“说;你到底是谁?”
她睁圆了眼睛看着我;满是恐惧;我不喜欢看着她那张脸;看着与自己有同一副面孔的人心里十分难受。
她颤抖的声音开口;“你,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你可知这张面皮长在你的脸上让我很是不爽。”我将剑贴近了她几分,“说,你到底是谁?”
“救命啊!”那女子叫出了声,我刚想捂她嘴,谁知心口一阵刺痛,我低头,看到的是一柄锋利的剑没入了我的右肩下方,鲜红的液体贴着我的衣衫流下。我抬头,入眼便是一双冷冷的眸子,似千年寒冰,而那眸子的主人正是我这大半年来每日苦苦寻找的苍弦。他的另一只手护着的是他那受了惊吓的娘子,看着我的眼神中带了杀伐之气,苍弦拔出刺在我右肩的剑,然后用那柄沾满鲜血的剑指向我,“妖孽,方才你一直跟着,我没对你出手,没想到你自找上门来了!”
妖孽?!苍弦怎么会说妖孽呢?温润如玉的苍弦怎么会说这句话……
他的剑没入的是我的右肩,但是我却只感觉左心在痛,痛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手里的紫仙剑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
我想,左心这般的痛,是不是预示着我快要死了……是不是我死了就不会欠他的了,他用性命救我一命,而我被他所杀,那是不是就还清了……
眼前一片模糊,是泪水……
一声刀剑相击声,苍弦退开了几步,我向后倒的身子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秦逸!”
是墨晨……
苍弦对着墨晨道:“为何要救她,她是妖!”
墨晨将我打横抱起向着门外走,转身时偏头瞥了一眼苍弦,语气冷冷,“妖也分善恶。”
这弥虞山不是久留之地,墨晨抱着我一路飞奔下山,他用的是轻功,一路走的都是捷径。我脑海一片混沌,太痛,太乱。他贴着我的耳边说:“快到了,再忍忍。”
那个伤口不痛,痛的是我的心……若是痛心,又怎能是自己控制得了的?
脑海里不停的翻滚着以前和刚才的画面。上一世,苍弦站在那悬崖之上,手持一支竹笛,紫衣当风,眉目如画,他转身,声音如清泉般,“秦逸,过来。”
我对苍弦偷偷的下觅魂术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事后却风轻云淡地起身,温润的脸上展开一丝笑,“怎么还不睡?”
他还说:“原来,还有一只灰鼠的眼睛是如你这般好看的?”
苍弦第一次带我去集市的的时候,买一件蝴蝶发饰,递到我面前的时候说:“送给你。”我不会戴,他便亲手为我戴上。
我被绯尘打伤,不久便要魂飞魄散,苍弦说:“因为我不想你离开。”然后,他吞下了置他于死地的仙灵珠,借用了仙灵珠的灵力护住了我的魂魄。
这一世,苍弦握着剑刺入我的右肩,“妖孽,方才你一直跟着,我没对你出手,没想到你自找上门来了!”
“为何要救她,她是妖!”
止不住的泪水,划过了眼角,沁入了鬓发……痛却不是因为受了伤……
下了山,墨晨一路抱着我进了客栈,店小二跟过来招呼,墨晨便喝着他去请郎中。我被他放在一张软榻上,模糊的视线中是乱了分寸的的他,平日里对任何事都是淡漠的墨晨,此时却锁了眉,一脸的急促,连呼吸也不想平日里那般平稳了。
我见他坐在床沿闭目运气,不想也知道,他这是要输真气给我,帮我疗伤。樰姬用疗伤的妖术会伤及自己,人若是运功输真气给别人,也会让自己受伤。
方才他一路抱着我都是施展了轻功,一路消耗了不少真气,现下若是再输真气给我定是会伤的很重。我坐了起来,无力地握住了他运气的手,气若游丝,“不要,不要这么做。”
他用另一只手来抚我的脸,“你受了伤。”
“我是妖,这点小伤很快就会自愈。”我泪眼看着墨晨,为什么他要这么好,鼻子一酸,哭腔道:“墨晨,你听到了么?我说,我是妖,不是人。”
他为我将脸颊边的一屡发丝挽到脑后,“我知道。”
“你说过,若是有一天你发觉我是妖会没有反应,这下我相信了。”我的心房还在流血,脑海里一片混乱,看着墨晨我一肚子的憋屈想要说出来,哭腔将我的话语打乱,“你知道么,刚才刺我一剑的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他已经忘了我了,你说,若是我死了,是不是欠他的都会还清了……”
墨晨将我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