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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墨晨的衣物烘干了后,我便将自己的湿衣服也脱了下来,在火边烤了烤。方才神经一直紧绷,所以并没有去顾及是不是饿了,但是现在有空暇肚子就非常诚实的咕咕叫。
同僚的办事能力实在好,替我将解毒的草药找来了,我暂且把肚子饿的事放在一边,趁着墨晨还有呼吸把草药磨成碎,敷在他的伤口处。他疼得闷哼了一声,眼睛缓缓张开,我说:“你再忍耐一下。”
他微微应了声。我将他伤口敷好药后,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来,伸了几片草药在他嘴边,“来,放进嘴里嚼,将药汁喝下。”
他哪有力气再将这草药嚼碎取汁,我无奈,将草药放进了自己嘴里。墨晨,算你好运,遇上了我。我嚼碎了草药,将药汁留在口中,然后对着他的唇,将药汁过度到他的嘴里。这样喂了他三次之后,觉得分量应该差不多了。
喂了他喝下了药汁,我便将方才烘干的衣物为他穿上,本是雪白的华贵衣袍,沾染了血渍后便有些污浊,但是如今也不是计较这衣裳干不干净的时候。
许是药力的问题,他很快便睡了过去。我松了一口气,该做的我都做了,只希望他会尽快再次睁开眼睛,我也报了他的救命之恩,算是两不相欠。
我出了那个不像山洞的山洞,外面早已是一片大好的晴天,昨夜的狂风早已消停。鸟语花香,绿意浓浓,参差的古木直插云霄,上面攀了些不知名的藤蔓,藤蔓上爬了几朵紫色小花,如此点缀,便觉惬意。
我想,该是时候找些东西来填填肚子,就算是野果蘑菇也好。在江边站了良久,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小鱼小虾,实在是一种折磨。为了不让自己受折磨,我便毅然转身,在一只很友善的小鼠的带领下,在深山里逛了几圈,我心里甚是痛惜,方才那些不知死活的兔子和野鸡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却对它们无可奈何。越是逛得久越是不爽,于是找了些可以果腹的东西,便打道回了山洞。
墨晨还没有醒,那草药的催眠功效同它的解毒功效一样强,想必还要过些时间他才会醒。我坐在快要熄灭的火堆前,啃着刚摘来的野果,味道差了点,太涩太酸,跟烧鸡卤鸭的味道没得比。
吃了些野果,我便犯困了,反正墨晨也不会那么快醒来,于是便借用了一下他的腹部,暂时当做枕头用用。
梦中,我与苍弦相见了,他一身华贵紫衣,笑容可掬,正向着他平日里喜欢的悬崖走来,看见大石上趴着的我,便将怀里的一些花生瓜子放到我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掌不经意拂过我的毛发,“前些天没看到你。”
我抬头看他,墨色的眸子便印上了他紫色的身影。他喜欢穿紫衣,华贵的紫色,与我白色的毛色很是搭调。他开始拿出笛子,临风而立,幽幽的笛音便袅袅而出。他的笛音很是温柔,不急不躁,从来都是缓慢而具情调。曾多次,我睡着了,他将我捧回了玄清宫,放在一个软枕上面,我醒来便可看到他坐于书案后静读的样子。
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就跟着他回了玄清宫,为什么每次在他来之前在悬崖等他。
他早该知道我是一只妖,作为玄清宫的宫主,他不可能识不破一只活了五百多年的白鼠妖精。是他不说罢了,至于他为什么不识破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我一只白鼠也奈何不了他守护的那颗仙灵珠吧。
当我第一次以人形出现在苍弦的面前时,他不动声色地对我指着他对面的位子,“过来坐坐。”
我走了过去,在他对面的座位坐下,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他为我沏了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怎么不知道,左右我与你已相识了大半年。”
“难道你就不怕我偷了你的仙灵珠?”
他浅抿了一口茶,看着我的眼睛,“若是你想要,你早就拿了。”
梦中总是美好的,太过美好便会害怕失去。枕着的东西动了一下,梦境消失,我便醒了。
墨晨双臂撑着地,居高临下看着枕在他腹部的我,“你倒是毫不客气。”
我急忙从他的身上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醒了。”
他低头看右肩的伤口,再看看我,唇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懂医药?”
我还以为他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哭天抢地地扯着我的袖子说要报答我,比如说以身相许或是给万两黄金什么的,到头来,问了一句这么不关紧要的话。我答:“不懂,不过是家母从小教了些,便记住了。”
他轻飘飘应了声,捂住了右肩的伤要站起来,我过去扶他,“你伤口未愈,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不打紧。”
他能自己站起来,提步走到洞口,此时夕阳西下,一缕金光映射到洞口,将他颀长的身子镀上一层金边。我忘了,他的伤口并不深且不是要害之处,若是解了毒那他的身子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我瞥见火堆旁还有些野果,便随手抓了几个,送到他面前。
“你一天没吃东西,该是饿了,这有些野果,味道不怎么样,可是好歹也可以果腹。”
他低头看我手心里几个又小又青的野果,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那些熟了的都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他很是给面子,二话不说便拿起了那些发育不良的野果吃。我心里十分不好受,将剩下的收回来藏在背后,“这些还是不要吃了,我替你去摘些熟透了的回来。”
其实摘熟透的谈何容易,都在树顶上,我一不会轻功而不会爬树,怎么也是摘不着的,说要去替他摘一些成熟的不过是顺口说出来的罢。
他咬着手里极度发育不良且未成熟的野果,连声音都比发育良好成熟的要难听一些,我实在想像不到那到底是怎么个难吃法,他倒是不动声色,三口两下吃完后,便说:“你也累了一整天了,歇息一下,若是要摘,也该是我去。”
我一想到今天晚上或者明天还要继续吃野果,心里打了一个啰嗦,“要不,要不我们吃点荤的?”
他偏头看我,“你要吃什么?”
我非常慎重地考虑了一番,还是想不出想吃什么,“我个人不太挑食,只要是有油水的基本上都能下腹。”但是想了想,老鼠肉也有油水,“我说的不挑食是指,除了老鼠、仓鼠、松鼠、鼹鼠、田鼠、鼬鼠……其他都可以。”
他挑了眉看我,“你说的这些,一般人……都不会吃。”
我捏着拳头在唇边咳了一声,“原来如此。”
“吃鱼可好?”
我重重点头,“嗯。”
若是萍水不相逢
趁着夕阳西下还有一些光亮,墨晨说要去河边捕鱼,我见他身子也没什么大碍了,游泳技术又是那么高超,便没有阻拦他。
一路尾随他,我一边捡着地上的枯枝,走在前面的墨晨停了脚步回头看我,轻飘飘地扫过我怀里的一捆枯枝,似笑非笑,“你可是我见过最精的女子。”
听不出他这句话到底是贬我还是夸我,便当做耳边风去了,继续捡树枝,若是待会他抓到鱼,那便有现成的柴火可以烤鱼了。这样的话可以免去很多环节,那离吃到鱼的时间就会大大缩短。
这个季节的枯枝还是挺少的,若是过几个月到了秋天或许就更多些。路旁横着的一根大树枝着实让我眼前一亮,大树枝禁烧,且不宜有浓烟,烤出来的鱼是金黄的焦色,还会散着一股浓郁的香味。我欢快地跑过去要捡,还没碰到那根树枝便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喵……”循着声音看到的是一双想吃老鼠的眼睛,泛着幽幽的冷光,简单来说就是杀气。
我大叫一声,急忙扔了手里的所有树枝,转身向着墨晨的方向跑去,而后我只记得我抱住了一个有温度的东西,被吓得头脑不清醒,当时我想那就是墨晨,口里一直喊着“救命!”脑袋一直往那个温暖的怀抱钻,就像以前遇上这种事会往娘亲怀里钻那般。
心情一直不能安定下来,只想把眼前的物体抱得更紧,当听到头顶一个声音,“它走了。”
我松开了双手,咽了咽口水,自我压了压惊,想起方才那一双恐怖的眼睛我就忍不住打寒战。再看看墨晨被我蹂躏地错乱的衣襟,右肩处的一片深红色血渍,不知方才慌乱之下有没有触及他的伤口。
墨晨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轻悠悠道:“怎么,你怕野猫?”
“我……”
我怎么可能不怕猫,你想想,如果有一种生物把你当成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而刚好你的各方面能力及不上他,遇到他就九死一生成为他的腹中物,你说,我能不害怕吗!
我指着刚才情急之下扔下的柴火,“那个,墨晨,你去帮我把那捆柴火搂过来。”
墨晨:“……”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我一直都相信的一个真理。果然,在被那只野猫吓得魂都丢了一半后,不过半个时辰,我便可以坐着享福了。墨晨在铺满鹅卵石的小河捉了很多鱼,方才捡的柴火烤出来的鱼果真是焦黄焦黄,散发着浓郁香味的。
墨晨将他手里烤的鱼也给我了,对比一番,还是他烤的好吃。我表示吃得非常满足。
吃过鱼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墨空之中满目的星辰,一晃眼的错觉,下一刻这一帘被星光点缀的墨空便铺天盖地而来。方升起的一轮新月倒映在静静流淌的小河之中,被弯曲之后再弯曲。这个时节虫鸣蛙叫的声音是最烦人的,一晚上的良辰美景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参和而变得聒噪。
我隔着着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看墨晨,他在盘腿打坐,大概是在运气将剩下残留的毒药逼出体外。我甚是无聊,便盯着他看了很久。
他突然一睁眼,我便立即垂了头,拿手里的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画。
“今日早些睡,明日一早要赶路。”
我微微抬头,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已经默认要收留我,但是,我想到了今日凌晨那一场打斗,本来不想过问,却又问起,“为何会有人想杀你?”
他一边往火堆里添柴火,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这话你该去问那些想杀我的人。”
他这样说便是不想告诉我,或者他真的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杀他,我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老鼠,既然他有意避开话题,我自然是要识相不再过问。
我抱着双膝,眼睛向着四周洞察了一番,不禁想起方才的那只野猫,其实野猫也爱吃鱼,搞不好晚上就来河边捉鱼来着。我看看对面的墨晨,感觉与他的距离太远,若是有什么突发事件,我跑过去还是挺费时间的。
“墨晨,要不我们一起睡?”
他添柴枝的手停了下来,抬眸看我,但是我已经起身来到了他身边,动作迅速地在他旁边坐下,“若是你冷的话,就靠过来,我无所谓的。”
他轻笑,继续往火堆里添柴火,“你这是怕会有野猫吧。”
果然是冰雪聪明的孩子,我这活了五百年的老妖精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但是为了挽回我一点点高大的形象,我还是能够为他人着想的,“其实也不完全是,你看你这不是受了伤嘛,我在你身边也能顺便照看你,这样多好。”
我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懒腰,“那个,我困了,先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大概是前夜一夜未睡,再加上白天又为了墨晨的伤奔波劳累,累积起来,重重疲惫感油然而生,这一躺下去便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墨晨已经醒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夜未眠,不过也有可能,他昨日白天都在睡,晚上睡不着倒是有可能。
他说:“这附近有处集市,我们先去那里罢。”
集市能让人想到的东西很多,比如说好吃的,于是我不加思考便点头:“好啊。”
等一下,他怎么知道有一个集市在附近,莫非他趁我睡着把握扔在这里自己探路去了?!
这片山林虽然不太大,但也不小,我们一路走出去用了近两个时辰,当看到那个所谓的集市时,已经是日上中天。也罢,正好赶上午膳时间。
但是我们首先去的地方不是客栈或者酒楼,而是成衣铺。墨晨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袍,与之前的衣袍分别不大,亦是一身白,他穿白色很是好看。而我喜欢白色是因为我的毛色是白的。但是为了与他区分,我放弃了白衣而选择了一身蓝衣,看到这蓝衣我便想起了郢昊,不知在那一场打斗中他如何了。他也算得上是个好人,只希望他能化险为夷。
换好了干净的衣裳,便直奔酒楼。街边一个卖糕点的摊子围了一大群人,我的好奇心特强,不看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便凑过去看了看。
满脑肥肠的糕点摊摊主双手箍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唾沫星子横飞,“你这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