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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队已经距城五十里处,便就叫人在城外等候,这颗心也总是掉下来。
“末将严纲见过温侯。”严纲远远看见马队,便就领着手下众官吏上前迎接。
此时吕布心忧卢植病情,虽不至于失了礼数,但也是急道手严纲,我恩师现在如何了?”
严纲心中一惊,看来到底是师徒情深,也不敢多加隐瞒,便道手启禀主公,卢公如今尚且安好,末将已经令手下召集所有的名医前来蓟县救治,并且也派人去寻找华佗华医师……”
“可曾找到?”若是华佗在此,以他的医术,即便卢植真的性命有忧也有回春之幸,吕布也可按下心来,可就怕他不在,故而急问道。
果然应了吕布的担忧,严纲面做难色道手主公,末将虽然派人找遍幽州,却也是找不到,只怕是已经远走他地了。”
吕布暗叹一声,与严纲等人一同回城,然后扶着郑玄前往卢植的住所。郑玄虽然年老,但是现在却是快步向内,见一群人都在外面伫立,其中不少是认识的。这些人当中也有不少人是吕布认识,比如皇甫嵩,比如往里,比如管宁,还有许多的文学子弟,在听说卢植病危后纷纷前来。
“义真,子**东西样了?”郑玄虽然与多数人认识,但还是先找皇甫嵩询问。
皇甫嵩叹道手发现你们今日到,我们才到这里集合,至于子干已经昏迷数日了,如今医师正在里面治疗子干,到底东西样了也是不知。”
郑玄忧色难掩,言道手子干东西会突然如此。”
吕布也上前见道手皇甫将军。”
皇甫嵩点头道手奉先,你也来了。”
其后吕布又对管宁,王烈等人一一见礼。
当中管宁,王烈等人皆是当世名士,比如王烈在北地就是享誉多年,而管宁虽然在名声及不上王烈等人响亮,但在清誉上面远胜他们。年轻的时候,华歆,邴原、管宁三人交好,世人将他们比如为一条龙,其中华歆为龙头,邴原为龙腹,管宁为龙尾,其后在管宁与华歆之间发生了两件有趣的事情,其一为有一日,华歆管宁二人在园中锄菜,说来也巧了,菜地里头竟有一块前人埋藏的黄金,锄着锄着,黄金就被管宁的锄头翻腾出来了。华歆管宁他们平时读书养性,就是要摒出人性中的贪念,见了意外的财物不能动心,平时也以此相标榜。所以这时候,管宁见了黄金,就把它当做了砖石土块对待,用锄头一拨就扔到一边了。华歆在后边锄,过了一刻也见了,明发现这儿子不该拿,但心里头不忍,还是拿起来看了看才扔掉。其二,过了几天,两人正在屋里读书,外头的街上有达官贵人经过,乘着华丽的车马,敲锣打鼓的,很热闹。管宁还是和没听见一样,继续认真读他的书。华歆却坐不住了,跑到门口观看,对这达官的威仪艳羡不已。车马时间之后,华歆回到屋里,管宁却拿了一把刀子,将两人同坐的席子从中间割开,说手你呀,不配再做我的电话啦”,这便是割袍断义的故事。当然仅仅是这两个故事并不是说管宁的才能一定比华歆高,但却能说明管宁个人的清心养性的修为比起华歆高上一截,是个真正沉心于学问的人。
汉末天下大乱之后,人的生命财产都不能保障,中原一带就没法再待下去了。管宁、邴原还有王烈几个人相约,去比较安全的辽东去避难。当时辽东太守是公孙度,很有统治能力,而且辽东地理位置偏僻,战乱没有波及,是当时一个理想的避难地。管宁几个人在中原的名气很大,公孙度是发现的,所以对他们的到来非常欢迎,专门腾出驿馆来请他们居住。见了公孙度,管宁只谈了谈经典学术,对当时的政治军事局势闭口不谈。拜见过公孙度以后,管宁没有再住驿馆,而是找了一处荒山野谷,打搭个简易房子、挖个土窑居住。其后公孙度趁着吕布出征冀州,在邺城战败的时候,出兵攻掠幽州,但被吕布飞驰回援俘获在石门一战中。吕布发现王烈,管宁等人的本事,自然不愿白白弃用,自然是多次聘用他们,但管宁等人也是不愿。最后吕布吧?法,只得另想了个办法。在卢植等人来到幽州后,吕布便是动起了他们的脑经,首要的便是建造学校,设立私塾,建制文臣为教授,武官为教官,为幽州实力底蕴做储备。虽然卢植为一代名儒,不可能为吕布做事,但也默认了他的这种做法,做了一个教授的虚职。之后管宁,王烈等隐士觉得建立学校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又有卢植为表率,也就不再抵制而是被当地官府封为教授。所以虽然吕布与管宁几人不是很熟,但却互相仰慕,都有一份好感。
正当众人齐聚房外,互相议论之时,却见房门打开,那救治卢植的医师出来了。
皇甫嵩等人围住那医师,连连询问。
身为幽州太守,又是封侯,说起来这里的官职是吕布为最大。那医师昏头晕脑的时候,正好看见吕布,便急急道手温侯……”
吕布上前道手医师,我恩师他东西样了?”
医师叹道手温侯,恕在下吧?能,只能暂时缓解病情,却不能根除,如今只怕是灯尽油枯了。”
吕布闻言大怒道手你没有本事就不要来看,现在就给我滚。”
那医师惊惧不已,只得狼狈逃窜。
皇甫嵩叫住吕布,劝道手奉先,不可如此。”
吕布也是初闻卢植怕是要不行了,心中难受,所以才有这样的反应,如今听得皇甫嵩叫喊也就慢慢冷静下来。
不一会儿却是从房中又是走出一人,那人便是卢植故友之子的朱皓,平日里也是照顾卢植的起居,见到众人后,言道手师傅说了,想请皇甫将军,郑公进去。”
吕布急问道手恩师没有说要见我吗?”:“
那朱皓摇头道手师傅没说。”
皇甫嵩拍拍吕布的肩膀,言道手奉先莫急,怕是子干不发现你已经到了,等候我们会跟他说的。”
汉代以孝治国,虽然吕布很想进去,但是既然卢植没有提及他的名字,自然也不好如此进去,只得听了皇甫嵩的意见,暂时留在外面。
管宁等人虽然不敷权贵,但是对吕布倒是存在一份好感,又见他听闻卢植的病情居然从邺城星夜赶来,足以看到他的诚意与孝心,自然也是大加赞赏,因而主动上前宽慰。不过可以入内的还有一人,虽然没有被卢植提名,但是蔡汝臣却是要扶着郑玄行动,因而也是可以进去。
皇甫嵩,郑玄,蔡汝臣三人入内后,那朱皓又是关上房门,然后领着他们三人到了卢植床前,送上案椅,然后静候在一旁。
眼见老友卢植因为病情而变得脸色苍白,形同枯骨,不免大为感伤,忙上前询问。
卢植勉力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言道手义真,康成,你们来了。”
皇甫嵩这几日也是常常陪伴在卢植身边,只是最近病情加重后为了清静方才在外等候,如今看到卢植这番情景不免忧伤。而郑玄却是有些年头没有看见卢植了,加上二人常常在学术上有过交流,一直都视对方为良友知己,却不想今日居然是这般,因而轻声问道手子干,你可感觉好点了?”
第一六四章:入蓟县严纲拜见,来房前群英聚集
第一六五章:天若有情天亦老,非是只在儿女情
第一六五章:天若有情天亦老,非是只在儿女情
卢植不愧为天下世人敬仰的大师,虽然逼近逝去之时,倒却是想得开,闻听郑玄询问便笑道手活到五十岁便已经算是长寿了,如今我都快六十了,想来还是老天多给了我几年,康成你学究天理,如何还要这般计较,却少了洒脱。”
郑玄回道手天道再强也比不过我等之间的人情,此时还说这些干怎么。”
卢植道手罢了,不想临死之前还是与你争论了一回。”
“子干……”郑玄想起一事,拉过蔡汝臣言道手子干,这是昭姬。”
蔡琰上前拜道手蔡琰见过卢公。”
闻听故人之子,卢植强打精神,笑道手伯喈在天之灵也可安心。”
蔡琰流泪,苦涩道手卢公好得好生休养,蔡琰还有很多学术上的问题没有请教过你。”
“当年伯喈被王允所害,我等却是吧?能为力,如今得见昭姬却是吧?憾。康成啊,天下虽大,但依我的眼光来看,这幽州现在却是一方乐土,你可与昭姬一起在此安享晚年。”卢植继而笑道手说起来也是缘分,你看看那小子可是像谁?”
郑玄闻言看去,这才好生打量其朱皓,这么一看却是越看越是熟悉,不由疑问道手朱儁?”
在旁的皇甫嵩代为说道手正是朱儁之子朱皓,也是年前由奉先带回来的,如今常伴子干左右,照顾他。”
郑玄虽然与朱儁没有太深厚的交情,但却极为佩服他的为人,为了大汉江山居然一剑自刎,虽然在有些人看来太过愚忠,但是在郑玄眼中能有这番气度的人已经太少,太少。
朱皓先是下拜郑玄,然后对他言道手先父在世时,常对我说天下大学者寥寥几人,但郑公之名却是首位,家师也时常敬佩郑公的才学,把您引为知己。”
郑玄闻言却是叹道手只是知己将逝,日后还有何人听我高山流水之意?”
传说先秦的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这是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惊道手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也是表明知己的意思。
众人闻言,却是被郑玄与卢植之间的深交感动,不能言语。
良久,还是皇甫嵩想起外面的吕布,便就开口打破沉寂,对卢植言道手子干,奉先他也来了,要不要见他一面?”
“奉先……”卢植听到吕布,似乎精神更加好了,眼中也露出少许光芒,笑道手想不到它终究还是来了。”
郑玄自然不会把他路上遇险的事情说出来,只说是吕布闻听卢植的病情后,立马就是往蓟县而来,星夜赶路方才如此神速的赶至,其孝心可感。
卢植却是面色矛盾,似乎再考虑怎么事情,过了片刻才道手昭姬,朱皓,你二人先行出去,我有话要说。”
朱皓深有谋略,发现此时卢植要避开他与蔡琰这两个小辈,所说的事情必定是不能为外人发现,而且大半还是与吕布有关,而与吕布有关的怕又是因为汉室江山怎么的。虽然朱皓深恨朝廷,深恨王允等辈,但是这两年在卢植身边受到他的循循诱导,加上卢植自身的人格魅力,也是渐渐转变着朱皓,至少没有以往那般极端,此时闻言便就应了一声,与蔡琰一同出去。
这房门一打开,外面众人的眼光便就一下子就集中在一起,可是看到两个年轻人出来却是不由一叹。
吕布与蔡琰不是很熟,但是与朱皓倒是有几分交情,见他出来,还以为是卢植要见打,便问道手朱皓,可是恩师要见我?”
朱皓如实回答道手温侯,师傅要我们二人先出来,有事要与郑公与皇甫将军相谈,倒没有叫你,还请温侯耐住性子才是。”
吕布又问手那师傅可知我已经到了蓟县?”
朱皓点头示意,却是不敢直视吕布双眼。
吕布闻言深深失望,打千里而来,为的便是见一面,可为怎么倒现在卢植也是不得相见。若说第一次是以往内卢植不曾想到吕布已经来了,那么这第二次发现了之后却为怎么还是不肯让其入内,难道师傅对打有意见了?可吕布想来想去却还是不得要领,只能长叹一声。
王烈,管宁等人虽然不算是吕布帐下的人,只是传播学识,造福大汉,故而才受了那教授之职,如今见吕布神情不似作假,极为的忧伤,吧?奈,便就上前安慰道手温侯不必如此担心,皇甫将军与郑公都是卢公的至交好友,如今虽然暂时不能见你,但是我女人等他二人过后必定会见温侯,毕竟卢公对你的期望可是很大的。”
吕布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谢过王烈,但还是坐下,倒不像一个封侯的侯爷。
却说里面卢植屏退蔡琰,朱皓二人,只留下皇甫嵩,郑公,却是大有深意。皇甫嵩与郑公都是名满天下的人,而且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他们几人始终都是大汉老臣,一举一动都是要代表着对大汉的忠心,如今卢植感到打大限已至,却有一个巨大的隐患留在心中,此时恰好一文一武两大名宿在此,却是不吐不快手义真,康成,你们看奉先此子如何?”
皇甫嵩闻言眉头一皱,又联系前面卢植的行为,便就明白过来,问道手子干,你不会是在忌惮奉先吧。”
卢植苦笑道手倒是让你猜对了。”
这里面最先认识吕布的怕是卢植,郑玄二人,当年在那诗会上就是这二人为吕布的《水调歌头》评比,也是那时候才对吕布留心。之后卢植爱其文才,便就收为入室弟子加以教导。但是说起谁与吕布相处的最久,却是皇甫嵩了。吧?论是当年吕布出战西凉,与北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