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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良久,魏续低声道:“奉先可是想要老高?”
吕布点头称是。
魏续道:“老高跟了奉先你倒也是物尽其才,本事好事,只是我与他解释丁公的手下,你如此做,令我很是为难。”
“哈哈……”
不想吕布闻言居然大笑,魏续便疑问道:“奉先,这是何意?”
吕布犹自不能止笑:“我信你,方才对你说,若魏续你不愿帮我,只当看错你这个朋友,日后我自己上奏天子,拼着与丁原交恶,也要讨的来。”
魏续见吕布如此重情重义,心中也是佩服,大声道:“奉先有何计策就便告诉我,若能帮助老高,万死不辞。”
吕布笑道:“我与兄长未曾看错你。”
于是,吕布就将心中所想告知魏续,二人好生一番商议方才定下。
如此过了二十几日,吕布照常只是去城外看访高顺,一来二去的,反而认识了他军中不少汉子。
因为他们的中心守护,吕布丝毫不以他们卑贱,反而以礼相待,博得众将士好感。而魏续那边,吕布未免被丁原发现蹊跷,在这二十几日的时间内,只是去了一次,然后在军营,酒肆,住所三点一线的生活,似乎也忘记了幽州的人马。
丁原每日都要听取心腹对吕布行踪的报道,连着这些日子看下来,找不出一丝破绽,倒也放心,只道是吕布与高顺兄弟情深罢了。
因为推选雁门郡太守之人,其余各郡太守望士陆续有人到达太原,倒也不再去关注吕布,在丁原看来,吕布再猛总不能在并州地境上起什么波浪吧。
不想又过了几日,不是吕布反倒是手下勇将魏续前来有事相报。
丁原来时,见魏续面有难色,请其坐下,问道:“魏续,见你气色不佳,今日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主公明鉴”,魏续客气了一句后说道:“魏续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件事情,但却不知道能说不能说?”
丁原一听,有趣:“你魏续何时成了这般,说话吞吞吐吐的。”
魏续闻言跪下道:“因为,因为是关于高顺将军的。”
如今高顺之名也算的是丁原心中一根刺,只是闻听,便已经不悦,沉声道:“若是为高顺求情的,魏续,你可不必再说。”
魏续道:“末将不是为高顺求情,却是有事情希望主公做主,责罚高顺。”
丁原不解:“到底出了何事,你说说,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于是,魏续就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知丁原一遍。
“主公,自从高顺在城外安营扎寨,本也无什么关系,只是那八百陷阵营兵马跟过去,每日不弃,又因为高顺昔日在军中威信极高,各部军中皆有些将士前去探望,就连末将军中也是如此。本来这也算了,可是如今军中将士纷纷说着高顺的事情,却疏于训练,不少人还偷偷跑到城外与陷阵营一般训练,主公,长此以往,只怕军中生变。”
丁原沉思,却是不急下定论,而是再问道:“此事当真,为何无人向我汇报?”
魏续道:“起先大家敬重高顺的资历,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无高顺这般威信,有谁愿意将这些丑事告知主公的,若不是今日末将到军中一点名,发现居然整整少了一个部曲,这才忍不住前来禀告主公,还请主公见谅。”
正在此时,堂前又来一人,丁原视之,原是副将宋宪。
“所为何事?”
“主公……”宋宪所言无他,也是因为高顺之事,而引得将士浮心。
丁原怒道:“大胆的高顺,如此行事,莫不是欺我不敢杀之。”
若是丁原动了杀心,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于是魏续急言道:“主公,高顺将军虽然有错,但只是因为他的部下追随,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要这般,只怕军中将士多有诟病,而且更是让其他将领寒心。”
宋宪也附和道:“魏将军所言极是,主公三思。”
丁原恨声道:“杀倒是不能杀的,只是高顺留在太原只怕要动我军心了,我意将其发往他处,你们意下如何?”
魏续笑道:“可发往雁门,抵抗鲜卑。”
丁原心中暗道:若是让高顺去了雁门,立下战功,日后在军中威信更甚,不易处置,故而不允,让他二人想个去处。
宋宪无意道:“若是将高顺调离并州去其他地方,眼不见为净,倒也不错。”
“对啊”,魏续道:“主公,现下幽州那边正打得火热,不如派高顺以及他的兵马前去协助刘虞刺史应付叛军,日后得了功劳那也是我们并州的,是主公您的,若是不幸战败,也有刘虞出头扛着,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丁原听得有理,但还得好好思量,便叫他们先行离去。待得二人走了,丁原叫来心腹前去城外高顺营寨一探究竟,果然如魏续,宋宪所言,多有甲士前往那处观望。
过了一两日,正好从幽州传来刺史刘虞的书信,说是叛军反扑,势力颇大,唯恐兵力不足,并州是幽州近邻,须得相助,恳请丁原派一支援军前往,日后定有所报。
高顺之事此时恰如丁原手中烫芋,巴不得扔掉,便回书信一封,说是不日就派兵援助。
因为对吕布也是不怎么放心,于是叫令人招来吕布,将刘虞书信呈上,严明叛军来袭,幽州吃紧,言下之意便是让吕布早日回去。
吕布大叹道:“本想再故乡多住几日,不料战事居然如此,憾事啊,憾事。”
丁原安稳道:“日后有的是机会。”
吕布闻言又是一叹,便要告辞先行前往长子城,安排好一切就要启程。
丁原好言挽留一番,只得随了吕布心思,最后又说派出高顺为将,甲士两千人一同前往幽州,日后平定叛军再让其回来。
吕布恭声道:“刺史大义,吕布代幽州百姓在此谢过。”
丁原笑道:“无需如此,皆是汉家兄弟,不分你我。”
二人离别时候倒是欢声笑语,不见当日之隔膜。
第一五七章:与兄同往欢乐地
高顺接到丁原的将令时候,先惊后怒再是平静,想来心中多有不甘。
好在有吕布已经八百陷阵营将士相伴,也算安慰许多。
因为先前与魏续的定谋,临行之前不好与其相见,便让魏续寻了个理由未来见高顺之面、期间高顺只问了一次,便不再过问。
吕布却是反问:“兄长难道真的不想知道魏续为何不来?”
高顺微笑道:“贵在心知,这便够了。”
吕布心底一震,却也是释然。
此次除去高顺自己的八百人马,还有千余人马送于其带领,不过都是一些新兵,多数还没见过血。
好在高顺是练兵大家,这点倒还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道了幽州好生训练一番便也成了。
有问题的却是出在了长子城。
因为听说吕布人马要全部撤往幽州,居然有今两千多的百姓想要跟随。
倒不是吕布不想要这些百姓,原因却是他们已经在并州生活多时,若要跟随吕布离去,这得先问过当地并州官员,否则完全可以看成劫掠的行为,严重点便是挑衅;二来带着百姓上路,只怕要多出一倍的行军时间,虽说北平有麴义,关靖二人看守,但日久难免生变,早一日到总是好的。
不过百姓却是声泪俱下,依依不舍。想来也是,纵观整个大汉,如今只收三分田赋的只怕也就吕布这块地了,而且并州土地贫瘠远不如幽州,加上当年吕布那件事深的民心,更是紧紧跟随。
无奈之下,吕布只得暂时在长子城消停一段时间。
好在张扬接了丁原将令过了几日便到了上党郡,听闻是如此事情,很是大方的过了。
吕布向其问起辽西之敌如何,得到消息却是叛军虽然有些反扑势头,但因为粮草问题,再无多大动作,不过两月时间就又是龟缩回去。
又见那穆顺也是一同回来,想起高顺之事,虽说是王匡所为,但还是恨上此人,自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自从那日受了吕布威胁,穆顺倒是颇为客气,只打了声招呼,见吕布不愿与自己说话,便安静在躲在一旁。
张扬身为上党太守,自然也是有些明白,看到昔日的猛将落到如此地步,心中不忍,好言相劝多时,方才安心。
之后,吕布一行六千余人,夹带着百姓终是启程,往幽州行去。
正如吕布先前所想,这些百姓中不凡老弱,又不能丢弃,故而只得放慢行军速度。幸得军中多有粮车,有些百姓走的累了,便可到上面去休息休息,想来还是可以的。
于是在走走停停的日子里,吕布等人先是入了冀州境内。
因为与张颌在那次袭扰叛军后方之战中生出友谊,对于他的上头韩馥,于公于私都是要去拜访一番。
杨闵早早打理一切,不但安排了给韩馥的礼物,就连他手下的荀谌等人也是面面俱到。
闻听吕布到来,不想一州之首的韩馥居然亲自出城迎接,倒是让吕布大为震惊。
原来此时吕布的名声不但传遍冀,幽等地,在士大夫口中也是多有传言,不过这却是靠了卢植与张温等人的帮助。
韩馥此人平生最重名士,如吕布这般徐徐升起的新星更是不会错过他的礼贤下士的名声,故而有此一举。
偌大的酒宴,来了至少百余人。
吕布暗道:冀州不愧为天下第一州,人才之多令人侧目,只可惜……
期间韩馥提起张颌,辛评等人近况,吕布虽然这段时间在并州也是不知,但还是将当日二人在军中的出彩地方一一详述,令韩馥开怀大笑。
吕布是宾至如归,韩馥是热情有礼,二人倒是互生好感。
酒足饭饱之后,吕布一行数十人便随了韩馥安排,到刺史府邸休息,又是一番赞叹,当下不一一累述。
次日,韩馥又是留下吕布等人吃喝一番,好不容易才能上路,为显示冀州之富硕,人情之豪迈,居然赠送不少种子,农具。
这可是吕布现在最为需要的,想不到韩馥雪中送炭啊,当下也是真心实意的谢过韩馥之礼。
别了邺城,众人继续上路,多日之后,方才行至河间郡,眼见就要进入幽州境内不想却是生出事故。
因为之前为防止叛军可以从徐扬等地购买所需物资以作顽抗,故而孟益,张扬二人决意在冀幽各处颁布政令,在这一段时间内不得贸易,违抗者一但被发现,冀幽当地有当机立断之权,可行生杀之大权。因为种种原因,或是冀州大户不相信孟益等人有此魄力,或是他们手下部分人马也有中饱私囊的现象,反正是幽州与冀州的一些人起了冲突。
虽然大家表面不会扯破脸,毕竟孟益他们这么做的前提是为了平乱,但是背地里,有些人确实是因为这些措施而损失了不少经济来源。因此来到河间郡的时候,当地官员得知吕布一行是要前往幽州的时候,便将吕布派遣出去,先行一步的杨闵及其百余名随从滞留。
“实在是太可恶了……”杨闵很是愤慨的说道。
吕布却还是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示意杨闵不要急噪,与其他几人到内堂一叙。
杨闵喝过一口茶水,稍稍平复一下说道:“将军,这次可真是气煞咱家了。两日前,咱家带着人运着这些宝贝到这河间郡,却被告知因为最近叛军横行,多有取巧之辈混入他们冀州,因此要先查明我们的身份,签下文书方能通行,你说气不气人。”
吕布笑道:“公公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就更不值得了。”
“咱家自然知道这点。想我杨闵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好歹也是天子身边的人。咱家报出去身份,居然还是说要验查,真是气恼。”
“如今边地不安稳,地方上的人有此担忧倒也合情合理,知识不明白的是公公来此两日之久,怎么还没办来他们所说的什么文书?”
吕布不提还好,一提这,杨闵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火气又腾的起来,怒声道:“这河间郡的丞邑说咱们队伍中有数千匹良马,按规矩得过千抽百,扣下五百匹当作税收。哼,他也不想想这是普通的马匹吗,这都是战马,岂能让他如此胡作非为。”
吕布听到这里,却是疑惑:杨闵既然已经表明自己的身份,怎么还被滞留在此。若说这河间郡的丞邑不惧权贵,倒算得上一个好官,可是杨闵都告诉他这是要用于战争。而平定张纯之乱,可是天子亲自下旨,上至刺史,下至校尉,无不兢兢业业,,怎么他还有这个胆气来个“燕过拔毛”?
“公公少安毋躁,既然那河间郡的丞邑不肯放行,今日就让我去会一会,也好早日离开,前往北平。”
杨闵应道:“如此才好。”
拜别过杨闵后,吕布留下田丰等人在杨闵处休息,自己带着几名亲卫前往丞邑府邸。
一路上倒是见这河间郡颇为热闹,人来人往,倒也非凡。
问过几人后,吕布一行人总算找到那丞邑府邸,暗自后悔当时没有向杨闵讨个人来带路。
“来者是什么人?”
丞邑府邸府前有八名士卒看守,见吕布一行人军装直行而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