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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有些轻松同时也有些疑惑的消息。
“并且,殿下还留下了一条有关你的吩咐。“
“什么?”
“不死,即可。”
“难道她临走前对我来那么一下……是想警告我老实点?”单乌不由地在心里猜测着花似梦的作为。
……
花似梦真的就从这寒冰地狱之中消失了,而“不死即可”的命令,似乎也让单乌的行动再也没有束缚。
于是单乌靠着碧桃,大摇大摆地找到了当初隔开两人的铁门,也终于重新找回了那条通道的位置。
碧桃居住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当然里面没有什么花草,只是一片空地立了一个凉亭而已,和碧桃住在一起的,还有七八个少女,差不多的年岁,差不多的单纯。
单乌受到了让他以为自己仿佛皇帝一样的款待,而这些少女似乎都很是乐于听单乌讲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这是从来不会有人跟她们说的,当然,单乌也只是挑着说一些人鬼殊途余情未了,阴差阳错导人向善之类不怎么吓人的小故事。
话题却渐渐偏了,因为单乌越是描述,就越是觉得这些小姑娘们有些可怜,这些石屋里长大的女孩子,她们成长的环境小得是如此可怜,很多让单乌觉得理所应当的东西,她们都不曾见过。
所以,不管怎么解释,太阳月亮星星也不过是图案上抽象的花纹,她们根本无法体会到单乌所说的,能够照亮整个世界能够让所有人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是怎么一回事,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一种光芒,会让人觉得又寂寞又安心,更不知道原来一天之中还会有天亮了天黑了的明暗变化,而随着每一天每一天的时光流逝,还会有刮风下雨飘雪四季循环等等这么多复杂的风景……
“我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碧桃的眼里发着光,看向单乌的眼神已经不光是憧憬与爱慕,更有了一丝崇拜的意味。
单乌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看过,特别是被一个女孩子这样看过。
于是单乌默默地和碧桃对视了片刻之后,他的脸不由地有些红了,他的心跳亦在加快,感觉有那么一只小手不断地在他的心里挠啊挠的,因为他觉得这样看着自己的碧桃似乎又好看了不少,似乎可以说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所拥有的最美丽的一种姿态了。
而碧桃那种全然信任的眼神,不但将单乌心里的防备警惕碾了个粉碎,更让单乌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有些莫名的豪情壮志来,让他想要拉住碧桃的手,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阴曹地府,好好地去看看真正的蓝天白云,去看星星看月亮,去看看漫山遍野的花去看看彩蝶飞舞的盛景,去听夏夜里的蛙鸣去看冬天这天地之间的一片苍茫……而自己当然会好好地保护她,让她好好地感受到自己的可靠与强大。
可只要一转念,便有一盆冷水将单乌直接给浇了个透心凉,眼下的单乌毕竟只是一个只能在无知少女面前吹牛的武功完全没法看的小鬼。
花似梦的阴影都可以暂且放到一边,因为,在这个文先生所设计的世界里,碧桃还有这些女孩子,注定会是天宫里的神女,而时间,就在试炼之后。
“来得及么?”单乌的脑中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瞬间点燃了他心里头的那点还没熄灭干净想要承担守护什么的冲动——如果,在一切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自己能做些什么的话,事情,是不是可以有所改变?
“事在人为。”
……
单乌在通道里摆了几乎满满一地的画具,看起来是打算大干一场,碧桃为了陪着他,甚至还拖来了一条毛毯。
单乌装模作样地画了一会,回过头,看见碧桃已经有些困倦了,便安抚性地回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着花似梦学到的东西此刻便派上了用场,一丝细微的真气没入了她的穴位,碧桃的轻轻地哼了一声,沉沉睡去。
于是单乌将画笔往边上随手一放,掉头便冲进了那条通道之中,绳索等用具他早就扔进了通道之中,现在只需捡起来便行,于是单乌背着绳索和那斩骨刀一路飞奔——他要尽可能地减少自己消失的时间。
——所谓的为碧桃画一幅壁画只是单乌找的一个让自己滞留的随意借口,免得被人发现自己总在这通道附近盘桓因而心生疑虑。
通道尽头的铁门依然维持着原样,单乌脱下了外袍叠在一边,而后将绳索的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间,刀子也被别在了腰带里,在他伸手推开铁门的同时,绳索另一端打好的套圈便已经系上了门框之上兽角一般的凸起。
单乌抖手拖拽了两下试了试强度,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便往前方的黑暗里探出身去。
只是挂在门外悬空的半截身体稍稍地远离了一下山壁,漆黑空间之中狂风几乎是立刻翻涌而至,将单乌“啪”地一声拍在了山壁之上,好在他的反应足够快,在接触到岩石的那一刻,他的手便已经准确地扣上了岩石上的凸起,而脚尖在试探了片刻之后,也踩在了岩石的皱褶之中。
稳住身形之后,单乌长舒了一口气,闭眼睁眼,仔细观察了这山壁之上的岩石纹路,并再次试了试在这山壁之上攀爬的动作之后,终于确定至少自己这纸上谈兵这么久的轻功,看起来多少还能发挥些作用,足以让他不至于沦为跌落深崖的一颗蠢笨石头。
接下来的举动才是关键,单乌深吸了一口气,将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一圈圈地放开,而后,双掌蓄力,狠狠地在前方的岩石上用力一推,同时双脚也在山壁上用力一蹬,居然一下子就将自己整个人都给荡了出去。
毕竟,如果只是扒在门口探出个身体的话,单乌只能大致地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凸起,而且这个凸起相当地庞大,毕竟整个阴曹地府可能都被包含在里面,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全貌,自然也无法知道其他的那些门户都在什么地方,或者说,是不是真的会有其他的门户。
当然,单乌也可以贴着山崖一点点地搜寻,但是那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太多了,甚至可能浪费了无数的体力之后依然一无所获——单乌没的资本浪费,所以他只能选择最简单或许也是最危险的方法。
与山壁之间反震的力量让单乌的身体仿佛一支弩箭一般,往黑暗之中弹射了出去,在这个过程中,单乌一直面向着这片凸起的山壁,用力睁大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自己可以接收到的细节。
山谷中卷起的狂风在这个时候更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呜呜地拖拽着单乌的身体,似乎想要将他直接给拽到山谷的对面,然而单乌准备的绳索虽长,却依然有限,很快便到了尽头,绷直的绳索甚至发出了一声轻微的仿佛琴弦被拨动的呜咽声,而单乌就着这个去势与绳索对抗的力量在半空之中悬停了数息,方才晃晃悠悠地,显现出往下方落去的趋势。。
风变得更加紊乱,不断有一股股强大的气流从下方撞击到单乌的身体上,使得他整个人挂在绳索的尽头,被拉扯得仿佛失控的风筝一样,左摇右摆地画着随意的圈圈,甚至时不时地头下脚上颠来倒去。
单乌被甩得眼前有些发黑,只能运起千斤坠,并努力蜷起身体,减少自己承受狂风的面积,而后把一切希望都交给了系在自己身上的这根绳索之上。
所有的精力,都被单乌用来记住方才那短短片刻之间,自己所记下来的画面了。
刚好又有那么一股妖风突兀而又直接地抽在了单乌的腰眼上,将已经蜷成一团落在半截的单乌给整个儿抽了起来,直接拍到了岩石之上,单乌的右肩在那块岩石之上狠狠得撞了一下,皮开肉绽骨节错位,疼得他不由哼了一声,更是直接就麻痹了半个身子。
但是这毕竟是有了一个着力点,眼见着妖风散开而自己就要继续落下的时候,单乌伸出了尚有知觉的那只左手,紧紧抠住了一条石缝,到底没让自己又掉回半空之中的那些乱流里。
石缝里有幽幽的光,是那种让单乌觉得甚至有些看厌了的光芒,所以当他第一次看到这些石缝中的光芒时,想当然地以为这些光芒和那些青石缝隙里的光芒都是相同的来源。
而这一次,当他的手指抠进这石缝的时候,石缝里的那点微光仿佛被惊动了一样,居然漾出一些水波一样的纹路来,使得那光芒微微晃动,甚至有那么一部分小小的液滴沾上了单乌的指尖,在单乌的手指上一闪而没。
第19回 第2条秘密通道
有一丝冷冽的寒意从单乌的指尖开始蔓延,转眼之间,这股寒意便已经越过了手肘,在曲池穴的附近停留了下来,却仍然丝丝缕缕地往单乌的身体里渗透着。
这股力量让单乌觉得熟悉,却又不明所以,只是虽然肉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排斥,这种突如其来的入侵,还是让单乌本能地想要抗拒。
然而单乌眼下只有这一个着力点,于是他只能强忍着自己想要松手的本能,脚尖找到了支点之后,将自己的右肩校准了方向,对着山石再次一撞。
咔擦声响起,虽然山石之上又蹭上了一片血迹,但是好歹骨头的位置对准了,单乌晃动着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右臂,努力找回了半身的知觉,而后扒上了一块早已经看好了的岩石突起。
仍有一丝一缕的凉意从那岩石之上往单乌的手掌心中渗透。
然而眼下显然并不是让他研究自己这些凉意的好时机,于是单乌定了定神,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努力回忆方才看到的景象。
那是一个巨大的,仿佛心脏一样的凸起,附着在一面刀削一般的崖壁之上,与对岸的血色观音遥遥相对,仿佛上供的祭品一样,并且,那颗心脏上面遍布着山川河流一般复杂的血管,想来应该正是这山壁之中奇怪的亮处,只不过有些因为石头缝隙的开裂而浮在表面,有些则被岩石层层包裹,只是流露出一丝表示“我存在在这里”的微光,而在这颗心脏之外,更有那么几条比较粗壮的脉络深深地扎进了这心脏周边的山壁,看着仿佛那些将心脏这个器官连缀到全身血脉的几条关键的粗大血管——在花似梦的训练之下,单乌亲手摘过那么多的人心,对于心脏的形貌,可以说是了然于胸,并且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这颗心脏的巨大与逼真。
整个阴曹地府好像真的就是一颗心脏挂在那山壁之上,甚至还因为那些光芒的明暗变化,让单乌平白生出了一种这颗心脏正在跳动的错觉。
也许正是因为熟知人心的构造,单乌在稍稍回忆之后,便已经发现了这颗心脏之上的破绽。
荧光交织成血脉般的大网,然而这大网之上仍有一些尤其黯淡的地方,其中,就包括了单乌方才冲出来的那扇门。
“暗处便是通道。”单乌睁开了眼睛,心中已有猜测,只是除了他跳出来的那扇门之外,其他的几个暗点的位置,在记忆里都有些模糊和似是而非,而且数量也不像自己预想的那么多。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根据自己身上的绳子判断了眼下的位置之后,单乌发现自己只要再努力一下就可以摸到附近的一个暗点的位置,而且更幸运的是,单乌所准备的这截绳子,绰绰有余的长。
于是略略回了气,单乌便拽着那根捆住自己绳子,直接往侧下方扑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离开石壁太远,于是在下落的过程中很快便被乱流推得贴上了石壁,而他也正好借了这个势,在山壁上再一次借力。
轻功发挥得似乎有些超常,单乌原本预计着可能还会差上个一两丈的距离,却没想居然刚好就落脚在了那一处暗点的边缘,只要他再往下掉个三尺,或许刚好就能摔进门里。
单乌手一松,身形一坠,轻轻松松便扣住了那扇半开的铁门。
单乌喘着粗气爬进了门,解开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并将其系在了这扇门同样存在着的犄角状的凸起上。
重新检视了一下自己右肩上的伤势,草草包扎了一番,在确定血已经止住之后,单乌方才顺着自己新发现的这条通道往前走去。
如单乌预料的一样,在通道的尽头有一片朦胧的遮挡。
单乌没敢直接冲出去,因为他看到这通道的外面,正来来回回站着不少巡视的少年人。
……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狱,但是光看这些少年巡视之时严谨细致机警的表现,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军容整齐的画面,终于让单乌的心里,对这所谓的阴曹地府,对蓝公子所可能具有的能量,有了崭新的认识。
也许只有楚江王不正常?
单乌在墙后迟疑了片刻,从怀里随便摸出一颗小石头,瞅着外面那些人巡视的空档之处,便用力扔了出去,同时手里握紧了那柄斩骨刀,生怕自己的举动直接暴露了这条通道的秘密,从而让自己陷于险境。
石头的破空声惊动了其中一个看起来颇有些领袖气概的家伙,而石头砸在墙上的声响已经让所有人都有了反应,虽然有轻微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