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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所以你可以还原出她原本的模样么”黎凰十分自然地顺着单乌的话题继续了下去,“我很想知道你所说的完美的骨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好再能解释一番。”
单乌听到了黎凰的答案,心头一松,回想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应该可以。”
如意金从单乌的手腕之上落到了地面,哗啦一声散开了大大小小的银色颗粒,而后一团团球状的颗粒开始伸展变形,竟就在这沙滩之上整整齐齐地码上了一排人骨形状的小块金属。
黎凰伸出了爪子,在这些小了无数倍的金属骨骼之上一一抚过,似乎是想将这些骨头的形状都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你会拼吗”单乌索性盘膝在黎凰的身边坐了下来。
“这个自然。”黎凰点了点头,小爪子挪动着,不出片刻,便已经将那百余块的小骨头给拼凑到了一起,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骷髅小人,不过髋骨下面没有腿,只有一条有些变形的鱼尾。
“我看不出来这些骨头与其他的骷髅有啥区别。”黎凰研究了半晌,继续发问。
“让它长上肌肉吧。”另外一部分如意金顺着单乌的意思变成了一块块肌肉的形状,同样摊开在了黎凰的眼前。
一个看起来逐渐丰满了的人形开始出现,那一副线条柔和得仿佛落进水中便会与水融为一体的躯壳,终于让黎凰略微领悟到了一丝美感。
“你可以试着在这样的基础上改变五官。”单乌解释道,“骨相完美的人,不管是怎么样的五官,哪怕胖些瘦些,就算不惊艳,也绝对不会难看。”
“但是骨头一变就不一样了。”单乌的手轻轻在那小小人形的下颌骨处微微一捏,果然那人物的面貌便开始显得崎岖了起来,不但需要更多的脂肪才能掩盖住这种崎岖,甚至连同样的大哭大笑的表情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点点的变化影响居然这么大我想,终于知道这天魔魅舞的魅惑之术该怎么继续修炼下去了。”黎凰看着手里那团如意金的每一丝细微的改变,恍然大悟一般地感叹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悟出了一些什么。
“天魔魅舞之术中曾言,天魔可化万千色相,并且在那么多的色相之中变化自如,每一种色相都是绝世倾城,可惜我见识太少,根本无法理解这世上能有多少种足以倾城的美色,甚至不管怎么假设,最后出现的都是我自己的面孔。”黎凰解释道。
“你向升仙道许愿要一副完美的容貌,也是出于这种追求”单乌问了一句。
“是的。”黎凰叹了一口气,谁想到会变成这样。
“其实你现在的这副骨相,与她很类似。”单乌指了指黎凰爪子下的金属小人。
“嗯你连猫也看得出来”黎凰微微一愣,“或者你的意思是难道猫还能像人不成”
“肉眼看不出来的东西我有神识辅助的。”单乌微笑道,如意金的小小人形瞬间散开,成为了一副人形小骷髅,其他的部分则继续变化融合,拼凑成了一副小小的猫骨架。
“求你了直接告诉我答案吧,我怎么看这都是一个人一只猫。”黎凰对着两副小骨架转悠的半晌,回头用爪子勾住了单乌的裤腿,抬着头一脸祈求的神色。
单乌笑了起来,于是两个小骨架往沙滩上一倒,在沙滩上压出了并列的两个骨架轮廓,继而单乌伸出手,在那两副骨架间的的不同位置拉出了一些线条,于是一些潜藏着的可以类比的部分终于出现在了黎凰的眼前。
“你连美貌这种全靠个人直观感觉的东西都能用数字来表示”黎凰大张着嘴,露出了很是震惊的神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因此变得不同了一般。
虹霞岛的深处,那个女性鲛人下半身的海水之中,突然沸腾一样咕噜咕噜地冒起泡沫来,水面迅速地下降,继而周围的石壁上洞开了一个个足以让一个成人昂首走过的洞口,新鲜的海水从那洞口之中灌了进来,很快便将下方那些浑浊的液体给置换一空,沉在水底的鲛珠的光芒越发地明亮,竟将这一处洞穴映照得恍如白昼。
明月的鱼尾在这新鲜的海水之中摇摆着,鳞片上亮起了丝丝缕缕的光芒,仿佛正在吸纳这新鲜海水之中的活力与灵气,来让自己已经苍老不堪的肉身重新恢复活力。
顺着那些水流一起涌入的还有一些昏迷之中不知死活的鲛人幼儿,这些鲛人幼儿几乎是一落进水里,便石头一样地往下方沉去,并且在下沉的过程之中,仿佛冰块一样渐渐消融成蔓延开来的血水,将那一片澄澈的海水再一次染得浑浊不堪,于是这洞穴之中的光芒,甚至比之前都还要黯淡了许多。
明月的鱼尾突然摆出了水面,卷起了一股水流往着自己露在水面之外的上半身泼去,那些血水顺着她那干瘪得满是皱纹的皮肤滑落,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便已经完全渗入了肌肤之内,于是那些曾经被沾湿的皮肤之下仿佛被填塞了一些什么,重新变得饱满圆润并充满弹性,甚至连已经起了皱褶的皮肤也重新平滑光洁了起来。
那些被楔子崩开的创口亦恢复了一些生机,腐烂了的黑色被这些血水冲淡,那些翻卷的创口重新变成了一种新鲜的粉红色,衬在那已经恢复白皙的皮肤之上,仿佛三月里盛开的桃花。
下方那些因为鲛人幼儿所化的血水带来的赤红之色渐渐消散,变成了一种水里满是沙子尘埃的不洁净的青白色,而明月亦此时缓缓抬起了头,一双眼看向了对面石壁上的通道出口,似乎正在期盼着一些什么。
片刻之后,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那通道的出口,抬着头看向明月,仿佛被惊艳了一般,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你的儿子,方才带了一个人过来。”明月开口,率先打破了这处平静,“那个人很有些意思。”
“是那个叫做单乌的客卿么明珠明台失踪后我清点了人数,消失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中年男子开口回答道,他正是这虹霞岛如今的岛主明钧,亦是明珠明台的父亲。
“就是他。”明月点了点头。
“那两个小子觉得我不知道这一处所在,所以总将这里当做隐蔽之所。”明钧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这两个脑子有些不好使的儿子无可奈何以这两个小子那三脚猫的功夫,想要跟踪他们发现他们的落脚之处实在是太过容易的事情,可是出于一些顾忌,明钧情愿让那两个小子以为这女性鲛人的所在是谁都不知道的隐秘。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蓬莱大开山门招收入门弟子的日子了,那两个小子如今修为如何了”明钧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事情。
“其实他们的根基已经相当的扎实,天赋也很是可观,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是呆在虹霞岛上,没有外力的压逼,亦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争斗,所以始终无法突破境界,并且在与他人的争斗之中也会很吃亏。”明月回答道,“我并不擅长于争斗之事我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明钧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差一点也无妨,大不了到时候去求一求先祖”
“你我难得见面,莫非就要一直谈论那两个小子的话题么”明月问道,打断了明钧的话语,长长的鱼尾从水底抬升了起来,伸向了明钧所在的平台,仿佛是对着明钧伸出了一只邀请的手臂。
“如果让那两个小子看到眼下这场景,只怕眼珠子都会掉下来。”明钧轻笑了一声,没有拒绝明月的邀请,大步地走上了那鱼尾的末端,而那鱼尾只是轻松一弹,便将明钧给安放在了明月的肩膀之上。
“我的美丽,只有你能看见。”明月低声地温柔地仿佛吟唱一般地说道,甚至微微偏过头将脑袋靠在了明钧伸出的手掌之上。
本是早已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蜜语甜言,却突然让明月想到了那个从通道出口现身之后,对着已经苍老干枯的自己,露出一脸惊艳之色的年轻人来。
次日的傍晚,单乌再一次找到了明珠与明台的所在。
“我们还没有给你留暗记,你是怎么找来的”明珠满脸惊恐地靠在墙角,显然被单乌的突然现身吓得不轻。
“这城里到处都是你们的踪迹,随便排查一下便能找到了。”单乌失笑道,“我觉得你们能够自由活动,多少还是你们那岛主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
“你什么意思”明台拉过了明珠,听到了单乌的话语,不由微微愣住了。
“除非你们有胆量直接离开这虹霞岛躲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否则你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在你们父亲的眼皮底下。”单乌回答道,话里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了。
他可不认为虹霞岛底下藏了那么巨大的一个活生生的鲛人,这明钧身为虹霞岛的岛主会一无所知。
第二百九十一回 被圈养的那部分(上)
明珠和明台并不是蠢人,于是他们两人的脸色便暗沉了一些,片刻之后,明台开口:“那么你找过来这件事,我的父亲也是知道的了”
“我不见了踪迹,他肯定能想到我是来找你们的。 ”单乌坦然回答道,“但是如果你们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保证至少有那么几个时辰,无人会知晓你们的行踪。”
“你想找我们去什么地方”明珠沉声问道。
“带我去看看那些被圈养的鲛人,我需要亲眼看到更多的真相。”单乌伸出了手,手里是那位大管事所送的辟水珠,“我想,那些鲛人们应该对你们很是友好吧,或许愿意和你们说上几句”
“友好是友好,但是我们也听不懂她们的言语啊。”明台摊手,无奈地说道。
“我可以试着交流一二,甚至可以让你们也知道她们的真实想法。”单乌点了点头,“你们只需要带我引见一下鲛人里面比较有脑子的那些。”
“鲛人都是很聪明的。”明珠高声辩解道。
“好吧是处于领袖地位的那些。”单乌换了措辞,安抚下来了明珠的情绪。
明珠和明台觉得单乌似乎真的是被他们说得立场动摇了,于是忙不迭地点头,于是单乌一行三人一猫,天色一黑便已出发,在单乌的带领下,顺着虹霞岛浅滩的那一侧,一路绕到了峭壁边缘,而后从一片暗礁之中摸了过去,靠着黎凰对于禁法的控制,无声无息地穿过了那一片笼罩在珠场外围无形无质的屏障。
“方才我们穿过的是什么”明珠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第一次明确地体会到了这一层屏障的存在。
“羊圈的栅栏。”单乌想了想,给了个类比的答案,“你们这都不知道的话,之前是怎么靠近那些鲛人的”
“我们有令牌可以从上面的路通行”明珠说道,终于意识到了不妥,“也就是说,其实我们每动用一次令牌,都等于是在父亲面前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还算不是太笨。”单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认定了明珠和明台那些为鲛人福祉四处奔走的行为,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着的小少爷被人纵容着的玩乐方式上。
“你真的决定要从这对小少爷们身上找机会弄死自己”黎凰的反应也很是直白,“你不会觉得自己的命太不值钱了么”
“呵呵。”单乌只能背过脸干笑着咧了咧嘴。
此时,这一行三人已经进入了那一片墨色的海域之中。
这片海域其实并没有多深,在海面上看起来色泽幽暗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盘踞在海底的那只巨大的章鱼,虽然它会收缩躯体安静地潜伏着,但是其身上的色泽仍会将这片海域底部的光芒吸收掉大半,而另外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这一片海水之中,那隐隐仿佛死水一般的浑浊之感。
一处处珊瑚和岩石堆积而出的巢穴分布在这只章鱼的腕足之间,里面那些鲛人并未休憩,正警惕地瞪着眼睛窥视着这贸然闯入的三人,时不时地张开嘴,露出口中尖锐的牙齿。
其中大多数的敌意,都是冲着单乌而来,因为这里只有单乌是完完全全的外来人对这些鲛人来说,单乌这个外人甚至比那些前来收集她们眼泪掠走她们孩儿的工人们还要可怕。
在这些巢穴的边边角角,堆积着一捆一捆的海草,以及一笼一笼的仍然活着的贝壳虾蟹之类海中的生物,这些东西就安放在那些鲛人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们觉得饿了或者觉得需要开始准备鲛纱了,那么一伸手,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任意取用。
这片海域之中的浑浊之感,与那些笼子之中的贝壳虾蟹多少有些关联。
这些虾蟹贝壳的存在甚至还吸引了一些其他的鱼类,时不时就能看到某只想要钻进笼子之中的鱼儿被一只鲛人直接出手抓住了尾巴,拖回巢穴之中,继而便传出了喀拉喀拉的啃噬之声。
在那些巢穴之中果然堆积着一团团的鲛纱,里面有小生命被包裹在一团水泡之中,正在安静地孕育成长。
“这些鲛人的生活似乎也没那么的坏。”黎凰四下观看了一圈,下着论断,“吃了睡睡了吃,根本不用担心生存的问题,只要每个月哭上一场便可,就算骨骼异化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