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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撒娇一般的动作,却让单乌觉得是不是该买些小鱼干来喂上一喂了。
“你不正是为了这种可能才跟着我的么”单乌轻笑地捏住了黎凰的小爪子,“借点灵力,来个障眼术,省的继续东躲**。”
黎凰呜呜地应了两声,一点灵力光芒在她的爪子上凝聚,继而渗入了单乌的手心,而单乌亦将这团灵力捏在手里,飞快地掐了一串指诀,于是一层朦朦的清光笼罩在了两人的身上,在普通凡人看来,这一人一猫已是变了形貌。
“还没找到他的踪影你们这些废物到底还能做些什么”春兰一脚将下首跪着的那人踢了个四脚朝天,来回踱了几步之后,摸着下颌陷入了沉思。
“他应当不会离开城门以及港口都有眼线,港口更是停止了出航,他就算想要离开,也无船可乘,而他到底是个废人,根本无法直接御器飞行,横渡这片大海的”春兰默默地分析着。
“如果他是想要躲避那些想要嫁女儿的凡人,的确很有可能刻意地隐匿行踪,以他的本事,随便施展些手段,这些凡人们真的能找到他么”
“早知道就不该相信这些没用的家伙,我自己出马,没准现在都已经将他勾上手了。”
“啊,果然还是将这些人都撵回蒲璜那里,没用的主人和没用的下人,这样才是天生一对。”春兰撇了下嘴角,对自己出于虚伪的客套而收下了蒲璜安排的这些下人感到了一丝的后悔,刚想再发作一番,屋外蹬蹬蹬地又冲进一个人来,还没下跪行礼便已大声叫嚷了起来。
“找到单乌前辈的踪迹了。”那人喘着气说道,随即扑通跪了下来。
“在哪里”春兰眼睛一亮。
“会珍楼,他包了一个包厢,一个人,带着那只猫。”那人一叠声地回报着,“他用了障眼法,所以起先伙计们都没有发现。”
“障眼法果然。”春兰的眉梢微微一挑,忍不住又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我一定是黄汤喝多了才会同意蒲璜的安排,让这些凡人去找那人的行踪。”春兰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挥退了这些下人,“你们都撤了吧,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啊可是少爷吩咐”那人仍然没有转过弯来。
“找到他的所在,不就已经完成你们少爷的吩咐了么”春兰理了理鬓发,“剩下就是我的事了,你们可以去向少爷回报了。”
眼见那些凡人面面相觑,终于躬身告退离开,春兰举步出门,看了看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也好,就来一个人约黄昏后。”
“跟着的人已经退走了”黎凰问着,而单乌刚好将一杯南华岛特产的果酒仰头饮下,这果酒香甜浓厚回味悠长,很是对单乌的口味。
“是啊,看起来正主就快要出场了。”单乌点了点头,“不知道蒲璜那人又想搞出什么事儿,难道他真的不怕我直接冲进城主府将他一刀了结”
“其实我看你双颊绯红,最近应当是有桃花到了。”黎凰回答,“蒲璜或许也是这么想的。”
“哈,难不成你想说那一百三十四个女子那不是都能算是一棵桃花树了”单乌轻笑了一声,“不过,以蒲璜的脑子,或许的确只能想出这种范围里的主意来。”
“所以你才有耐心静观其变么”黎凰取笑道,而单乌的表情显然已经是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来了。”单乌微微偏头,眉头一挑,抬手便给自己这桌子对面放着的那一直没有动过的空酒杯斟满了酒,继而端着那杯酒直起身来,同时一手推开了这雅间的窗户。
“清风明月夜,能饮一杯无”
第三百零二回 桃花运(下)
单乌一手撑着窗框,斜靠在会珍楼顶层的窗户旁,另一只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琉璃酒杯,里面是微微荡漾的琥珀色的酒水。
在单乌的对面,隔了一条街,是一片鱼鳞状的屋顶,一个年轻女子正站在那屋顶的边缘,晚风吹起了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墨蓝色的裙裾,露出了一截雪白光滑的小腿,脚踝之上甚至还套着几圈松松垮垮的铃铛,斜斜地搭在她那的双脚上,脚背上有一片花纹繁复的青黑色纹身,脚趾亦被染成了红色,这些跳跃的颜色对比更衬得这一双脚仿佛白玉雕就似的无瑕。
单乌的视线往上,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女子刻意露出的半截腰身,以及半敞的衣领之内的那一片春光。
女子的颧骨有些突出,下颌也有些宽,但是好在她的鼻梁高挺,眼睛足够大足够明亮,嘴唇也足够丰满这种浓艳的五官足以分散走他人对于她容貌缺陷的注意力,反而显示出一种别样的风情来。
女子的头上顶了个半弯月亮一样的银亮的发饰,高高的尖角扬起,似乎同样在替主人炫耀着那种锋芒毕露的美艳,竟衬得天上那真实的半弯月亮都黯淡了些许。
于是单乌在念完那两句清风明月的酸诗之后,勾着嘴角轻笑了一声,捏着酒杯的指尖一弹,那小小的琉璃杯盏便直接飞了出去,平平稳稳地往那女子的面前送去,那女子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地将手护在胸前,手指之间亦亮起了一团灵力光芒。
“内力”酒杯接触到那女子的手心之时,那女子立即反应过来了其中的玄机,抿嘴一笑之后,手掌翻转,将那小小的酒杯给稳稳地捏在了指尖,“蒲璜少爷说单乌前辈是个善解风情之人,看起来果然没有说错。”
那女子的手指指甲亦是赤红之色,只是其中多了一丝黑线,仿佛蜿蜒的小蛇,显然另有玄机。
“前辈不敢当。”单乌此时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对着来人举杯示意,“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小女子春兰。”那女子同样举杯示意,而后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继而翻转了酒杯,示意杯中已无残酒。
“兰色结春光,氛氲掩众芳,不错,好名字。”单乌笑着恭维了一句,饮尽了自己杯盏中的酒水。
“不过是个丫鬟名而已。”春兰十分识趣地顺着单乌的恭维笑了起来,同时腻着嗓子轻声问了一句,“既然不是前辈,不如就让小女子喊一声哥哥可好”
话音未落,甚至还没有等到单乌的回答,春兰便已腾身而起,直接向着这会珍楼的窗户飘来。
单乌后退了一步,让开了窗口的位置,同时也让春兰探出的手臂抓了个空。
“咦”春兰显然没有想到单乌能有如此的反应能力,不由惊疑出声,但是她仍未放弃自己这试探的举动,于是当她在这会珍楼的雅间里落地的刹那,身子一歪,便往单乌的肩膀上靠去,腰身软得全不着力,似乎正期待着单乌出手扶上一扶。
“哎呦,春兰姑娘这头上的饰物可真有些危险啊。”单乌依然无比坚定地后退,同时右手扬起,手心之中一条银白的小蛇飞快地伸出而后缩回,在春兰头上那弯月一样的发饰边缘轻轻抹了一下。
单乌没敢直接去触碰那一弯月亮,却是出手抽去了春兰脑后那根固定发饰用的银制簪子。
春兰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飞散开来,发丝掩映之际,春兰对着单乌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那弯月发饰亦没有直接坠地,而是在半空之中划过了一条弧线之后,堪堪悬停在了她的腰际,来回盘旋着,似乎是在强调这一截腰身的细软,并以此掩盖了那一丝本就不怎么明显的杀意。
飞扬的发丝渐渐垂落,继而春兰往单乌的身前逼近了一步,同时扬起头来,将脖颈到胸口的线条拉伸得更加完美。
“没想到哥哥竟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弯月从春兰的腰身附近转到了她的指尖,被她以两指夹住之后,有些刻意地亮在了单乌的眼前。
“美人带刺固然美妙,可我也不想伤到自己的手。”单乌笑了起来,那根银制簪子在他的指尖转了一圈之后,被他直接伸到了一旁的烛火之上,于是簪子末端那些镂空的花朵一瓣瓣碎开,爬出了孔隙之中潜伏着的一只只半透明的白色小蜘蛛,在火苗的舔舐之下,化为一团细碎的尘埃,纷纷扬扬地飘落。
“嘿,我就不信你能避开我全部的手段。”眼见那根簪子被单乌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方桌之上,春兰的眼中露出了有些跃跃欲试的神情。
那些小蜘蛛名为情蛛,具有催情之效,春兰原本准备瞅着机会打算让单乌尝尝其中滋味,却没想一个照面便被单乌直接摘了个干净。
“可以试试。”单乌微微一笑,居然抢先出手,如意金化为了一柄小小的匕首,对着春兰捏着弯月的手腕便削了过去。
单乌这一回的进攻甚至连内力都没有用上,看起来仿佛儿戏,春兰微微一愣,嗤笑了一声,屈指一弹,那弯月出手,同样对这单乌的手腕飞旋而去。
以攻对攻,春兰本觉得以自己的能耐,配上这弯月法器是妥妥地能够压过单乌,却没想单乌只是将手中的匕首倒转,同时那团金属亦在这回手的刹那变得细长了几分,刚刚好就敲在了这弯月正中心的位置之上。
弯月之上有一条条用以汇聚灵力的纹路,这正是春兰以眼下这修为境界便能够控制这弯月盘旋飞舞的关键,却没想单乌这一记敲击居然刚好就敲在了那灵力汇聚的节点之上,同时那如意金亦仿佛小蛇一样,张口就将那团灵力给吞了进去。
于是那原本灵动非凡的弯月立即变得沉重了起来,被单乌伸手接住,继而同样扔在了那方桌之上。
“看起来不认真不行了。”连接失利,让春兰的神色严肃了起来,短暂的静默之后,一连串的铃声响起,正是春兰摆动着小腿,让脚踝上的那串铃铛叮咚作响。
“花样还真是多。”单乌轻笑道,直接欺身上前,小擒拿的手法使出,刚好封住了春兰双掌的回击。
几个交手之手,春兰的手腕可以说是被单乌牢牢握住,而单乌的脚下亦是不停,一连串的勾绊之举,让春兰不得不小跳着闪避,以至于这铃声就这样散乱了起来,难以成调。
春兰想以灵力逼开单乌双手的钳制,却发现自己的那点灵力挥洒出去之手彷如石沉大海,转眼便是无影无踪,而自己则因为这一个分心,被单乌直接勾住了小腿,一记横扫,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往一侧倒了下去。
单乌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刻,松开了春兰的双手之后顺势下行,一手扶住了春兰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往上方一托,另一只手则勾起了春兰因为身形歪倒而翘起的小腿,顺势一抹,便将她右边脚踝上的那串铃铛给摘了下来。
春兰被单乌在腰上托了这么一把,整个人往半空之中飘起,还没能找回自己的平衡,另一只脚上的铃铛便也已经落入了单乌的手中。
单乌的手从春兰的腰身上离开,同时抽出了那潜藏在春兰腰带之中的一串满是暗格的夹层。
单乌两手拿着这些东西,再次后退了一步,任由春兰自然下落,而春兰当然不会真地就摔出一个马趴,落到半截的时候身形一扭,裙摆被转成了一朵大喇叭花,而她也因此而稳稳落地。
“哥哥的手真快。”黎凰已经发现自己腰带里面少了的那一层,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你东西也够多的。”单乌将那腰带夹层在手间狠狠地抖了一下,一串细微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同时那夹层的接头缝隙之中,一团团五颜六色的烟雾升腾而起,于是这雅间之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雅间的窗户依然敞开着,于是这甜香只是略有扩散,便淡去了无痕了。
“其实你并不需要使用这些东西。”单乌将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放在了那方桌之上,方才再度转过身来,面对春兰。
“你为什么不顺手将我身上的东西都搜干净”春兰抄着手,嘴角带笑。
“我知道还有一样东西是你的指甲,但是除非我能将你的十指斩断不过那样鲜血淋漓大煞风景的场面,岂不是辜负了这清风明月夜”单乌笑了起来,继而以手指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至于另一样东西你确定我抽出来后,你不会暴跳如雷”
春兰嘴角勾着的笑意微微一僵,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单乌从头到脚都剥光了看了个透彻,一切隐秘都无法隐藏。
没有了隐秘,又该如何引起对方的兴趣
春兰想不出方法。
于是春兰的表情在僵硬了片刻之后,便垮塌了下来,甚至整个人的仪态也不再是之前硬端起来的亭亭而立。
“在前辈的眼里,我是不是做得很失败”春兰沉默了半晌之后,恭恭敬敬地对着单乌行了一礼,同时换了称呼。
她已经察觉到了单乌在之前接二连三的交手之中,那胸有成竹的手下留情。
第三百零三回 改弦易张(上)
春兰甚至察觉到了单乌那有些刻意的装腔作势的言谈之中对于自己的配合,似乎正是为了营造一种两人一见面便你来我往打得火热的假象,好瞒过那些躲在不远处想要窥视的探子。
春兰甚至发现了如今两人的站位似乎正好处于一个无法透过那大开的雅间窗户所看到的位置,从屋里往外抬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