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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哈哈一笑,伸手往一旁的盘子上丢了一个乾坤袋:“里头十万灵石,希望你的表现能够对得起这价码。”
这一场厮杀可谓昏天黑地,两人足足纠缠了半个时辰,方才以单乌的又一次险胜落下的帷幕。
“你还是没尽力。”那汉子缓过劲来,抬头看向单乌,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我撑上半个时辰,是为了给我留点面子么”
“你的长处在于计算,几乎我每一个动向你都能推算出可能走势,而我在推算这一点上,永远不会有你快你其实也不是不会上当,但是你反应过来的速度,已足够让你在真假之间游走个来回了。”没等单乌回答,这汉子便已经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光凭此点,这琉京之中或许无人是你对手,不过,你敢跟我去见识一下真家伙么”
“真家伙”单乌咧嘴笑道,一挥手便将身后的灵石都收了起来,继而抬头看向那名汉子,“有何不敢”
“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田冲”在单乌跟着那汉子离开之后,渐渐散去的围观群众忍不住开口互相交流。
“好像就是那位左骁卫的头头,此人回京述职,昨日才至琉京,我进城的时候看到了他的那堆人马。”有人确认了那壮汉的身份,于是换来周围一圈人的倒吸一口冷气。
“左骁卫可是常年在荒野里纵横,据说琉国东边能那么太平,正是托了左骁卫的福。”有人说起了左骁卫的来历,啧啧感叹,“可惜左骁卫门槛太高,我们这种水准的修士,一辈子也都只能仰望而已。”
“难道,那位单乌,靠着这红白棋子,就入了田冲的眼了”终于有人想到了这话题最初的由头,于是一群人的视线转向了当中那红白棋子,不免就有些热切了起来。
国家大事,最紧要莫过于军政财,单乌想解决自己在这琉国之中的来历身份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从那些紧要之处下手,政,财两事求的是稳,多半需要徐徐图之,不会乱凑热闹,所以相比较而言,军之一事,反而是最容易在短时间内闹出声势的一条路。
单乌从千鹤那里知道了田冲回到琉京的大致时间,也知道了左骁卫在琉国之中的地位,以及田冲那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名声。
这红白棋子的游戏据说本是琉国一些军队的高层用来训练弟子们的战场控制能力而发明出来的,当然原版的真家伙更为复杂精细,这简略版流传到了民间,也是为了能够找到拥有军阵天赋的种子,所以,在整理了千鹤提供的那些消息之后,单乌便趁势在珍荟楼的门口摆出这红白棋子。
这是单乌对症下药,特地为了田冲准备的饵。
单乌的眼前出现了一套看起来更为复杂的红白棋子,与外面流传的不同,这一套红白棋子不但数量大增,而且那些棋子还加上了飞天遁地之能,这也就使得场中的局面变得更为复杂了。
“可敢与我一战”田冲指着前面这套棋子问道。
“其实我没玩过这种,不过真正的胜负,还是试一下才知道。”单乌研究了一下这棋子的布局,而后应战。
田冲嘿嘿笑着,让自己的棋子们在棋盘之中一团团腾空而起,并组成了一个个小三角模样的阵势,暗合日月星三才阵,回转之中,攻击的威力会变得更大reads;。
然后田冲有些得意地看着单乌依样画葫芦地也列出了几乎同样的阵势这足以说明单乌对这种完全版的红白棋子并不熟悉,所以现在还是只能向田冲学习模仿。
“就让我来好好指点你一番。”田冲暗笑着,方才那种被单乌引导并指点着的感觉并不好,而他现在打算将这口气讨回来。
双方的阵势在互相的试探之中渐渐开始了接触,前半个时辰,田冲觉得自己打得极为顺手,好几次直接逼到了单乌的旗子近前,都被单乌以一命换一命的方法硬生生地将攻势给拦了回去,为自己换得了一线喘息,而带来的结果,就是单乌存活的棋子数量,已经渐渐地只有田冲的一半稍多了。
田冲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也不急着逼太狠,甚至想着自己或许能够打出一场全歼的战果,于是列着战阵,迂回游走,想要将单乌剩下的棋子消磨殆尽。
“不过倒是超出意料的顽强。”田冲评价着单乌的表现,并满意于自己掌控全局的能力。
但是,本来田冲觉得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解决的战斗,居然就这样又拖延了半个时辰,仍未了结。
单乌的队列已经开始有所改变,虽然是脱胎于田冲那日月光三才阵,但是棋子之前的距离变化明显更为灵活,防御得也更加滴水不漏,甚至还有余力分出一股股的骚扰小队,让田冲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打地鼠一样,看着大好的局面,却时不时地冒出一两个小麻烦,待到解决了,另一头又出现了一堆接二连三的麻烦。
这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麻烦终于在某个时刻串联在了一起,成为了一张将田冲那些剩余兵力全部包裹住的渔网。
“咦”田冲有些吃惊,想要重新整合自己的兵力,却发现自己每撤出一块地方之后那一块地方便会被单乌迅速侵占,进而上天入地,将田冲留下的那些后手一一清除,而单乌的主力此时亦汇聚在了一起,穿过了田冲那些被打乱之后无法形成呼应的队伍,直接冲进了他的主阵。
斩将,夺旗,尘埃落定,干脆利落,快得让田冲一时之间竟没能反应过来。
“田将军大意了。”单乌抬头,舒展了眉头,对着田冲咧嘴一笑。
第五百四十一回 名声大振(下)
“果然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田冲看着眼下的局面他的剩余棋子的数量明显依然占据优势,但是都被拖在各个不成体系的位置上,无法呼应,才被单乌突破的防御,趁机夺旗。
“再来一轮。”田冲伸手在那棋盘边缘一拍,哗啦哗啦一阵乱响之后,已然重新洗牌。
而这一回,单乌明显进退有度了许多,虽然还是被压着打,但是基本就没有出现什么太过失分的地方,连接几次反击之后,居然又被他钻到了空子,抢到了旗子。
田冲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抬眼看向单乌:“你之前的稚嫩是装出来的”
“没有,我的确是第一次接触,不过,大体道理一样的话,我只要算得比你快,就总能找到机会更何况,这棋盘与真实的战场到底不同,没有那么多防不胜防算无可算的天意人心。”单乌笑着回答,“所以,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做得更好。”
“那就给我看看你还能怎么个更好法。”田冲顿时来了兴致,而在这个时候,在他府上暂住的左骁卫的其他几个将领们也移动了过来,围了一圈,露出了看热闹的姿态。
“他被田冲带走了”桑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田冲将军昨日才回到琉京,应当还不清楚千鹤公主闹出来的这些事,看到个热闹就凑上去了。”那下属汇报着,“不过直到现在,那单乌都还留在田冲将军府里,多半就”
“多半就被那单乌攀上靠山了。”桑刚补充完了下面半句,回头看向西卡,等着他的建议。
“他这时机把握得很好,选择的人也很合适。”西卡点了点头,“看来千鹤没有少出主意。”
“被你这么一说,似乎关键仍在千鹤身上。”桑刚的眉头微微皱起。
“错了。”西卡摇了摇头,“千鹤能做的事情只能到这一步,真正的关键,在那琉国皇帝身上。”
“你觉得单乌能够通过田冲打动那琉国皇帝”桑刚沉吟了片刻之后,怎么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或许就要看他能够打动田冲到什么地步。”西卡回答,“在那琉国皇帝眼里,田冲还是相当有分量的存在,毕竟现在东边的那一片地域,靠的都是他那左骁卫。”
“所以,我觉得你不该继续在这里等着他的动静了。”短暂的沉默之后,西卡看着桑刚,缓缓开了口,“既然你已经知道关键是那琉国皇帝,你就应该主动去试探那琉国皇帝的真正意图。”
“可我该怎么做呢”桑刚皱起了眉头问道。
“你说你记不得自己从何而来”田冲看向单乌,满脸的质疑之色。
好不容易发现个可以栽培的人才,并且这人看起来也是愿意加入自己这左骁卫的,结果盘查起来历的时候对方却是一问三不知,怎能不让他多想
“我对自己的来历的了解程度,大概和那些世面上买卖的消息里所描述的差不多从天而降,遇到吃遍天,被他带来琉京。”单乌坦然回答,“顶多,就是多了一段被摔得半死不活的,泡在海水之中的记忆。”
看着田冲渐渐阴沉下来的神色,单乌轻笑了一声,反问道:“在怀疑我会不会是边上那些小国里派出来的探子”
“抱歉,在我这个地位上,我不得不多想一些。”田冲回答,“我和吃遍天那种没有什么挂碍的人不一样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不问你的来我却不行。”
“你觉得有谁会舍得将我这样的人派出来当个探子或者暗子么”单乌轻笑了一声。
“这倒是没错。”田冲想到了之前双方接连对战了那么多场的经过,不得不承认单乌这有些自大的言论颇有些道理像单乌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被归类到得不到就要毁掉的范畴之中,与其让他到别国当一个所谓的暗子,还不如让他在自己的阵营之中,造就起自己本国的威名。
“不过,我觉得我至少还是可以自证一番身家清白的。”单乌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这风头出的也算够了,想要调查我来历的人也足够得多了,可是,不管是琉国的情报体系,明的暗的,甚至包括朱紫国的那些人脉,大家似乎都没查出来我的来历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来历呢”
“呵,这一点倒是不得不承认。”田冲笑了起来,“或许你仍有来历,只不过不在这巨鹿洲的范围之中吧。”
“反正巨鹿洲之外的地方,就算发生了些什么,也与你们没有关系,不是么”单乌笑道。
“的确如此。”田冲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之后,再度看向单乌,“你的来历暂且可以放到一边,但是,如果你想入我左骁卫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了一个被引荐给陛下的机会的话,你还是需要放开神识,让我等查探一番才可。”
“无妨。”单乌点头,“只是我如今的神识纷乱异常,将军在查探之时,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单乌被人引导进入了一处法阵之中,一圈圈发着微光的符文贴上了他的手脚躯干,甚至额头,而田冲等人则站在了法阵外围,对着单乌点头示意。
单乌领命,闭上了眼睛,而后渐渐放开了神识。
单乌极为谨慎地控制着那些符文进入自己神识的深度,其小心程度让人几乎忍不住开始质疑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需要向田冲等人隐瞒的隐秘,但是很快,田冲等人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了单乌此举,完全是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考虑的。
蓬莱的书楼,小苍山那海量的意识碎片,升仙道中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的庞大讯息,神魔界里天翻地覆一般的玄奇的变化,甚至昊天帝那倒悬七层塔中的种种这些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未必会见识到领悟到的东西,很容易就会让窥视之人沉迷于其中,甚至会因为无法承受其数量之庞大内涵之复杂而陷入混乱疯癫的状态之中。
于是,田冲只觉得自己被一道洪峰当头盖过,这汹涌的洪水之中混杂了无数残破的屋宇,妖兽,巨木,甚至还有断裂的山头,这些东西劈头盖脸地将他砸了个七荤八素,反应到肉身之上,使得他竟从鼻腔之中硬生生地顺出了两道血痕来。
田冲渐渐觉得无法承受,想要挣脱这些洪峰的侵袭,却是身不由己无能为力,隐隐的绝望从心中生出,甚至开始想着莫非自己这些琉国的顶梁柱们,就要因为这盲目的自信而死在这个小小的金丹修士的神识冲刷之中
“此事若当真发生,琉国该遭受多大的损失啊。”田冲的脑海之中闪过这个念头,转眼便再度化为了一片空白。
“我们可都是元婴境界的修士啊,难道识海的容量竟还不如这个小小的金丹”一波洪峰盖过,另一个念头窜了出来,然后如同洪水之中一根无助的小树枝,被暗流之中的漩涡拖拽进了水底。
“那样也太荒唐太可笑了。”在另一波洪峰的缝隙到来的时候,田冲终于又续上了自己的思维
好在,就在这些人苦苦挣扎的时候,那贴在单乌身上的符文亦在这些汹涌的意识碎片的冲刷之下崩裂,破碎,以此带来的连锁反应,竟让这整个法阵都瞬间失去了作用,而这也算是化解了田冲等人的危机,没让这琉国左骁卫的头头们直接死在这对新人的考核之下。
法阵的光影瞬间黯淡,田冲等人一个个摇摇晃晃地从法阵之中脱出,脸色青白,双眼发直,严重一点的甚至是七窍流血,于是在群体沉默了半晌之后,仍是田冲率先恢复了过来,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