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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王察觉到了吃遍天的摇摆不定,不由地皱了下眉头,于是开了口:“此刻时机正好,你我何不一鼓作气拿下这神明呢”
吃遍天看了一眼宁王,迟疑了片刻之后,终于是点了点头。
“这宁王也算是个助力如果单乌真的逃走了,那我就助这宁王冲回琉京,将千鹤那小孩儿都一起带走”吃遍天的心里翻滚着有些残忍的念头,“到时候我宣告天下,用千鹤和那小孩儿来开宴除非单乌那小子愿意现身,并以身相代。”
“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我就不信他真能抛下。”吃遍天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却依然压抑不住心的忐忑。
单乌默默地陪着那小姑娘坐着,他甚至试图联系黎凰,想要通过黎凰来确定一下自己的所在,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与黎凰的关联都彻底断裂了,那些传讯符箓什么的自然更是无用他和这个小姑娘仿佛是被抛弃在了世界之外的两个人。
“这么久了,你不饿吗”单乌轻声问着,他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他却没有发现这小姑娘有什么饥渴或者疲惫的迹象,而这一点对于这小姑娘那凡人一样的躯体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有过去很久么”小姑娘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了单乌一眼之后,随即再次摇起了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那么,你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么”单乌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仿佛在抚摸一个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却没想触手之时,心竟有些莫名的悸动这似乎是来自血缘之的亲近感。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小姑娘说着,顺势往单乌身上靠紧了些,几乎就钻进了单乌的怀抱之,同时抬着头,仿佛一只小猫儿一样,咧开了嘴,用一种娇嗲的声音喊了一声,“爹。”
“嗯”单乌愣得连呼吸都停顿了一下,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喊我什么”
“爹。”小姑娘欢快地又叫了一声,似乎这个称呼一旦喊出了口,就不再成为障碍了,可以肆无忌惮地喊上一叠声。
“我什么时候有的你这么大的女儿而且看起来还是闇人的血统”单乌的嘴角抽搐着就算他已经将事情想得无比悲观甚至离奇,他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
“娘让我进来的时候,告诉我,让我等着爹来接我出去。”小姑娘拿起了那个小玩偶,稍稍黯然了一些,“这是我娘给我的。”
“我我都干过了些什么”单乌的声音有些轻颤,他搜肠刮肚也都没想出自己何时与闇人有了关系,而更糟糕的是,他知道这个小姑娘说的是真的,因为他已经在那小姑娘喊出“爹”的时候,感受到了自己与这小姑娘之间来自于血脉的共鸣。
“爹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话,我又怎么能知道么”小姑娘歪着头,一脸无辜。
“那么,既然一切都是注定发生的话,你知道我最后有带着你离开此地么”单乌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压在他心底许久的问题,也懒得再去管这种问题问出来后,是不是真的会一切重来。
“这一回,只有爹你自己离开。”小姑娘如同说着预言一样,用那天真的声音回答着,眼里却显出了一丝眷恋之意,“你的力量还不足以带我离开。”
“并且,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个所在,就该消失,并且重头开始了”那小姑娘的话一字一句拖慢了声音,好像这句话越慢说完,这个世界便会越晚开始崩塌。
但是一切仍是无法阻止,单乌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姑娘身后的星云如雨点般落下,狠狠地砸在这柔软的地面上,水花飞溅,满地光彩炫目的涟漪如鲜花绽开,瞬间迸发的复杂的颜色让单乌的眼前几近空茫。
单乌本能地伸出手去,将那个小姑娘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的周全。
然后单乌头顶上的那片星云也开始下落,狠狠地砸穿了他身体,或者说,他的身体本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这些星子砸在了那小姑娘的身体上,而后那小姑娘的身体便也仿佛变成了一颗颗虚幻的星子,在单乌的怀抱里下坠,黯淡,消失
最终如流沙一般,消失在了单乌那意图挽留的指尖。
第六百九十九回 困兽犹斗(中)
“你还是什么都留不住。品 书 网 ”单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这个世界上有的是让你觉得无能为力的事情”
那一片炫目的光影将单乌完全吞没,甚至让他的身体都涣散开来,仿佛成为了如同蓬莱宗主那样只有意识的存在。
而后这片意识便依附在片光芒之上,开始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是不是要死一回了”单乌几乎已经完全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然后他便感知到了身边不远处吃遍天和宁王的存在。
吃遍天和宁王联手,似乎这一整个世界都成为了他们手里的玩具,一切诸如风霜雨雪日月升落的规则都显得无比的随心所欲风往前刮,雨往后飘,太阳背后是漫天繁星,月亮却招摇着光芒万丈,干涸坚硬如石头一样的泥土上可以绿草茵茵春花娇媚,带着七彩鳞片的金鱼可以在天空之中如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翱翔,人们大头朝下用头发走路,城池在每一个瞬间建立着又毁灭着,竟成就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平衡之态,甚至能够用一句生生不息来形容
单乌只是稍稍疑惑了一下,立即便意识到了这些异象正是出于吃遍天和宁王的小世界,宁王和吃遍天便是这些个小世界之中无上的主人。
而单乌如今意识所依附的存在,同样也是一个特异的小世界黑色的月亮,照耀着一片死寂荒芜的地面,感受不到一丝半点的生命气息。
“那迦黑月”单乌记起了这么个名字,而他的意识只是稍有波动,便在这个死寂的小世界之中显出了身形来。
“嗯”单乌有些疑惑地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显出实体的双手。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一个严厉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在单乌的身后响起,单乌猛地回头,却只能看到一团耀眼的白光,刺得他的双眼仿佛被插进了两把刀一样,只能尴尬地垂下了视线。
但是那白光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单乌,而是凑到了单乌的面前,一团灵力固定住了单乌的脑袋,将他的下颌抬起,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黑月国如今的局面,你出力不小啊。”那声音里带着冷冽的杀意,显然已经知道了单乌在这整件事情之中所起的作用。
“这就是化神境界之后,那种感知天机的能耐么只需一眼就能看到我所做过的所有事情”单乌的双眼渐渐适应了眼前的白光,同时他的心里默默闪过了这个念头,然后他的右手就从身体上脱落了下来。
看起来仿佛是一个玩偶身上的零件被拆卸下来了一样,单乌的那只右手横在了他视线的余光之外,如砂砾般化为了齑粉,而后露出了其中那一团由信力凝练而成的光球。
“呵呵。”那白光冷笑了一声,显然单乌的一切所作所为,它都已经了如指掌了。
“哈”单乌尴尬地牵着嘴角笑了一下。
“所以,你可真是该死啊。”那白光只撂下了这么一句,然后单乌这肉身之中仿佛被安放了一颗小小的太阳,炽烈的光芒穿透了他的骨骼肌肉皮肤,只短短一个眨眼的功夫,这突然出现这个小世界之中的单乌,便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再度归于死寂,而后那白光稍稍晃动了一下,来到了那团信力光球之前,似乎打算将这团光球纳为己有,如果可能的话,它或许能够通过这点信力,找到突破宁王和吃遍天的封锁的方法,从这必死之境逃之夭夭。
但是当那团信力光球渐渐融入到那白光之中的时候,那白光仿佛再度感知到了一些什么,一时之间,竟僵立在了原地。
“真正的不死之身吗”
在黎凰面前的那团火苗在得到了黎凰的再次否定之后,猛地前冲,一口将黎凰给吞了下去,气势汹汹,似乎不让黎凰化为灰烬誓不罢休。
但是当这一口切切实实地吞下,黎凰的身影消失在那火焰之中的时候,那火苗突然一愣,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叽喳乱叫着跳动了起来,并且瞬间分裂成了好几团,而后抖落出了一地还没有没烧干净的骨头来。
“我估算过的啊,这点火焰刚好就是她能抵抗的极限,正适合用来逼她服软,可她怎么一点都不反抗就这样受了”这火焰慌乱地围着那些骨头跳动着,一副坏了大事的无计可施的模样。
“不对,明明在我的火焰笼罩在她身体上之前,她就已经死透了。”
“怎么回事难道她居然是这么有骨气的人,不肯受我引导,情愿自我解脱”这火苗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地的残骸拼凑在了一起,“没有错,这就是她的骸骨,这不是傀儡替身,也不是幻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天机所示,并不是如此”火苗陷入了苦恼的沉思之中,周围那些环绕的黑龙也沉默了下来,盘踞在祭坛的周围,如同乖顺的小猫一样。
“天魔魅舞会因为她而重现荣光,太虚幻境也会在她的手里再度成为世人向往之地”那火苗轻颤着,将这两句喃喃地反复,“没有错的,自从她的修为濒临突破元婴的时候,这道天机便越来越明显了,早就已经不是当初我指点她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点飘渺的预感了”
“天机从不会出错,也不会被改变”
“改变难道我打算求她将我释放出来,竟是改变了天机了吗”那火苗想到了某些不妙的后果,不由地再次紧张了起来,一团火焰在祭坛中间不断地收缩膨胀,好像是某一颗因为不安而跳动不息的心脏。
而在这个时候,一直被那火苗所忽略的昏迷在一旁的柳轲,突然抽动着手指,一副眼看着就快要清醒的模样。
仍是几乎同一时刻。
吃遍天和宁王的两个世界彻底重合在了一起,将当中那一团被七彩光芒的存在给完全地包裹住了。
在那光团的边界上,出现了一团团仿佛瘢痕一样的黑色斑点,这些斑点仿佛活物一样,不断地滚动汇合,渐渐地将那光团给完全地包裹了大半。
吃遍天与宁王汇合在了一起,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再没有任何迟疑,于是那七彩光团猛地震动了一下,光明与黑暗的界限也在这震颤之中变得模糊了起来。
有了这第一次便有了接二连三,在接连不断的震颤之中,那黑暗笼罩的部分开始出现了若有似无的七彩光晕,而另外一半明亮刺眼的部分也仿佛被吞噬了大半的光明,甚至依稀透露出了那光晕背后一片死寂的小世界来。
“你还能坚持多久呢”吃遍天如此问道,看着那光团的界限渐渐模糊属于那迦黑月的小世界如今也已经快被他和宁王联手营造出来的小世界所吞噬了,双方世界之中不同的规则正发生着剧烈的碰撞,这些动静如果传到外界,甚至可能让众人所处的那个实实在在的大世界都受到重创。
电闪雷鸣都还只是小动静,在某些力量纠缠得难解难分的地方,甚至有类似于天上星辰的存在接二连三地发生爆炸,进而在爆炸后产生的寂静之中重生,原先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七彩流光在这些动静的作用下渐渐变得条理分明了起来那竟是一团团纠结重叠在一起的星云。
这些星云此刻看着渺小,但是谁知道在那些仿佛尘埃一样的星子之中,是不是存在着某些有活物存在的球体,是不是那些活物也和他们这些人或神明一样,昼夜不停地修炼着,壮大着自身,摸索着超脱自身之局限的道路,甚至想要冲出这世界运转的固有规律
甚至,每时每刻,在双方力量胶着的地方,都有新的小世界诞生,而后因为种种规则的冲突而湮灭。
“怎样才能算是彻底压制住了这那迦黑月让它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宁王看着那些不断生灭的小世界,以及那越来越清晰的暗月笼罩下的一片死寂,如此向吃遍天问道他能够感觉到吃遍天那些微的留手,似乎吃遍天并不想立即让那迦黑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哈哈,看起来你虽然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却并没有真正与同境界之人交手的经验。”吃遍天笑了起来,“其实分出胜负很简单只需要用我们定下的规则,彻底取代它的世界便可,到时候她不管有多少后手,都是无法使用的。”
“让它彻底服从我们的世界规则”宁王顿时领悟到了其中关键,随即便笑了起来,“那么一来,岂不是可以彻底截断她的信力来源可以让它成为我们的手中玩物,永远无法逃逸甚至连生死,也只顺从于我定下的规则”
“正是如此。”吃遍天点头,嘿嘿笑道,“看起来,宁王殿下是终于了解了你我这个境界背后的隐秘了。”
“只觉得自己久住宝山之中,却是两眼一抹黑,实在是暴殄天物,如今得吃遍天前辈指点之恩,方觉恍然大悟。”宁王虚心地向吃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