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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裴尹荷从车座上拿起了两个设计精致的衣物袋,然后走下了车,将衣物袋递到了蓝天鹰的身前,他惊疑:
“这是?”
裴尹荷笑着说:
“虽然今天的约会,你迟到了一个小时五分零二秒,但是,你陪了我一个下午,我很开心,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
蓝天鹰皱眉,然后又立即冷声的拒绝:
“我从来不收女人的东西!”
这样的话,让裴尹荷心寒了一阵,但很快又被她挥去,她朝他走近了几步,淡然的微笑,说:
“我不是别的女人,我是你蓝天鹰的女朋友,而你也不是别的男人,是我裴尹荷的男朋友,所以,这是我给我男朋友买的礼物,这应该不会伤到你的自尊吧?”
蓝天鹰微惊。
但他的眼神却越变越冷,在夜里,斑驳的树影下,他的冷酷是足以伤透人心的,他一字一句的告诫她:
“我,不会收女人的东西,尤其是你裴尹荷送的东西!”
夜风吹拂。
微风掠起了裴尹荷的卷发,中分的发梢边,美丽的瞳孔里是被伤过的黯然,她第一次被男人拒绝,而且是如此不留情面的拒绝,他已经把她的自尊踩的不剩一丝一毫。
她怔怔的看着他。
几秒钟后,她将手中的衣物袋提高,刚好没过他的视线,声音比他刚才的还要冷,说:
“我裴尹荷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既然你不接受,那么,它就是废物。”
说完。
她绕过他走到了大树旁的垃圾桶边,将衣物袋冷漠的扔了进去,蓝天鹰吃惊的看着她,眉头收的很紧,没有出声。
车里的女管家见到小姐将衣物袋扔进了垃圾桶里,她紧张的走下了车,连忙的呼唤:
“小姐……”
而裴尹荷却径直的坐进了车内。
“蓝先生。”转眼,女管家看着蓝天鹰,略叹了口气,说:“方才在商场里,小姐看你特别的喜欢那件白色的礼服,于是就让销售小姐给你拿下了礼服。”
她稍微停顿,看着他夹克,说:
“小姐也是看到蓝先生的夹克穿旧了,还少了一粒扣子,所以才特意让我帮你选购了一件新款的夹克,可是你……”
“徐管家,不走吗?”
车里,裴尹荷降下车窗,冷声的插过女管家的话,没说完,女管家只是摇头的瞅了蓝天鹰一眼,于是走进了车里,裴尹荷也只是冷眼的瞅了他一眼,便吩咐司机开车了。
听着刚才女管家的话,蓝天鹰惊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眼底的神色颇为复杂。
心底似乎被某样东西轻轻的撞击,有那么一点点的疼……
*****
猛京阁。
夜幕下的几株樱花。
美的醉人。
苏家刚在大堂就完晚餐,蓝天鹰后脚就走进了大院里,他双手放在身后,衣物袋被他的身躯挡的严实。
“师父。”
他对坐在大堂木椅上的苏猛京礼貌的问候。
苏猛京微微点头,落在蓝天鹰身上的目光,像是一种打量与深思,今晚再次未归共餐,他的心底突然有一种师徒距离逐渐渐远的感觉。
这只由他亲手培育的老鹰似乎即将要高飞……
“天鹰哥!”
大堂里,一见到蓝天鹰的回来,苏茉莉就朝他跑了过去,拉着他问:“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你去哪了呀?”
下午她拉着他打羽毛球,没到一个小时,他就急着要走,自从那天他没去樱川接自己后,他的行为就异常古怪,不时的玩失踪,这让她不免疑惑。
“我去见了一个朋友。”
蓝天鹰笑着对苏茉莉说,尽量抹去心底低落的情绪。而苏茉莉却不信他,鼓起嘴,问:
“朋友?你除了苏家,除了第三街,你哪还有朋友啊?你在骗我,对不对?”
“小姐,我没有骗你。”
蓝天鹰笑容里明显有些心虚。
苏茉莉眼角一勾,看着他挽在身后的手,想必是藏了些什么东西,边抢边说:“身后藏的是什么?是不是给我的礼物呀?给我看看。”
“小姐……”
蓝天鹰快速的躲避她,将身后的东西藏着严严实实,而她却皱着眉,像是生气了,仍旧在抢,直到大堂里传来了一声低重的男人声,她才停下。
“回屋给我读书!”
看着苏茉莉的行为,苏猛京不免一怒,严厉的对她低吼了一声,她对蓝天鹰做了个鬼脸,然后小跳着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师父,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屋了。”
蓝天鹰像待命的士兵。
苏猛京没有话,又只是点了点头,接着,蓝天鹰就转身朝大堂一侧的内院走去,而苏猛京的目光直到他离开才收回,低下头,神情低暗。
大堂里一侧,帮佣人一起收拾完碗筷后的沈怡梅静站着,刚才发生的,她看到也听到了,对于蓝天鹰最近的行为,她也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木窗外。
花香淡雅。
屋内。
蓝天鹰打开灯,将衣物袋被搁置在了小木桌上,他低头想了想,然后先取出了那件白色的礼服,白炽灯下,礼服白的刺眼,他将礼服整齐的叠好放到了一边,接着,他再从另一个袋里取出了一件棕色的夹克,皮质挺括,做工精致,稍微一摸,就是高档服装的手感。
他叠好放在了礼服的旁边。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坐到了床边,看着正前方的那件崭新的夹克,他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夹克,这件夹克是他去美国时师父送的,一转眼就两年的时间,的确是已经被自己穿的有些旧了,而且他一直没注意,已经掉了一粒扣子。
看着自己的夹克,他脑海里顿时全是女管家的那些话。
“小姐也是看到蓝先生的夹克穿旧了,还少了一粒扣子,所以才特意让我帮你选购了一件新款的夹克,可是你……”
……
…………
他双手按在床边,木然的闭紧了眼,眉心皱的很深很深,心情是说不上的复杂,过了半响,他脱去了自己的夹克,身上单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微鼓起的是他结实的胸肌。
然后,他从柜子里找出了针线盒和一枚和夹克扣子相似的扣子,坐在靠近床灯下的边上,开始一针一线的钉扣子。
这些针线活是他母亲所教的,从小母亲就教育他要做一个心细的男人,说是,一个男人心细不细,就是取决于这些小事做的好不好。
“咚、咚……”
木门被扣响。
“进。”
待蓝天鹰回应后,木门才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沈怡梅,见到沈怡梅的到来,蓝天鹰站起身礼貌的问候:
“梅姨。”
“坐下吧,我不是你师父,不必要这么礼节性。”
沈怡梅笑着挥手示意让他坐下,他点点头,然后坐下了。沈怡梅走近了些,发现他正在钉扣子,便问:
“衣服穿坏了是吗?”
“恩。”
蓝天鹰点点头。
“为什么不去给自己买一件新的?如果没有钱,可以问你师父,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和梅姨我说一声就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那么拘谨。”
沈怡梅坐到了蓝天鹰的身边,她温婉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蓝天鹰只是笑着回应,说:
“没事的,我一向都不注重这些的,衣服烂了,缝缝还能穿,扣子掉了,补一粒就好了。”
看着眼前蓝天鹰,沈怡梅总是会替他感到心酸,虽然外表总是给人不易接近的野性与冷酷,但是内心却很朴实,甚至朴实的令人心疼。
沈怡梅取过蓝天鹰手中的夹克和针线。
“梅姨……”
虽然说是一家人,但是毕竟是外人,所以蓝天鹰不想麻烦沈怡梅,他试图取回针线,而沈怡梅却笑着说:
“在苏家,也许你只是把我当师母,但是,我却已经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如果以后我在看到你躲在屋子里缝衣服,我一定会生气的。”
蓝天鹰有些感动的点头回应:
“知道了。”
沈怡梅目光放去,看着木桌上的白色礼服和棕色夹克,她转头,疑惑的低声问蓝天鹰:
“那些是你买的?”
“恩。”
蓝天鹰随意的点头。
“是女朋友送给你的吧?”
看着衣物旁边精致的包装袋,沈怡梅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品牌是国际名牌,以他的能力根本无力支付。
“嗯?”
蓝天鹰的心忽然抽紧,想要尽力去辩解:
“梅怡你误会了,我没有女朋友,那真是我买的,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我勤工俭学赚了些钱,就……”
他发现自己的理由似乎连自己也骗不过去了。
沈怡梅淡淡的一笑,然后拿起针线,一针一线的缝起了扣子,边缝边说:
“恋爱,结婚,养育孩子,经营家庭,这是人生必经的过程,所以,天鹰,你已经二十多岁了,是个成年的男人了,苏家没有理由会阻止你的社会交谊,以后出去,也没有必要再和我或是你师父交代了,我们都会理解的。”
听着这样的话,蓝天鹰心情瞬时低落,撇头暗自灰心冷笑了一声,低哑的说:
“我知道自己始终不姓苏,是个外人,总有一天,你们会让我出去的。”
“天鹰,不是这样的,我和你师父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沈怡梅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握着蓝天鹰的手,说:
“从你师父去孤儿院把你领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用心的教你功夫,你是他所有弟子中他最疼爱的一名,不仅是因为你的天分好,还有你很忠贞,很孝顺,所以他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
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也正是因为,我们把你当做苏家人,所以才希望你幸福,不想自私的把你禁锢在猛京阁,知道吗?”
听着听着,蓝天鹰眼眶红了,他极力的忍住眼泪,他好想大声的告诉她,他喜欢小姐,想娶小姐,愿意一辈子留在苏家,可是他又总是提不起勇气。
沈怡梅看了看木桌上的白色礼服和棕色夹克,转头,微笑的对他说:
“看来你这个有钱人家的女朋友心思挺细腻的,不仅见你夹克的扣子掉了,给你买了一件新的夹克,而且还知道你有个小妹,特意送了一件礼服?”
蓝天鹰低下头没出声。
“一定是她追你的!”
“嗯?”
“而且追的肯定很辛苦,”沈怡梅故意调侃,“要追到你这样既俊朗又冷酷,还特别有个性的打手,她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心啊,一定累死了。”
蓝天鹰不觉的一笑。
“天鹰啊……”沈怡梅再次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的浅笑着说:“记住,一个女生如果肯花很多心思对你,无论是刁蛮的,任性的,甚至令你厌恶的,那都是因为她喜欢你,而且,女生的心很脆弱的……”
她伸手撮了撮他的心脏处,继续说:
“只要稍微用力一击,她的心就会立马碎掉的,一定不要做这样的男人,即使你不喜欢,也要用一种委婉善意的方式去拒绝,知道吗?”
“恩,知道了。”
蓝天鹰低下眼,渐渐的,笑容淡去,脑海里浮现了刚才在巷子外,裴尹荷生气离开的模样,他的心仿佛又被什么轻轻的撞了一下,有点疼。
*****
日子过去了几天。
一切都很往常一样,不一样的是,每天上学与放学,在樱川的校门外都会有一辆乳白色的房车接送颜青,而且本来就不大爱说话的她,最近几乎不发一语,心绪也总是不安宁的样子,每当苏茉莉和齐海微问及时,她总是躲避,什么也不说。
某日。
午时的阳光茂密充沛的照落在青龙帮里,别墅如一条俯卧的长龙,高大茂密的树木以及戒备森严的防守,让坐略带古欧城堡般色彩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隐蔽的炼狱场。
阴森——
恐惧——
气势恢宏的别墅里。
大厅华丽而幽冷。
餐厅里。
金色的长形餐桌前,宫日龙与颜青相对而坐,距离相对甚远,仿佛只要环境稍微有杂音,就不能听见彼此的谈话声。
两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佣人分别站在他们俩人的身边。
没有人说话。
安静的甚是惶恐。
宫日龙低头吃着圆盘里的生鱼片。
生鱼片由新鲜的金枪鱼所做,如纸般透明状的薄片,拼盘整齐,仿佛阳光微微一照,鱼肉就会被照得透彻。
颜青似乎并不喜欢吃生鱼片,盘子里的鱼片没有动过,虽然没有腥味,但是这样的生肉,让她不自觉难受的皱着眉。
“去换了一份牛排。”
抬眼间,宫日龙见颜青迟迟没有吃,于是便吩咐对面的佣人去厨房换一份,而颜青却开了口,尽量面带笑容的说:
“不用了,我可以吃的。”
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