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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施亦泄题给萧泰,两人共同入狱,而一众人等三缄其口,这其中得益之人是谁,似乎很是明朗。
谁会担心随党壮大,影响自己仕途,谁又能权势滔天,令礼部尚书也冤屈入狱?沐小木蓦然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头顶的门匾上。
气派雄劲的“湛府”二字,铁笔银钩的刻在其上。
第27章 阿木·大人生气
沿着西街没走多远,未央居那闪闪发亮的金字招牌就晃到了沐小木的眼,似是浸泡在酒色财气中,满是迷醉又欲罢不能的气息。
沐小木从木质的楼梯一路走上来,将将到了门口,婉转的丝竹之声就翩跹而出,衬着遥遥的月色,宛若情人间的低语浅吟。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木门。
雅阁内烛光温柔,陈设精致。一干人等分坐四周,各个怀里都搂着个娇媚女子,调笑嬉戏,好不快活。当中那人墨发深衣,神色淡然,只独身一人坐在首座,十分享受的逗猫听曲。
“诸位大人好。”沐小木乖巧的躬身行礼。
湛然闻言略带诧异的抬起了头,便见一人快速的立了起来,笑容诚恳的道:“昨日沐大人寻着我,说是想瞻仰湛大人风采,正巧今日夜宴,我便邀了他来,还请大人恕我鲁莽之罪。”
湛然噙着一抹笑,似是心情好了几分,示意她坐,又垂首逗白猫去了,白团子眯着宝石一般的眼睛,瞧见来人是沐小木,顿时脊背便弓了起来,喉咙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湛然失笑的笼上它的后背,替它顺毛,它才安静了下来,只是朝沐小木的方向伸了伸爪子,“铿锵”一声,弹出了几根尖刺。
沐小木哭笑不得,自己竟然沦落到同一只白猫争宠,真是越活越回去。遂甩甩头,就近坐了下来,很快便有人替她铺了一套食具,晶莹剔透的液体不过片刻便注进了白玉酒盅里。
沐小木屁股还没坐热,只听身边的人打了一个响指,一双柔软的手臂蓦然便从后方缠上了她的脖颈。
沐小木身子一僵,脸颊“腾”的就红了。
那双手不安分的手从脖颈往下摸,宛若一条灵蛇般四处游走,忽而寻着领口,就要钻进去,沐小木吓出一头汗,立时醒了,急忙捉住她的手。身后的人察觉到她的紧张和僵硬,不再进攻,只是媚劲十足的朝她脖子里呵了一口气。
沐小木缩了缩脖子,头发便垂下来遮住了她红透了的脸蛋,僵直的身子仿佛一截木头,头顶隐隐散着热气,十分狼狈。
“噗嗤”一声,湛然忽然笑出声来,众人见他笑了,也纷纷跟着干笑起来,有一人斜过来,对着那女子道:“沐大人身份可不一般,好生伺候着,莫叫他不爽快。”
女子娇媚的应了一声“是”,因着她被沐小木捉着手,便从她身后绕到了身侧,徐徐向她靠近,硕大绵软的凶器不由分说便贴上了沐小木的手臂。
沐小木几乎要冒烟了。
“我、我……不要不要。”沐小木结结巴巴的将手掌搁在她们两之间,无力的推阻着。
女子不依不饶,缠上了她的身子,柔若无骨的手臂揽着沐小木的脖颈,嘴唇对着她的嘴唇。
湛然看见小御史几乎要急哭的样子,笑的愈加开心,白团子不开心的昂起头,“喵呜”的唤了一声,可是主人的手仍旧没有落下来,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它最讨厌的人,它蔫蔫的垂下脑袋,扁起了嘴角。
“我、我、我们喝酒。”沐小木慌乱之际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酒杯,挡到女子面前,就往嘴里灌,由于动作太大而洒了大片,女子松开她,掩唇一笑,便伸出舌尖舔掉了她溅在脸颊上的酒渍。
湛然眸色一紧,下意识的便拿起酒杯,缓慢的喝了一口。
沐小木慌张的时候倒出了大半,如今酒杯里剩下的不过一点儿,女子又欺身上来的时候,沐小木更加不知所措,一抬手,酒壶里的酒也被她打翻,尽数泼在了女子身上。
“对不起。”沐小木面带愧色,一边帮她擦一边道。
“是奴家笨手笨脚,怨不得大人。”那女子懊恼的道。
“你且下去吧。”主座的湛然心情很好的开了口,又道,“宜嗔,带这位姑娘去领个赏钱。”
沐小木不着痕迹的将还剩了一半的酒搁回桌上,同众人一起笑了笑。
待女子摇曳着离去之后,众人又很快喝酒玩闹起来,一边两人猜拳行酒令,一边另两人悄悄耳语摸上大腿,沐小木面红耳赤,端坐如钟,只是酒过三巡,连空气里都是醉意,漫天的浑语带着醺意悄无声息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如今我们在这里快活,再想想牢里的人,当真是令人唏嘘。”一人手掌抚在姑娘白嫩的大腿上,一边捏揉一边道。
“你说的可是礼部尚书施大人?”另一人心眼儿灵活的望了一眼湛然,见他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便小声回道。
“还能有谁?”那人嘬了一口姑娘喂过来的酒,砸了砸嘴,道,“施大人那脑子,不是为这桩事也会为那桩事入狱的,不稀奇不稀奇。”
“不过他性子淡薄,倒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那人犹犹豫豫的续道。
“这倒是。”先前那人略一寻思,也道,“他人虽迷糊,却是个少有的清廉之人,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的也是。”那人举起酒杯,和对面那人轻轻一碰,道,“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何会没关系?”清清亮亮的声音陡然插了进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沐大人,是你啊。”机灵点儿的那人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道,“做官么,是非黑白没那么重要。”
“若他是冤枉的呢?”沐小木追问道。
“又如何呢?”女子脸颊通红的软在另一人怀里,任他四处游走。那人一边兴致勃勃的玩、弄她,一边对着沐小木道,“即便是冤枉的,又怎样呢?如今我们的日子那般畅顺,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不该管的事儿不管么。”
“是么……”沐小木语气沉沉,似是极为失望,道,“大家竟都是这般想的。”
“我说沐大人。”另一人也凑了过来,道,“你这是当官的日子浅,还不晓得轻重,但凡这朝中出了什么大事儿,必定有他内在的意义,绝不是明儿面上那么简单。”他顿了顿,又道,“施大人这事儿,虽然我还瞧不出端倪,但是背后必定藏着什么,兴许是党派之争,兴许是公报私仇,不是你能管的起的,就开开心心的喝喝酒,玩玩美人,不好么?”
“兴许是党派之争,兴许是公报私仇?”沐小木轻声重复了一遍,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湛然身上,道,“这么说,施大人即便是无辜的,也是没救了?”
“那得看谁救了。”那人瞥了一眼首座,示意道,“首辅大人可没有保不下的人,端看他愿不愿意了。”
自然是不愿意,沐小木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桩事就算不是湛然做的,那么大的益处摆在眼前,他也不可能去做亏本的事儿。随仁那就更没戏,直接同湛然杠上,必定是没胜算。
怎么办怎么办,沐小木无意识的陷入沉思,直到别人轻轻的撞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抬眸就见湛然勾了勾手。
沐小木愕然的左右看看,身边一水儿的幸灾乐祸,直道“你敢让首辅等,赶紧去啊”。
沐小木虚浮的站起身来,离开坐席的时候还差点撞翻了酒壶,一路被众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视,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宜嗔在湛然身边添了一张椅子,沐小木硬着头发坐下来,一副紧张而焦虑的模样。
“你们继续。”湛然撇了一眼看好戏的众人,摆了摆手。
觥筹交错之声复又充斥了整个包间,湛然瞧着正襟危坐的沐小木,兴致便燃了起来。道:“我知道你为何而来。”
沐小木闻言一凛,道:“那大人可愿……”
湛然哼笑一声,道:“你觉得呢?”
沐小木低下头,沉默了片刻,道:“以大人的性子,定是不愿。”
“哦,我是什么性子?”湛然颇有几分好奇。
“……”沐小木不敢说。
“说罢,我不生气。”湛然见她面有难色,无所谓的道。
“……”湛大人你翻脸比翻书都快,叫我如何相信你。
“本官耐心有限。”湛然的语气凉了几分。
“……”看,发脾气了。
湛然眯起眼睛。
“大人全凭喜好做事,别人的生死淡如蜉蝣,朝堂百姓于大人而言,亦不过平日的调侃,没什么重要。”沐小木快速的说完,便偷偷去看他的脸色。
湛然神色如常,似是料到她会如是说,又道:“他人生死与我有何干系?至于你口中所言百姓,就真如你所说那般无辜?无害是因为软弱,没有力量,若是做了官,说不定比在座的诸位还要令你心惊。”
“又如何能用未知的事来定一个人的罪呢?”沐小木接口道。
“说的不错。”湛然笑了笑,道,“那施亦证据确凿,他自己也认了,你还来做什么呢?”
沐小木一滞,望见他似笑非笑的眼,道:“有些事儿,不试一下总是不甘心。”
“那如今试了,可死心了?”
四周嘈杂的声音缠绕在耳边,沐小木停顿了片刻,才低声道:“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官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湛然不知为何忽然敛了笑意,语气不善的道。
“大人是个不一般的人。”沐小木想了想,道,“下官才敢如此放肆。”
湛然不语,也瞧不出情绪。
“我想大人也是个有抱负的人。”沐小木稍微握紧了拳头,道,“大人之所以救我两次,也不纯粹是为了逗趣吧?大人救我大抵是看到了什么想看到的东西,对么?”
湛然的眼睛藏在额发之后,沐小木不知自己说的是对是错,只晓得救施亦的机会只有一次,便继续道:“这样的朝堂,大人想必很孤独,可是既然大人手握重权,明明可以做更多事,又为何……”
“施大人为官清廉,如果活着,也能为朝廷出一番力,湛大人……”沐小木压抑着自己焦急,强忍着酸涩道。
“不想救。”湛然轻飘飘的拒绝了她,回的虽不重,却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见唯一的希望也没了,沐小木不由有些无措,思前想后,一咬牙,豁出去的道:“我知晓大人官海沉浮多年,如今的朝堂令大人失望,如今的皇……”
“啪”一声刺耳的巨响,将众人全部吓傻了,隔间里立时静谧至极,连一丝声音都没了。
只见湛然手上还滴着透明的液体,而他掌中的白玉酒杯被他砸了个粉碎,四溅的液体扑在地上,仿佛长满了利刃的花。他沉着一张脸豁然起身,白猫颇受惊吓,“蹭”一下的便跳下了他的膝盖。
一众人等见他这般大的火气,颤抖的不敢出声,唯沐小木硬着脖颈,倔强的望着他。
湛然阴沉的脸,眼睛也是前所未有的锐利,他蓦然抓住沐小木的手腕,便将她往门外拖去,沐小木被他拽的生疼,却挣脱不开,被他踉踉跄跄的拖在身后。
“蓬”木门发出惨烈的叫唤,便猛然的朝里打开了,湛然踹开门后,将身后的沐小木一把扔了进去,随后走进来,反手狠狠的关了门。
屋子里并未点灯,沐小木在一片漆黑中看见湛然愤怒的眼睛,蓦然有点害怕。
“本官来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湛然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怒火,他素来料事如神,也没什么事能让他意外,因此甚少发这么大脾气,加上他本就令人惊惧,生起气来更是令人不敢靠近。
“大人不是说不生气么?”沐小木心里打鼓,嘴上仍硬,她见湛然逼过来,便悄悄的往后退。湛然比她高了太多,一身官威压下来,令沐小木苦不堪言。
“本官反悔了。”湛然怒意更盛,他猛然靠近她,一把扣住她的脑袋,将她锁在怀中。
“是因为我说大人混上高位却不作为么?”沐小木的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面,已是退无可退。
湛然怒极反笑,道:“你说的这些,本官纵容你,由着你放肆。”
“那我说错什么了?惹得大人这般生气?”沐小木忽然了悟道,“我说这样的朝堂,这样的皇……”“皇”字刚出口,便瞧见湛然陡然沉下来的脸色。
他不再言语,单手捉着她的手腕,将她牢牢压在墙上,另一只则开始扯她的腰带,动作粗暴而直接。沐小木此时才吓坏了,失声尖叫,湛然俯身堵住她的嘴,惩罚性的咬上她的唇。冰凉的手指贴上她的腰线,快速扯下了她的腰带,衣衫瞬间便散了开来,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