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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大人对这事儿有何高见?”沐小木也燃着一枚八卦魂。
“我听说啊,猫没丢。”林贤亦轻声道,“是叫猫给挠了。”
“挠了?”沐小木大惊小怪,“你是说他是给白团子挠了?”
“大概吧。”林贤窝回去,道,“总比施大人那个靠谱。”
沐小木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门外传力嘹亮的一声通传。
“湛大人到。”
几人一惊之下急忙站起身来,林贤瓜子洒了一地,而施亦的热茶差点洒在身上。
“都在这儿呢。”湛然走进内室,目光在看到沐小木时一顿。
“见过湛大人。”几人躬身行礼,施亦身为礼部老大,向前迈了一步,道,“大人来可是有事?”
“我来是为了你找我那事儿。”湛然在众人的礼让下坐在了首位。
“是说云王齐王读书的事儿?”在湛然的示意下,众人也均都落了座。
“正是此事,你可有什么人选?”
一屋子顿时气氛诡异起来,谁都知道如今的圣上没有子嗣,这太子人选得从旁支定,而年纪适合又颇聪慧的,只有齐王和云王。而这齐王却是不简单,深的皇上喜欢不说,连湛首辅似乎也是支持他继承大统的,更有传闻说太子密诏已经拟了,只是还未公开而已。谁都知道,做太子的老师可比做皇帝的老师有前途多了,太子若是登基为帝,那么第一个提拔的就是自己的老师,必定会入内阁辅国的。
那么,这个人选,就是礼部永恒的难题。
齐王那里,各方势力都要塞人进去,而云王那里,却人人谈而色变,去了云王那里,就是云王党,到时候齐王登基,能放过跟自己争皇位的云王?云王的老师更不必说,不是死便是流放,毫无政治前途可言。
而身为礼部尚书的施亦,着实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步不慎,便是万剑穿心。
“下官尚未拟定,待下官寻思寻思,几日后再向湛大人回复。”施亦只能施展拖字诀了。
“罢了,你且好好想想。”湛然眼皮往下一压,施亦心头一跳,便点头称知道了。
湛然交代完之后,便拂袖起身,要离去的时候经过沐小木的身边,他停下步子,目光盯着她,道:“总是躲着本官做什么?”
沐小木不知为何,就是不敢望他,是害怕是赌气还是别的什么,都说不清楚,她默默的别过头,道:“大人误会了,下官怎敢……”
“你有什么不敢?”湛然忽然伸手,握住她椅子两边的把手,将她困在里面,沐小木本来站着,被他一吓,便跌坐了下来。
沐小木只觉得今日的湛首辅好像随时会爆炸,便想说话该顺着他,不能惹恼他,此时此刻,应该顾虑到他的心情,体谅到他内心的痛苦,应当宛若一道暖流涌上他的心头。遂认真想了想,努力挤出安慰的笑意,语气诚恳而带着抚平人心的作用。
“大人。”她低眉而恭敬,又带着直击人心的力量,道,“挠哪了?”
第45章
湛大人踹开大门黑着脸走出去的样子令众人久久不能释怀;一时之间寂静的空气里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要死啊。”片刻后;林贤与施亦同时出声;折扇扇柄和曲起的手指便在沐小木的头顶喜相逢了。
“施大人,您先请;这是您的地盘。”林贤将扇子挪开一寸。
“不不不,林大人您先请;这小子是您的下属。”曲起的手指稍稍一缩。
沐小木趁着间隙捂住了脑袋,道:“不如就算了吧?”
他二人眼睛一瞪;一人捉了一只手臂,折扇和手指同时敲上了脑壳;沐小木惨叫一声抱着脑袋蹲下来,痛感久久不能消散。
“你这孩子究竟有没有脑子?”施亦蹲在她面前;拧着眉毛皱着脸;勉强才挤出一点点凶象,道,“那家伙喜怒无常,你还去惹他。”
“臭小子。”折扇又怒其不争的敲上了她的脑袋,“咱们俩跑礼部这是玩忽职守,玩忽职守你知不知道多大罪?要是害的大人我被罚俸禄,你走着瞧。”
沐小木被他二人训的耳朵嗡嗡直想,只得用可怜的眼神求放过。那二人许是说累了,便又窝回去喝茶润喉,沐小木见情形有所好转,便笑嘻嘻的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施大人。”一旁沉默的苏默忽然开了口,视线飘过去落在了门上,道,“门坏了。”
施亦林贤瞧过去,果然见门被盛怒之下的湛大人踹裂了。
“林大人,你看这……”施亦转过头,看向林贤。
“施大人不用担忧,小木做出这种事儿来,都是我管教不利,我也有责任,我保证都察院会负责到底的。”林贤立刻道。
沐小木颇为感动,没想到关键时刻林贤还是如此靠谱的男人,顿时热泪盈眶的看着林贤。
林贤对她笑笑,示意她没事了,不要紧张,随后扭过头,对施亦道:“小木这个月的俸禄我会直接送到你手上,尽管用,若是不够,还有下个月的,下下个月的。这门吧,我看也年久失修,这回就换个好点儿的吧。”
“我也是这般想,上回瞧见湛首辅那门居然是用琉璃做的,我简直是羡慕的不行,不如,这回就换个更贵气的?”施亦亮着眼睛,一副人家也好想要的样子。
“没问题啊,我说了我们都察院会负责嘛,你喜欢什么花色?”林贤撸起袖子,那边苏默递过来一张宣纸,又体贴的送来一只蘸饱了墨的毛笔。
林贤单手执笔就画了起来,“你觉得这个花色怎样?”
“再添几道纹路,到时候用金线勾出来。”施亦欢喜不已。
“品味不错。”林贤喜滋滋再度勾画起来。
“我喜欢玉。”一旁苏默旁观了许久,发表了意见。
“那在这里嵌一个。”林贤指指画上的某处。
苏默满意的点了点头。
沐小木在旁边急的汗都要下来了,想挤进他们三人围在一起的圈圈,奈何被施亦抵着脑袋推了出来,此刻听到又是金又是玉的,更加悲愤难当,便哭着将门一推,跑了出去,林贤却在那个当口温柔的叫住了她。
沐小木含着泪扭过头来。
“小木啊。”林贤语重心长的道,“你方才一推门,大梁好像晃了……”
“看来半年俸禄不够啊。”施亦捋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
“得重算。”苏默默默的取过了算盘。
沐小木“哇”的一声哭出来,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礼部。
……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没出息的叫了起来,沐小木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漫漫长街往家挪,沿街飘来各色食物的香气,香酥的烤鸡、红烧的蹄髈、煎炸的馅饼、清蒸的鲈鱼。甚至街边的小吃都快将她逼疯。
沐小木揉了揉肚子,眼泪都要掉下来,往后大半年都没俸禄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她犹豫踌躇了许久,终于默默咽下眼泪,用三个铜板换了两个白面馒头。
酥软的白面馒头冒着热气,虽说是好吃,可是一想到要吃大半年,沐小木便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她一手捏着一个馒头,小口的咬着,将怨气都发泄在馒头上,蓦然耳边传来一声吆喝“客官,您的香酥鸡来了,请慢用。”
沐小木忍耐不住的撇过头去,隔着洞开的窗户看着里面的人,那人背对着她,身影笔直,一派潇洒,正撕下一只翅膀,暗金色的鸡翅看起来诱人极了,撕开来的肉也显得美味四溢。
“吧嗒吧嗒”什么声音砸在了地板上,那人蓦然回首,便对上了沐小木渴望的眼神。
“小木?”那人弯起眼睛,欣喜的一笑。
“阮糖?”沐小木用袖子擦了一把口水。养了这几日,阮糖的腿已无大碍,也开始在翰林院办公了。
阮糖看她一副饥渴难耐又期盼兴奋的样子,最终又擦了一把口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脸红了起来。
“你在那里,看我多久了?”阮糖眼睛晶晶亮,语气也异常的欢喜。
“额……”沐小木又擦了一把口水,老实道,“从烤鸡上上来的时候。”
“……”阮糖短暂的沉默了一下,道,“你是在看烤鸡”
“是啊。”沐小木傻呵呵的点了点头。
“……”
片刻后,沐小木坐在阮糖身边,用余光瞅他,虽然从他招呼自己进来后,他就一直在笑,可是如今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小木,你吃过了么?”阮糖终于在沐小木期盼的眼神中问出了她最渴望的问题。
“没有啊。”沐小木将馒头藏进兜里。
“哦,那很巧啊,我也没吃过,那我先吃了啊。”阮糖笑眯眯的将烤鸡拉到了自己身前。
沐小木眼睛一湿,正常不应该是“那我们一起吃嘛”,这节奏怎么好像有些不对。
“哎呀,小木,真是不好意思,竟然把你忘了。”阮糖忽然醒悟,匆忙撕下一只翅膀,从沐小木鼻尖晃过,道,“你闻闻,这家酒楼就这个最出名呢,许多人都慕名前来品尝,你有没有闻出什么?”
“没有。”沐小木的口水又掉在了桌子上,她勉强稳住自己即将失控的双手,死死盯着烤鸡道,“有时候吧,光闻是闻不出什么的,得尝一下。”她尽力让自己的这个“尝一下”像是随口说出来的。
“哦,对,瞧我糊涂的。”阮糖歉疚的笑了笑,快速的撕下一条鸡肉,从沐小木眼前兜了一个圈,送进了自己口中,一边细细品味一边道,“来,我给你描述一下。”
沐小木泪流成河,道:“不用麻烦你了。”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这滋味光靠想象可是很难品味呢。”阮糖眨着眼,惋惜的道,说罢,便在沐小木闪烁着泪光的眼神中缓慢而郑重的吃起烤鸡来。
沐小木坐立难安,遂想着还是走了算了,这般残酷的折磨当真不是她承受的来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咕噜噜的催促了她好多遍,这般一想,便要开口告辞,刚唤了一声阮糖,就见他忽然朝一旁挥挥手。
“小二,再帮我上一份香酥鸡。”他冲着沐小木一笑,又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仿佛故意一般,吃的极缓极诱人,沐小木的视线几乎移不开他的唇舌,那般性感,那般有光泽,那般……等等,不能再堕落了,沐小木甩了甩脑袋。
“你方才叫我,是有什么话对我说么?”阮糖忽而抬头问她。
“你能一个人吃掉两只鸡么?”沐小木答非所问。
“不能啊。”阮糖很快的回道。
“哦,那我没事,你继续继续。”沐小木口水涟涟的道。
不多一会儿,阮糖手中的鸡已经只剩一只骨架子了,他还很变、态的把所有的骨头又拼成了一只完整的鸡,沐小木被折磨的胃酸都要倒流了。
“不想一只鸡竟然就吃饱了,身为男人的我还需要多锻炼啊。”阮糖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
沐小木一听他吃饱了,两只眼睛都开始放光。正巧这时,跑堂的又将第二只香酥鸡送上了桌子,一时香气四溢,勾的人食指大动。
阮糖又冲她笑了笑,一副“我很饱了这只你来”的样子张开了口,“小二哥,这只帮我包起来吧,我要带走。”
沐小木几乎昏过去,不甘心的道:“你带去哪儿?”
“哦,近日家附近来了只流浪猫,日日挨饿叫唤,当真是可怜,便想着回去喂一喂。”
“猫不吃鸡。”沐小木扭曲道。
“我可以锻炼它嘛。”阮糖临危不惧。
“……”
出了酒楼的大门,一阵清风袭来,油纸包中的食物味道又飘了出来,沐小木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的对阮糖道:“这就告辞了,明日见。”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顺路呢?”阮糖一笑,拎着香酥鸡在她鼻尖处晃晃,便率先向前走去。沐小木闻着香酥鸡的味道,一路失魂落魄的跟在他身后。
不多片刻,沐小木家那株槐树就映入了眼帘,沐小木道,“我到了,这便走了。”
“恩,我也到了。”阮糖在她身边止了步子。
“啊?你住在哪里?”沐小木诧异。
“就在这里啊。”阮糖闪开身子,沐小木便看见了自家屋子对面那座空空的府邸,“你搬进去了?”
“是啊。”阮糖对她招招手,道,“走了哦。”
“恩。”沐小木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望着香酥鸡,缠绵悱恻的道。
手腕蓦然被人拽住,热乎乎的油纸包被塞进掌心,沐小木愕然回首,便瞧见阮糖笑意满满的眼睛,道:“那只流浪猫似是跑去你家了,你若是瞧见,便帮我喂一喂,可好?”
沐小木愣了半响,红着脸点了点头。
之后的几日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