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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正要走的时候,阮糖却忽然停了下来,又道,“随仁兴许还布有耳目,你这般同我走也是不妥,我去打盆水,你洗把脸,再去换身衣服。”
“好。”沐小木方才应付湛然,耗掉了她大半的精力,反正阮糖说的都是对的,听他准没错,遂直接答应了。
不一会儿,阮糖便捧了个铜盆进来,又丢下一套素净的衣裳,沐小木也颇为舒心,终于不用穿这身色彩缤纷的工作服了。
沐小木洗洗梳梳终于出来之后,发现阮糖侯在门外,她正想同他打招呼,却望见他微微发亮的眼睛。
“跟我想象的分毫不差。”阮糖有些发怔。
“那是好还是不好?”沐小木低头巡视了一番自己,她身上的裙子再质朴不过,发髻也挽的有些凌乱,这样能好么?
“自然是好。”阮糖欣慰的一笑,道,“小姑娘终于长大了。”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好么。”沐小木不乐意了。
“方才湛然可有认出你?”阮糖忽然开口。
“应当没有。”沐小木摇摇头,“他一直都很讨厌我,方才兴致高的有些过头。”
“是么。”阮糖眼睛略微黯了下来。
“嗯,走吧。”沐小木跨出门槛。
阮糖点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下了木质楼梯。沐小木闷在阮糖身后,一步一步紧紧跟着,结果快到大厅的时候,他却止了步子,沐小木不由分说就撞了上去,正纳闷,就听阮糖语气不善的道。
“湛大人竟还没走。”
沐小木又懵了。
“这家的酒不错,夜景更是一绝,本官来了兴致,便多歇了片刻。”湛然闲闲散散的坐在大厅里,身旁只一个宜嗔伺候着,他停了停,又意味深长的道,“方才那个小姑娘颇得我欢心,我忽然便想等她下来,再见上一见。”
沐小木听出他的声音,只得将自己闷在阮糖身后,这个时候被他发现就功亏一篑了。随仁有一句话说的不假,若真是不在乎,湛然根本不会去随仁的夜宴,既是去了,便有合作的心思,若是被他认出自己,他定然会有所防范。
“那湛大人慢用,我先告辞了。”阮糖拱拱手,抬步便走。
“方才阮大人来到时候,是独身一人,这如今,身后可藏着谁呀?”湛然笑着抿了一口酒。
“与湛大人无关吧。”阮糖将沐小木挡的严实,亦是笑着回道。
“我只是好奇嘛。”湛然搁下酒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若湛大人实在想知道……”阮糖低下头,笑了笑,“告诉大人也无妨,只要大人不要笑我便好。”
“说来听听。”湛然支起脑袋,似乎真的很有兴趣。
“这位……”阮糖一把将身后的沐小木拉到身前,又单手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将她的脸按向自己的胸口,道,“是我夫人。”
湛然手一扬,桌上的酒壶摔在了地上,砸的粉碎。
第92章
湛然摔了酒壶;大厅里一片寂静。
“湛大人怎得这么不小心;吓坏我夫人不打紧;弄伤了自个儿可就得不偿失了。”阮糖面色如常,十分淡定。
“阮大人说的是。”湛然发了脾气,竟然很快又笑了起来;情绪多变的简直像是忘了吃药。
沐小木被湛然略显神经质的笑声惊了一惊;刚有些发虚,手掌就被阮糖握住了;传递过来的力量温和且令人镇定。
“那我们告辞了;我家夫人有些怕生,在外人面前总是有些害羞,不过么……”阮糖垂眸看怀里的人,道,“我就喜欢她只粘着我,我乐意宠她。”
湛然依旧在笑,只是那笑意却渐渐散了热度,变了涵义。
阮糖带着沐小木走出门去,从头至尾,沐小木没有说一句话,而湛然仿佛真的如他所说,只是歇上一歇。
虽是失控发了脾气,却没有上前阻拦,亦没有蛮不讲理,他就真的,立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看着二人走远。
……
第二日沐小木有幸同阮糖挤了一顶轿子,虽说她百般个不愿意,但阮糖十分坚持,而那轿子也宽敞异常,一看就很奢侈。
轿子抬的四平八稳,里面置了软榻,还铺了凉席,在轿子的四处又用镂空的铜器装了许多冰块,又舒适又清凉,沐小木窝在软榻上,舒服的直叹息。
“你且说说昨日的情况。”阮糖好笑的看着她,将一瓷碗切好的冰镇鸭梨端给她。
沐小木随手接了,无奈的道:“昨夜不知出了什么状况,随仁什么都没说,人一到齐,呛了几下湛然就走了。”
“什么都没说?”阮糖惊讶的扬起眉毛。
“是啊,是不是林大人打听错了?”沐小木咬了一口鸭梨,舒服的闭上眼睛,又道,“说不定昨夜压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宴席,同密会没有关系。”
“林贤不会做无用功,随仁此行定然是有目地的。”阮糖陷入沉思,片刻后道,“你说的另一人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名字。”沐小木老实道,“关于他,随仁只字未提,仿佛微不足道一样。”
“不可能,会出现在只有随仁和湛然的宴席上,就不可能是个无足轻重的人。”阮糖否定道。
“他叫徐云。”沐小木回忆了一下,肯定的道。
“徐云?”阮糖重复了一遍,道,“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在此时,轿子忽而停了,一人立在轿子前头,透过门帘道:“启禀大人,有人拦轿。”
“何人?”
“额……林大人。”那人稍一犹豫,回道。
沐小木吃的正欢,闻言呛了一下。
“罢了,让他上来吧。”阮糖无奈道。
不多会儿,林贤便一副懒骨的躺了进来,一进来就直呼凉快。
“回头多支些银子,打赏轿夫。”阮糖对着外面的人道,随后一声“谢大人”便感激的传了进来。
“林大人,你有脚,不能自己走呀?虽然这轿子十来个人抬,你也不能就这么跑上来啊。”沐小木直斜他。
“阮糖最会享受了,我也来沾沾光嘛。”林贤没羞没躁,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对了,你可听过徐云?”阮糖想起这茬,直接开口问道。
“徐云?”林贤摸了一个鸭梨,一边吃一边道,“哪个徐云?”
“跟随仁关系不一般。”阮糖想了想,补充道。
“哦,那就只有一个徐云了。”林贤似是十分了解,道,“随仁的得力下属啊,替他管理产业,打理家宅,尽得随仁欢心啊。”
“可出过京城?”阮糖追问道。
“不曾。”林贤很肯定。
“那定然不是他。”阮糖叹了一口气,“随仁想必是随便叫了个名字,让有心人听到以为是他的家仆,从而不会怀疑这场夜宴。”
“这么说,我唯一得到的线索,也是假的了?”沐小木苦着脸,顿时没了吃鸭梨的兴致。
“不要难过。”阮糖惯常的安慰了一下她。
“什么都没说便结束了夜宴……”阮糖陷入了沉思,林贤和沐小木都没有去打扰他,过了片刻,他又自顾自的道,“除非当时的情况根本就不用说,只用看就能达成协议。”
“如果只用看就能达成协议,那么出现的东西或人应当十分具有辨识度和说服力。”阮糖已经渐渐找到了关键点,蓦然,他眼睛一亮,道,“这样说来,重点应该在那个人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个人的身份。只要他一出现,便代表了随仁的诚意,而湛然也是去确认这一点儿的,所以,应当先找出这个人。”
沐小木目瞪口呆,林贤则习以为常的摇了摇扇子。
“阮糖,你当日曾说过那人没有姑娘就不能集中精神,难道你不知道是谁么?”沐小木忽而想起一事。
“我只知道这条消息,并不知道具体的人。”阮糖摇摇头。
“我想想,那人的面相……”
“面相不重要,他定然是易容过的,同我说说他给你的感觉。”阮糖打断她,道,“一个人的面容会改,但气质与习惯却很难改。”
“一来就点了三个姑娘……”沐小木细细回想。
“喂,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气质?”林贤扇子一合,瞪了她一眼儿。
“哦。”沐小木尴尬的笑笑,又道,“有一种粗犷狠戾的感觉,对随仁很恭敬,却掩盖不住骨子里那种杀伐之气。”
“照你这么说,倒像是军人,又与随仁交好……”阮糖略一思量,对着林贤道,“你且去查查,如若查出来了,随仁便也走到头了。”说罢,又扭头对着沐小木笑,道,“若我猜的不错,你就帮了大忙了。”
沐小木疑惑的眨眨眼,而林贤则懒懒的点了点头,正在这时,轿子也停了,几人陆续下了轿,阮糖一边,林贤同沐小木一边,往各自的岗位上走。
到了都察院,做了些例行工作,太阳便升上了高空,气温太高,一众人都热的晕晕乎乎,就在这时,腿脚虽没好利索,但行走已无大碍的施亦一颠一颠的走了进来。
“施大人?”沐小木由于昨晚的特殊工作,颇有些困乏,正趴在桌子上补眠,愣是被施亦弄出的动静吵醒了。
“阿木啊。”施亦拖过一张凳子,径自坐了下去,看着她小脸上由于睡觉压出的书册印子,不由自主的咧开嘴直乐。
“你来就是为了笑话我嘛?”沐小木揉了揉脸蛋,顺手抹了一把口水。
“自然不是。”施亦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我是特意来同你分享一个秘密的。”
“什么秘密?”沐小木脸颊红彤彤的,还沾满了汗,整个瞧上去十分狼狈,她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缓了缓道,“为何千里迢迢找我分享,怎么不找苏大人?”
“他啊。”施亦直摇头,“你想想,跟他说有快、感么?无论听到什么都是一副样子,说的人得不到预期的反应有多痛苦你知道嘛。”
沐小木总算缓过神来,有免费的八卦听何乐不为呢,她以激动的眼神示意施亦可以开始了。
“我方才去面圣,机缘巧合下看到了一道诏令。”施亦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
“什么诏令?”沐小木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对啊,就是这个表情。”施亦十分满意。
“你赶紧往下说。”沐小木催促道。
“随仁呐……”
“怎么?”沐小木没来由的咽下了口水,发出了“咕咚”的声音。
“被抓了。”
“什么?”沐小木惊呼出声,同僚纷纷侧目,她赶紧掩住口,不信似的又低声问,“真的假的?你可别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同你开过玩笑?”施亦一掌拍在她的脑门上,拍了一手的汗,又嫌弃的擦在了她的衣服上。
“难道阮糖这么快就……”沐小木自然自语,“不应该啊,林大人这才查了一上午,以他的办事效率,没有这么快啊,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啊?这太离奇了。”
“你自己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
“没什么……对了,施大人,我有点事儿去找一下阮糖,你先坐会儿。”沐小木说罢就站起身。
“你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施亦不甘寂寞,在后面直嚷嚷,奈何话音刚落,沐小木已经没影了。
……
诏狱
大中午的诏狱里依旧黑暗,只有油灯才能留住些许光亮,潮湿霉气充斥着长长的甬道。地面上随处可见黑色的斑点,仿佛还能看出它们鲜活的模样。
厚实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仿佛推开尘封已久的黑暗,原始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几人皮靴镶着铁块,走起路来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不多时,为首的那个便出现在了微弱的烛光下。
身材高大,面目英俊,那个笑容仿佛带着几分讽刺。
牢笼里的人也是新囚,他盘腿坐在地上,一身白衣,干干净净,他抬起头,看着来人,蓦然笑了,道:“湛老弟,你也进来了。”
“你都进来了,我能不进来么?”湛然蹲下来,与他平视,道,“我们功亏一篑,究竟是谁泄露的风声?”
随仁不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密不透风的墙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人已经疯了,我竟还想跟一个疯子做交易,真是愚蠢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真哒快要结束啦~谢谢小伙伴们的一路支持,看我哭肿的眼睛 (+﹏+),这绝壁是感动的~没有乃们的支持我肯定写不到现在~~么么哒,来过的姑娘们都在我心里,我其实一直想点名感谢,可是怕粗心的漏了哪个,叫小伙伴伤心~~
我一直都记得的,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