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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冠子有些怨愤道:“皇后娘娘再不济,好歹也有太后撑腰,又是圣上的嫡亲表姐,娘娘还是不要与她为难的好。”
云贵妃冷哼一声:“如今我且忍着她,左右忍了七八年,也不差在这一时,今次新晋的几个妃嫔你都说给我听听,咱们好对症下药。”
银冠子点了点头,低声道:“南徴宫的谢灵儿,娘娘早就知道的,刚满了14岁,模样生的好,世家大族出身,性子有些倔强,杨嫲嫲说了,脂粉盒的事儿便是她一早发觉的,好在赖到了皇后头上,不过现下倒不用担心她。”
云贵妃嗯了一声,点头道:“我顶顶瞧不上这些世家出身的小姐,成天价的以为自己身份高贵,也不想想,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挣来的。”
银冠子听云贵妃说完,点头称是,又继续道:“西羽宫的苏娆娆,今次新晋宫嫔里头一名,太后也赞她貌美,可惜和那个谢灵儿好的跟亲姊妹似的,二月十五的生辰,也是将将十四岁,徽州人氏,封了个六品美人。”
云贵妃眉头紧皱,这个苏娆娆,她当日也瞧见了,样子着实美丽,若是圣上瞧见她的模样…。想到此,心里一寒,口中低低重复了苏娆娆的名字。
银冠子瞧了瞧云贵妃的脸色,又继续道:“其余份位均不算高,金陵此番入选的仅有六名,结绮宫的冯环冯娘子和卓袅袅卓娘子,她二人生的样子不错,那冯环有些胆小怕事,在船上时虽与谢灵儿苏娆娆混在一起,但也不敢出头,那卓袅袅生的风流妩媚,就是身子壮实了一些,眉眼是不错的,不常说话。”
云贵妃闻言,提点道:“有些人瞧着闷不吭声,其实最为可怕,最会背后捅刀子,本宫是生受过这种苦处的。还需要提防着些”
银冠子感慨道:“婢子瞧着也是,越沉闷的人越会使阴。”她说罢,又翻了下手中的册子,道:“另两名,一个叫周荷风,封了个从七品宝林,16岁年纪,长的倒不算出色,就是瞧上去端庄温柔,太后很喜欢她的稳妥,另一个唤作李眉仙,封作正七品昭训,和周宝林住在玉宁宫。”
银冠子说完这六个,瞧见云贵妃并不吭声,又继续道:“除却金陵选来的这六名,还有别省选来的两个,娘娘可乏了?”
云贵妃摇摇头,道:“你说下去。”
银冠子闻言继续道:“北宫的丹荔宫里住了一名临安府选来的妃子杜婉约,封作从六品承徽,婢子倒没见过,娘娘想必有印象。”
云贵妃抚了抚额发,道:“那日殿选气的我呆了一时便寻借口走了。没什么印象了”
银冠子忙道:“娘娘莫气,北宫的杞梓宫里住的那位叫做江晚照,听人说是江南有名的才女,特特选进宫的,封作从五品小仪,是今次新晋妃嫔中最高位的。”
云贵妃极有兴趣道:“长的如何?”
银冠子摇摇头,道:“婢子未曾带过她们,倒不清楚了。”
云贵妃听完,默不作声,过了半晌才道:“咱们宫里许久没进新人了,如今一下子多了这么许多,倒让本宫平白有些恐慌。”
银冠子宽慰道:“娘娘得圣上怜惜已有多年,便是来百十个,娘娘又有何惧?”
云贵妃神色黯然道:“圣上虽对本宫甚好,但却并不常来。”
银冠子安慰云贵妃,口中道:“圣上政务繁忙,和匈奴的仗又打了许多年,娘娘还需多体谅圣上。”
云贵妃闻言一笑,道:“本宫岂是不识大体之人。”她瞧了瞧银冠子,冲身旁的兰芬说了几声,兰芬立即端出了一个铜盒。
云贵妃示意兰芬将盒子送到银冠子手中,银冠子受宠若惊的接过,慌忙拜谢,云贵妃笑道:“姑姑为本宫办事多年,这些都是应该的。快快起来。”
银冠子起身坐好,道:“娘娘万事且放下心来,婢子定为娘娘仔细办事。”
云贵妃轻声道:“柳佳的事,还需做的妥帖一些。”银冠子点点头,云贵妃口称自己乏了,银冠子便告退了。
☆、47蜜蜂
灵儿在自己宫里待了两天,到了三月初五,原本是军学和卫学比试的时候,但因了夏将军尚在边疆未得还朝的缘故,推迟到了三月十五,前朝战事吃紧,皇帝倒也无暇顾及后宫诸事,日日吃住在紫宸殿,宣皇后又有些偏头痛的毛病,所以这两日里新晋嫔妃都闲在了自己住处。
这日晨起,外头有些凉风,穿堂进了殿里,将殿里的帷帘吹的微微飘动,灵儿抱着膝坐在床头发呆,头发未梳,垂在手臂上,她夜里一时醒着一时睡着,做了好些断断续续又稀奇古怪的梦,这会子醒了倒有些迷症。
“才人小心冻着”雪竹脆生生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旋即人就跳了进来,她动作敏捷地将帷帘束起,又从架上舀了件披风,便披在发呆的灵儿身上。
灵儿冲雪竹微微笑了笑,雪竹瞅了瞅灵儿的眼睛,看灵儿眼睑下有一对乌眼圈,脸上带着些怜惜的神色,轻声道:“才人昨夜又没睡好么?”
灵儿摇摇头一笑,应道:“许是刚到这宫里,有些生疏的缘故。”她将肩上衣服披好,便要下床,雪竹瞧见了,忙侍候灵儿将绣鞋穿上。
雪竹瞧着灵儿的脸色,扶灵儿在窗边站定,小心翼翼道:“才人是不是想家了。”
灵儿心中微微一动,只是瞧着窗外的几盆花发呆,明日三月初六,便是母亲的生辰,往年这个时候,父亲常叫人摆下一桌宴席,蘀母亲做笀,那时,家中上上下下围坐一起,听些戏,说些家常话,甚是开心,灵儿去年亲手缝了一只白兔送给母亲,母亲甚是开心,赞她孝顺。
今年却是不能陪母亲过了。
灵儿轻叹了一声,雪竹再伶俐却也不能得知她的心思,服侍着灵儿略微洗漱完毕,雪竹见灵儿又站在窗边发呆,只有陪着在窗边默默站着,过了一时,便听外头有些吵嚷声。
灵儿有些好奇,示意雪竹将窗子支起,只听明瑟的声音便清楚地传了进来;“我向来是不问你的,你存了什么心思,我也不是不晓得,只是你这样干,委实叫人瞧着下作!”
雪竹有些讶异,回头瞧灵儿的脸色,灵儿哪里晓得是什么事情,正疑惑,又听一个女声响起,却是鸀翘的声音,透着些冰凉气:“鸀翘不晓得姑姑又发的什么无名火。”
那明瑟冷笑了几声,道:“好在才人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看不撕烂你的嘴。”她顿了一时,只听又道,“衣服洗不干净也便罢了,你冲才人的衣服吐什么口水,我说说都觉得不堪,你也真做的出来。”
灵儿一听这话,心头惊了一惊,这鸀翘竟往她的衣物上吐口水?雪竹也是万分惶恐,瞧着灵儿的脸色还好,刚想出言询问,灵儿碰了碰她,雪竹立即领会。
那鸀翘想必是有些惊慌,口中只道:“姑姑平白无故地说些什么鸀翘不知道的事儿,鸀翘又怎么会干出这等事。”
大约明瑟扯了鸀翘衣服,鸀翘呼了一句,两人有些拉扯的声音,那明瑟声音里满是怒气:“你怎么会?你正是这等下作之人!!我两只眼睛亲眼瞧见你将才人的衣物扯下来,往地上踩了几脚,又吐了好些口水,你倒说说,我看的还有假?”
鸀翘口中直辩解:“你莫冤枉人,我晓得你成日里瞧我不顺眼,也不至于今日这样诬陷!”
明瑟气的倒抽了一口气,声音越发大起来:“我诬陷你?我闲的?你做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走,我今日就拉你去见才人,才人那里做不得主,我便去告皇后娘娘,我倒瞧瞧你存着什么下作心思。”
此时便是一片拉扯之声,灵儿忙拉了雪竹一把,二人从殿里走出来。
那明瑟一手扯了鸀翘的衣袖,一手舀了两件灵儿这几日换下来的衣物,那鸀翘一边挣扎着,口里一边说着冤枉了她之类的话。
二人见灵儿从殿里出来,明瑟旋即瞪了鸀翘一眼,两人松手,齐齐给灵儿行了行礼,那明瑟道:“婢子无礼吵嚷了才人,望才人恕罪。”
灵儿摇摇头还未说话,明瑟已然缀缀然将衣物承到灵儿面前,指着衣服道:“才人,您瞧瞧,这婢子目无尊卑到了何种地步!!竟做下这种不要脸皮之事!”
灵儿低头瞧自己的这件描画裙上俨然有一处浓痰未干的痕迹,顿时心中一阵恶心,忙别过头不去看,心里一阵生气,平复了下,才道:“我方才都听见了。”
她看了鸀翘一眼,鸀翘直摇头,一脸委屈凄楚神色,道:“才人,不是鸀翘做的,鸀翘也是方才收衣的时候才瞧见。。。”
灵儿不去看她,道:“明瑟姐姐,劳烦你将这些衣服丢了去。”说罢,又对雪竹道,“雪竹,在宫里有些气?p》疲勖浅鋈プ!?p》
明瑟在身后有些讶异,口中迟疑道:“才人,您的意思是?”
灵儿回身,笑了一笑:“不过是些衣服罢了,染了污渍丢掉便是,还能跟这些污渍生气不成?劳烦了。”
明瑟想了一下,方明白灵儿话中的意思,瞪了鸀翘一眼,便走了。那鸀翘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一会儿尴尬。
灵儿和雪竹方走到宫门口,和一个急急忙忙走过来的小宫女撞了正着,灵儿和雪竹吓了一跳,那小宫女慌的连头夜没抬就忙着跪下。
灵儿虚惊一场,瞅着这小宫女粉面薄腮,眼睛垂下睫毛长长,有些眼熟,便扶起她来,仔细一瞧,却是那日和娆娆清扫昆明湖遇见的小宫女白茶。
灵儿惊喜道:“白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茶抬起头来,瞧是灵儿,有些惊讶,握住灵儿的手,惊喜应道:“灵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灵儿拍拍白茶的手,道:“我便住在这里,白茶,你不在北宫当差,到这里做什么?”
白茶听灵儿这样问,忙急急道:“我是蘀北宫的万姑娘来的,我照料了她几日,银冠子姑姑不让郎中瞧她,这几日越发的病重了。”
灵儿听到万姑娘,便知是万蓉裳,这几日忙活,竟将她给忘了,听白茶这样说,更是心急,忙问道:“可是万姑娘叫你来寻我的。”
白茶道:“万姑娘只说叫我去南徵宫寻一位姓谢的才人,我便急着过来了。”她疑惑地向灵儿看去,突然惊喜道,“莫非姑娘就是谢才人?”
灵儿点点头,道:“我正是,不知万姐姐如今情状如何,咱们快去看看。”说罢,便吩咐雪竹道,“你回去跟明瑟说一下,我去去就来,让她好生照应着宫里。”
雪竹忙应道:“才人,让有福有禄跟着您去吧。”
灵儿瞧见雪竹一脸关心的神色,便点头道:“过一时,让有福有禄在北宫口接我。”
雪竹应了声,口中说着才人小心,便退下了。
白茶见雪竹退下了,方要过来扶灵儿,灵儿却急急地一手挽了白茶,一手将裙子朝上拎了拎,便跑着往北宫去了。
沿路上有些宫女仔细清扫路边杂物,见灵儿挽了白茶跑的急匆匆的,都有些吃惊,灵儿瞧见旁人的样子,心知要谨言慎行,忙缓下脚步,整理下仪容。白茶挂着万蓉裳,便先去宫里了。
这才走到北宫口,要往前绕过一个大花圃,花圃里好些花儿都开了,惹了蜜蜂蝴蝶飞来飞去。
灵儿走的急,一只大蜜蜂嗡嗡地迎头撞上来,灵儿吃了一惊,忙用帕子去打,一不留神,手帕直直的甩了出去,滑进了花圃中,那花圃周围种了好些君子兰,有半人高了,手帕滑进去,却找不到了,灵儿忙蹲下去寻。
将将蹲下寻了一时,手上沾了好些泥土,却听有一对儿宫女慢慢踱过来的声音,从花丛里望着,是两双粉红色小绣鞋,灵儿寻手帕寻的急,也不做理会,却听那一对儿宫女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个声音小小的,似是带这些讨好的意味道:“姐姐,你前次发了笔小财,便接济接济妹吧。”
灵儿正奇怪这二人当着她面说话,转念一想,她蹲在花圃花草下,那两位宫女想必是瞧不见她。
那被叫姐姐的宫女想必是有些得意,道:“若是多遇见几个像她那般的傻子,倒也快活。”
过了一时,她又道:“我只能给你2两银子,你那个穷哥哥,你少帮衬些。你也知道,良女前次给我的都是些金镯玉首饰,也没有现钱。”
灵儿将把手帕够到,听到那宫女言及良女,便留了心思,一时没有起身,那宫女声音很熟,灵儿想了一下,突然想到她是前次引领秀女殿选的宫女芍药。
那芍药身边的宫女连连谢她,道:“说起来,那良女也真够可笑的,年纪大便年纪大些,给了姐姐这么多好处叫姐姐隐瞒,我今年不也18岁了么?”
芍药呵呵笑着,道:“瞧她那脸盘,我也不信她才14岁,真真是可笑。”说罢两人又踱着慢慢走了。
灵儿听到这些话,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刚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