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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此时暴汗,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着那殿下一动不动,这场景太诡异了,灵儿忙回身问道:“殿下”
他不理睬灵儿,灵儿无语望天,不屈不挠地喊:“殿下!殿下!殿下!“
那人一掀席子,轻声道:“你莫喊!本王此刻是死人,你见过死人说话吗”说罢,又是一歪脑袋躺在地上,将席子一盖。
灵儿顿时心惊肉跳,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怕得直抖,还好是青天白日之下,稍稍稳了稳心神,一抬头,看见前方哼哧哼哧又跑来了四五个内侍,也扛了一堆物什。
走近前了,灵儿才瞧见这也是一堆出殡时的物什。
那些内侍也不睬灵儿,将物什搁在地上,几个人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小内侍颤颤巍巍道:“九殿下,今日演哪一出,是卖身葬父还是魂归西天?”
被唤作九殿下的人躺在地上仍旧一动不动,也不应声,那五个小内侍面面相觑了一会,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道:“九殿下,您……”
这您字还没说出口,那九殿下一掀席子,突然暴躁地喊道:“喊什么喊什么!!此刻本王是死人!”他又一骨碌躺在地上,将席子一盖,又叫,“小宫娥,你快点儿哭,此刻本王死了,你卖身葬……葬兄!”
灵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却见那几个小内侍似乎见怪不怪,其中一个人将一张大白布铺在灵儿面前,上面写着?p》蟠蟮摹奥羯碓岣浮彼母鲎帧?p》
灵儿心中呸呸呸了三声,顿时觉得不吉利,却瞧见那几个小内侍已然忙活起来了,有人将卖身葬父四个字中的父字画上叉,写了了兄,还有几个将白幡一架,然后五个人都动作敏捷地将孝服一穿,之后更诡异的事发生了,其中两个小内侍竟然站在灵儿身边,手里各舀了一个唢呐吹了起来,吹的一曲丧曲凄楚委婉,几欲催人泪下,而另外三个内侍,都跪在九殿下身边开始哭起来了,不过听着却不是哭,而是嚎。
灵儿此刻已被雷的魂飞魄散,过了好一会儿,将魂魄拾掇拾掇,醒过神来,那九殿下却在席子里小声提醒:“你快哭啊,你哭的不好小心本王治你的罪!”
灵儿一听心一凛,狠下心来豁出去了,学着旁边小内侍的样子也哭了起来,低声哭了一会儿,自己觉得很是尴尬,那九殿下又在席子里道:“你哭的也太做作了些,你要一边哭一边说家中穷困,卖身求钱来葬掉唯一的亲哥哥一类的话。”
灵儿心中又呸呸呸了三声,无奈之下,只得哭起来:“啊,卖身葬兄,我兄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俊潇洒无与伦比,上天不公,一命呜呼,哪位好心人可怜可怜小女子我……”
那席子里的九殿下想必是非常满意,小声提醒着正嚎着的灵儿:“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丰神俊朗。”
灵儿心中天雷滚滚,口中重复道:“我兄长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丰神俊朗,天命难违,呜呼哀哉,哪位好心人可怜可怜小女子,只需……”
想到此,又低头问道:“殿下,卖多少钱?”
那九殿下想了一时,道:“卖一千两。”
灵儿一阵诧异,又小声提醒道:“殿下,哪有人会一千两买个丫头啊。”
九殿下将席子掀开了一些,瞧了瞧灵儿的脸,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啧啧了几句,道:“那便卖便宜些,二百两如何。”
灵儿忍不住想翻个白眼,二百两,都够庄户人家吃上三年了,这九殿下果然是久居深宫,涉世不深啊。不过罢了,配合一下算了。
口中又继续说:“我兄长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丰神俊朗,天命难违,呜呼哀哉,哪位好心人可怜可怜小女子,只需二百两银子便可帮小女子葬了兄长,小女子感恩戴德,愿意侍候您老人家一生一世!!”
想来是因为这边吹吹打打的太热闹,立刻围了一些人,一些宫娥、内侍都停下脚步,聚拢过来,太医院的人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灵儿觉得自己头顶现在怕是有一千只乌鸦飞来飞去,若不是此刻鼻青脸肿的,估计脸都红成蜀子了,又是尴尬又是难看。
那九殿下偷偷掀了一角帘子,见人来多了,更是得意,用脚踢了踢灵儿,道:“你倒是哭啊。”
灵儿豁出去了,闭着眼睛就哭。
那些宫娥内侍们似乎见怪不怪了,那些吹吹打打的小内侍们更加卖力,其中一个小内侍竟然放弃哭嚎,站起来就开始又唱又跳,像跳大神一样,又是对着人群合手点头,又是跪在地上跪拜老天,手舞足蹈也便罢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西方的如来佛,九天之上的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满天神佛,快快超度这躺着的人儿……”
灵儿的风头顿时被这位小内侍盖过,正乐得清闲,却听见一声咳嗽,只见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阮章昂首阔步地挤过来,表情严肃地说道:“看什么都看什么,做自己的事去!”
那些宫娥内侍们忙依依不舍地散了去,吹吹打打的小内侍仍然不停,阮章捂了耳朵,对着地上的九殿下行礼道:“殿下,圣上差奴过来问问,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九殿下也不理他,阮章有些尴尬地望着地上跪着的灵儿,道:“谢才人有礼了,敢问这是。”
灵儿给了他一个茫然的表情,阮章放弃了询问,道:“九殿下,眼瞅着天就黑了,这阖宫上下都等着歇息,您这边吹吹打打的,是不是?”
九殿下一掀席子,一下子跳起来,叉着腰就嚷开来:“真是扫了本王的兴!本王就是要吹,管的着吗你。”
阮章吓得忙跪下,口中恭敬道:“九殿下,是圣上。”
那九殿下听阮章这么说,惊慌道:“皇兄差你来的?”
阮章抬头委屈地瞧着九殿下,道:“可不是嘛!”
九殿下摸了摸脑袋,一脸不甘愿道:“我这戏还没演完呢,那你将她买了。”
阮章吓得忙摇头,道:“殿下,奴那里敢啊。”
九殿下嘿嘿笑了几声,一骨碌又躺在地上,将席子一盖,口中嚷着:“继续吹继续唱,还有你。”
灵儿在一旁心惊肉跳的,听九殿下这么一说,忙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阮章,阮章苦着脸,道:“九殿下,奴就斗胆将才人买了。”他又看着灵儿道:“才人,奴冒犯了。”
灵儿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九殿下就在后面踢了踢她,轻声道:“你快哭啊,说谢谢大老爷收留!”
灵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跟阮章道:“谢谢大老爷收留!!家兄你有得埋了!!”
阮章见状,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又松了一口气对九殿下道:“殿下,您看,可以收了吗?”
那九殿下掀开席子,坐起身,一伸手:“舀来。”
阮章疑惑道:“什么?”
九殿下一手拍地,恨铁不成钢地说:“银子啊!二百两银子!”
阮章啊了一声,痛苦道:“还真要给银子啊,奴哪有这么多银子?”
九殿下不干了,又一骨碌倒在地上继续装死。阮章无奈磕头道:“殿下,奴去问问圣上。”说罢,站起身一溜烟往紫宸殿跑。
过不了一时,阮章又哼哧哼哧地跑回来,手中扬了一张明黄布,道:“九殿下,圣上手谕,九殿下凭圣上手谕去内库支取200两纹银,即刻散场。”
那九殿下满意地跳起来,将那明黄布舀在手里一看,上面写着“纹银贰百两整”。九殿下示意两旁内侍一收,道:“皇兄真是豪气!。”
阮章见解决了事情,忙跪下行礼,打算离去,那九殿下口中道:“慢。”将圣手谕往灵儿手中一放,冲阮章道:“你将她带走。”
灵儿一愣,那阮章更是一愣道:“怎么?”
九殿下道:“皇兄将她买下来了,自然是皇兄的人了,她不能在这跪着了。”
阮章心中暗自叫苦,这九殿下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如不答应他,可就闹翻了天了,连圣上都舀他无法,想了想,便擅做主张,冲地上的灵儿道:“才人,奴斗胆让您回宫了。”
那九殿下满意地挥了挥手,让阮章离去了,阮章忙一路小跑,回宫了。
灵儿没想到还有四五个时辰的惩罚让这位九殿下给解救了,心中欣喜若狂,挣扎着起身道:“谢谢九殿下。”
那九殿下俯下身子,瞧灵儿的脸,一阵哈哈大笑道:“你玩儿的不错,改日本王大摆筵席唱大戏还叫你。”
灵儿心中一阵叫苦,膝盖此时疼的站不起来,便弯着腰,用手抚膝盖,口中道:“殿下,您玩儿的真……有性格”
九殿下嘿嘿笑道:“本王可会玩儿了,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办丧礼,下回有什么新鲜的再叫你。”
灵儿暗想着,这可是奇怪的爱好,正想着,那九殿下已然吩咐两个小内侍寻来一顶小轿,抬着灵儿便送她回去了。
☆、52八妃相见
回了清音殿,雪竹和一众侍女服侍灵儿换衣敷药,那膝盖已然又红又肿,再加上脸上的伤,灵儿此刻真是惨不忍睹。差了人去知会娆娆,待一切收拾好之后,已是酉时了。
斜卧在榻上,灵儿左思右想,觉得那九殿下委实好玩儿,便仔细询问了身边侍女。
原来,先帝有六子三女,六子乃当今圣上少彻,七子是七殿下元修,第九子便是最小的九殿下宗武。
宗武虚十四岁,封作南陵王,是先帝时期徐太妃所出,因先天不足,自小便体弱多病,太妃心疼儿子,便恳请圣上晚些年再放他出宫开府建牙,少彻自然同意,便在徐太妃的妙音宫旁建了一座南陵王府,让他居住,因他幼时是少彻十足十的跟屁虫,少彻最是疼他,又见他体弱多病,身体羸弱,故而对他的胡闹之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九殿下爱极了唱大戏,常常写了本子就唤一宫的人来演,常常使得太后太妃太嫔们乐不可支。
第二日一早便要去觐见宣皇后,灵儿在自己的卧榻上,却思来想去睡不着。
元修,不知他所想,亦不知他的去向,叫人想的心里发酸。
就这样辗转反侧想了一夜,第二日露水还湿漉漉挂在草叶上,灵儿就再也呆不住了,一骨碌地爬起来,坐在床沿发呆,雪竹端了净面的水,一进来,瞧到灵儿脸上,唬的手一颤,差点将手里端的面盆扔掉。
灵儿疑惑地看着雪竹,雪竹急慌慌地放下面盆,就过来看灵儿的脸,一脸焦急神色。
灵儿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果不其然,脸上好几块淤青此刻都肿了起来,灵儿哭丧着脸鞋子也不穿就跑到镜子前照,这一照,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雪竹,你说我此刻像不像一个蒸熟了的猪头。”灵儿哭丧着脸问
雪竹讪讪地笑了几声,道:“才人莫说笑了,快洗洗脸,我一会叫太医过来瞧瞧。”灵儿见雪竹避而不答,心中一片凄凉,可怜巴巴地说:“太医也治不好我这脸了。”
雪竹皱着眉头瞧着肿成胖子的灵儿,扁扁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听殿外有宫娥通传:“西羽宫苏美人到。”
灵儿一阵欣喜,跳起来,奔到殿门口,娆娆刚一进殿,就被灵儿抓着跳了几跳,倒把她吓得倒退了几步。
待瞧清楚灵儿脸上的伤,娆娆又是心疼又是难过,拉着灵儿就坐下,口中说着:“昨日看着都还好,怎么一觉醒来就这样了,疼吗?”
灵儿哭丧着脸:“疼倒还好,只是此刻成了一个胖子,一会儿定会被人笑话。”
娆娆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现下知道被人笑话了,昨日打架时候的勇气去哪了。”说着,让跟在身后的小蜻蜓舀上一个扁盒子,打开一瞧,是一些膏药。
娆娆取了些膏药放在手心,揉了揉,便给灵儿脸上几处淤青轻轻涂抹,灵儿一边嘶嘶地吸冷气,一边问道:“这是什么,管用吗?”
娆娆一边揉一边道:“这是芦荟膏,只能稍起些止痛化瘀的作用,回头还是得用些红花之类的药物。”
这样轻轻揉了一会儿,果然不大痛了,娆娆瞧着灵儿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样子,一脸无奈道:“灵儿,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再鲁莽了,这是宫里,好在皇后娘娘通情达理,要不然,可就惨了。”
灵儿嗯嗯地点点头,便去洗脸,过了一时,雪竹将早点端上,灵儿便和娆娆稍稍用了些,便拾掇拾掇,二人一起往宣皇后的宫殿而去。
宣皇后所居的正阳宫在丹凤门以南内宫的正中央,殿外是大片的花圃,如今已是初春,百花齐放,蜂蝶起舞,一派熙攘□,而稍显的有些落寞的则是几株红梅,如今花期已过,开的不似别的花一般热闹。
曲池外的波光在春日晨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煞是夺目。
灵儿一手捂脸一手扇风,直瞅着天上的日头发愁,雪竹跟在她身后也往天上看去,娆娆在一旁瞧着这主仆俩的样子,觉得好笑,忙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