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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谋 作者:小襄(晋江vip12.9.19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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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娆娆也不就坐,往地上的盆里看,却是一叠平时如厕用的粗劣草纸,顿觉污秽不堪,转过头便说:“鸢萝怎么将这等东西放在这里,平白污了各位姐姐的尊目,快撤下去。”
  鸢萝忙好,听娆娆这般问,忙气愤愤道:“美人您有所不知,这便是紫萝这贱人做的好事!”
  娆娆心中疑惑,缓缓坐在椅子上,也不去瞧盆里的草纸,那地上伏着的紫萝此刻哭的更加凄惨,鸢萝也不理她,走到盆前,口中一边说着:“这些草纸倒还是干净的。”一边想拈起一张来,那紫萝此时却似炸开了一样,扑到那盆边舀起几张来便要撕,众人都吓了一大跳,鸢萝死命将她扯开,又让几名小宫娥拽住她,这才按住。
  鸢萝气的大声说:“这紫萝不晓得用什么脏血写的什么字在这些草纸上,美人您看看。”说着扯出一张纸来,娆娆唬了一跳,慌忙闪开,灵儿好奇心大起,忙凑上前来看。
  鸢萝手里的这张纸是一张粗劣的草纸,宫里的宫娥凭身份可以每月领规定的草纸如厕使用,质地粗劣生硬之极,而这张纸上却用血写了一些字,因为干透了隐隐约约能看出这写的是个“云”字。
  冯环等人也纷纷上前看,鸢萝一一拈开几张纸,上面有的写了是云字,有的写的却是在,更有写了郭云在三字。
  灵儿冯环等人都是新进宫的,自然不知道这写的是谁,都看向鸢萝,鸢萝见众人以问询的目光看着她,忙低声警示道:“这是瑶华宫那位的闺名。”
  众人都是一惊,唬的都坐回自己椅子。
  娆娆此刻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奇怪,这云贵妃到底哪里让这小宫娥看不顺眼,使出这样的阴损法子来侮辱她。
  那鸢萝又冲着紫萝说:“你倒说说,这用的什么血,你这是死罪!”
  紫萝在那两名宫娥手里挣扎,哭着喊:“既然如此,让我死了好了。”
  灵儿此刻坐与娆娆身边,轻声道:“若是教云贵妃知道了,她可就没命了。”娆娆气道:“她做下这样污秽的事儿,我这宫里还怎么留她。”
  冯环凑上前来,轻声道:“娆娆,你可想清楚,她是在你宫里犯的事。”正说着,李眉仙和卓袅袅却上前来告辞,称宫里还有事儿,便要回去。娆娆忙叫人送了她们。
  灵儿瞧着那两人的背影,轻声道:“你看她二人都避嫌了去。”
  娆娆回身去瞧紫萝,此刻鸢萝正一个劲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紫萝只是一个劲地哭闹,哭的让人烦躁不堪。
  娆娆听着心烦,喝止道:“你不要哭了。”她走到紫萝身边,盯着她,道:“我左右是要把你交到云贵妃那里去,你倒说说,贵妃娘娘怎么你了,你弄这般肮脏的事作践她。”
  那紫萝一双眼睛死命盯着娆娆,想着到了贵妃娘娘那里左右是个死,也豁出去了,口中发狠说:“你们都不是好货!我便要说,是你指使的!”
  娆娆一听这话,如五雷贯顶,心中一阵冷笑,道:“你说是我指使的?”
  鸢萝在一旁道:“你这贱货竟然信口雌黄?”
  娆娆冷笑,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到紫萝脸上:“我若指使你,还能把你给搜出来?”又是一巴掌,“我来宫里才几日,你这草纸可不是一天存的,我原还想保你,现如今你这嘴脸叫我瞧着恶心!你今日能侮辱贵妃娘娘,明日便能侮辱我!”
  她面向鸢萝,道:“鸢萝,你去她房里给我搜搜,看还有什么下流的物什!”鸢萝领了命便去后面她房里去搜。
  娆娆气的跌坐在椅子里,灵儿一旁也是气的不轻,见娆娆这样,只能好言抚慰。
  紫萝在地上哭个不停,一个劲地要挣脱一旁宫女的束缚,娆娆气的浑身发抖,问灵儿和冯环:“你说我要不要去禀告贵妃娘娘。”
  灵儿想了一下,到底还是年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说:“我只怕到最后贵妃娘娘牵连上你,你知道,贵妃娘向来……”娆娆懂灵儿话中之意,冯环却有些不明了,只是说着:“此事算是大事,贵妃娘娘来定不饶她。”
  三人正说着,鸢萝已和几名宫娥从紫萝房里出来,手中捧了一堆物什,鸢萝将物什放在地上,摊开了给娆娆三人看,这些物什里倒有些贵重精致的绫罗,鸢萝翻了翻,竟然还有娆娆的一条描画儒裙。
  而这描画儒裙,已经被剪了个稀巴烂。
  娆娆和灵儿此时已是目瞪口呆,那紫萝只是一旁恨恨地盯着鸢萝看,目光狠毒地似乎想将她吞下去。
  娆娆也不知这紫萝到底有多大的委屈才使得她做出如此事,正气着,却听有内侍高声道:“贵妃娘娘驾到。”
  一宫的人忙拜倒,那贵妃娘娘并未乘车,在几个宫娥的搀扶下,戴了一顶前面蒙着白纱的帽冠遮挡日光,她身后也没跟几个人,只有四个内侍三个宫娥。
  她走的甚急,一旁贴身宫女兰芬低声抚慰着什么。
  娆娆和灵儿、冯环向贵妃行礼,云贵妃也不作答,往娆娆方才坐着的椅子上一坐,语气似乎很柔和地说:“方才那几个新晋的小妃嫔说这里有人在骂我,我来瞧瞧怎么了。”
  说着,目光似有若无的扫了周边一眼,一眼瞧见地上散落的草纸,兰芬忙捡起来看,一惊,忙跪下,口中道:“娘娘息怒。”
  云贵妃早已看见了,气的浑身发抖,将面纱一掀,扔到地上,看了跪在地上的紫萝一眼,冷冷地冲娆娆道:“苏美人,便是这个贱货做的?”
  娆娆心内惶恐,也不掩饰,便跪在地上,口中恳切道:“娘娘息怒,我也是将将发现这婢子做的下贱事儿。”
  云贵妃也不理娆娆,缓缓走上前去,那紫萝此刻已惊的浑身冷汗,说不出话来,云贵妃抬手便打,一边打嘴里一边道:“你这贱蹄子,我郭云在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做这些下贱的事儿来诅咒我!”
  那紫萝被她打的一阵躲,似乎此刻也豁出去了,哭着喊:“郭云在你也不是什么好货!你长的丑也就罢了,还百般勾引圣上……”
  众人听着她这样的话,都是一阵冷汗,那郭云在听了此言,打的更凶了,兰芬忙去扶她,口中说:“娘娘息怒!”娆娆和灵儿也上前去劝,云贵妃只是坐在椅上气的浑身发抖,她万万料想不到这宫娥竟然出言如此不逊。
  那兰芬上前便扇她巴掌,一边打一边道:“你这贱蹄子目无尊卑也便罢了,还使出这般下贱的招数,瞧我今日不将你打死。”
  云贵妃不怒反笑,想了一会儿,道:“兰芬,你退下。”她一双眼睛死命盯着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紫萝,阴沉沉地笑着说,“你怎么写的,今日就怎么给我吃下去。”
  那紫萝一惊,哭着大喊:“我不吃,你将我打死吧!”
  云贵妃冷笑:“来人,给我将这些草纸塞到她嘴里去。”说着,几名内侍便舀了一沓草纸抓着紫萝的嘴便往里塞。
  紫萝呜呜呜地挣扎,娆娆和灵儿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折腾了好一会儿,草纸也被零零落落扯成了碎片,内侍也便放开了紫萝,紫萝跪在地上,抠着喉咙呕吐不止。
  云贵妃气成那样,自然是不肯罢休的,口中道:“给我打,狠狠地打,打死她。”
  兰芬忙上前道:“娘娘,是不是要禀告皇后娘娘,打发到掖庭去呢?”云贵妃反手使劲便打了兰芬一个嘴巴,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气狠狠道:“你瞧瞧,本宫都被糟践成什么样了,你还想着禀告皇后?”兰芬慌的忙跪下认错,口中道:“是是是,娘娘说的是,打,将这个贱货打死,叫她永不超生!!!”
  那内侍听了命,拖了被折腾的奄奄一息的紫萝便往地上一摔,将外衣剥下,按住手脚乱舞的紫罗,另个人早已寻了一根棒子来,狠狠地朝紫萝打去。
  娆娆和灵儿、冯环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在一旁只能别过头不忍去看。
  打了也不知道是多少下,那紫萝早已奄奄一息,兰芬凑在云贵妃旁边道:“娘娘,你看,人也快死了。”
  云贵妃冷冷道:“给我将她送到掖庭,皇后那里我自己去说。”兰芬点点头,吩咐内侍将紫萝拖走。
  云贵妃起身,几个宫娥将面纱与她戴好,她缓缓走到娆娆面前,低声道:“若是叫我查出来是你指使的,你瞧我不好好整治你。”
  说罢冷冷一笑离去了。


☆、54青萍

  到了夜间,传了消息来,皇后娘娘发了奄奄一息的紫萝去掖庭,估计去了也是一个死,贵妃娘娘委屈的紧,说是在自己宫里哭了一天,身体虚弱的很,各宫妃次日少不得要去探视看望。
  娆娆和灵儿毕竟年轻,不知如何自处,只想着云贵妃九成是会牵扯娆娆进去,二人在西羽宫里忐忑不安,稍晚了些,灵儿无法,只得安抚娆娆一番,相约次日去云贵妃宫里探视。
  灵儿与雪竹二人辞了娆娆,提了一盏宫灯便往南徵宫走,虽离的不远,却还要走一段路,此刻已是戌时三刻,西羽宫和南徵宫离在内苑边缘,原就偏僻了些,此时虽说宫里各处都点起了宫灯,但路上灯影绰绰,夹杂些水声风声,还是寂静的吓人。
  雪竹较灵儿年幼,身高也不及灵儿高,此时提着宫灯走在灵儿身边,心中只是有些畏怕,走了一会儿便声音颤抖地问灵儿:“才人,今晚怎地如此寂静。”
  灵儿瞧见雪竹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忙握住她手,慰道:“此时都戌时三刻了,人都散了去,不怕,前面便是咱们宫殿了。”
  雪竹嗯了一声,稍稍有些镇定,道:才人,下回咱们再晚了就让有福有禄接咱们。”灵儿点点头,道:“说的是。”
  将将走到南徵宫前,琉璃墙下却有黑影微微晃动,雪竹和灵儿一下子停住脚步,二人只觉头皮发麻,灵儿口中说着:“是不是有福蹲在那里等我们?”脚却不听使唤,一动不动。
  雪竹更是胆战心惊:“才人,你前日才跟我说荒山野岭里鬼打墙,路边坐着个女鬼的事儿,我此时怕得要命。”说着身子也抖了起来。
  灵儿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前面是何人?”
  那黑影似乎慢慢抬头,灵儿忙舀起雪竹手中的宫灯,往前一照,隐隐约约瞧见是个女子,大着胆子问道:“你是何人?”
  那黑影似乎啜泣了几声,听见灵儿的声音,忙应道:“灵儿,是我。”
  灵儿听着声音很熟,但左右是个人,也不怕什么了,拉了雪竹慢慢上前,灯光一映,却是顾清萍,她此刻衣衫单薄,通红通红的脸上泪痕满面,一双眼睛也是红肿不堪,显是哭了许久。
  灵儿忙握住顾清萍的手将她拉起来,而她的手冰凉彻骨,灵儿大惊失色,忙问道:“怎么了,青萍。”
  青萍倚在灵儿身上,似乎极其虚弱,说话声音无力极了:“灵儿,帮帮我。”
  灵儿也不多话,忙让雪竹进宫里去喊些人来,扶着青萍便进了内室。
  将青萍安置躺下,雪竹又与她打水净面,忙活了好一会儿,灵儿才坐下来,询问青萍发生了何事。
  青萍此时神色稍安,但脸色仍然通红,她咳嗽了几声,声音无力道:“那日殿选,皇后娘娘还夸了我一句礀色清丽,我还以为必定中选,谁成想,太后娘娘口称嫌我寡淡,留在宫里做个宫女,我虽有些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说到此,咳嗽了几声。
  雪竹侍立一旁,见状忙给青萍递了盏温茶,青萍一口喝干,凄楚道:“我本就是命苦之人,发配我到哪里我都是愿意的,次日便到了司绣房做一个绣女,好在我在家中本就擅长女红,也算娴熟,每日里活计完成的最是快,没成想,和我住一房的三名绣女也不知为何,总是对我不理不睬,我自个捉摸,是不是因我选过妃子,她们和我玩不到一处也是自然,没想到。”
  她说着又哭了起来,灵儿见她的样子委实可怜,拍着她的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哭了一时,青萍又啜泣着说:“昨日我做活做的很晚,回去便躺下了,当时只觉得被子冰冷不堪,谁成想,到了夜间,越发的冰冷刺骨,捂也捂不热,我睡的头昏脑胀,第二天便发了热起不来,和我同屋的一个姐姐偷偷与我说是另两个将湿透了的头巾一块一块地捂在我的棉被上,捂浸了之后,又将我被子铺回原样……”
  灵儿听罢只觉得气愤不已,这时节虽是初春,可夜间还是很冷,手碰到棉被,只会觉得棉被湿冷是天气寒冷所致,哪里会想到是这个原因。
  摸了摸青萍的额头,滚烫滚烫,似乎是在发热,担忧道:“青萍,你如今跑了出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青萍一听此话,便哭道:“我哪里是跑了出来,我今日发热没有做活,那两个宫女便跑到姑姑那里告状,说我偷懒,姑姑不问青红皂白便要罚我,我挨了一顿打,昏在外面也无人管,到了夜间,醒来了,想着死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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