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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灵儿便注意到了对面的良女脸色登时垮了下来。
宣皇后的话将将落下,一旁的贝锦就着皇后的话头,小心翼翼道:“娘娘,圣上叫了几回叫您过去一同观礼,您……”
宣皇后眼睛一瞪贝锦,口中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回身朝着众位妃嫔道,“本宫还是乐意与各位妹妹在一起。”
众妃嫔听了,便都附和着说话。
此时台下已是人声鼎沸,锣鼓喧天,百姓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处瞧热闹,正中间围了一个高台,此时比武之人罗列两旁,灵儿只想凑到栏杆前,仔细看看有没有夏璇玑,无奈皇后在此,不敢造次。
娆娆却低声跟灵儿说道:“今日听说大胡子门神还朝也会来。”灵儿比娆娆还要激动,小声问:“果真?”
娆娆点头:“前次三郎不是说过的吗?”灵儿有些兴奋:“那过一时真要寻个机会瞅瞅。”
正小声议论,却听台下有武官高声喊着肃穆,过不了一时有内侍高声通传:“圣上驾临”
霎时间,台下拥挤的百姓参差不齐地陆续跪下,想来是圣上已然驾临,台下数以万计地百姓和武将齐声呼着:“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势震天,让人心生威严。
过了三刻,便有武官宣读圣旨,大概意思便是说此次比试至关重要,获胜者不仅可以获圣上亲封之武职,还可以行军打仗,为国效力,望一众选手奋力拼搏这一类。
灵儿窝在这高台之内,外面又缀有珠帘,哪里能瞧的仔细,心痒难耐,恨不得冲到高台前的栏杆趴在那里观看,如今这副情形,横竖是瞧不出什么名堂的,只能和坐与身边的娆娆远远望着比武台兴叹。
只坐了一会儿,便有宫娥奉上点心吃食,有些时令水果,有些是蜜饯糕点,宣皇后瞧见宫妃们都很安静,少不得要招呼吃些点心,气氛倒也活络了一些。
外面人群欢呼着,加油助威,评头论足,武官宣布结果,这样的熙熙攘攘似乎和这詹明台里冷冷清清的宫妃们一丝关系都没有。
宣皇后和一旁的许淑妃乔贤妃说着话,薛淑媛和何贵嫔吃着点心比着手中的帕子似乎在说着绣工,新晋嫔妃三两成坐坐着闲聊,唯有江小仪闭目端坐,通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可接近的冷气。
身为女子,便只能窝在其后说些闺房里的闲话,比不得男子上可出入朝堂,中可布衣百姓,下可行走江湖,好不自在。
灵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捱了一会时光,下方百姓似乎情绪激动,一直来通传消息的内侍府少监梁符此刻来禀告:“禀皇后娘娘,此刻已决出头三名。再过三刻便可决出今次头名。”
宣皇后点点头,微笑示意梁少监退下,灵儿正和娆娆议论这头三名其中有无夏璇玑,只听一声清脆脆地声音响起:“表姐,头名比出来没?”
众人都循声望去,只见门外俏生生立了一名少女,身材娇小玲珑,五官娇俏可爱,最招人喜欢的是一双笑眯眯的弯月眼,她着一身粉色宫服,梳了一把翡翠髻,正是大周朝当今圣上的嫡亲妹妹长公主柔仪。
宣皇后见柔仪来了,起身笑道:“仪儿如此关切谁取头名,难不成是想让圣上将你尚了去?”
柔仪一跺脚,一脸娇嗔:“表姐说什么呢!”说着便蹭蹭跑到皇后身边。
原先的几名妃子也还罢了,新晋宫妃却都不知晓,只是站起身,瞧着柔仪长公主。宣皇后看众人的神情,忙释疑道:“这是咱们大周的柔仪长公主,诸位都来见一见。”
大周朝以孝治天下,诸位新宫妃虽品级低等,又仅是皇帝妾室,但柔仪公主始终是圣上的妹妹,因此也只是行平礼罢了。
宣皇后说罢,新晋宫妃们都一一过来和柔仪寒暄,柔仪一个个地瞧过去,目光落在了灵儿脸上,好奇道:“你脸上怎么了。”
灵儿脸一红,想起自己一脸淤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呀,前几日和人打了一架。”柔仪一拍手乐道:“原来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打架的便是你啊。”她上下打量了灵儿一番,很是赞许地说了一句,“你果然有几分胆色。”灵儿笑了笑,只得说:“以后我可不敢再打了。”
那柔仪公主笑眯眯问灵儿:“你叫做什么,下回咱们一起玩儿。”灵儿摇摇头笑道:“我叫谢灵儿。”
柔仪一双笑眯眯的弯月眼此刻瞪老大,指着灵儿便朝宣皇后道:“啊,你就是哥哥说的那个……”话音未落,便被宣皇后打断:“仪妹妹,这么多姐妹呢,你不能只和谢才人说话不是。”
柔仪有些疑惑地瞧了瞧宣皇后,作罢了,向灵儿笑了笑,便和各位宫妃寒暄,不过想来身为长公主殿下,行事便有些千金贵胄的脾气,她夸赞了娆娆的美貌,却因为江小仪的冷漠一句话炸开了。
江小仪是个极冷漠高傲的性子,柔仪和她说话之时,她便有些爱理不理,柔仪瞧着就有些缀缀,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小仪的穿着,口中便道:“你这耳环可真不好看,质地忒差了些,不配你今日的服饰”那江小仪今日佩戴的耳环是一对寻常姑娘家都爱戴的金丝丁香,是用金丝细细雕刻成丁香花状,虽不值钱,但样式精巧。
江小仪闻言眉毛也未抬,淡淡回道:“公主殿下见谅,晚照自负身有才貌,在装扮方面倒有些疏忽了。”她这话一出,众人都很惊讶,她的意思便是说她有才有貌,并不在乎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首饰,横竖都是衬托了她。
众宫嫔都窃窃私语,那柔仪长公主倒笑了,口中道:“表姐,你瞧瞧她说的,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可惜要我说都是矫情做作。”她指着江小仪的打扮,评道,“说是不在乎穿着,你瞧瞧,她这飞仙髻梳的比别人都要精致,头油不晓得用了多少,再看她脸上,胭脂水彩哪一样不比别人浓厚,偏偏说的自己跟个圣女似得。”说罢也不瞧江小仪的表情,便招呼着众宫嫔坐下。
那江小仪听了这般讽刺的话倒也不动声色,仍旧坐与自己的位置,只是灵儿瞧见她一双纤手紧攥着帕子,想必心里是气着了。
过不了一时,听着台下欢声雷动,柔仪长公主是坐不住了,口中说着:“表姐,咱们在这里规规矩矩坐着多没意思,咱们大伙都去栏杆前瞧瞧吧。”
宣皇后点点她的额头,假作无奈道:“好吧,就依你了。”柔仪乐得拍手,招呼众位妃嫔就凑到栏杆前观看。
灵儿最是开心,拉了娆娆挤在最前面,那些宫娥丫鬟们向来也是爱热闹,见宫妃都挤在一处,也凑在后面瞧。内室里也只余了几位高位妃嫔坐着喝茶说话。
那栏杆说高也不高,灵儿拉着娆娆的手,拨开珠帘,瞅着下方找寻大胡子将军的所在,正和娆娆说着话,自己身子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一把,往前一倾,唬的灵儿忙一手扶住栏杆,心惊肉跳地望后面看了一眼,后面并无人,自己右侧是娆娆,左侧是冯环,哪里有人
灵儿疑惑地转回身,没成想,娆娆却惊叫一声,身子往前一倾,径直往下翻去,灵儿一手本握着娆娆之手,娆娆掉下去之势紧急,灵儿慌的一手拽住灵儿,也无暇顾及身边一闪而过的人影,忙拉着娆娆,娆娆坠在栏杆外,众人都吓傻了,不知是谁大叫:“来人,来人呢。”冯环在一旁也伸出手去够娆娆。两个人一起合力拉娆娆,灵儿手在栏杆上磨的生疼,口中只是安慰娆娆:“娆娆你莫怕。”回身便喊,“来人呢!”
忙有许多内侍冲过来,可惜晚了一步,娆娆之手还是滑出灵儿之手。
高台下欢呼声仍继续,似乎无人注意这边的情形,宫妃在台上惊叫,灵儿急的连哭都来不及,忙一个箭步往楼梯跑去。
而娆娆掉下去,吓得只是闭上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抹藏蓝色身影从侧方御楼一闪而过,将娆娆接住,在空中借势抓了詹明台外栏杆,两人吊在半空中。
娆娆突觉得自己被谁抓住,心内稍安,睁开双眼,登时楞在住了。
这人分明便是画上的大胡子将军。
只是他并没有大胡子,且生的俊朗英挺。星眸闪耀,黑瞳里映着娆娆的影子,娆娆低低说了一句:“大胡子门神?”
他只是一愣,点点头,将怀中娆娆揽紧,低低道:“抓紧了。”手一松,纵身翻下詹明台二楼。
娆娆站定了,死死盯着眼前这名身着战麾的英挺男子,眼睛眨也不眨。
那男子稍稍有些局促,过了一时才道:“此刻安全了。”
娆娆此刻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将上前一步,却见灵儿和众宫妃已下了二楼,连皇后都在宫娥的陪同下过来了。
灵儿一见娆娆好端端站在这里,心里一松,上去将娆娆抱住,眼泪也落了下来。
那身着战麾的男子见宣皇后到来,忙行半跪,拱手言道:“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宣皇后拍着胸口,道:“可将本宫吓着了,万幸有夏将军。”
娆娆心头一震,果真是夏星北夏将军。
那夏星北望了娆娆一眼,眼中似有一丝探寻,并未言语,宣皇后忙道:“将军辛苦了。”又转向娆娆和灵儿,向着内侍们道:“还不扶苏美人下去压惊。”
娆娆脚步蹒跚,灵儿看了夏星北一眼,已然明了,拉着娆娆便离去了。
☆、58旧事
自那日詹明台见过夏星北,娆娆回宫便一病不起,宣皇后命了太医院的姜渲来蘀娆娆诊治,也只说是肝气郁结,气血不顺,报与宣皇后称,苏美人那日惊吓过度邪风入侵,致使肝失疏泄,情志抑郁,久郁不解恐有伤身之患。
灵儿心知她年幼之时便心系大胡子门神,如今得见真颜,又生的如此俊朗英挺,自然一颗芳心暗许,情根深种,无奈如今身入宫门,哪能由着自己性子。
劝慰了几日,娆娆仍是终日郁郁,她原就是个心事多的,如今更是疏于吐言,日日窝在殿中,一步不出。
这几日宫中又几多新鲜,一是边疆告捷,圣上龙心大悦,近来出入皆带风,面上皆有笑容,二是九殿下下月二十日十五周岁生辰,将在妙音宫里大摆筵席,因了九殿下还在母妃膝下缘故,各宫妃嫔少不得要送些贺礼,灵儿自进了宫以来,光散财了,前几日宫里上下俸禄减半,灵儿内疚已将自己的私财补贴众人许多,如今又要做散财童子,一时头疼不已。又听闻九殿下在自己殿中后院养了一群鸡鸭鹅,灵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说不上来。
这几日灵儿与其他新晋宫妃一样,日日清晨独个去向宣皇后请安,只是宣皇后却避而不见,只称头风发作不便出面,三月二十六日宣皇后排了李昭训头个侍寝,载了李昭训的鸾车还未行到紫宸殿,便被内侍省殿头内侍冯善拦了下来,称云贵妃呕血不止,圣上已然赶了去。之后连连数天,圣上一至晚间便去瑶华宫,皇后娘娘推说头风发作,一时间竟无人顾暇这一众新晋妃嫔。
灵儿偶尔也有些好奇云贵妃为何如此得圣宠,明瑟与她细细说了一些当年宫中传来传去的典故,说是圣上还称六殿下、云贵妃还只是区区乳母之女郭云在之时,便已是青梅竹马,据说当年鄱阳王府有一位“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的门客曾给六殿下称过骨算过命盘,说六殿下五行缺水,虽缺水却不能补水,因命属炉中火,一补则灭。当年此则传闻在宫中甚嚣尘上,为怕有心之人暗害六殿下,当年的玉贵妃娘娘如今的宣太后曾做过几多澄清,后来时日久了,也无人在意了,只不过六殿下十二岁之时,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坐实了陛下五行缺水之说。
至圣十五年元宵节夜,先帝摆了家宴,宴席过后,先明德皇太后原王皇后邀宣贵妃、徐德妃与皇后寝宫紫薇殿闲谈,六岁的柔仪公主和当时作为公主伴读留在宫中的少彻乳母之女郭云在在殿外打着灯笼玩耍,不知何故柔仪公主引火上身,还好冬衣厚实未伤及皮肉,将火扑灭之后,便带公主回贵妃宫里换衣压惊,岂料,身上衣衫竟有余烬,引得殿中走水,六殿下其时在殿中读书,第一时间便将柔仪抢出,火越烧越大,竟将整间上阳宫笼罩,一时间死伤无数,紫薇宫有人工湖名太阴,距离上阳宫最近,宫人便从其中取水以期浇灭上阳宫之火,未料有人冲撞六殿下及柔仪公主,将他推至太阴池中,其时人多杂乱,无人理会,六殿下惧水,所幸有郭云在死死抓住六殿下之手,等待一时终将已然昏迷的六殿下救出。
明瑟将这些典故一一道来,灵儿感叹无怪圣上恩宠,只因已有前缘,不过后来的事情却让局外人如坠云雾里。
元宵佳节,公主遇火、上阳宫走水、六殿下落水,这些事之后只隔了一年,紧接着的便是皇后薨逝、新立太子、至圣十七年,先帝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