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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萍点点头,冷然道:“平日里我也不大和她二人交谈,万万想不到她们会这样陷害与我,方才多亏你和苏小姐相救,不然我便只有一死。”说罢又有些伤心,低头用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
谢灵儿看她面颊仍旧有些红肿,眼睛也红红的,心下越发怜惜,刚要出言安慰,只听良女一旁冷冷道:“人家平白无故为何要陷害你啊,你也要反省反省,是不是平时哪些事情得罪她们了?你瞧瞧你的脸色,我看上去都觉得寡淡,更别说他人了。”
顾青萍面色一震,只是抬头看了良女一眼,并不做声,转而又谦卑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良女淡淡道:“我叫吴良女。”
顾青萍低头应承道:“吴小姐,这话不好乱讲的。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隔着心,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她们为何要陷害我,我也不知,也可能是青萍平日里修养不够,开罪了她们二位。”
谢灵儿心下暗道良女说话直,只得安慰道:“别说些扫兴的话了。如今你们那里怎么样了?”
青萍手中的手帕叠来叠去,低低道:“姣儿在舱里被霁雨姐姐打了一番,我看不过,便出来了。”
谢灵儿一惊,和青葛对视一眼,青葛道:“那位霁雨小姐下手很重,可别闹出人命了。”青萍抬眼看了青葛一眼,只是微微笑道:“霁雨姐姐也只是打了她几个巴掌,不打紧的。”
灵儿摇摇头,觉得霁雨性子实在太急,万一闹出什么事来不大好,便道:“不然我们看看去吧。”青萍刚要说话,良女又冷冷道:“灵儿姐姐何必趟那个浑水,就看那两个狗咬狗去。”
灵儿只得作罢,看青葛在一旁站着,便招呼青葛坐在她身边,顾青萍看灵儿与青葛亲密无间,艳羡道:“姑娘待人真好。”
灵儿和青葛相视一笑,道:“青葛是与我从小一起的,便是同姐妹一样。”顾青萍轻声道:“我若是有姑娘这样的姐妹便好了。”
谢灵儿闻言心下只是一阵感动,再看顾青萍面色凄楚,安慰道:“便是舀我当姐妹一般就是,你是几月出生的。”
顾青萍抬眼看了谢灵儿一眼,柔声道:“我是己丑年11月出生的。”谢灵儿道:“那我可要叫你一声姐姐了。”顾青萍欣喜极了,便道:“妹妹。”
谢灵儿很是开心,顾青萍抬头看了看窗外,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妹妹玩。”
青葛便送她出去。
良女目视顾青萍出去,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姐姐待她也太客气了些吧,我就瞧不惯她那张脸,阴沉沉的,跟欠了她多少钱似的。”
灵儿轻笑一声,将手边的物件拢了拢,随意道:“你总是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良女不置可否,只是捡了瓜子吃。谢灵儿便也不再说话,将随身带的包裹打开,翻出一个锦囊,里面有一叠纸片,找出其中一张,仔细看了起来。
青葛回身问道:“小姐,你看的是什么?”
灵儿看了看旁边的良女,便没言语,使了个眼色,青葛便走过去,灵儿舀给青葛看,纸张上面写着一些方子。
“想找一找如何能消徐姑娘脸上的疙瘩的方子。”灵儿一边看,一边轻声道:“我瞧着那些疙瘩不像是水泡,红通通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青葛低声道:“那徐小姐想必生的很美丽。”谢灵儿点点头,道:“先是落水,然后脸上近乎毁容,到底是人为还是自然呢?”
青葛像想到了什么,道:“苏姑娘生得也是非常美,怎地她没事。”谢灵儿想了想,也是不得其解,只得道:“我瞧着娆娆机警的很,想是发觉了什么。”
青葛托着腮一旁看着谢灵儿翻纸片,一时也是无话。
☆、12徐毓秀
转眼已是行船的第12天,前几日,谢灵儿与苏娆娆每晚子时约好在甲板相见,相互知会讯息,从娆娆那里,谢灵儿得知,徐毓秀是苏州人氏,年方16,父亲是苏州常熟县的知县,本已许配左近人家,但父亲听闻皇宫采选,竟然退亲并送她参加采选,自上船以来,苏娆娆每晚都见她垂泪,每每安慰不得解。
今日是二月十四,夜间却下起了小雨,此次采选共有三条船,一条是鄱阳王及各州县采选使乘坐,一条则是秀女及管教嫲嫲和宫中的婢女,另外一条是装载行李之船,此时船已行至山东聊城,愈往北去,天气愈冷,初春的天气,夜里的风竟然冰冷刺骨,嫲嫲们给每间房间摆了火炉,并加了一床棉被,也还算保暖。
子时,船上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风吹的有些紧,甲板上的帆呼呼地直叫,北方的夜清冷冷的,船行的平稳,岸边只是些汀草,也没有什么人家,只有些许渔火,在夜风里闪烁。
谢灵儿畏寒,披了件杏色羽缎里子貂毛的斗篷,青葛也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棉坎肩,看上去精灵可爱,谢灵儿脸颊被风吹的红通通的,为了避寒,谢灵儿笑嘻嘻地蹲在甲板上,青葛跺着脚要拉灵儿起身,口中只道:“姑娘这等做派,若是叫夫人看到,可有的骂了。”
谢灵儿只是轻笑,任由青葛扯着,就是赖在地上不起身。
只等了一会,便见苏娆娆着一件碧色短袄子,围一条白色狐狸毛围脖,快步走过来,看俩人蹲在那里,便乐不可支道:“灵儿,你和青葛现在像两个小贼。”
谢灵儿看了看青葛,也笑起来,将苏娆娆也拉到地上蹲着,小声道:“你也一起当小贼吧,”说着又看了看苏娆娆搓着手,哈着冷气,便将斗篷解开,披到苏娆娆肩头,道,“快披上。”
苏娆娆连忙推辞,青葛嘘了一声,道:“二位姑娘快别争了。”苏娆娆便将极大的斗篷搭在三人肩头,三人裹在一起。
苏娆娆将斗篷裹了裹,得意道:“这下不用让来让去了,也不冷了。”谢灵儿将青葛往里面拉了拉,轻声道:“娆娆,你今日怎么来迟了?”
苏娆娆低声道:“方才和毓秀聊了会子,她说一会请你过去我们说会话。”
谢灵儿疑惑道:“这会快子时了,会不会将别人吵醒?”苏娆娆看看四周,轻声道:“等子时鼓声响过,我们便过去,我们同住的冯姐姐人很好相处。”
苏娆娆同住的两名秀女,一名便是徐毓秀,另一名叫冯环,谢灵儿想了想,脑子里并无她的印象,其实说起印象深浅,40几名秀女里,除却同住的良女,便是那日被霁雨打的顾青萍,她虽相貌一般,但人是极谦逊有礼的。
正想着,一阵冷风吹来,竟有些雨丝飘落,青葛往灵儿这边凑了凑,道:“越往北去越冷啊。”
苏娆娆哈了口气,看白茫茫的,轻声道:“这天气也还好了,小时候我和母亲在山里住过一段时间,每到夜晚,天气湿冷湿冷的,母亲就是那个时候落下了腿病。”谢灵儿听闻此言,道:“我母亲也有些腿上的毛病,她常说是坐月子的时候走多了,骨缝都开着,一进风,便落下毛病了。”说起母亲,二人都是一阵沉默。谢灵儿从小偎在母亲身边,从燕京到金陵,她从未离开过母亲,倒是苏娆娆,客居金陵,与母亲已有五年未见。
青葛见二人沉默,便想着说一些话来引开二人思绪,想起白日里她听说的事,便说道:“今天早晨,我听良女说,前几日诬陷顾小姐的严姣儿咳血不止,被随船的大夫查出来有痨病,午间就在岸口被打发回家了。”
谢灵儿和苏娆娆均是大惊,前几日见严姣儿还好端端的,怎么一时功夫就患上了痨病?谢灵儿疑惑道:“这件事倒做的隐秘,我们竟不知道。”青葛点头道:“昨夜我起夜时,就听到上层有人咳得厉害,小姐你睡得沉,怕是没听到,还有嫲嫲们呵斥的声音。没想到午间就听良女跑回来说严姣儿已经被打发回去了。”
苏娆娆觉得此事蹊跷,缓缓道:“痨病之人身体极弱,需要卧床休息,前几日在甲板上看她很是精神,一点也不像患有痨病之人呢”
青葛摇摇头,又像想到了什么,道:“听良女说,霁雨将严姣儿打的很惨,之后便一直咳血。”
谢灵儿心里一阵说不清楚的酸楚感觉,想到那日之事,轻声道:“那日,顾青萍来与我说话,她也说起霁雨在房中打严姣儿的事,当时我应当去看一看的。”
苏娆娆拍拍灵儿之手,默然道:“想来,顾青萍被严姣儿诬陷心中恨极了她,也不会去说合。”三人正说着,只听一声鼓鸣,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响亮。已是子时了。
三人便站起身,往苏娆娆所居住的屋子走去。
过道里很是黑暗,直走了几步,便到了屋子,屋里并未点灯,只有一些船外的光亮,外面虽然飘了些雨丝,但月光也还是亮亮地投射到屋中。
徐毓秀裹在被子里,时不时咳嗽几声,月光投射到她脸上,红色的疙瘩隐没了一些颜色,却让她的脸看上去有些凹凸不平。而她的对面斜卧着一名少女,眉目秀美,在月光里很是动人。
谢灵儿轻声问礼,和苏娆娆并排坐在塌上,青葛也偎在一旁,只听徐毓秀低低地说:“娆娆,劳烦你这几日了,灵儿姑娘,娆娆常说起你对我的关切,毓秀十分感谢”她话中微微有些干涩,停了一时,又道:“我听说有位秀女被打发走了,这样也好,我再病几日,也走了罢了。”
苏娆娆低声道:“徐姐姐,你何必说这样的话,再等几日你这脸上也就好了。”谢灵儿仔细端详了下,道:“徐姐姐,我常听人说,春天容易上火,这会不会是上火所致。”
徐毓秀摇摇头道:“我知道我这是什么毛病。”苏娆娆一惊,道:“徐姐姐你知道?”
徐毓秀低声道:“我打小就不能碰花粉,否则便会全身长满红疙瘩。”谢灵儿点头道:“咱们船上哪里来的花粉?不过也好,知道是对花粉不适应,那我们便可以对症下药啊。”徐毓秀轻轻咳了几声,道:“没用的,船上大夫即使知道,也没有什么药可治。我本随身有药,但自得病以来,那药瓶竟也找不到了。”
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冯环此刻接话道:“我帮徐姐姐找遍了屋子,也找不到那药瓶,真是蹊跷极了。”
苏娆娆和谢灵儿对看一眼,心下均想到,苏娆娆与徐毓秀同住一屋,药瓶不翼而飞,她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苏娆娆一急,刚想开口,徐毓秀已然开口道:“娆娆,我信你。”
苏娆娆望向她的眼光,心下一暖,谢灵儿细细思量,道:“这等私密隐疾,若非相熟之人也不会知道,徐姐姐,这船上有没有你相识之人。”
徐毓秀沉默片刻,只是摇头:“与我一起选来的有顾家小姐,我,我便是和她家定的亲。”谢灵儿疑惑道:“顾家小姐?莫非是顾青萍?”徐毓秀摇摇头,道:“顾家小姐闺名是顾妍。”
苏娆娆将徐毓秀的被子往上拢了拢,问道:“徐姐姐,自上船以来,你可和顾家小姐见过?”
徐毓秀很确定地点点头,道:“没有。”
此时月移中天,雨已然停住,月光洒在屋子里,五人均是沉默。一时间,只有船行驶的声音,夜显得寂静又漫长。
知晓徐毓秀对花粉不适的人只有平时要好之人,但这船上大家都不是相熟的,这也让人犯了难,徐毓秀见众人都不言语,便又低低说道:“我自上船以来,诸事不利,好端端地走着,竟也会跌入水中,倒白白的叫别人看了笑话,这几日又犯起了花粉症,起了一身的疙瘩,连喘气都不畅快,回家也罢,只是爹爹又要责骂了。”说罢又啜泣起来,“这花粉症若是拖延下去,脸上留了印子,不知还嫁不嫁得出去。”
谢灵儿只觉得此事太过蹊跷,这船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花草,船行驶以来,也远远的离着岸,哪里能有花粉?那日听舱底的嫲嫲提过的徐氏若是徐毓秀的话,为何单单只她一人无端端地起了花粉症,她和苏娆娆均没有一点儿感觉。
想到此,谢灵儿看了苏娆娆一眼,此时月光照耀下,苏娆娆眉头微皱,她抬眼目光和灵儿相接,眼中满是疑问,此时,冯环轻咳了几声,低声道:“你又何必自伤,这也不过是小毛病罢了,左右是因为船上没有医药,若是禀明王爷,还怕治不好你啊。”
苏娆娆只是出言慰藉,谢灵儿却疑惑那日嫲嫲们言及的四个人,现如今已经有三个,只有徐毓秀一人出了花粉症,而苏娆娆也查看过徐毓秀的脂粉盒,上面果真有“叁”的字样,二人仔细商量,也确定这脂粉盒内确有蹊跷,但徐毓秀只说从未用过盒内脂粉,难道她此刻的花粉症是另有人加害,或者当真是自然原因?
想到此节,谢灵儿又问道:“徐姐姐,你想想,自到了船上,你都和谁有过接触。”徐毓秀眉头皱起,仔细思索了一时,摇头道:“我自上船以来,只是和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