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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将军,整备好你的军队,我们杀回去。”张勋脸色铁青,咬着牙,看着面前慌乱的战局,对着一旁的大船喊道。
“刘将军,别来无恙啊!”同时与刘勋在刘繇手下称臣的笮融冲着刘勋抬了抬手,不屑的打声招呼,便指引着自己的军队向着面前的江东大营冲去。
“好!”刘勋稳住自己紧张的神经,调己的方向,对着身旁的士兵们下令道:“所有的庐江兵听令!”
“在。”
“给我往回杀啊”
“杀啊”
“杀啊”
……
江东大营。
本是已经就要拿下刘勋叛军的刘基大军,没有想到面前的出现的并不是天子派来的援军,却是对方的援军,而且还是自己父亲刘繇昔日名义上的部下,眨眼之间就已经杀到近前,敌军气势一下子就扭转了过来,只好暂避锋芒,招呼着自己身边的扬州兵,聚拢到一起。
“杀啊!”
“杀啊!”
“杀啊!”
当两军交碰在一起之时,就已经没有其他可言语的了,只有杀戮,只有信心,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信心,才能决定战役的结果。
漫天飞舞的箭矢,如天雨一般不时的散落在某一个人的身上。
没有人能知道下一刻,存活下来的人是不是自己。
战场是血腥的,战场又是无比残酷的,很少有人能去把握面前整座战场的走向,即便是冠绝天下的孙策也能败北。
一场战役的胜负是由很多因素组成的,比如战场之上军械、粮草、统帅、数量、训练、士气等等,而此刻,大批大批的船队靠上了岸,他们用军队的数量,压制着刘基这扬州兵的士气。
“将军,我们的援军到底能不能到来?”樊能从另一旁蹿到刘基身旁小声的问道。他想听到刘基亲口承认,刚才的谣传是从陈横的嘴里说出的,刘基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谁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援军。虽然樊能从来没有质疑刘基亲口说的自己是天子的兵。
刘基按剑不语,这个时刻,刘基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谎。如果自己说谎,那么会不会就像刚刚的江东孙策军,本是满心期待,待梦想破灭之时,剩下的就是军心溃散。毕竟谁也不能拿这五万大军的性命做保证。
樊能盯着刘基。
刘基却久久不言。
樊能心中一个不好的念想划过,恐怕援军之说不过是虚假的假设罢了,但是这个时候,自己非但不能托出真相,反而还要帮着刘基掩饰。毕竟此刻战事白热化,自己同扬州兵已经栓到同一根绳上了。
敌军的厮杀越来越犀利,慢慢地他们已经开始上岸,侵蚀着面前的每一寸土地。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被对方收割掉性命,时局的平衡已经在改变,樊能握紧自己手中的兵刃,盯着面前的刘勋,心中一横,左右不过是就是个死,
樊能冲着刘基说道:“大公子,你先带着这些人离开吧。只要到了我的祭日时莫忘了给我烧点纸。”
就在刘基不明之时,樊能已经冲了出去,而且他手中的刀对着前方的敌人。
“噗!”
“噗!”
“噗!”
血光乍现,有对面敌军的,也有樊能的鲜血,但是他们都没有阻止樊能前进的步伐。
“快。快阻止他。”
正在指挥着叛军作战的刘勋没有想到,眨眼之间对面竟然就有人杀到了自己的近前,为保护自己的小命,刘勋急忙命令着自己身旁的士兵,阻止樊能。
这些士兵确实阻挡了樊能前进的方向,但他们却没有阻挡住樊能不屈的意志,他要誓杀叛贼刘勋。
“噗!”
血光一现,刘勋猝不及防间,便被樊能生生斩下头颅。两只双眼临死前还不敢相信的看向满身是伤的樊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樊能也在被身后乱刀乱枪,狠狠地插入心脏,插入身体里的每一次角落。
不过,樊能死的值了。
所有的扬州兵开始暴动,他们双眸之中有冲动,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樊能能死的如此壮烈,相比之下,自己倒是有些惭愧了。
张英、陈横两位素来与樊能交好的将军,纷纷拿起自己手中的兵刃,迎着前面的千难万险慷慨赴义。
刘基的双眼泪痕红肿,努力的抑制自己的泪水,低声道:“樊将军,你放心,我不会走,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江东大营,最后躺下的人一定是我。”
身旁士兵的士兵听见刘基言语,豪情在胸道:“将军何出此言?我们誓要同将军生死与共。”刘基听着身后声音,竟心酸的掉下眼泪,点了点头道:“好,好兄弟……”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们誓要同将军生死与共”
“我们誓要同将军生死与共”
……
“将军,刘勋死了。”张勋的副将靠到张勋身旁说道。
“嗯,我看到了。”张勋点点头,心中暗笑,刘勋一死,数万精锐无人统领,正是壮大自己之时。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张勋大笑之际,自己的船队之上接连响起这阵阵惊恐声。
“慌什么!”张勋怒斥道。
“禀……禀……将军,我们的船漏水了,船漏水了。”
“什么?”张勋一把拨开副将,看向大船中央,几道水柱正冲天而起,漫天的江水从船中喷溅而出,眼见就要冲垮面前大船。
“漏水了,漏水了。”慢慢地整座江面上,近百艘船上都响起这样的声音,谁也没有料到转瞬之间,大船被人凿漏。
“哪来的敌军?”张勋神色紧张的抓住身旁的小兵,恐吓道。
……
“将军,我们只要在加把劲就能夺下江东大营了。”笮融身旁的小校朱桓面色不变的说道。
“嗯。”笮融点点头,站在岸边,指挥着自己身旁的士兵杀向敌人,口中还不忘念念道:“都他妈的给老子快点,快点,不然老子杀了你们。”
“杀啊!”
身旁的士兵不得已的用尽自己身体上最后的力气,用力的朝着前方杀去。
“漏水了,漏水了。”
慢慢地,江面上的惊恐声慢慢地划过水面,传到笮融耳中,笮融脸色突变的问道:“怎么回事?”
小校朱桓脸色同样微变,双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道:“将军,你看。”
“轰!”
“轰!”
“轰!”
“轰!”
……
巢湖水面之上,接连响起这样的声音,慢慢地所有的大船都开始倒塌,慢慢地整个水面之上,喷溅的水柱高过整个云层,谁也没有想到,转瞬之间,所有的船队就这么轰然倒塌。
“这怎—么—回—事?”
笮融目瞪口呆的呢喃着。
……
“将军,快看。”
刘基不明所以的转头观瞧,那轰然倒塌的大队船只。
“将军,他们的船塌了。”
“船塌了?”
刘基双目呆滞有些不敢确定的望着前方,低声道:“这是真的吗?
就在所有人不解之时,从江边,黑压压的一片铁骑席卷而来。
那声声啾鸣,似乎在领头将领跃马遥望间,穿透云霄,直抵江东大营内每一个军民的耳中。紧接着就是阵阵轰鸣响起,万马奔腾的声音,还有无穷无尽的呐喊声,踩踏着天地间的一切,席卷而来。
“是铁骑。”
“是铁骑。”
张英神情肃穆,抬头观瞧,此时整个心脏都已经停止了跳动,面前这股来军是谁?是不是自己的援军?还是敌人的援军?他们的旗帜上打着的是谁的旗帜?
陈横在收割掉最后一个人的性命后,侧头观瞧。
这个声音在这一刻就能决定面前这些人的生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是谁的军队?
数千铁骑,踩踏着他们的节奏,只要他们到来,江岸之上的人就绝无退路,因为巢湖水面上的船只尽数船破人亡。
铁骑对没有准备的步兵就是屠杀。
“汉旗,是大汉龙旗。”
不知道谁率先呐喊了一声,但这短短的七个字,却迅速的传遍整座江东大营。也如一声惊雷划破天际,让所有的扬州兵,血脉贲张。
天子的大军终于来了。
……
“竟然是他们的援军。”笮融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不可思议的变化,只是就那么一眨的时间,巢湖之上,所有的船只跌入江底。
小校朱桓也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大军真的就是天子刘辨的军队,而且大军到来之时便轻而易举的扭转了战局,想来巢湖水上的那些战船也都是他们砸沉的。
“妈的,还看什么,还不给老子冲上去。”笮融转回头看见朱桓在那里低头沉吟,心情大为不悦的怒吼一嗓子,脚上也不肯放过朱桓一分,狠狠地踢在他的身上。
朱桓稳了稳自己忐忑的心情,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天子大军到来,自己不再这个时候为朱皓报仇雪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只要率军投诚,定能博取功名,想罢,手中的大刀,猝不及防的就砍向笮融。
“噗!”
笮融这一辈都没有想到,从来都是自己背叛他人,却最终死在自己手下的小校手中。
“兄弟们,朝廷大军以来,巢湖水上大船皆沉,我们不投靠天子,还等死吗?”朱桓抓住笮融的头颅,冲着身旁的士兵喊道。
“朱将军说的对,我们逃不掉了,天子来了,我们降了。”
“我们降了。”
“我们降了。”
“我们降了。”
整个笮融大军,瞬间便有大半军队开始放下手中兵刃。
……
铁骑声越来越密集,龙旗之下,徐晃高举手中的大斧,望着死守在江东大营,一步不动的刘基和他的扬州兵,大声道:“诸位,你们做得很好!”
未等回音,徐晃猛然回首大喊:“诸位,列阵。”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
“好!”徐晃再次举起手中的大斧,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每一次落下之时,就是一场胜利的到来,厉声道:“冲!”
“冲!”
“冲!”
刘基笑着摇摇头,看着自己身边倒下去的士卒,还有数不清的尸体,无数辛酸涌上心间,双目一黑,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
汉初平三年,十月。抚军将军徐晃、锦帆甘宁大破孙策于虎林口。司空、扬州刺史刘繇命丧叛军庐江太守刘勋之手,其子刘基扼守濡须坞一天一夜,力阻豫章笮融,庐江刘勋,寿春张勋前进,终待天子援军所至,隧破敌军。
初时,江东吴郡严白虎、会稽王朗闻之,惧天子之威,举兵相抗,后由鲁肃出访两郡,严白虎和王朗隧降,自此江东平定。
第十八章博弈
长安。
秋风送爽,阵阵清风袭来,送扶整座长安城,时下的长安百姓终于可以享受宁静的生活,不被战火滋扰。
金华殿外。
一张四四方方的石盘之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黑白两色棋子,竟然是围棋,而且博弈的地点竟然就是金华殿外。
围棋的两方坐着两个人,一人身穿黑色赤边的莽龙袍,正神情自若的看着对面的中年。
中年年纪不过四旬多一点,颚下胡须也很随意的飘散在胸前,双腿并拢,恭恭敬敬的看着眼前的局势。
刘辨从没有想到穿越后,自己会接触这种东西,虽然围棋应该是国粹一样的东西,但是穿越过来的刘辨又何时学过这围棋,只不过,为了打发时间,找来贾诩同自己下下而已,输赢对自己却无所谓。
所以,刘辨可以笑得神情自若。
但是对面的贾诩却是为难了许多,不是他赢不了刘辨,但是天子下棋,谁又敢赢?
“文和,何必紧张,我找你来又不是单单此事。”
贾诩轻抚胡须,点点头,回看刘辨,问道:“那陛下是想博弈什么?”
“上一次,荆襄你同我都赌对了。”言此,刘辨起身相迎,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披靡捭阖的说道:“这一次,我想赌益州。”
“益州?”贾诩挑挑眉毛,刘辨之意,他焉能不清楚,只是益州又有谁能是面前这弱冠天子的对手。
“文和,你想说什么?”
“陛下,当初就已经决定迅速整合天下,不想等一等,我只是在考虑,陛下现在怎么处理曹操、袁绍、袁术?”
益州关西蜀何事?
贾诩不这么认为,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益州放在心上,甚至对贾诩来说,益州的敌人根本就构不成威胁。而真正的敌人是二袁、曹操。
几日前,贾诩就曾提过,曹操之事。
但是,很不幸,刘辨猜对了,他信任对了人,曹操没有辜负他,曹操依旧选择了同袁术开站,进而帮助了刘辨在荆襄、江东两地的快速取胜。
“呵呵。”闻此,刘辨转回身笑着摇摇头,道:“文和还是不放心曹操啊!”
“不是我不放心,他绝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可以同陛下争霸天下的人。”贾诩抬抬头,点头说道。
“可是,他却是在寿春帮了我一个大忙。”刘辨怅然若失的点点头。
“可是,陛下有没有想到过,如果有一天,整个天下,各路诸侯均定,诩斗胆的问一句,陛下对曹操该何去何从?”
“没有那一天,绝对没有那一天。”当初嘉德殿前既然选择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