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闻“嘶”的一声,青丝广袂裂开,断了一截。
二人用力过猛,以至于有此结果。
赵怀薇回头,惊异地睁眸,见他快步过来,立马拔足狂奔。
可是,逃不掉了。
燕惊洛将她锁在门扇与自己的手臂之间,右手轻捏她的下巴,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她拍掉他的爪子,恨不得踹飞他,却推不动他分毫。
“我记得,去年在邯郸皇城认识的赵国六公主,虽骄纵刁蛮,却也有温柔可爱的一面。”他云淡风轻地笑,“如今,我见识到的是你凶悍的另一面。”
“对!我凶悍,不温柔也不可爱。”
“我更喜欢你骂我、打我的凶悍模样,好似红辣椒,辣得恰到好处。”
“你是被虐狂吗?”
赵怀薇猛翻白眼,被他打败了,他非要黏着、缠着自己吗?
燕惊洛拂了拂她散乱的鬓发,举止温柔得与方才的强霸行径判若两人;他看着她,目光渐渐深沉,俊眸乌黑,犹如坠落寒潭的星辰,璀璨流光。
慢慢的,他俯首……
她知道,他想吻自己。
“郡王,我不喜欢你。”她一直在犹豫,却在这紧要关头脱口而出,“感情之事,无法勉强,望你明白。再者,我是妃嫔,你我辈分有别,不能逾越人伦纲常。”
“你喜欢太子?”他像是随意提起,又像是考虑良久才开口。
“与太子无关。”
“我知道,太子喜欢你。”
“那又如何?我和太子也是辈分有别,根本没有可能。”赵怀薇诧异,他竟然知道燕天绝对自己有逾越人伦的心思。
“你是陛下的昭容,太子明知你的身份,仍然喜欢你;而陛下的左昭仪与你的容貌有三分神似,你不觉得这两件事有关联吗?”燕惊洛拉她坐在案前,为她斟了一杯茶。
“好奇害死猫,我不想知道那么多。”
虽然她的确想知道,可是,很多时候,不知道真相就少一分危险。
☆、替身 ☆
他娓娓道来:“左昭仪进宫之前,与太子情投意合,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后来,左昭仪选择进宫侍奉陛下,太子大怒,恨左昭仪绝情,也对陛下有点……”
她明白,喜欢的女子被亲生父亲夺去,这夺妻之恨,如何咽下去?
可是,父亲是一国之君,燕天绝还能怎样?
这些往事,应该是几年前了吧。
燕惊洛微勾唇角,“你与左昭仪虽不是很像,但粗粗一看,三分神似。不过,仅仅是三分神似,已让陛下神魂颠倒,还勾起太子的夺妻之恨。”
“这么说,陛下和太子对我都不是真心真意,只当我是替身?”赵怀薇眯眼一笑,他说这些,无非是让自己对燕皇和燕天绝再无任何美好的幻想。
“无论他们是否当你是替身,你都将是陛下与太子之间的磨心。”
“那郡王教教我,我不能私逃,还能怎样?”
“你真想知道?”
她颔首,洗耳恭听。
他神色郑重,“若你当真不愿在宫中蹉跎年华,我自当竭尽全力为你筹谋。”
赵怀薇失望极了,“换言之,现在你没有法子?”
燕惊洛淡淡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待我想到法子,再与你说。”
我去!
她腹诽道:太不靠谱了。
————
赵怀薇断定,今日燕惊洛找自己,不让自己走,就是要告诉自己一个真相:
她只是替身。
虽说真相如此,但她原本就对那对父子无感,甚至厌恶、畏惧,怎么会自动黏过去?就算黏过去了,也是心怀“不轨”。
于她而言,这个真相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吃了几块糕点,喝了几杯茶,她便告辞,燕惊洛也没有阻拦。
在一楼大堂侍卫呼呼大睡的两个侍卫,大梦初醒,见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尴尬极了。
他们提议回宫,她决定玩到黄昏时分再回宫,否则,怎么弥补被那个死郡王搅坏的好心情。
街市卖什么的都有,可谓无奇不有。赵怀薇一边逛一边买,银子多得花不完,爽到家了。
这就是血拼!
太有成就感了有木有!
已经花了二千两,两个侍卫四只手臂、两个脖子,已经挂满了东西,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她又进了一家绸缎庄,因为里面有款式奇特的成衣。
其中一款半袖丝衫、青翠纱裙,款式独特,绣工精美,清新而飘逸。她进了内堂更衣试穿,两个侍卫在前铺等候。
等啊等,等得他们都觉得休息太久了,对视一眼,便进去瞧瞧。
找遍整个后堂、后院,也看不见昭容的影子,他们慌了,扔了所有东西,在街上寻人。
实际上,赵怀薇被人绑了。
她刚穿上那衫裙,专注于自顾形象的时候,忽然觉得头晕晕的,四肢乏力。她知道情况不妙,竭力离开这个厢房。正要开门,她软倒在地。
☆、被绑了 ☆
绑她的人并没有将她带离别处,而是打开机关,进ru一间暗室。
她感觉睡了很久,苏醒时,双眼模糊,室内昏暗,过了半晌才确定这是一间封闭性的石室。
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念头闪过,她猜测,难道被哪个贱人绑了?
案上有烛台和火折,她点燃烛台,找遍各个角落,还是找不到类似机关的按钮。
既然出不去,那就耐心等吧,总会有人来。
躺在石床上,睁着双眼,想着在那绸缎庄更衣的情形,她明白了,绑自己的人早已盯上自己。
有声音!
轰隆隆的声音,是石门打开了。
赵怀薇惊诧地做起来,原来石门就在石床的正面对,而没打开的时候,连缝隙都没。太神奇了。
一个黑袍男子走进来,身形魁梧,面目粗犷,她认出来了,是中郎将王九,也就是影视剧中俗称的禁卫统领。
他为什么绑自己?她被害的哪几次与他有关?
他站定,面色阴沉。
她看见他眼中浮动的杀气,冷气从脚底升起,“你是中郎将,为什么抓我?”
“因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王九的声音冰寒无比。
“我与你没有任何交情,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走过来,伸出魔爪,扼住她的脖颈,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整个人拎起来。
赵怀薇没有闪躲,也没有挣扎,因为,他武艺不俗,杀她易如反掌。再者,这个石室是封闭性的,能往哪里逃?
他逐渐用力,她觉得脖子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硬是挤出声音,“我真的不知你为什么杀我……既然我难逃一死……可否让我当个明白鬼……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王九的眼中杀气滚滚,凶狠的模样很吓人。
终究,他松了手。
她大口地吸气,剧烈地咳着,咳了好一阵子才舒服一些。
“你说我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我不明白,我究竟知道你什么秘密。”
“有一夜,你从天风阁经过。”他提醒道。
赵怀薇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时是赵国六公主。
她点头,“那晚,我的确出来走走,从天风阁经过,但那又如何?”
王九疑惑地问:“我和一个女子在天风阁内……我刚出天风阁,看见你刚刚走过去。”
她明白了,他和一个女子在天风阁中行苟且之事,以为自己看见了,知道了他的秘密,因此,他数次派人杀自己灭口。而与他私通的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宫女,还是妃嫔?
若是出身寒微、地位低下的宫女,他何须非弄死自己不可?
若是妃嫔,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那么,一定是妃嫔。
会是谁呢?
萧贵妃?王婕妤?姚贵嫔?
☆、花痴 ☆
“那晚,我正想着事儿,没注意到天风阁中有人。”赵怀薇佯装惊愕的模样,“我根本不知道你与宫女……”
“是吗?”王九不信。
“我何必骗你?我真的没看见。”她灵光一闪,“我是昭容,你是中郎将,从来就没有利害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与宫女的事宣扬出去,因为我从来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在宫中势孤力单,正需要有人助我一臂之力,若你相信我,往后我们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祸福与共。有我富贵荣华的一日,便有你吃香喝辣的一日。”
他无动于衷,没有丝毫的兴致。
她正想继续游说,他的魔爪突然袭来,再次扼住她的咽喉。
“你不能杀我……我死了,陛下不会放过你,我父皇也不会放过你……”赵怀薇嘶哑道。
“谁也不会知道你是生是死。”王九阴寒道。
好痛……好难受……
她无法呼吸,越来越憋闷,这个可恶的杀人恶魔的面目渐渐模糊……寂静如死……
死亡来临的感觉真不好,绝望铺天盖地……
陡然间,紧扼脖子的手松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拼命地呼吸。
王九之所以松开她,是因为有黑衣人闯进来,出招攻击他。
霎时,二人在这并不宽敞的石室打起来,拳脚相向。
赵怀薇欣喜若狂地蹦下来,无名果然来了,无名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王九的武艺已属上乘,无名的武艺可谓神境界了。但见他的招式耍得如梦幻影、出神入化,快得令人看不清,掌风绵绵不绝似的,身无武艺的人被他的掌风扫到,必定摔出去老远。
二人对招,精彩纷呈,惊险环生。
王九疲于应付,败象已定,却仍负隅顽抗。
无名使了一个虚招,诱敌人来攻,接着出其不意地出招,折断了他一双手臂。
王九惨烈地叫,跪在地上,满额汗水。
无名将他打晕,找了绳子将他绑起来。
赵怀薇看呆了,那副垂涎三尺的花痴样儿,令人忍俊不禁。
因为,无名与人打斗的时候,招数千变万化,身姿潇洒如云,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行云流水一般,帅呆酷毙,太迷人了。
呆了半晌,她走上去,笑道:“无名,幸亏你赶得及时,否则我就去见阎罗王了。”
“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否则,你便不会有危险。”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虽然无名戴着银面具,可是她看得出来,他责怪自己来得太迟。
他自责,是不是说明他在意自己、关心自己的安危?
想到此,她不由得开心起来,“对了,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你暗中跟着我吗?”
☆、你是神探吗? ☆
无名摇头,“我有事耽搁了,找过来时,看见两个侍卫带领十几个官兵四处找你。我打听到,你在绸缎庄被绑,短短时间内,绑你的人不可能带你走得很远,很有可能,你仍然在绸缎庄。因此,我找遍了绸缎庄的后院,终于找到了暗室机关。”
赵怀薇竖起大拇指,“无名,你是神探吗?”
“神探?”他不解。
“哦,我意思是,你比神捕还厉害。”
他淡淡一笑,冷冰冰的银面具好似也感染了他的微笑,柔和几许。
她收敛心神,颇为惆怅,“无名,你又救我一次,我怎么报答你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
————
离开绸缎庄,找到那两个侍卫,赵怀薇吩咐他们将王九押至御前。
待她想跟无名告别时,他已经不见踪影。
连个招呼都不打,神龙见首不见尾咩。
回承欢殿匆匆梳洗了一番,更衣用膳后,她前往皇极殿。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日落西山,西天的云海浪涛涌动,气象万千,却染血一般,凄艳而悲壮。
她踏进偏殿大殿,见殿中气氛安静而诡异,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燕皇端然坐在御案后,一袭绣金龙袍彰显了他的九五之尊。燕天绝站在东侧,一袭墨灰轻袍修拢出他魁梧的身姿、轩昂的气度,即便只是绣了祥云的寻常衣袍,也难以遮掩他身上那股隐隐的王者霸气。
赵怀薇行礼后,看一眼跪在宫砖上的是中郎将王九,道:“陛下是否已知臣妾今日在宫外被王九所绑?他不仅绑了臣妾,还要杀臣妾灭口!”
“那两个侍卫已禀报过,薇儿,你受苦了。”燕皇语含怜惜,关切地问,“可有损伤?朕传太医给你瞧瞧。”
“臣妾还好,谢陛下关怀。”她酝酿着情绪,此时完全爆发,面上交织着惊惧、委屈,美眸凝泪,泪珠盈盈欲坠,柔弱之态令所有男人为之心疼,“臣妾没想到王九早已盯上臣妾,差点儿命丧宫外……臣妾很害怕,恳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王九绑你、杀你,实属大逆不道,待朕查清来龙去脉,一定还你一个公道。”他的语声缓而重,“来人,赐座。”
两个内侍抬来座椅,她坐下来,以丝帕拭泪。
燕天绝冷眼旁观,心道: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