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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这是哪里,正想开门出去,却有人从外头推开门。
戴着狐狸面具的白衣男子柩。
她惧怕地后退,暗暗盘算,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他关上房门,步步进逼;栩栩如生的狐狸头,高挺的身子,深黑的眼眸,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你的同伴已为我所擒。哪”
他的声音亦经过处理,和无名一样,却是截然不同的音质,时而奸细时而粗犷,阴阳怪气,难听死了。
她愕然,燕天绝被擒了?
狐狸面具男问:“你不为你的情郎担忧吗?”
“他不是我情郎,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
赵怀薇揣测,这人抓了自己和燕天绝,究竟有什么企图?会不会下杀手?
他拥有一个完美无暇的下巴、一双深邃似海的俊眸,“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抓你们。”
她点点头,“还请告知。”
“眼下我还不能告诉你。”他陡然抬起她的下颌,“不过,我对美人有兴致。”
“你想怎样?”她强装镇定。
“我想……你与我……颠鸾倒凤……”
他在她耳畔低语,低沉邪魅的嗓音,蚀骨的魅惑。
————
赵怀薇直觉,最后那句话应该就是狐狸面具男真实的嗓音。
房中只点着一盏灯烛,橘红的光影使得房间暧昧而迷离。
案上摆有四道小菜和一壶酒,她背对着窗台而坐,他侧对着窗台,为她斟酒。
“公子如何称呼?”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娇柔。
“敝姓韦。”他淡淡道。
“原来是韦公子。”她莞尔一笑,“让我猜一猜,韦公子戴着面具,不是脸上有旧伤,便是因为太过俊美,不愿示于人前,招来不必要的桃花。韦公子容貌俊伟,必定是不愿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芳心破碎才戴着面具,是也不是?”
“姑娘聪慧,此乃其中一个原由。”
这时,窗外走来二人,一动不动地看着房中二人饮酒。
韦公子举杯,她亦举杯,轻碰一下,各自饮了。
赵怀薇夹了一块鸡肉放入他口中,柔软含媚的嗓音令人筋骨酥软,“那人怎样了?”
他冷笑,“落在我手里,自然是毫无反抗之力。你放心,他插翅难飞。”
她柔媚地笑,“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他身份尊贵,有权有势,但在我看来,一文不值,比不上公子知情识趣、怜香惜玉。之前数次,我设法摆脱他,每次都被他识破,无奈之下,只好请你出手相助。如今他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是煮是炸,悉随尊便。”
“有美人相陪,我怎会拒绝?”韦公子摩挲她的小手,直勾勾地看她,“美人不会食言吧。”
“公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自然感恩图报。”赵怀薇娇嗔一笑,“再者,公子俊伟倜傥,温柔体贴,我怎会拒绝你这万里挑一的美男子?”
说罢,她起身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好不亲热火辣。
韦公子朗声笑起来,问:“我倒是好奇,燕天绝乃燕国储君,相貌堂堂,文武兼备,智勇双全,为何你不跟了他?”
她吃吃地笑,“你有所不知,他好是好,却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主儿,与他一起,不是这儿伤、就是那儿痛。再者,我就是不喜欢他,对他只有憎恨、厌恶,有什么法子?”
他吻她的雪腮,“美人,今晚你是我的……”
赵怀薇咯咯娇笑,他抱起她,绕过床榻前的大幅屏风,将她放在榻上。
烛火暗淡了些,那屏风映出床上二人的影子。
站在窗外的人,虽然全身被绑,动弹不得,震怒的表情却泄露了他的满腔怒火。他的脸膛风起云涌,酝酿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暴风雨;他的眼眸喷出熊熊的怒火与滚烫的杀气,恨不得将这对奸夫淫妇碎尸万段!
正是燕天绝。
他看见,屏风后的二人相拥热吻……他看见,那男子解了她的衫裙,将她压倒……他看见,那杀千刀的男子一起一伏……他听见,房中传出低低的笑声与淫声浪语……
目眦欲裂……咬牙切齿……
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几乎爆裂……他的脸撕裂了似的,弥漫着巨大的痛与怒……
慢慢的,燕天绝紧拧的剑眉渐渐舒展,脸膛也渐渐舒缓,那些悲痛、盛怒慢慢消失……他恢复了平静,不可思议的平静无澜,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只是,他的眼眸空洞而冰寒,没有任何情绪。
面具人带他离开,他四肢僵硬,如同行尸走肉。
房中,床榻上,赵怀薇与韦公子只是做做样子,即使是热吻、解衣、压倒,也只是浅尝辄止。
外面的人走了之后,她立即推开他。
韦公子穿好衣袍,站在床边,斜勾唇角,“看来是我被你利用了。”
“倘若公子没有任何企图,也不会做这无聊之事。”她行至窗前,靠墙而站,浅浅一笑。
“你想知道我为何让燕天绝亲眼目睹你与我颠鸾倒凤?”
“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我也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
韦公子让她早点歇着,便离开了。
赵怀薇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这个韦公子是什么人,为什么抓燕天绝,为什么要自己与他演这出戏。
————
此后两日,赵怀薇再没见过韦公子。
面具人准时送来三餐,对她尚算客气,但凡她有什么要求都会尽量满足。
只是,难道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咩?
还是要想办法逃出这里。
这日,暮色笼罩的时分,面具人送来晚饭。她躲在门后,待面具人走进来,手中的茶壶便狠狠地打在面具人头上。顿时,面具人晕倒了。
她摘下面具,原来,送饭的人是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应该是丫鬟。
接着,她换上丫鬟的衣衫,戴上面具,大摇大摆地出来。
可是,这个庄园很大,长廊厢房,亭台楼阁,碧树花卉,总也走不完,大门在哪里?
“喂,你在这里转来转去做什么?”
赵怀薇紧张地转过身,一个高大的面具男走过来,对她呼喝道:“竟敢在这里偷懒!”
她点头哈腰,“我立刻去。”
面具男走了,她赶紧找大门。这一路,不时地撞到人,她假装慢行,挺起胸膛,就不会被人怀疑。只有一个戴面具的女子问她做什么,她急中生智说去茅房。
这个庄园很诡异,走来走去,转来转去,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根本走不出去。
是她太笨,还是这个庄园有问题?
然而,无论如何,她不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必须找到出口。
走啊走啊,忽然,她被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拽住,拽到一座假山里。她惊惧地挣扎,正要开口喊救命,却又想到,如果喊救命了,那不就连自己也曝光了?
忽然,她看见了掳自己的人,震惊地呆住。
燕惊洛?
没错,正是他。
他没有蒙面,锁住她的咽喉问:“那个女子被关在哪里?”
赵怀薇惊喜地摘下面具,“郡王,是我。”
燕惊洛欣喜若狂地搂住她,“薇儿,竟然是你。”
“你怎会在这里?”她往外看了看,低声问。
“此处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
燕惊洛揽紧她的纤腰,飞上屋顶,几个纵跃就飞出庄园,没有惊动庄园里的人。
赵怀薇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深陷险境竟然遇到老友,顺利地逃脱。可是,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那座庄园,一定有古怪。
他好像安排好了一切,带她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飞驰,留下滚滚烟尘。
她饿了,啃了一个面饼,问道:“郡王,那次你逃脱之后去了哪里?为什么今日又突然现身?”
“那夜,杨兄缠住太子,我得以逃脱,可惜他被太子擒住。我受了伤,在旷野晕倒,被一户农家救了,养伤多日才回城。”他淡淡道来,“那座宅子人去楼空,杨兄也不见了,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太子匆匆离开。可是,我往北追了百里也没有你们的踪影,如此,我又折回来,四处打听、寻找,终于寻到蛛丝马迹。”
“掳劫我的那些人是什么人?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很神秘,为什么掳了太子?”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江湖中人。”
赵怀薇知道燕惊洛与燕天绝这对堂兄弟的情谊已非从前,但终究道:“太子还在他们手里,不知道会受什么折磨。”
燕惊洛磊落道:“那座庄园处处透着诡异,那些人身手不俗,尤其是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武艺不在我与太子之下。太子应该被关在牢房,若我单枪匹马去救人,只怕是白白送死。”
她明白了,“白白送死”只是借口,他根本不想去救燕天绝。
或许是因为生死攸关,或许是因为她的缘故,或许还有其他的原由,总之,燕惊洛不顾昔日兄弟的生死。
“无须担心。你忘了吗?太子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中郎将,啸西风。”燕惊洛俊眸轻眨,“啸西风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暗中保护太子。此次太子被掳,啸西风迟早会去救他。”
“太子是生是死,与我们无关,就看天意吧。”
赵怀薇巴不得摆脱燕天绝,不过,他身陷险境,她只顾逃亡,不顾他的生死,到底觉得不安。
罢了,生死有命,倘若他命不该绝,上苍是不会让他死的。
————
翌日,路经一个小镇,燕惊洛决定在镇上吃一顿色香味俱全的午膳。
赵怀薇饿惨了,吃得小腹圆滚滚的。
喝茶的时候,隔壁桌的客人提起一枚什么血玉,说这枚血玉是稀世之宝,只要有这枚血玉,便能封侯拜相、权倾天下。
她侧耳细听,那尖嘴猴腮的汉子道:“据说这枚血玉有通灵之能,可预知未来之事。”
那胖呼呼的汉子好奇地问:“如此神奇?一枚血玉又如何预知未来之事?”
“月圆之夜,举起血玉,月光照在血玉之上,血玉便会出现字。”
“出现的字便是告知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正是。”
“这枚可预知未来之事的血玉,如何令人封侯拜相、权倾天下?”
“你有所不知。”那尖嘴猴腮的汉子道,“这血玉既能预知未来之事,如若为一国君王所得,便能安邦定国,若有称霸之野心,更能称雄七国,成为天下霸主。那献玉之人,不就能封侯拜相、权倾天下?”
那胖乎乎的汉子点点头,又问:“听闻天下七国不少英雄豪杰都在寻找这枚血玉的踪迹,你可知这枚血玉为何人所有?”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摇头,“我只知,若要找到这枚血玉,便要先找到与鸾有关的人或物。因为,江湖传闻,这枚血玉与鸾有关。或许与一个养鸾的人有关,或许与一个姓名里有‘鸾’字的人有关,或许是一只鸾。”
“如此说来,若要找到这枚血玉,必须先找到‘鸾’。”
“天下之大,去何处找‘鸾’?否则,你我二人便能一朝富贵,权倾天下。”
二人摇头叹气,继续饮茶。
燕惊洛含笑看她,赵怀薇莫名其妙,眉心微蹙,以眼神问他。
“你身上有鸾羽刺青,我赠你一只血玉镯子,如此说来,你便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低声道,笑如狐狸。
“你送我的是玉镯,又不是他们说的血玉,巧合而已。”她瞪他,“若我有一枚血玉,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当真没有血玉?”他笑眯眯地问,笑得没心没肺。
“我不喜欢那红彤彤的血色,怎么会有血玉?”
他忽然收敛了笑意,正色道:“那血玉可预知未来之事,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她讶异地问:“你想找那血玉?”
燕惊洛扬起俊雅的英眉,“我们往东南走,闲来无事,沿途留意一下便可,有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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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寂如死。
地牢,阴暗如地府,恶臭熏人。
铁架上绑着一个人,那人的衣袍已破得千疮百孔,身上布满了无数道惊心的血痕。
他就是燕天绝。
此时,他耷拉着头,昏迷已有两个时辰。
看守地牢的狱卒吃饱喝足,手持马鞭走过来,打算继续鞭打。他先用冷水泼醒燕天绝,然后将马鞭狠狠地抽过去,脸上露出过瘾的笑。
虽然早已麻木了,但燕天绝还是感觉到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一鞭抽下来,身子一震,痛便多一分,仿佛五脏六腑也被那鞭子抽碎了。
他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要挺过去。这点儿痛算什么,薇儿与那男子颠鸾倒凤的那一幕才是最大的痛。但是,他必须留着这条命,亲口问她为什么那么做,然后将自己所受的一切十倍、百倍偿还给她!
薇儿,你等着!
已经受了十余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