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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拦我,我要去等她。”
紫寒着了一身紫纱袍,挑了一盏琉璃灯,白玉无瑕的脸上尽显憔悴。
他的胳膊被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紧紧拽着,与少年争执着。
虽然带着愠怒,但他的声音依旧如玉暖生香。
“放手。”
“主子,您都等了这么久她都未曾出现过,她定是知晓主子您是一介舞倌,不愿与您来往了。”
舞倌?那不是以色侍人喽,虽然地位低贱,但也仍旧是艺术领域吧。
靠一技之长存活的我都不会歧视的。
而且他有一直等我,他有一直等我!
心中的狂喜让我差点手舞足蹈。
突然,一伙人向他们疾步而来,像是春水堂的管事,凶神恶煞面目可憎。
他厉声道:
“整日闲逛,我看你是嫌受刑未够,来人,抓回去狠狠责罚!”
闻言,一伙五大三粗的壮汉,两眼放光地欲抓紫寒。
我见状,欲疾步上去制止,却在刚迈出一步之时,眼前窦的一片黑暗,耳畔有微微的声响。
“太师,还好我通知得紧。”饰品访老板在说话,语带骄傲。
“做的好,赏,带回去。”爹爹的声音冰凉如石。
我心中不停暗骂着“贱人贱人贱人!”终抵不住逐渐涣散的意识,晕厥了过去。
又被关禁闭
好美的花……
飞舞轻扬的花朵如烟火般梦幻地飘散而去……
我张开手臂,阖上眼帘,微笑。
轻轻旋转,学着某个男子的舞姿翩跹着。
“紫寒,我跳得可好?”
我停了下来,凝视着他,目光带着初次尝试的羞涩,感觉脸颊红扑扑的。
他的眼底碧波荡漾,冰白的玉指轻抚我的脸颊,笑声串串如风铃,满是宠溺。
不知这样对视了多久,他将我拥入怀中,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即将头埋入我的脖颈。
周围树影婆娑,树叶欢快地哗哗作响。
我嗅着那熟悉迷醉的香气,心跳得比树叶还要欢快。
突然,臂弯中空空落落的,我身子不由得前倾,险些摔倒在地。
我怔住。
紫寒不知为何,凭空消失了去。
方才灿烂的明媚阳光如今已渐渐被阴霾所笼罩,纷纷飞落的花朵也逐渐褪去了色彩,幻化为一根根如细针般的雨丝倾泻而下。
一阵悲凉像把锋利的刀子般从我心底划过。
我焦急如焚地奔跑着,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带着心痛,带着恐惧。
脑子里是白茫茫的混沌,什么也无法去想,什么也想不明白,没有了方向。
但是心被揪得生生作痛,只能疯狂地奔跑着以缓解那莫名的痛楚。
耳畔不停响着遥远的声音,久久未散去,甚至愈来愈清晰。
“我会在那等你,每天。”
“我会记得。”
“我会在那等你,每天。”
“我会记得。”
……
……
……
“我会在那等你,每天。”
“我会记得。”
你在哪里……
透明的雨丝漫无边际的飘荡。
好清寒,让我禁不住轻轻颤抖,让我通体冰凉,心生寒颤。
原来仅仅一瞬间也可以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一瞬间,夏天般的温暖热烈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一瞬间,冬天般的沁骨寒意就可以出现得淬不及防。
脚步放缓,最终停下。
好疲惫,好想回家。
无穷无尽的悲伤席卷而来,整个世界仿佛是白蒙蒙的雾气聚集而成。
“你来了。”深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我。
循声而望。
树影婆娑,氤氲香弥,砌着汉白玉的池子,水气蒸腾,轻涌着几股泉水,馨香的花瓣洒落在水面,有人间仙境之韵味。
一男子背对着我赤。裸。裸地半浸在池水里,由于清池不时冒起淡淡的白色烟晕,又因雨丝将他的身形所笼罩,故而朦胧不清。
他淡得如一团看不清楚的雾。
怀着好奇走近了些。
只见那瀑布一样顺流而下的乌黑长发飘在水面上,发尾的几缕青丝不规则地摆成波浪,波浪的间隙下是光滑白皙的背脊。
光滑白皙?不,若仔细看,上面似乎蔓延着淡淡伤痕,但却丝毫并不影响他的迷人程度。
我记得,他因我而受了责罚。
“紫寒……你让我好找。”我加快步伐,不顾池水浸湿了我的衣衫,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忽起忽落的心情让我语带哽咽道:
“以后可不要玩消失了,一点都不有趣。”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低沉的声线带着隐忍的苦楚:
“嗯,不消失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回家?他要跟我回现代?
我欣喜若狂地摆正他的身子,却发现他带着兽纹面具,心里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又未跳舞,带何面具?
不等我思考,他便将我按入水中,他也一并沉了下来。
好窒息,没入池中真的可以穿越吗?
突然,他的面具因为水中压力的原因滑落,陌生的脸,黑曜石般的眼底烙印着深深的脆弱。
我的心紧缩成一团,奋力地挣扎着。
垂死般地挣扎,使出师父交予我的所有招数,终于爬上了岸。
惊魂未定地趴伏着喘息。
“你不要我。”上方传来沙哑的声音,我不由得发了抖。
颤悠悠地抬起头,他的唇角勾出淡漠的笑意,梨涡浅浅。
他一脚踹了我,我向后倒去。
下坠失重的感觉,跟穿越而来时电梯坠落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头。
乏了,闭上双眼,听候命运的发落。
突然感觉身上被裹缚,不再坠落。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素色绸缎。
“芹儿!抓住啊!我会救你上来的!”墨瑾焦急地拽着绫罗绸缎,奋力拯救我。
我求生的欲望也窦的被激起,如荡秋千般晃荡着悬空的身体,轻撞至山体,努力沿着那条结识的绸缎向上攀爬。
好不容易爬至峰顶,我大呼一口气,瘫软在地。
缓缓睁眼,看着蔚蓝的天空逐渐模糊,取而代之越发清晰的是我闺房的床顶。
我又做梦了吗?
恍惚出神地起身,整装,欲推开门却发现门被深锁。
我敲击着,越来越重的敲击,却仍旧无人回应。
莫不是我又落入一个新的梦境,为何我的梦境都如此惊悚!
对了,后门!
轻推开后门,却被下仆拦住,又关了回去。
“四小姐,老爷吩咐下仆不允许您踏出闺门半步,请小姐见谅。”
我慌忙奔至内屋,将放金银首饰的檀木盒子拿出,挑选了几个我认为最有价值的宝物,欲贿赂下仆,让他们通融些。
却发现门已深锁,忍我如何嘶吼都无任何反应。
记得是因为饰品店掌柜通风报信,背后捅我了一刀,让我被父亲弄昏,躺至今日。
也不知躺了多久,为何只有我只身一人,双胞胎呢,母亲呢,甚至我的贴身丫鬟都没影了!
我不抱希望地大声问着屋外的仆人,他们这回竟然有回应。
说是我已昏迷一周且母亲同意将我关禁闭,墨瑾跟墨辰也已回府,贴身丫鬟被母亲派去打杂了,怕丫鬟被我的鬼主意迷惑!
最最寒心的是!我竟然要一直被关闭至出嫁!
天啊!这都是什么爹娘啊!没心没肺的爹娘!去死好吗!去死啊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
于是,我就在一边怒骂,一边思考对策,一边浑噩度日中生活了半年。
这些奴仆也太训练有素了吧,丝毫没有一个人愿意冒险帮我的,从来不知“人人自危”在我府之中这么畅行!
终于……
终于到十二月份了,可算等到十二月份了。
虽然说要一直被关禁闭至出嫁,但是跟赵府约定好了这个月份要去他们府上待一个月份。
我兴高采烈、满怀期待地迎接禁闭的结束以及出行的自由。
结果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
爹娘竟然要搁浅这个约定,赵丞相和夫人竟然还答应了!
这都是些什么奇葩的长辈啊!怎么能这么随便呢!想约定就约定,想停顿就停顿!
心中的愤怒难以自持,于是以摔碎非重要物品来解气,最后还得自己收拾。
这么自我折腾已经不下三回了,却未丝毫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到了夜晚,我瘫软在床上,难道我只能这么听天由命了?
那就做笔友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冬日的阳光和煦温暖,照亮了昏暗的屋子,沐浴其下,甚为安宁。
“小姐,奴婢为您更衣梳洗吧,今日皇家的人要莅临。”
丫鬟嘴角浮现隐隐笑意道:
“小姐终能得偿所愿一回了。”
皇帝微服私访,末了,总会在王府、赵府或者帝府家逗留片刻,稍作休息,既而回宫。
若是莅临我府,王府里上至长辈下至幼子都须出门接见,我总算能离开这幽房一回了。
时间有限,必须想法子联系紫寒才可。
虽然已过去了半年,但是我知道他仍在等我,我就是这么相信着。
行至正厅,看见许久不见的家人,藏于袖中、冰凉彻骨的手指微微收紧,收紧,收紧到指甲嵌进手心。
唇边扬起轻柔的弧度,轻笑道:
“爹娘,真想你们啊。”
娘亲错愕地看着我,随即眼泛热泪,嘴唇抿得很紧。
而爹只是沉默,冷漠,仅仅是看了我一眼便转了视线。
我用袖口轻掩了嘴,嗤笑一声,便走开,跟着大部队向门口行进着,站在该属于我的位置,跪伏着等候圣上驾临。
等了许久,圣上未等来,倒是等来了通报的内阁大人,说圣上今日不适,直接回了宫,择日再访。
不是吧,我还打算等爹娘他们跟皇帝聊得热火朝天之时,趁机偷偷溜走呢。
这下可好,空欢喜一场。
颓丧地走着,发现六妹王怜珊缓步凑近了我,灿烂一笑,声音甜腻道:
“姐姐,你猜我怎会在场?”
我一头雾水道:
“陛下莅临,你怎能不在场?”
她欣然乐呵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带着胜利感,说道:
“是啊,即使身在赵府中,陛下若是要莅临,我也得赶回接待呢。”
赵府?她在赵府?
难道所谓搁浅约定,只是将我剔除出去。
“好喜欢墨瑾哥哥啊,姐姐可要让着些妹妹啊。”她的脸绯红绯红,得意道:“好吗?”
虽然是问句,但丝毫未有问我的意思,只是通知一声罢了。
我解脱得一笑,缓缓说道:“那是自然。”
墨瑾确实很有魅力,六妹跟思萱都因他心猿意马也不足为怪。
他对我确实很好,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如弃了。
单纯的好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没有用的,我想要的也不是那些温暖和安全感,我对世界充满好奇,我还不想安定。
在我需要被爱的时候,人好就行,在我需要去爱的时候,人好不好都行。
若是与墨瑾相处,虽保住了淡如水长流,但享受不到如蜜之亲密,不曾有深度交流,无火药却也无火花。
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需要的。
我需要的是紫寒,需要那种灵魂相契,需要那种身体相拥,需要刻骨的火花。
可如今,我怎么联系他呢?
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
“休要想些歪主意才是。”娘亲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嘱咐我道。
被下仆盯视着向闺阁走去。
“喔!”我吃痛地惊呼一声,什么东西砸我脑袋。
却发现掉落至地的是只受了伤的鸽子。
信鸽?
我的神智渐渐清明。
对了!可以写信!可以让信鸽传送信件啊!
见下仆欲将其踢开,我慌忙制止道:
“且慢!它多可怜啊,虽受了伤但还喘着气呢,快命兽医来诊治诊治!”
我将其抱入怀中,用袄子裹着,温暖着这个小东西。
小东西,你可得挺住啊,我跟紫寒可就靠你搭桥了。
不知为何,总觉脸上有热灼的目光,我凭直觉向围墙一隅看去。
只见一个倩影一闪而过,但那深陷的酒窝尽收于我眼底。
是思萱?
那是公主,是随皇帝微服私访吗?她还未回宫?
莫不是我被禁足的消息已传出府外,成巷弄酒足饭饱后的聊笑谈资。
这样也好,这样的话,紫寒应该也会知晓,我并不是不想找他,而是身不由己。
经过几日的治疗,小鸽子的伤也痊愈了。
这鸽子像是已被严格训练,很听话,很通人性,不会乱飞而是乖巧地任我摆布。
思萱,真是太感谢你了!
信鸽善于飞翔,且有强烈的归巢念想,于是我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