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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我不敢。
且不说我的三脚猫功夫和大喇喇性格,别说伤他们头领,连潜进内部都困难重重。
孤影这么帅气的帮派的敌对帮派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帮派里铁定机关重重,须得过五关斩六将。
我过一关是侥幸,过两关是运气,过三关是死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况且我还不知敌对帮派呢,若我直问,不就暴露自己是菜鸟的身份了吗?他肯定会完全放弃我!
这可怎么办!
“你武功如何?”我嗫喏道。
“没你强,所以你打头阵吧!”他昂扬道。
“喂!”我暴跳如雷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贱!”
我忍住啐他一口唾沫的冲动,却未忍住出口成脏。
“嗯,灵剑宫的剑法非比寻常,确实得多加防范。”
他作深思状,之后释然道:“算了,我掩护你好了,即刻出发。”
不是吧!
我的袖口被他拉着快走,脸突然被他用一纱巾蒙了面,心下骤然有一种兴奋袭上心头。
我瞥了眼灰头土脸男背上背着的斗笠,轻快甜美撒娇道:“大叔大叔,给我个斗笠吧,我喜欢蒙面斗笠装扮。”
从纱巾后朦胧地看见灰头土脸男无奈地瞥了我一眼,将斗笠盖在了我的头上。
沿途经过了好些酒店饭馆,随意环视着,余光发现竟摆放着西式甜品,各式各样,目不暇接。
但全是我小册子中记录过的美味佳肴,怎么会这样?!
“大叔,现在是何年份?”我突然有些眩晕,是因为阳光太刺眼了吗
此时我才发觉我竟身着夏日的纱绸。
复杂的是人
大叔异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轻启唇,道出了若晴天霹雳的字句。
原来,我竟昏迷了三年之久。
三年的空白让我不知所措,似全身的力气都陡然被抽走。
勉强立直了身体,我压低了斗笠,心里庆幸,幸好有这帽纱遮掩,不致我的狼狈古怪落入大叔眼中,招来怀疑。
“嘿嘿,我之前都隐居在深林修炼,近日才出关,对凡尘……有些陌生。”
我轻快得走着,随意把玩散落周身的纱巾,微微掀起又放下,反反复复。
“真热呢……”见大叔依旧对我目不斜视,我悻悻然道。
他若有所思了片刻,转回了头,领着我向灵剑宫走去。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归于平静。
不知为何,比起可以预知的危险,我更害怕诡异难测的审视。
于是我毅然决然地跟着陌生大叔去一个前途未卜的地方也不愿回到安全安静的巢窝,接受那许多有色眼镜的审视。
我不是聋哑木偶,我不会无知无觉。
我宁愿做个可能身体受到伤害的赌注,仅仅是让身体受点伤。
被大叔带着走,我无须看向前方,可以低着头数着地上的砖块痕迹,似被催眠一般,随着数字的递增,烈阳般的浮躁情绪完全清淡了下来。
耳畔,洋洋喧哗声溢遍城野街道,我被纱笠蒙盖,与一切隔绝。
除了一声“紫寒”,我如梦惊醒般凑近了那讨论声。
一幢酒楼,格外喧嚣的酒楼,人潮鼎沸,大桶的酒水刚被搬出窖子就售之一空,酒桶七倒八斜地凌乱堆砌,酒客们肆意闲聊着久违的趣闻轶事。
有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时不时溜到他们的嘴边,他们将其描绘地如天仙下凡,妖冶非凡,恨不得能见到影子也此生不憾。
糅合了仙气与妖气的男子,除了那个人,谁还能配得上这评价。
“嘿,你没事吧?”大叔唤着怔怔站在他人桌前的我。
心下一惊,手指不自觉地绕着发丝,我急忙摇头道:“没事没事,不好意思两位,打扰了。”
说罢,我欲转身,却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大叔慌忙拦腰拉住重心不稳的我。
我看着一大群酒客呼啦啦向外奔赴,兴奋地喊叫着:“花仙来了!花仙来了!”
花仙?是他的艺名吗?
七色花,花仙子……
三年了,恍若隔世,他还会想到我吗?他会想我什么……
他会不会以为我不会回去了,于是早已放弃我了。
他会不会与她好了?
若是实力够强,身份悬殊什么的也不会是个阻碍,伪造身份这种事轻而易举。
我边想着各种可能边向外走着,越走,香气越浓。
我停在门口,看着散落一地粉瓣的街道,八个大汉担着一个秀美玲珑镂空轿,一群娇柔女子面着纱巾,碎步尾随轿后。
而轿中倚着一男子,因被丝帘笼罩,身形朦胧,望之若雾中仙子一般,这似有若无的姿态更引得全城百姓簇拥观望,浮想联翩。
随着香影散去,徒剩下各色建筑风中寂寂,犹如鹅毛飞雪消逝停去,留下一地空荡与怅然若失。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陡然安静的街道再次沸腾起来。
“花仙要起舞了!快来看啊!”有人高喝着。
随着这声吆喝,更多的人蜂拥而去,包括我。
我才发现,我又回到了大黄酒楼,心下一紧欲转身跑开,却被那香气绑缚,动不了身。
他披了见云光绣袍,一身风流蕴聚,周遭灵香馥郁,琉璃眸子敛了微显疲惫的神色,对着一票众人,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我的眼却渐渐灰败,我站在楼底仰望着他,心如死灰。
我看见了光鲜亮丽的他,看见他身旁端庄秀丽的郡主,他接受着郡主贴心的端茶送水,敲肩揉背,旖.旎暧昧丛生,我只觉刺痛。
这里,果然不该回来。
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动惮不得,甚至连眼眸也被他控制了住,见他若不沾尘,如一抹轻云飘至下楼,迎接刚迈入大门的大黄。
他指染浅紫,轻撩了繁杂的衣袍,远处的人们看不清他的样貌,但仍旧被他周身散发的似仙若妖的气息迷惑。
他行至之处,方才死死盯看的人们反而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但那神情都仿佛是嗅到了顺风飘来的馥郁香气,幡然欲醉。
我目睹紫寒无双的绝色,抓紧了身后的门沿,努力按捺住跌宕的心情,他青碧的眸子曼妙流转,向我这边斜睨了一眼。
我的心犹若雷击,刹那间不知如何,脑海里一片空茫。
我戴着斗笠面纱他应该辨认不了,何况三年了,人也会变的。
可他的眼神却由斜睨变为了凝目,他瞥过了玉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微蹙着眉。
他向我缓缓逼近,那炫目的瑰丽姿态撕扯着我,让我越发控制不住心神,只感一阵酥麻,双膝一软,竟扑通跪倒在地。
我的心砰砰直跳,未有闪躲,贪恋地看着他甚为夺目的容颜和带有侵略性的媚惑碧眼。
我执着地贪恋,迷恋,沉醉,如同吸食了罂粟的患者,只能无尽沉沦。
许久未见,只需一个眼神,体内的毒便骤然全数唤醒。
“小寒,你去哪?”郡主的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她挡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楞了片刻,方才有火焰跳动的眼眸此时染了层青灰,他转了身,对大黄笑逐颜开道:
“不知何时开始?”
“等等……”大黄摆了摆手,竟也转头看向我,像是发觉了什么却不知声。
这下子引起一伙子人都看向我,就连方才转了目光的紫寒又转了回来。
可我却如钉在门板上一样,傻傻站着。
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这个香囊,这个曾被赵墨瑾动了手脚的香囊……
我迅速将其解开悄然丢落,又踢向人潮之处,省得被紫寒发现,识别了我身份。
“大叔大叔!快带我跑啊!求你了求求你了!”
大叔听罢,虽依旧审视着我,但却片刻之后,一把将我单身夹住,一溜烟离开了这凶险之地。
带着我奔向另一个凶险之处。
设计与反设计(1)
“大叔,还要走多久啊。”我弯下了腰,双手支膝,喘着气。
“快了快了,今晚先就地生个火歇息吧,明日早起出发,晌午姑且就到了。”
大叔边说边在周边寻了些柴火,摩挲石块,熟练地将柴点燃,就地一躺,翘着的二郎腿在空中悠闲晃荡。
我无奈地瞥了大叔一眼,也在火堆边席地而坐。
“孤影的本部在何处啊?”我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城内啊。”大叔眯着眼休憩着,漫不经心地回了我一句。
敌对帮派竟然在不同的城!
离这么远还能敌对起来,在这交通通信十分不发达的时代可谓罕见啊。
“早知如此,应该雇个马车。”
我揉着脚踝,捶打小腿,抱怨道:“走了这许多天,脚该是气泡红肿了。”
“哎,女人就是麻烦啊。”
他不知何时从何处寻了根细叶,叼在嘴中耍玩,一副放荡不羁之态,眼睛向一方瞥着,若有所思。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向丛林深处,那里漆黑安寂,无任何异样却给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慌忙收了目光,我手枕着头,侧躺了下来。
大叔该是有他的打算吧,一路上这么疑心张望已有多回了,难道是有人跟踪?
可既然担心被跟踪,何不直接上了马车,快马加鞭离开岂不是最佳应对之策吗?
偏偏如游山玩水似的一步步行了多天,而且跟踪者也未对我们加以暗害……真是想不通。
罢了,大叔该非等闲之辈,有他护着,应当会安然无恙。
心,放平了,困意袭来,但这地面也太硬了吧,好不舒服。
我浅浅睡着,翻了个身,不禁叹了口气。
可当下却被何人拥入了温热的怀中,是怀中吧,我能听见那心脏的跳动,规律而有节奏感,如跳动的音符谱写了一首舒心安眠曲。
大叔你总算有点人情味了,知道怜香惜玉。
睡意渐沉,忽闻一阵罂粟勾魂香,只是一瞬,恍若幻觉。
眼皮沉重异常,只能闭眼感受,听见大叔问道:“那个男子,你认识?”
搂我在怀的身躯深吸了一口气,我无力地伸了手轻拍了他的肩,艰难吐字道:
“不……认……识。”
不认识,因为感觉好陌生。
那高高在上、被万千人群簇拥仰望的绝美男子,我怎会认识,我区区一介平凡女子怎会认识。
也许多年以前的夏日,夜市吃食的同享同乐、绚烂烟花下的载歌载舞、耳畔刺痛的许定终生、淅沥雨中的相依相拥、萤火纷飞的舔。舐亲吻,在那个夏日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吧。
那个人,好像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感觉……他离开了我,离开了我好远好远。
让我觉得……好寂寞。
虽然先说离开的是我,但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可能我真的太天真。
天真的以为不会变,可这世上除了变,还有什么不会变呢。
远别,虽非暂死但至少会变得陌生。
我瑟缩在温热的怀中,环抱我的双臂也加重了些力道,就这么沉沉地睡去了。
“丫头!醒醒啊!快醒醒!”一阵刺耳的喊叫,我烦躁地捂住了双耳,不搭理他,继续睡着。
“花仙来了!”他突然惊讶道。
我如被电击般立即弹坐起来,向路边张望着,却空空如也。
心下顿时空落落的。
“活腻了!”我压低了声音,努力控制着欲喷薄而出的愤懑情绪。
“我不这么说,你怎会醒啊!赶紧的!起身上路,不然又得露宿野外了,你愿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柴火燃烧痕迹打乱。
“你拍什么尘土啊,怎么拍都是灰头土脸相。”我无奈起身,随他前行。
他瞥了我一眼,转了回去,一笑而过。
“对了,你昨晚睡得如何啊?”他回头,懒洋洋地问道。
“有你照顾着,当然睡得好啦。”我语气轻快,小碎步凑近了大叔,用肩蹭了他一下,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喂喂喂!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他慌忙推开我,拍了拍被蹭皱的衣肩,冷言道:“各睡各的,怎么个照顾法啊,别套近乎占我便宜啊。”
这厮,还害羞呢,这大叔,还蛮可爱的嘛。
我们就这样嬉笑逗乐地到达了目的地——一个井。
“从这里下去,这是灵剑宫的暗道,小心点。”他将井盖推开,转头凝目看着我。
我向井里张望,发现深不见底,一阵漆黑,心下顿时不安,瞥了面无表情的大叔一眼,终于坦然。
既然是我选择了这条路,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呃……大叔,你护着我点,一起下去可好,你知道,女孩子家终归细皮嫩肉易受伤的。”
虽说不能临阵脱逃,但临阵惧怕还是挥散不去啊。
他点了头,搂了我的腰,坐在了井边,一跃而下。
“啊——呜”我发自本能的尖叫被大叔捂住。
但这下坠的失落感,如同坐高空滑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