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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林丁虽然很佩服他的才智,但据说幻觉这种事情,越是天资高的人越容易产生。
蒋世超指了指他们站立其下的梧桐:“因为它!”他将手指停留在树干上的某处。那是一道划痕,是用小刀划出来的那种,痕迹十分新鲜,还保持着湿润,显然刚划上不久。在这道痕迹的下面还有十多道同样的痕迹,不过都已经陈旧,最下面的痕迹已经长得凸了出来,越往上,痕迹越新。
林丁不解:“这是什么?能说明什么?”
蒋世超微微一笑:“这是我的秘密,本来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但是今天不得不说了!”他笑得越发神秘,眼睛里反射出路灯的光芒,如同七星钻石一样闪烁,“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是个天才吗?猜猜看,我的秘密是什么?”
林丁低头沉思了一阵,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望着世超得意的笑容,他不由得后退几步:“我不愿意猜。如果是不好的事情,不要告诉我,我宁可相信这只是一个幻觉!”他已经开始想到是怎么回事:七星钻石,天才少年,神秘事件,奇怪的痕迹,和一个保存了很久的秘密—虽然不明究竟,但是他真的宁可不知道,因为他是真心把世超当作好朋友。有什么比发现自己朋友原来是恐怖事件的主角更令人伤心的呢?
空白校园(5)
“你一定要知道!”不顾他苍白的脸色,蒋世超逼近林丁,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但是如果这个秘密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我绝不放过你!”
“世超,别说,我不想听!!”林丁大声制止。蒋世超的态度,使他几乎已经可以认定他们白天的遭遇和蒋世超有关,但是他宁可不知道。
蒋世超不理会他,径自说道:“你知道,我只有12岁,你们都把我当孩子看。你还记不记得自己12岁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你肯定不记得了。我告诉你这些痕迹表示什么!”他抚摩着梧桐树干,“这些痕迹,是12岁的希望。我已经12岁了,却只有1。55米,而其他12岁的男孩都已经和你差不多高了,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耻辱?”
林丁渐渐觉得不对了,怎么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
只听蒋世超继续道:“我每天都在盼望自己长高,所以,我用这个东西,”他手指间寒光一闪,林丁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指甲修理刀,“我用这个东西,每过一段时间,就在这棵梧桐树上刻上我的高度,你看,我已经长高了几厘米了。”
林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扑上去,狠狠地捏了他的脸蛋一把,直到他不绝声地讨饶才恨恨地松手:“混蛋,你吓唬我!”
脸上被拧红一大片的蒋世超早笑得喘不过气来:“不好意思,我是看你太紧张了,给你放松放松,哈哈!谁叫你不相信兄弟?哈哈哈!”林丁被笑得恼羞成怒,威胁说要将这个秘密说出去,世超才渐渐止住了。
虽然表面上装得很恼火,林丁心里还是很感激他的。经过这么一闹,他的心情轻松不少:就算是精神有毛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病就治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他对着夜空微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你刚才说你相信自己绝对不是幻觉,真的假的?”
蒋世超叹了一口气:“阿丁,我已经给你看这一道痕迹了,难道你还想不到为什么?”
林丁略微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哦……”
蒋世超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林丁已经猜出来了,说道:“就在今天下午,因为周围没有一个人,你又在琢磨校园里为什么如此安静,我便乘机又在树上刻下了我的高度。现在,既然痕迹还在,就说明当时四面无人的情况是确实发生过的。”
林丁赞同他的说法。
如果是幻觉,那么刻痕迹的行动也应该是一种幻觉,不会留下真实的痕迹。
然而如果不是幻觉,问题就变得十分严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世超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显然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我们看到的现象。要想获得正确的判断,当然应该搜集更多的资料。”
事情发生在梧桐大道,但是这里目前看不出什么。当时体育馆内曾传出乒乓球声,也许体育馆内会有什么线索。
体育馆内各种设施都人满为患。乒乓球室在三楼,一间很大的活动室内排放着20张球桌。每张球桌旁都围了七八个人,小小的银球飞来飞去,清脆的“乒乓”声此起彼伏。看到蒋世超进来,立刻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并且招呼他来打一局。世超笑着拒绝了。他仔细地四处搜寻着,看见了程宾。程宾正和一个女孩子杀得起劲。那女孩看来是高手,程宾屡屡失手,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显然看见了蒋林二人,只是苦于应战,无暇打招呼。
蒋世超和林丁在程宾的球桌旁站住。等到程宾终于以21:19险胜,才把他叫到一边。
程宾看见他们很是高兴:“你们没事了?下午吓死我了。怎么搞的?”
蒋世超笑了笑:“低血糖,没事。程宾,今天下午2点半之前你在哪里?”
“我在梧桐大道啊,怎么,发生命案了?审我?”他笑道。
林丁捶了他一拳:“胡说!我们有一个神秘计划。你告诉我今天下午2点至3点之间你的所见所闻,到时候有好处!”
程宾疑惑地问:“什么神秘计划?不告诉我我就什么也不说!”他摆出革命烈士的神情,还将头发朝后捋了捋。林丁看了又好气又好笑,正要和他理论,世超拉拉他,说:“那算了。”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程宾急了,追上来道:“好了,我说。可是真没什么特别的。”
据程宾说,今天下午他和往常一样在梧桐大道看书,四周人来人往。然后,2点半时他看见世超和林丁,就上来打招呼,结果两人好像看见了鬼一样脸色煞白,晕倒了。之后他把他们送到医务室,等了两个小时,见他们没醒,自己就到阅览室去了,大约7点左右才来打球。
很平常的经历。
这是10月15日发生的事情。
溺于球场(1)
接下来的几天,蒋世超和林丁都在忙着调查这件事情,可是没有一点线索,所有的人都说那天下午和平常一样热闹。直到蒋世超和林丁终于泄气,准备将这一切当作一场梦魇忘记时,校园里发生了一件令全体师生震惊的事。
10月18日,星期五,全校足球决赛在广告系和计算机系之间展开。两队实力相当,脚法精湛,最重要的是,广告系的主力前锋肖广和计算机系的主力后卫刘永泽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不仅踢得一脚好球,更是学生会的正副体育部长,加上长得高大帅气,在第三师大人气极旺。足球场边密密麻麻的一圈观众都是为了一睹他们的风采而来。蒋世超和林丁正好没课(就算有课也会逃出来),也挤在人群中看球。
蒋世超个头小,被人一挤就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是肖广曾经帮过他的忙,所以这场球他决不肯错过。好在球场边有一棵大树,他立刻就爬到了树上。刚刚在树枝上坐稳,就看见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树叶间凝视着他,他一惊,差点掉下树去。仔细一看,原来是赵雪君的黑猫,尾巴上的绷带还未拆除。那猫看来并没有敌意,望了他两眼,就继续趴着,不再理他。
“呸!”他叹了一声晦气,就认真地看起球来。
球赛果然精彩,双方攻来挡去,过了40多分钟还没有一个进球。
下半场刚开始的时候,肖广带球突破,很快就逼近对方禁区,刘永泽单枪匹马上前拦截。这是开场以来两人第一次单独正面对垒,全场为之沸腾,双方各自的FANS分别叫着心目中偶像的名字,甚至连双方的球员也被现场气氛感染,暂时停止行动,密切注视着两人的对局。蒋世超也挥舞着拳头,大声喊着肖广的名字,然后他听见树下有个女声在大喊:“刘永泽必胜!!!”他不觉狠狠地朝下看去,正好那女孩也以同样不善的目光望上来,双方一打照面,都不觉一愣:原来是赵雪君。无暇多说什么,只是互相瞪了一眼,两人又将目光转向球场。
场上二人不愧为王牌球员,足球在他们脚下绕来绕去,肖广无法继续突进,刘永泽也无法逼退他。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两人突然同时后退几步,各自脸上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现场的人们还未反应过来,还在期待他们决一胜负,他们竟然笔直地往后倒下了。
现场瞬间的鸦雀无声,人们一时无法消化发生的事情。过了一小会儿,球场上的球员迅速围了上去。蒋世超在树上看见他们先摸摸两人的脉搏,然后开始进行人工呼吸和心脏起搏,好几个人疯狂地打手机,似乎是在叫救护车。观众们不明情况,在场边发出巨大的议论声。蒋世超看情况不妙,担心肖广的安全,飞速跳下树朝场上两人奔去。他这么一跑,观众们都跟着跑了起来。很快,以两位球员为核心,人群密集起来。
所有的人都被他们看到的情况震惊了。
两位球员浑身湿淋淋的!
球员踢球是一项很耗费体力的活动,所以球员们衣衫湿透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肖广和刘永泽身上显然不是被汗水打湿的。他们那种湿的程度,只有掉进水里才可能出现。两人脸色青白,嘴巴大张着,身体已经僵硬,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
冷心拨开人群走进来,看了一眼,探了探脉搏,摇摇头:“死了!”他翻动了一下两人的身体,皱着眉头道,“至少已经死了两个钟头了,而且,从症状来看,像是淹死的。”
所有人都觉得这种说法太荒谬:他们前几分钟明明还在生龙活虎地踢球,怎么可能死了两个钟头?而且球场上连个小水洼都没有,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淹死?
但现场的每一个人又都觉得冷心的话实在有道理,如此僵硬的尸体,如此湿淋淋的尸体……
每个人都感觉到莫名的诡异。
两个英俊青年死后的面孔不复美丽,保持着临死时震惊的表情,似乎在问:“为什么我们就这样死了?”
是啊,为什么?谁来回答?
不约而同地,人群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然后如同潮水一般散去。很快,球场上只剩下教练、冷心、蒋世超和林丁。
已经有人报警了,警察来之前他们什么也不能做。
警察询问了情况以后走了。
校园,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虽然人们对他们的死有很多种猜测,但也仅仅是猜测。大家都在等待警察的答案。
只有三个人没有继续等待。
冷心匆匆回到医务室,正要关门,就有两个人推门进来。
是蒋世超和林丁。冷心看见他们觉得很头疼:“怎么又是你们?不会受不了刺激又要晕倒了吧?”
“我们看见了。”林丁说。
冷心愣了一下,笑道:“不止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又怎样?”
“不是这个,”蒋世超直视他,“你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
冷心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为什么你们要这么聪明?”
蒋世超微笑了一下:“交换,好吗?用一个秘密换取合作。”
“什么?”冷心这回真的有点不明白了,“秘密?合作?你们又不是医生。”
“我们不是医生,”林丁拉长声音,“你认为这仅仅是医学问题吗?就算你将他们每一寸细胞都解剖了,恐怕也得不到答案。”
溺于球场(2)
冷心想了想,同意了:“先说你们的秘密。”
听完两人的叙述,冷心足足呆了三分钟,然后出了一口长气:“不可思议。”
“本来我们已经准备将这件事忽略不计了,但是现在又发生了死亡事件,而且是这么离奇的死亡。”蒋世超说,“你从他们身上提取的东西,也可以作为一个线索,但我不抱太大希望。”
冷心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小塑料袋,里面是他从尸体上提取的液体、毛发、表皮、衣物纤维、指纹等。人们在等警察到来之时都心慌意乱,谁也没注意到他偷偷取了这么多样本。除了格外留心的蒋世超,甚至林丁也没注意到。
虽然他们现在认为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大,但是这是现在最接近真相的线索,只好姑且一试。
冷心带他们走进生物实验室—他在做校医的同时兼任解剖学讲师—每人分了一套手术服和无菌手套,开始对样本进行化验。蒋世超和林丁虽然是学哲学的,但都是高中理科毕业,对于实验仪器并不十分陌生。有一些专门仪器他们固然不会操作,但显微镜、试管之类的还是很熟练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