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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少爷!”王刚弯身应了一声,便带着几个随行的下人,直奔了院外。
“柳公子真是有情有义啊,小人佩服!”王刚走后,李清轻笑着从侧边走来,拱着手想凑近柳二条的身边,不过被薛仁贵给有意无意地拦了下来。李清抬头看了薛仁贵一眼,轻轻一笑,不以为意,不过却也不再向前靠近,看着柳二条细声说道:“小人在这里替纪和谢过柳公子了。”
“哦?怎么,李内侍跟李大哥很熟吗?”柳二条眉头微挑,轻看了李清一眼,这个东宫的内侍总管他是第一次见,李清的名字他也是刚进灵堂时,方才听李密管家提起的,这个人给柳二条地感觉是,很阴险。
“呵呵,同在东宫共事,总是有些情意。而且李统领也从未把咱们这些阉人当下人看待,对于李统领,小人心里一直很感激。只是没想到,好人不长命,李统领这般好的一个人,竟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李清又往灵堂内看了一眼,神变复变得很是伤感。
“李内侍说得是,李大哥确是一个好人。”柳二条随声附和了一句,不过对于李清的话,他却是没有全信,阉人位卑,李纪和即使没有看不起这些阉人之心,但也绝不会与他们交好,毕竟内侍虽然位卑,但他们所处的位置却很敏感,在仕的人中,没有人敢与他们走得太近,那样很易遭皇家的猜疑,而李纪和,并不是那般粗心之人。
“李统领这次是因公殉职,朝庭虽有抚恤,不过太子殿下终是放心不下,这便让小人过来照看照看,”李清冲着东宫方向拱了拱手,然后又看着柳二条小声言道:“想来柳公子也定是知道李统领到边外所去为何,太子殿下怀疑李统领的这次意外,另有隐情,便差小的来祭拜李统领的同时,跟柳公子招呼一声,太子殿下想请柳公子到东宫一叙,晚上小人就去贵府迎接,还请柳公子事先准备一二,莫要让旁人知晓。”
“哦?”柳二条猛地睁大了双眼,看了李清一眼,同样小着声音向他说道:“既是太子殿下相邀,小子自是不会拒绝,有劳李内侍了,晚上柳某便在府内恭候。”
“如此,那小人就先告辞了。”李清微笑着冲柳二条拱了下手,抬脚便领着他带来地内侍走了出去。
“薛大哥,你怎么看?”看着李清离去地背影,柳二条轻声地向薛仁贵问道。
薛仁贵的回答很简单,但却也很有力:“不管去哪,我都会跟着二少爷,这是我对大少爷地承诺。”
“嗯,咱们也先回府里吧。”柳二条轻点了点头,领着薛仁贵一起,也回了府里。
对于太子殿下的邀请,柳二条并不觉着意外,李纪和是太子殿下派出去的,自也是知道李纪和此行的目的,现在李纪和在一个客栈里莫名其妙地被烧掉了性命,太子殿下若是心中没有疑虑那才奇怪。
“怎么样?查到纪和真正的死因了吗?”李承乾放下手中的茶碗,急声向刚从宫外回来的东宫密探方自兴询问。自李纪和遇难的消息甫一传来,李承乾便着方自兴去亲自打探,他知道,李纪和亡故,绝不会只是一场大火那般简单。
“回殿下,”方自兴躬身向李承乾行了一礼,恭声开口说道:“据小人的认真查探,初步发现,李统领是先被人用刀在胸前和背后各砍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入肉足有三寸,有一刀更是穿透了整个胸腔,应是有两人前后夹击所致。李统领也是因失血过多,重伤不治而亡,之后客栈的那场大火,只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想灭了自己所留的踪迹而已。”
“竟真是如此?!”李承乾猛地从椅上坐起身来,两只拳头紧紧握在一起,他抬头深看了方自兴一眼,冷声森然地问道:“那你可曾发现杀害纪和的凶手是谁?”
“小人无能!”方自兴一下跪倒在地,惶声说道:“从李统领的尸体上,小人所能找到的,只有这些,真凶即使在之前有留下什么线索,也早已被大火给烧了个干净,想要找出直凶,几乎是没有可能,小人无能!”
“废物!”李承乾一脚把李清踢翻在地,大声咆哮:“这点小事你们都做不好,孤养你们有何用?!废物!”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方自兴从地上爬将起来,再一次地跪倒在李承乾的跟前,诚惶诚恐,额头都挨在了地上。
“起来吧!”李承乾轻喘了两口气息,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冷撇了方自兴一眼,道:“你现在就给孤去撤查此事,无论如何,不管那个凶手是什么来头,都要给孤查将出来!”
“是,殿下!小人这便去,这便去!”给李承乾磕了几个响头,方自兴就这样趴在地上,倒退着爬了出去。
第375章量产菊花诗
“一首诗五百文,如何?”
在一番威逼,色诱,甚至是苦求无果之后,无可奈何之下,南宫婉儿又开始了利诱这种最低级的手段,虽然她并不认为这对一个书生文人来说,会有什么效果。
“五百文?你这是在对一个伟大而高尚文学青年智慧和劳动的一种污辱!”柳一条不屑地撇了南宫婉儿一眼,然后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义正严辞,大义凛然地说道:“我柳亦凡的诗句,最少也得一贯。”
“呃?!”
一片下巴落地的声音,除了对柳一条已是很熟悉的狄仁杰狄士杰这哥俩儿外,在场的人都不由晃动了下身子。
虽然不知道柳亦凡口中的‘文学青年’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柳亦凡这种虚伪贪财的嘴脸,南宫婉儿忽然觉得很失望,读书人一向不都是清高,不凡,视钱财如粪土的么?怎么这个柳亦凡给她的感觉,却像是一个商贾,满身满脸的全是铜臭之味?
难道前几天的那道《侠客行》,真是他抄写别人的么?南宫婉儿也不禁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来。
“哼!”狄芝芝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心里面对柳一条的看法更是不堪,除了之前的胆小之外,又给柳一条盖上了一顶贪财,虚伪的帽子。
“一贯就一贯!”南宫婉儿一口应下,在外面漂荡了几年。她的手中还算是有些余钱,一贯钱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她现在倒是真想看看,她一贯钱,是否能真地买来一首好的诗句。
“哦,呵呵,柳某就知道。像南宫姑娘这种见过世面的游侠,必不是那般小气之人。”见南宫婉儿应下,柳一条轻从长椅上坐起身来,轻笑着向南宫婉儿说道:“既然价钱已经谈妥,那咱们就别再墨迹了,柳某不似两位姑娘这般清闲,整日都无所事是,一会柳某还要去给少爷们上课呢。南宫姑娘想要什么要的诗词。说出来听听吧,嗯,若是可能,柳某必不会让南宫姑娘失望。”
柳一条很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心中想着晚上是不是去买几只猪脚回来加餐,小依上次炖出的猪脚汤,到现在还勾着他肚里的馋虫。
“好,就以菊为题!”狄芝芝指着院中还没有完全调零的残菊。昂着头,得意地看着柳一条。
“大小姐若是也肯出钱一贯地话,柳某倒是不介意以菊为题为大小姐作上一首。不过我曾听说,大小姐的手头似乎并不是很宽裕。”柳一条又把身子缓缓靠下,奉节地冬天,很适合在太阳底下沐浴。很暖和。
“麻烦柳先生就以菊为题!”见狄芝芝作势又要拔剑的样子,南宫婉儿忙开口打下圆场,把题就定为院中的残菊。
“嗯嗯,”东家发话,柳一条轻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微闭着眼,在长椅上沉吟酝酿了半天,然后微睁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南宫婉儿说道:“那个,南宫小姐,鄙人这里。向来都是概不赊账。你看是不是先……”
柳一条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串黄澄澄的东西落到了他的怀里。一整串儿,共千枚,不多不少,正好是一贯。
“南宫小姐真是爽快!呵呵,”柳一条看了南宫婉儿一眼,一把把银钱揣放到怀里,然后又闭着,装模作样地酝酿了半天,轻轻地又拽出了一首菊花诗来: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合题,合意,且又寓志其中,即使狄芝芝与南宫婉儿不太懂诗,却也能够体会到诗词之中的独特地孤傲不屈之意。
虽然对柳一条地为人有些不屑,不过这首诗词却是着实不错,最起码南宫婉儿和狄芝芝两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哗啦啦!”
又是一阵银钱碰撞的声音,狄芝芝也狠着心给柳一条扔来了一串的银钱,很是不服气地向柳一条说道:“能做出一首算什么本事,说不得又是抄诵的别人的东西,有本事你再给本小姐作出一首来,还以菊为题!”
狄芝芝的举动,明显地是在难为柳一条,不过南宫婉儿却没有一点想要劝阻的意思,不但如此,她的心中甚至还隐隐地升出了些许地兴奋之意。能看得柳亦凡为难和出丑,似乎也是不错。
“多谢!”柳一条不客气地把钱揣到怀里,看了狄芝芝一眼,有上露出了一种职业式的微笑。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不带一丝犹豫的,一首由元稹所作的《菊花》,便从柳一条的嘴里溜了出来。
“好,本姑娘还就不信了!”看到柳一条脸上近似捉弄似的微笑,狄芝芝一咬牙,又从她地小荷包里掏出了一贯银钱来,扔到柳一条的怀里,愤声说道:“本姑娘还要再买一首,题目还是这菊花!”
狄芝芝的这个‘买’字,几乎是咬着说出来的,不过柳一条却并不以为意,把银钱拿起,轻轻地吹了一下,又微笑着揣放到了怀里,那模样,像极了是一个菜场的菜贩。
“没想到大小姐这般地慷慨,以后小生也有钱给娘子买鸡吃了,呵呵,多谢了!”柳一条冲狄芝芝拱了拱手,又随声吟出了一道菊花诗来: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哗啦啦!”
又是一串铜钱落入怀中,南宫婉儿好像是也来了脾气,她知道狄芝芝应是已经没了余钱,便很仗义地又扔给了柳一条一串,道:“劳烦柳先生,小女子还想再买一首,题仍为菊!”
一首,两首,三首,看柳一条写诗竟像是在喝白开水一般地容易,南宫婉儿心中不忿,不信柳一条还能作出第四首来,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很迫切地想要看一下柳一条做不出诗来时的倒霉样子。
“多谢!既然两位小姐都这般地大方,那我柳某人也不能太过小气,”柳一条说着,把手中的银钱揣到怀里,笑看着南宫婉儿和狄芝芝说道:“这一次我买一送一,额外地再赠送给两位小姐一首。”
身寄东篱心傲霜,不与群紫竞春芳。
粉蝶轻薄休沾蕊,一枕黄花夜夜香。
宋,唐琬的咏菊名句。
不随群草出,能后百花荣。
气为凌秋健,香缘饮露清。
细开宜避世,独立每含情。
可道蓬蒿地,东篱万代名。
明,李梦阳的赞菊绝篇。
梅、兰、竹、菊四君子,关于它们地诗句柳一条肚子里多地是,有很多甚至都印到了他的脑子里,当年为了应付高考,他可是没少在这上面折腾。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柳一条站起身形,淡笑着看了狄芝芝和南宫婉儿一眼,道:“两位小姐若是还有雅兴,明天不妨多带些钱过来,柳某是来者不惧。”
来了狄府这么久,柳一条觉着他也该显露一些东西了,毕竟身为一个教书先生,若是在学识上让人怀疑,没有一点镇得住别人地东西存在,终是有些不妥贴,偷懒的时候,也终是会有些不踏实。
一口气,五首咏菊绝句,应该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
说着,揣着怀里沉甸厚实的四贯银钱,柳一条领着狄仁杰狄士杰两个小家伙又回了书房,继续着下午的课程。把狄芝芝与南宫婉儿两个人,直接地晾在了院儿外。
“师妹,”见柳一条进了书房,南宫婉儿苦笑了一下,道:“事实证明,虽然这个柳亦凡的为人有些,嗯,怪异,让人不可理解,但是他确是有些才能,那首《侠客行》应也确是出自他手。”
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荷包儿,南宫婉儿不免有些心疼,两贯钱虽然不多,但却也不是小数,就这样赌气地换了两首可有可无的诗句,不值。
“不行!柳亦凡一定是欺负咱们不懂诗词,随便地就拿了些东西来哄骗咱们,我要去找我爹!”狄芝芝满不服气地向院外走去,嘴里嘟囔着:“要是让我发现他是在胡乱地来搪塞咱们,我就让他好看!本小姐的钱是那么好赚的么?两首破诗就骗了我近两年的例钱,哼!”
说到底,狄芝芝这小妮子也是在心疼她的那两贯银钱了,那些钱,她可是省吃俭用地积攒了好久。
第376章再涨工资
晚上回家的时候,柳一条看到自家的小院儿里竟多了一匹肥马。
是任幽那小子来了。柳一条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