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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苓摇头道:“那女尼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姑祖母虽拜其为师,随其学艺十年,但却也是全不知晓,只知道有人称其为‘南海神尼’。”
“南海神尼,我去,还真有这么个人啊!”尹治平闻言,不由心中大是惊讶地暗道。
尹治平心中惊讶,大浪滔天,面上却没显露出什么。林芝苓也没注意到,稍顿了下,便又接着讲道:“姑祖母言那南海神尼不但有一身惊人的武艺,而且琴棋书画、医卜星相等亦无不精通,乃是天下少有的奇人。”
“她随南海神尼学得一身本事归来,刚开始家中人都是十分欢喜。姑祖母也想要把自己所学的武艺教给弟弟,也即是我祖父,好使他强身健体,不受人欺。”
“但我林家乃是世代书香门第,重文轻武,曾祖父更是视习武为耻。时间一久,曾祖父对姑祖母回家后亦整日舞刀弄剑颇为不喜。不但不准姑祖母传授武艺给祖父,还要姑祖母不准再行习练武艺,并要她将兵刃尽皆毁去。姑祖母已是习武多年,知道练武的好处,自是不肯听从。但为不违逆父命,便将兵刃全都收起,也不再公然练武,只每日里私下无人时练习。”
“姑祖母早已到了适嫁之龄,但她刚刚归家,曾祖父、曾祖母也想与她多加团聚。但如此一年多后,眼见她年龄越大,却不能再拖,曾祖父、曾祖母便作主为她说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男方也是世代书香门第,不但长得一表人材,而且已高中进士,这门婚事可说十分般配。但不料姑祖母却是千般不肯、万般不愿,最后被逼之下,便负气离家而去,只留下一封家书。”
林芝苓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声,接道:“曾祖父见姑祖母竟逃婚而去,自是大发雷霆,派人四下搜寻,要抓她回来。但姑祖母早已学得一身本身,却哪里会被他们抓着,自此便一去不返。直到数月后,方才派当日随她而去的一名贴身丫环带回来一封书信,还有她据自身武艺所录的一部武功秘籍。之后,也间或有书信传回,但数年之后,却是再无音信。家中人无力搜寻,这事便也不了了之。”
说罢,又复一声长叹。(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仇恨缘何 莫要过惊
这一声长叹罢,停顿了好一会儿后,林芝苓才又接着说道:“姑祖母虽遣人送了一部武功秘籍回来,但我们林家世代诗书传家,自不会轻易弃文习武。尤其曾祖父在时,更是无人敢提。秘籍刚送回来时,曾祖父气怒之下差点儿将秘籍撕毁,还是曾祖母苦苦劝住才作罢。但自此也是束之高阁,禁止人翻看。”
“曾祖父去世后,祖父恪守曾祖遗命,也是未曾翻看过那部秘籍。直到我出生后,祖父说我跟姑祖母长得很像,认为我与姑祖母有缘,在我六岁那年,把这部秘籍传给了我,指点我按秘籍中所载修习。”
尹治平听到这里,点头插话道:“你与林朝英前辈确实长得很像,我曾有幸见过林朝英前辈的一副画像。昨晚初见你时,便觉有似曾相识之感,只是一时未曾跟林朝英前辈联系起来。直到午间在史府看你出手,识出了你的武功家数,才因而联系起来。”
林芝苓道:“祖父也曾给我看过他给姑祖母所做的画像,祖父说,我跟姑祖母至少有八分相像。”
尹治平仔细回想林朝英画像上的模样,再跟面前的林芝苓对比一番,认同地点头道:“你祖父说得不错,依我看来,也确是至少有八分相像。”说罢又笑道:“若给古墓派的弟子乍然见了你,说不定会让她们以为是祖师婆婆显灵了。”
林芝苓跟着他笑了笑,叹道:“我原本以为,我就是姑祖母所留传下来的武艺最后传人了,却没想到她老人家还另外留下一支传承,倒也多亏了当年随她一起出走的那个贴身丫环了。不过她们师徒相授,有师父指点,却是比我只靠看秘籍自学要强多了。那秘籍中所载,有许多处我都还不甚解。若有机会,应该上终南山登门求教一番。”
尹治平道:“你现在便可去终南山登门求教,我可为你指点路径。古墓派现任的掌门人,叫做小龙女,是你姑祖母的徒孙,古墓派的第三代弟子,算来与你是同辈,你可与她师姐妹相称。”
林芝苓摇头道:“现在不行,我不杀史嵩之老贼,誓不罢休。”
“倒不知你与史嵩之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恨?”尹治平问道。
林芝苓这才咬牙切齿地说出一番话来,道出缘由。
原来林家世代书香门第,却也曾多有中举为官者。到林芝苓父亲,更是少即有才名,后科闱高中,入朝为官,做到御史之职。史嵩之入朝为相,他看不惯史嵩之专横弄权,上书言史嵩之罪状。但结果是非但没扳倒史嵩之,反给史嵩之记恨,挑了个由头远贬穷恶州县为官。
林芝苓父亲愤感不公,怒而吐血,而赴任的途中更生了一场大病,最后不治身亡。而其母身体本就不好,这一下因其父之亡忧伤过度,不久竟也病故。
林芝苓父母双亡,虽先后都是因病而逝,但究其罪魁祸首,却是因其父上书言奏史嵩之而起,林芝苓便把这父母之仇迁怒到了史嵩之头上,非yù杀史嵩之而后快。
尹治平听罢后不禁有些暗暗摇头,林芝苓因这事就把父母之死怪罪到史嵩之头上,说来实是有些迁强。毕竟她父母又不是史嵩之亲手杀的,也不是史嵩之指使人杀的。
终宋一朝,不以士大夫上书言事获罪。宋朝对士大夫极是优容,文臣只要不是犯了谋反这等诛连九族的大罪,那无论犯了什么过错与罪失,都不会因而获罪。最多也就是把你一捋到底,或者像林芝苓父亲这种被贬到边远穷恶之地去为官。史嵩之权力再大,也做不到直接把得罪他的某文官判重罪处死。所以,这种事说来也实是怪不到史嵩之的头上。
你被贬,咽一口气忍下就是了。你忍不下自己吐血,路上又撑不住病死,只能怪你自己心理承受力差,身体也太弱。但林芝苓父母双亡,伤心过度之下因而迁怒到史嵩之这个源头上,说来却也是情理中事,尹治平倒也能够理解。只是这种间接xìng的杀父母之仇,公平说来有些不怎么理直气壮罢了。
因此,尹治平听完后,也是未置可否,没怎么多做评判,只劝林芝苓节哀顺便。
林芝苓说罢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方开口道:“我此前已到史府去摸过几次底,发现这老贼府上夜里防守严密,白rì里却是颇为松懈,因此定下了这白rì刺杀之计。今rì前去刺杀,我本是有着七、八成的把握,但没想那老贼身旁竟还藏着那么一个高手,功亏一篑。”
说罢,长叹一声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女子看着年纪轻轻,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手底下武功可着实不弱,尤其一手剑法十分jīng妙。我十七、八岁时,可是远不如她。”
她说完大皱着眉头,显是对史冰云这个对手大感棘手与不好对付。只要有这个对手在,她便难于刺杀掉史嵩之。
尹治平听罢摇头苦笑道:“莫说是你,我当时可也是看走了眼,没看出来那小侍女是会武功的。”
林芝苓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却不知那女子是谁?”
尹治平道:“那是史嵩之的孙女史冰云,现年十七岁。”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史冰云与林芝苓却都是没师父教,靠自己看武功秘籍而练成的一身武艺。不过史冰云才十七岁,而且是十岁时才得的秘籍;而林芝苓却是六岁便得了秘籍,现在看年龄约有二十七、八。虽然她本身功力高过史冰云,但rì间比斗,却只能跟史冰云打个平手,最后还被压到了下风。
两者的差距一来是在各自的天资悟xìng上,二来便是本身所学的武功级别了。显然《独孤九剑》在内力起作用不大而靠招式决胜负的时候,要更胜一筹。
“想不到史嵩之老贼还有这么一个孙女!”林芝苓听罢,又是不禁一叹。
尹治平转头看向林芝苓,道:“嗯,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不要太惊讶。”
林芝苓也转过头来,迎着他目光问道:“什么事?”
尹治平道:“那史冰云,今rì刚拜了我为师。”
“什么!”林芝苓一听之下,不由惊讶而起,并顺手拿起了剑,又对他摆出了防备之姿。(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中立 相劝 进宫
尹治平见林芝苓这般反应,不禁有些苦笑。其实他也早有猜到林芝苓会有这等反应,便仍是坐着没有起身,连动也没动,只道:“我只是收了史冰云为徒,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与你为敌,你不必紧张。”
林芝苓“哼”了一声,道:“谁知你是不是为了讨好史老贼,特意来捉我的?”
尹治平摇头道:“我若是为了讨好史嵩之,日间何必出手救你,直接将你捉住便是了。现下若要捉你,又何必要与你说这许多话。我要捉你,轻而易举,根本不必玩什么鬼伎俩。”
林芝苓听他所言,确也句句属实。尹治平若要对她不利,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她根本就不是尹治平的对手。重新放松下来,问道:“那你为何要收史老贼的孙女为徒?”
尹治平笑了下,反问道:“我为何不能收她为徒?”
林芝苓道:“因为……”但只说了两字,却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实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尹治平虽算与她有些渊源,而且两人已相识一场,但毕竟与她非亲非故,关系也远没到多亲近的程度。人家收不收徒,收谁为徒,根本没必要考虑照顾她的情绪。想到这里,叹了一声,道:“算了,当我没问。”
尹治平微微一笑,却又解释道:“并非是我欲要收她为徒,而是她想要拜我为师。我之所以答应收下,一是史嵩之也当面请托,我盛情难却;二则是史冰云也确实资质非凡。”
还有第三。他却没说,那便是能得一阅《独孤九剑》的机会。说来。这个不能说的第三条才算作是主要的。
林芝苓闻言又是叹道:“那史冰云确实资质非凡,起码我是比不过的。”
尹治平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能在无名师教晓指点,单靠看秘籍的情况下,就把武功练到这等地步,资质悟性也皆属上乘了。而且若论功力高低,你实是胜过史冰云的,日间你不能取胜,一是史冰云的剑法确有独到之处,精妙异常;二则是你对敌经验不足,未能把握到战机。”
林芝苓叹道:“你也知道我家中情况。能允我练武已是十分难得了,哪会许我出外去抛头露面,行走江湖。从小到大我跟人动手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
尹治平道:“以后多跟人练练手也就是了。”顿了片刻,接道:“你跟史家的事,我以后会保持中立,两不相帮,望你今后好自珍重。”
林芝苓点点头,道:“你今日救我一次。已是大恩难以言谢了,不敢再奢求其他。”
尹治平道:“你今日刺杀不成,已给了史嵩之警醒,以后更难刺杀成功。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若听我一句劝,这便上终南山去拜会小龙女。在古墓里把武艺练好了再来报仇不迟。”
他话是如此说,但其实心里想的是。可能时间长了,林芝苓也就能把这仇恨放下了。毕竟她父母之死。既非史嵩之亲手所杀,也非史嵩之指使人所杀。她现在是父母刚死,伤心过度下,把父母之死的仇恨怪罪到了史嵩之头上。若是时间长了,伤痛渐去,说不定便能够想通,放下这段仇恨了。
现在他收了史冰云为徒,对于林芝苓跟史冰云两人之间关系的处理也颇是有点儿两难。除非这两人老死都不相识,否则若日后相见,自是难于相处。
林芝苓一心要找史嵩之报仇,而史冰云不但是史嵩之的孙女,今日大有把握的刺杀也是全因史冰云而致失败,日后相见,林芝苓能忍着不对史冰云动手才怪。而林芝苓要来跟她动手,史冰云自也不会束手就缚,若再给史冰云知道了林芝苓就是那个女刺客的身份,更也不会对她轻易放过。
一个是相识还颇有渊源者,一个是弟子,这两个一见面就要喊打喊杀,尹治平夹在中间,自是有点儿难办了,偏帮谁都不好。而这两个,他也不希望谁伤了谁。所以,现在最好就是林芝苓能放下这段仇恨,那就能够让两方的关系化解。若是不然,那就只好让双方不要有见面的机会。
而如果林芝苓真个成功刺杀了史嵩之,那这个情况会变得更遭,直接就无法化解了,除非其中一方死了。所以现在趁着能化解,还是要尽量化解掉。
他十分期待地看着林芝苓,希望林芝苓能够听进去自己的这个建议。但林芝苓沉吟片刻后,却只冒出一句,“我不是君子,只是个女子。”言下之意,自是不会遵循什么“君子不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了,还是要坚持现在报仇。
尹治平心下叹了一句,知道劝她不动,也没有再多劝,只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