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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由心下暗道：“我以前总是有些不大瞧得起全真派的武功，可今rì跟这个尹治平一交手，却全然不是他的对手。而他还只不过是全真派的三代弟子，若是二代弟子的全真七子那一辈，我可要更加不及了。我这次回去后，便要开始练《玉‘女心经》。待我武功练成，虽今rì被逼发誓不能找尹治平报仇，但杀全真派几个别的道士，却也能解解气。”
小龙女按常理推想，那原是没错的，晚辈的弟子就已经这般厉害了，想来长辈的武功自然更强。她却哪里知道，尹治平是个异数，不能按常理来论。他现在的武功，若论功力深厚的话，那与全真六子中的马、刘、丘、王四子还是颇有差距的，可单论招式技法的话，恐怕六子中武功最高的他师父丘处机，也要逊他这弟子一筹了。
心中想罢，小龙女接着重新发誓道：“我小龙女今rì向天发誓，以后决不向尹治平寻仇报复。若违此誓，教我身中万剑，不得好死。”
尹治平点点头，道：“希望你能谨守誓言。”
小龙女气道：“我小龙女虽非大丈夫，却也是一言九鼎之辈。既已立誓，自然会遵守誓约。”
尹治平道：“我这话倒也不是特别针对你，我只是以前见过好多人拿发誓当放屁，转眼就抛在脑后，所以不肯轻易信人发誓那套。”
小龙女差点儿要被气吐血，恨恨道：“既然如此，那你干么还要叫我发誓？”
尹治平微微一笑，道：“我是觉着你还是比较可信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需要件东西为证。有道是‘空口无凭’，虽然你发了誓说你违誓后就要不得好死，可如果你对我记恨太大，拼着rì后不得好死也要找我报仇，那我可也没法儿。所以，光是一句轻飘飘空口白话的誓言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
“那你要如何？拿什么东西来作证你就信了？”小龙女本来还并没想过要违誓的，但被尹治平这么一说，她还真的心动，想要拼着rì后不得好死也要违誓报仇。不管rì后怎么不得好死，先把仇报了才是痛快。只是没想到尹治平心思缜密，她还没想过，他就已提前想到这个可能了。倒是不知，他要拿什么来作证，才能保证誓言的约束力。
尹治平目光瞄到小龙女手上，笑道：“我看你这对手套不错，就拿来做咱们的誓约之证罢。”他说罢也不等小龙女答应，过去两手一伸，抓着小龙女的手一拉，便把她手上的两只手套脱了下来。
“不行，这对白金丝手套是我师祖遗传之物，你不能取去。”小龙女连忙叫着阻止，可苦于穴道被点，除了脑袋能动能说话外，身上其他地方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祖留传下来的这件宝物，被尹治平那无耻道士给抢走。
尹治平自是不理会小龙女的叫嚷，把玩着手中的白金手套，笑道：“这正好，越是对你重要的东西拿来抵押作证越好，这样你就不敢轻易违誓了。这对手套便在我这里保存三年，如果三年之内你没有丝毫违誓，那三年后的今天，我就会把这对手套还你。可如果三年之内，你有违誓言，那么抱歉，这对手套就永远不是你的了。这三年，就是对你的考察期。亲，你要好好表现，可千万不要有丝毫违誓哦！”
“可如果三年之后，你不肯把手套还我，那我怎么办？不也是照样拿你没法儿？”小龙女连忙反问，学会了尹治平刚才的思维方式，凡事先要尽量往最坏的可能去想，这才能防范于未然。尹治平刚才不肯信她能守誓言，所做出的猜想，可也算是对她上了一课。
“啪”地打了个响指，尹治平向她露出个赞赏的表情，道：“问的好。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也需要向你质押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为证，这样你就不用怕我三年之后会反悔了。”
尹治平说罢，便解下腰间的一件玉佩，拿在小龙女的眼前，郑重地道：“这玉佩是我未出家做道士前我父母送我的，对我来说，非常珍贵，我就把它质押在你手里。”说罢，他拉起小龙女的一只手，把玉佩放在她手里，再帮她把手合拢握住，让她抓紧。
这玉佩确实是原本尹志平的父母送的，对尹志平来说也确实非常重要与珍贵，但他可不是原本那个尹志平，而是尹治平。这玉佩虽然也值点儿钱，但就是立马拿去丢了他也丝毫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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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望江湖
小龙女的手握起来手感还是很不错的，滑如凝脂，柔若无骨，只是稍微有些凉，尹治平忍不住多握了会儿，还用手指轻轻抚摸着。
“你做什么，还不放手？”小龙女不由又羞又气的脸红叱道。
“哦！”尹治平又用力握了握，这才有些不舍地放手，脸上全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笑道：“我得说，我之前有点儿说错了，你虽然没胸没屁股，身上也没几两肉，但肤质却是不错，摸起来感觉挺好的。”
小龙女羞愤道：“你胡说什么！”如非现在动不了，她真想立马反手甩这轻薄之徒一个大耳刮子，尽管后果也是根本打不到。
尹治平道：“你放心，虽然除了漂亮脸蛋外你又添了一项可取之处，但我对你这种类型的还是不感兴趣。更何况哥是出家之人，一心问道，怎么会有sèyù之心？”
尹治平最后那句说得大义凛然，说罢后，右手大姆指扣着无名指，竖掌当胸打了个稽首，高宣了声“无量天尊！”
小龙女这时已经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道士，虽然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好一副有道之士的模样，但实际上，却是个满口胡话的无赖加混蛋。他现在的大义凛然之言，那只好听听，是作不得真的。如果真个有道之士，一心问道，哪里会满口混话，什么胸跟屁股的，实在大失体统。
“你武功高过我太多，其实根本不必怕我报仇的，何必非要我发誓不能报仇，又要我质押作证信物？”
虽然尹治平把他的贴身玉佩质押给了她，表达了足够的诚意，也保证了公平，但小龙女还是不肯放弃，想把那对白金丝手套讨回来。而且，这也确实是她的疑问。不明白尹治平搞这么多做什么，他根本就不必怕的。
尹治平微微一笑，负手在后，摆出高人作派，道：“我确实不怕你报仇，你我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你再练上一百年，也未必能报得了仇。但有人惦记着向我报仇，对我来说也总归是个麻烦。我这人是最不喜欢麻烦缠身的，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有千rì做贼的，没有千rì防贼的’。这种事，只有是瞧着个苗头就掐灭，防患于未然才是最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武功再高，也防不住敌人的各种暗算与yīn谋诡计。当然，我不是说你，你根本没那种头脑，我只是打个比方。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这种事总有个防不住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仇人都消灭于萌芽状态，让他们没机会寻你报仇。你这个仇人，我既然不愿意杀你，不能用最简单的手段解决，那就只能想方设法让你不能找我报仇了。”
小龙女听他说得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不禁问道：“那你杀过多少仇人了？”
尹治平道：“老实说，一个都还没杀过。这些道理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但我觉着还是很有道理的。在这江湖上，要想不被人杀，那就只能先杀人。行走江湖，就是要快意恩仇，而这恩仇下面，自然免不了腥风血雨。人在江湖，有时候那也是身不由己，免不得的。”
小龙女道：“我没走过江湖，长这么大，我都还没下过终南山。江湖是什么样儿的，难道就是整天你杀我，我杀你？”
尹治平道：“那倒也不是，除了江湖仇杀，江湖上其实还是有许多有趣事的，比如可以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可以认识许多英雄豪杰、奇人异士，能够增长见闻，丰富阅历。而且，跟江湖上的各路高手交手切磋，也可以磨砺自己的武艺，让武功更加jīng进。过了年之后，我是要下终南山，上江湖上走走的。”
他这话倒不是跟小龙女信口胡说，而是确有这个打算。过完年之后，便打算下山去行走江湖。他现在武功已有所成就，自问除了江湖上的那几个绝顶高手，已无人是他的对手。当然，这是他的自以为是，自觉当得起化境高手下武功第一。但究竟如何，是否当得起这个名号，那还是要到江湖上去求证一番的。与各路江湖豪客、武林高手们交手切磋，除了印证自己的武功成就外，也能更磨砺jīng进自己的武艺。
另外，《九阳真经》这部与《九yīn》并名的神功，还是要想办法取一取的。《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八荒**唯我独尊功》这逍遥派的三大绝学，也要寻访一番，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六脉神剑》这门高伤害输出武学，也要试试看能不能得到。就是不知道神雕里的大理天龙寺中，还有没有这套绝学？
“是吗？”小龙女眼中有些向往之sè，但随即却道：“不过，我觉着终南山上就挺好的，到江湖上打打杀杀又有什么有趣？”
尹治平笑道：“你觉着挺好，那就继续待在终南山上当宅女罢，做个不问世事的出世仙子。想必多少年之后，江湖上也有你的传说。其实你上次打退霍都等郡邪后，在江湖上就已经挺有名儿了。而且之前你师姐李莫愁为了给你找麻烦，让那些邪道中人上山为难你，早已不遗余力地在江湖上替你扬名许久了。现在的你，就已经是‘你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有你的传说’，比我这走过江湖的都有名。”
尹治平这般说小龙女，其实他却不知道，现在他自己在江湖也已是颇有名声。并非是原本的尹志平留给他的，而是他自己所创造的。原本的尹志平近年来为冲击打通任督二脉，一直留在终南山上苦修，也有多年未行走江湖了。原本年轻时闯下的那点儿名声，也都淡了。
最近尹志平的名号重新在江湖上传扬开来，却是因为尹治平上次主持北斗大阵有方，未损一人而退了群邪，两番言语退敌，都是有理有据，入情入理。既维护了全真教的声誉，又免了己方的伤亡。而且出手也挺无情，杀伐果断。
虽然当时双方是处敌对，但那些邪道中人也着实有不少人对尹治平心存敬佩，认为他是个人物。所以，他的名头便先在这些邪道中人中流传开来了，在渐渐扩而广之，如今江湖上，他也算有番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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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心意难明
“果然是我师姐做的吗！”
小龙女轻声叹了句。她之前早就有怀疑霍都那些人是她师姐李莫愁故意招惹来的，现在不过是从尹治平这里得到了证实。虽然她早知李莫愁的为人，也知道李莫愁的目的，但是为了一部武功秘笈，这位同门师姐就把她当作仇敌看待，为了对付她，花费偌大的心思，还是让她心中不好过。
“除了她还会有谁？”尹治平跟着叹了一声，把两只白金手套塞到自己怀里，然后出手解开了小龙女身上的穴道。
小龙女身体一松，看了尹治平一眼，活动了下手脚，便也再没有别的动作。
尹治平把手中提着的琴递了过去，问道：“需不需用我帮你找人把它修好？”
“不用。”小龙女双手接过，爱惜地抱在怀中，没好气地道。她是在他逼迫下发誓以后不找他报仇，可没发誓以后就要跟他好言相向。别说是说两句气话，就是大骂一通那也是没问题的，只可惜她自幼生长于古墓，没接触过什么人，却是从来没学会骂人。而且要她说粗话骂人，她也骂不出口。
尹治平有些讪讪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罢，再见。”
小龙女瞪着他，更加没好气地道：“我为什么要走，这里是我先来的。我出来赏雪，瞧见这里有几株腊梅树，便过来赏梅弹琴，你却无故过来捣乱。不但把我的琴弦全都弄断了，现在还要赶我走，真是岂有此理？”
“行，那我走行了罢。告辞！”尹治平苦笑地说罢，转身便走。
“等一下。”小龙女却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尹治平转过头来问道。
“我想问你个问题。”小龙女道。
“问罢。”尹治平好整以暇地道。
“你为什么不杀我？你刚才明明已经说了，把仇人杀了，才是最简单的解决手段。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反而还要大费心思地要我发誓不找你报仇？”小龙女很认真地问道。
尹治平脸上忍不住露出一副被打败的表情，“我说妞儿，你就这么想死吗？”
小龙女道：“我不想死，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尹治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