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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过三天,她每天都在哭泣中度过。
二十三年来,她从不曾那么孤单痛苦过,她好想回家,可是又不想让家人看见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好强打起精神回婚纱公司上班。
可当海薇一脸关心地询问她为何会变得那么憔悴时,她却无法说出口,因为那令她太痛了!
她终於明白,有些痛是说不出口的。
幸好,海薇体贴地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陪著她;然而,三个礼拜过去了,她仍像是具行尸走肉般,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
「喜儿,你来啦!来,快点进来,我买了好多礼物给你。」
听到车声而赶出来迎接她的器盈盈高兴地说,随即拉著她的手就往大厅里走去。
置身在大厅里,那天在这里发生的事,不可避免的又浮上喜儿的心头,叫她的心顿时狠狠一揪。
要不是盈盈一定要她来一趟,她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踏进这伤心地一步。
「来,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每一份都是我用心替你选的喔!」
器盈盈指著茶几上十几个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盒子,笑盈盈地对她说。
「谢谢!」面对她的热情,喜儿感激地笑了。
「你们不是说度完蜜月就直接回美国吗?怎么又回来了?」她边拆著包装盒边问。
「我前天打电话回家,才听张妈说我哥那奇怪的头痛症又发作了,我放心不下,所以一定要回来看看他!」器盈盈一睑忧心地皱起眉。
闻言,喜儿拾起头来,张开嘴像想说话,最後却又闭上。
「他这个病真奇怪!第一次发作是我爸过世的时候;到我妈过世时,他又痛了一次;第三次是公司刚创立没多久,发生财务危机,眼看很可能要血本无归……那时我好害怕他有什么事,所以硬要他看医生,但跑了好多家医院,看了好多医生,照了一张又一张的X光片,就是找不到真正的病因,每个医生都说他的身体很健康。
「後来公司的财务危机解决了,他也从此没再发作过。我以为他没事了,可是怎么又突然发作了呢?而且,以前发作的时候,最多只痛两天就不痛了,但这次却更严重,痛了五天,怎么会这样呢?」器盈盈越说越担心。
见状,喜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别太担心!每个人都会偶尔头痛一下,或许是太累的关系吧!」
但她也不自觉地蹙起了秀眉。
「不!他的头痛跟别人的不一样:—」
「盈盈,我回来了!还有阿器也来了。」
随著殷子聪的声音,两人一同转头看向大厅,喜儿顿时僵住。
看见她,器洋洋也一怔,墨镜後的黑眸贪婪地凝定在她的小脸上。
见她整整瘦了一圈,他的心狠揪了一下。
喜儿站起来。「我要走了!」
她无法忍受再看到他,更遑论跟他同处一室。
「你怎么刚来就要走?还没吃晚饭呢!何况我哥也来了耶!」器盈盈错愕地拉住她。
「我不跟这种小人同桌吃饭!」喜儿气愤地说,又恨恨地瞪他一眼。
她可以确定,自己将会恨这个可恶的男人一辈子!
当初如果他不想跟她在一起,就不该答应让她追求他;而且如果只是敷衍她,他就不该对她那么好,害她陷得那么深,如今才会这么痛!
迎视著她眼中赤裸裸的恨,器洋洋心一阵阵揪痛,却什么都不能说,垂在身侧的大手握成拳,负到背後,以免自己忍不住抱住她。
「你们……你们在闹别扭喔?」器盈盈愕然地看看她,又看看兄长。
当天她上楼去补妆,并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殷子聪为了让她安心去度蜜月,也没有告诉她。
「谁跟他闹别扭?我不认识这种恩将仇报,无情无义的小人!」
她但愿自己从来没认识过他!
哼!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可以如此恶劣地戏弄她,伤害她呢?
感觉到眼睛一阵灼热,她迅速挣脱盈盈的手,扭身快速地往外走。
「喜儿,别这样嘛!大家还是……还是朋友嘛!」
殷子聪在老婆的示意下,连忙拦下她。
「有这样的朋友,我还需要敌人吗?」
什么样的朋友会用刀狠狠插进你的心,叫你痛不欲生?
「哼!我才没有这种朋友!」
她跟他将永远是仇人,绝对不会是朋友!喜儿仇恨地瞪著器洋洋。
器洋洋咬紧牙关,仍旧一语不发。
「喜儿,别生气啦!男女朋友,有时难免会有点小误会,有什么事慢慢讲……」
器盈盈又赶上前来拉住她,打算做和事佬。
「来!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来吃顿饭!你看,我忙了一下午,准备了好多菜,都已经煮好了,就等著你们来。好啦,你就看在我那么辛苦的分上,留下来尝尝我的手艺嘛~~」
禁不起她再三的恳求,喜儿只好不情不愿地被她拉进饭厅里。虽然她的哥哥有够可恨,但盈盈是真心待她好的。
四人开始坐下来用餐,不用说,席间的气氛自然是尴尬到了极点。
器盈盈努力地找话题,想让他们交谈,可惜徒劳无功。
喜儿只有在问到她时,才简短答一两句,器洋洋则一声不吭地闷头扒饭,只有殷子聪心疼老婆,跟她一搭一唱,可惜却热不起场子。
「你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不用再做复健了吗?真是太好了!哥,你说是不是啊?」器盈盈高兴地说。
器洋洋点点头,继续扒饭。
喜儿白他一眼,冷哼一声。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多留几天,等拍完婚纱照再回去。你哪一天有空啊?」
见怎么搭都无法让他们搭上线,器盈盈也意识到问题可能不像她所想的那么简单,於是打算等弄清楚问题後,再帮他们。
「对不起,我不能帮你拍了,你另外找人吧。过几天,我要出国一趟,这几天要忙著打包行李。」
虽然还有四天,要帮他们拍还是可以的,但她之前就知道器盈盈要她哥哥跟他们夫妇合照,所以她顺势推辞掉。
再不离开这个城市,她怕自己会疯掉!有好几次,她竟然无意识地把车开到远洋的楼下,等到醒觉过来後,才赶紧把车开走……
闻言,器洋洋猛然拾起头看向她。
「你怎么会突然要出国?要去哪里?去玩还是——」器盈盈连声问道。
「我是去工作,去巴格达!」
虽然仍然没有报社愿意请她,不过,她估计只要自己能拍到一些足以发人深省的照片,还是有报社会用的。
「你说什么?!你要去哪里?」她的话音才刚落,器洋洋便厉声质问,眉头更是拧成死结。
「关你什么事!」喜儿立刻气冲冲地回他一句。
器洋洋重重放下筷子,「啪」一声好大声,吓了众人一跳。
「你立刻给我说清楚!你要去哪里?」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巴格达?这该死的女人难道疯了吗?那地方如今整天都有恐怖事件发生,她竟然还要……她想去找死不成?
「不爽回答你!」喜儿横眉竖目地顶回去。
呿!摆那张凶神恶煞的臭脸想吓谁啊?她郝喜儿可不是被吓大的!再说,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过问她的事?简直是莫名其妙!
器洋洋铁青著一张俊脸,霍然站起身。
「郝喜儿,我警告你——」
「哥!你……你先别这么生气……」
从未见过兄长发这么大脾气的器盈盈,惊讶之余,更是被吓了好大一跳。
「喜儿,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去巴格达吧?」她不敢置信地问。
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比一个更吓人?
「我已经订了星期五的机票了!」
「啊?连机票都……」
器盈盈才惊呼到一半,却见兄长飞快走近喜儿,随即便拉起她往外走。
「喂!你想干么?你放开我!混蛋!听见没有……」喜儿惊怒交加地挣扎著,却挣不脱他孔武有力的手。
「哥,有事慢慢说,你别吓著喜儿!」器盈盈慌忙追上去。
「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殷子聪拉住她,轻声道。
「喂!放开我!你放开我!放开……」喜儿怒喊。
器洋洋半拉半扯地把她带到花园里,才放开她。
深吸了口气,他冷声命令道:「把机票退掉!不准去!」
「嗤!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干么要听你的?」喜儿扬起下巴,不驯地怒道。
「我劝你最好听我的,否则你会死得很惨!」他摘下墨镜,冷骛的寒眸牢牢瞪住她。
一接触到他那双「凶眼」,喜儿不由得一抖,却又不甘示弱。
「你想吓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著?」
他紧绷著俊脸,尽力压抑著心中的怒气。
「星期五,只要你敢出现在机场,你就知道我管不管得著你!」
「哼!少吓唬我!我才不怕你!」喜儿愤怒地握紧小拳头。
器洋洋一脸阴沉地往前逼近她。
「或许你该怕我一次!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该死的丫头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他不惜忍痛保护她的安全,可她竟然……
「你……你想怎样?」
见他满脸戾气,喜儿不禁心生惧怕,随即却为自己发抖的声音而恼怒不已。
「哼!我就不信你能拿我怎样?」
「到时你就会知道我能拿你怎样了!」
「我跟你毫无瓜葛,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喜儿气愤地喊道。
「再过几天,只要再过几天!你就会知道我有什么资格管你!」他像发毒誓一般地说。
喜儿一愣。「莫名其妙!懒得跟你这种小人废话。我讨厌你,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万一不幸见到的话,不要再跟我说半句话!」
说毕,她掉头朝自己的车子跑去。
器洋洋阴鸷地握紧拳头,并没有追向前去。
以他目前恶劣的心情,如果追上去,只有两种结果——
不是给她的小屁屁一顿好打,让她哪儿都去不了;就是狠狠吻肿她的小嘴,叫她吞回那些伤人的话!
「最後再送你一句很贴切你的话——『忠孝仁爱信义廉,一二三四五六七』!」
她说完後,随即把车子快速驶离殷宅。
器洋洋想起她曾让他看过网路上这则骂人「无耻王八」的笑话,一瞬间,脸色不禁更阴沉难看了。
「阿器!阿器、阿器……」
器洋洋回过神来,看著对面的殷子聪。「呃……什么事?」
「我在跟你说,吴朝贵已经搭上往新加坡的飞机了,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行事,他是死定了!」殷子聪微笑著说。
器洋洋点点头,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仿佛大仇即将得报,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接下来讨论一下最新的投资案,你看……算了!我看你根本就心不在焉。」殷子聪摇摇头。「在烦恼喜儿的事,对吧?」
器洋洋往後仰靠在椅背上,抹了抹脸,并没有否认。
「你昨天一早不是派人去她楼下盯著她了吗?应该没问题了啊!」
「派去的人说这两天都不见她的人。」他闷声回答。
这个讯息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而且让盈盈打去她的公寓里,也没人接听,她人究竟去了哪里呢?」
「盈盈说她家人住在高雄,她有可能回去了,也有可能心情不好,去朋友家里暂住一下。反正你不是打算,星期五只要她敢去机场,就算绑也要把她绑回来吗?那样一来,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去不了巴格达,你还担心什么?」
器洋洋阴郁地锁紧眉头。
他并不希望动用这最後的杀手锏,因为若是把她五花大绑绑回来,只怕那丫头会更恨死他!
只希望她能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去,打消那个疯狂的念头;可是依她的性子看来,他又乐观不起来。
唉……真是令人头疼的丫头!
「叩叩!」
外头传来敲门声。
「谁?」
器洋洋严厉的声音似乎吓著了门外的人,一会儿後,才见Sandy打开门,一脸战战兢兢地探头进来。
「我在开会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准打扰,难道你连这个规矩都不记得了吗?」
不等她开口,器洋洋便先沉著脸训了她一顿。
「对……对不起,总裁!是……是郝小姐打电话来,我有跟她解释您正在开会,可她坚持要立刻——」
器洋洋一挥手,打断她的解释。「马上接进来!」
Sandy忙领命而去。
「阿器,你要不要休息几天?我回来这两三天,已经听到下头好多人说,这几个礼拜,你的脾气……很暴躁,大家都怕得要命呢!」殷子聪忍不住为下属请命。
器洋洋连理都没理他,一等电话响起,便立刻抓起话筒。
「喜——」他还来不及说话,另一头便传来喜儿耀武扬威的声音——
「臭器洋洋!我现在人就在巴格达萨达姆机场!你能拿我怎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