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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愧疚地败下阵来:“我想知道……昨夜与你同床共枕的人是谁?”
白小酌正色道:“这是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曹云着急地喊起来:“不,你是我的,我还爱着你。”
白小酌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你来晚了,你现在闻到的只是一朵残花的余香,而我盛开时的美丽你无法想像,就在那张床上,我做了他最温顺的新娘,我替先人圆了一个几千年的梦,我给了他我的童贞。”
曹云猛地抽出宝剑,朝桌子砍去:“我要找到那个人,让他死在我的剑下。”
白小酌弯腰捡起砍下的桌角:“那又怎么样?我的初夜是他的,我的一生就是他的,我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只要男人付得起银两,只要我高兴,谁都可以从我身上得到快乐,你也可以。”曹云叫道:“你自甘堕落。”白小酌:“但我并不卑鄙。”
曹云一把抓住白小酌的衣领:“你不能留在这儿,我要带你走,我曹云马上要统领十万大军,有数不尽的粮草军饷,只要我说一句话,秦淮河水就能倒流。”
白小酌不屑地道:“也可以像你父亲那样不择手段地去强暴女人吗?”
曹云气得绝望地向门口走去,忽又转过身来大叫:“我明天就把这座画舫买下来,我要主宰它的命运,主宰你的一生。”白小酌鄙夷地说:“在你没有做这座画舫的主人之前,你只有一晚上的机会。”曹云疑惑地看着白小酌。
白小酌轻蔑一笑:“风月舫的主人是从不睡他的姑娘的,这是规矩。”
二、蓝玉谋反
我不知道是因为金兰在朱元璋面前说了我曾听到蓝玉谋反的事,还是铁笛公主在黛妃娘娘面前坦白了她用绿玉乌龟调换香粉的经过,我从大明皇宫的某个牢狱里被放出来了。而此时,因为我的彻夜未归,掬霞坊预感到不祥,所以没有开门做生意。
我和铁笛公主以及抬着赏赐品的宫人们从街上走向掬霞坊,我看到了抬手敲门的龙轩,兴奋得刚要喊忽又改变主意,朝后面的人打个手势,悄悄向龙轩走过来。
龙轩敲门:“林伯,开门呀,我是轩儿。”
我冷不防从后面拍龙轩的肩,龙轩反应极快,左肘猛向我的胸部捣去。
我安然无恙,恼怒的龙轩看清我和不远处的众人,惊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刚要说话,忽然痛苦地揉着左肘:“你搞什么鬼,疼死我了。”
我夸张地摆了一个姿势:“贤弟,请原谅大哥一直没告诉过你,大哥我身负绝世……武功。”众人看着我们欢喜地打闹,不由也笑了。
“贤弟,你今天怎么来了?龙家班没有唱戏吗?”
龙轩还未说话,铁笛公主走到近前看着龙轩:“林公子,这是你的好朋友吗?”
“不,是我的兄弟。”
龙轩好像对铁笛公主有敌意,有些挑衅地问:“你是谁?”
我刚要介绍,龙轩不高兴地挥手给我打身上的尘土,并且冷着脸道:“我问你了吗?我让她说。”铁笛公主笑了:“我是蒙古公主,叫铁笛。”
“公主有什么了不起,在戏里我就演公主。”
铁笛公主兴奋地道:“你是唱戏的吗?怪不得长这么俊俏。”
掬霞坊店铺的大门打开,素儿走出来探头看见我。
“少爷?”素儿惊喜地回头对里面喊,“少爷回来了——”
我着急地问:“素儿,莲衣姑娘呢?”素儿想了想说:“噢,她先是在您屋里歇着,后来就自己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对了,夫人还叫我给她拿了点心呢。”
我气极败坏地说:“糟了,她肯定又回了蓝府,金兰公主来过没有?”
“我哪儿也没去,没有见过。”
我脸色通红,气愤地下意识看了看街道:“我真蠢,怎么会相信这种人,还委以重托?可笑。”龙轩眼里流露出无奈和痛苦:“大哥,你觉得……会出事吗?”
我心里掠过不祥,自言自语地说:“不错,她要被杀头了。”说完转身丢下众人跑开。龙轩和铁笛公主一前一后向我追去。
我疯了一样一路向蓝大将军府跑来,门口有重兵把守,有人在摘“蓝府”的牌匾,看到此般情景,我的猜测被证实,脚步不由变得没了气力。
大门开处,柯桐和曹云说笑着走出来。
柯桐返身看着即将摘下的牌匾:“昨天这里还是蓝玉的老巢,三日之后就是你曹统领的官邸了。”曹云拱手道:“这都仰仗大将军的提携,曹某定当知恩图报。”
柯桐笑呵呵地说:“曹将军言重,日后多为皇上效力,柯某就心安了。”
曹云对官兵很夸张地挥手,官兵们心领神会地关了大门,手脚麻利地十字交叉着贴了封条。有人为柯桐和曹云牵过马,二人上马刚要走,柯桐拨转马头间看到并认出我,他似乎有话对我说,刚要带马过去,忽然看见从我身后跑过来铁笛公主和龙轩,随即改变主意,然后疑惑重重地随曹云走开。
曹云注意到他的神情,往近处带了带马:“怎么了大将军?”
柯桐小声说:“看见没有,林一若被黛妃放出来之后又到了这里,他一定在找蓝府的某个人,也就是说他肯定和蓝府有关系。”
曹云不解地问:“他不是指证蓝玉谋反吗?”
柯桐一笑:“那又怎么样,这些都是假相,蓝玉是皇上铁了心要杀的。”
二人在马上越走越远,我走到大门口愣愣地看着封条,痛苦地道:“莲衣,为什么非要回来,难道生命对你来说那么不重要?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才铸成大错。你在哪儿?这辈子我们还能不能相见?”
龙轩和铁笛公主走过来,她们看着我的神情,谁也没敢说话。
三、拼酒
隔着敞开的镂花窗子,可以看到我孤独的身影陷在风月舫的靡曼声色中,身边是几个扭捏着司乐的女子。瓶儿捧着一壶香茶走到我近前,我的身影便隐在昏暗中,瓶儿放下茶壶走开,我无意间看看我的衣裳,一袭白色衣衫呈现出黄色,而身后的天光已经开始暗下来,那是一派神秘悠远的幽蓝。
膝前是几碟小菜和老酒,我端起一杯酒要喝,正巧是一首靡乐的终了。我心烦地放下酒杯,王狄的身影恰好出现在视野里。
王狄进来看到我后并不急于找空坐位,而是定定地看着我的神情。瓶儿看到王狄,急忙走过去:“爷,您来了,快里边坐。”王狄不说话,眼神继续和我对视。
我懒懒地对瓶儿说:“拿只杯子来。”瓶儿似乎明白过来,急忙转身离去。
王狄走到我对面坐下,把钩月弯刀重重放在桌上,眼睛向白小酌房间的方向看了看,脸上顿时显出一片阴云。我看也不看弯刀,只是淡淡地说:“不快乐的人,应该在一起吃酒。”王狄沉声道:“不错。”
我又懒懒地说:“如果你允许我小施手段,就像在芳泽宫拼香一样,我会千杯不醉。”瓶儿拿着酒杯过来,瞟了一眼我们的神色笑了:“二位爷,日子是不能绷着脸过的,来这儿就是要开心。”我只笑不语。
王狄沉吟片刻,对瓶儿说:“小酌姑娘今夜……可有空闲?”
瓶儿小声说:“爷,小酌姐姐现在叫小桃红,她可不得了,曹将军说是她自小定下婚约的男人,管事已吩咐下去,不让她接客弹琴了。”
王狄没想到事情有了这样的变故,意外中再瞥白小酌的房间。
“从明天开始,这风月舫就换主了,曹将军花了……这个数。”瓶儿悄声说着用手交叉着做个手势,“简直不敢想。”
王狄看着瓶儿的手势:“什么意思?”我淡淡地道:“十万两。”
王狄眉尖微颤:“可知他什么来历?”
瓶儿摇头悄声说:“小声点,就在这儿呢,平时都带着兵,今天是自己来的。”
王狄无意间抬眼看我,我微微一笑:“看来我们不是同道,因为我从不做嫖客,也不和嫖客一起喝酒。”王狄恶狠狠地道:“那就拼酒。”
我和王狄开始用意志和尊严拼酒。
桌上的酒壶足有二十几个,我依然镇定自若,王狄已显醉意。我久久注视着王狄通红的眼睛,笑问:“还喝吗?”王狄咬牙道:“我并没有倒下。”
我不以为然地道:“我并没说非要把你喝倒,如果你喝不下去,咱们的拼酒结束。”说完做了个准备起身的姿势。王狄突然伸手制止:“我不相信你千杯不醉。”
我坐下来笑了:“我说过我小施手段,你既然看不出来这怪不得我,再来二十壶如何?”王狄猛地一震,欲呕。我拿起钩月弯刀看着并把刀身抽出:“我倒有个好主意,让它替你喝酒。”王狄怪异地看着我。
我胡乱耍几下刀法:“自古刀客刀不离手,现在它在我的手里,我便是刀客。”
王狄受不了我的侮辱,用极快的手法抢刀在手,腾地站起身用刀直逼我,厉声喝道:“林一若,你挑衅!我王狄的刀嗜血而不饮酒,你善饮酒却不会用刀,怎么样,到外面去?”我并不害怕,反而笑了:“我问你了吗,干吗告诉我你的名字?”
大厅里的人听到我的名字,都转头向这里看过来,所有女子的神态都是惊喜。
四、只感到恶心
天黑之前,白小酌看着窗口拂动的幔纱倚床而坐,曹云坐在屋中央的八仙桌前饮酒,桌上放着八个空壶,身边是两个垂手而立的女倌。
白小酌的神情有明显的不屑,仿佛曹云根本不存在。
曹云有些醉意,脸上的神情急剧变化,似乎在拼命克制什么,最后终于将空杯掷在地上摔碎,大吼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金贵自己,如果是跟我赌气,大可不必。”
白小酌本不想说话,忽又改变主意,故意朝他笑道:“你错了,不是我不金贵自己,是我白小酌的命贱。”
曹云大叫:“你错,白小酌是金贵的,是你非要把白小酌变成小桃红。”
“这没有区别。”白小酌扭头看着窗外。曹云站起身一阵摇晃着走过来,一把揪住白小酌的衣襟,白小酌鄙视地注视着曹云,曹云迎上目光,手依然没有撤下。
曹云的眼睛血红:“你不能把我父亲的过错强加在我身上。”
白小酌坚定地道:“你承认这个事实了?这就好,这是曹白两家世代结下的仇恨,没有人能解开。你我一个天一个地,相隔十万八千里,走多少年都走不到一起。”
曹云被她的话震慑,但陡地伸手将她抱住并且死死用力。
曹云恶狠狠地怪声叫道:“你错了,走不到一起的人怎么会抱在一起?”
白小酌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再也没了要说话的兴趣。
两个女倌看着眼前的情景,尴尬地互视一眼,不知是走是留。
摇曳的烛光下,曹云紧抱着白小酌的姿势一点没变,白小酌脸上的神情也没变,曹云的意志和尊严在一步步崩溃。白小酌轻飘飘地说:“如果你这样抱上一百年,或许我会改变主意,可惜你做不到,只会让我觉得你可怜。”
曹云的双臂再次用力,固执地道:“我和你并没仇,你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我头上,这不公平。”白小酌终于舍得看曹云一眼:“现在这样公平吗?”
曹云还未说话,葫芦瓢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此番情景嘿嘿一笑。
葫芦瓢:“爷,写契约的两位先生候着呢,您看……您要忙着就让他们先等会儿?”
“知道了,你们出去。”
葫芦瓢笑了笑转身出去,两个女倌随后走出,把门关好。
曹云双手又添力量:“你现在也许很怕我。”
“我只感到恶心。”
曹云猛地松开白小酌,接着恼怒地把她拽到床上,一把撕开她的衣襟。
白小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敞开的怀里只露着玄色亵衣,她并不恐惧,甚至大胆地看着那块撕下的衣襟在曹云手里颤抖。曹云慢慢俯下身体且把双手拄在白小酌的头部两侧,血红的眼睛里喷着怒火,欲吻白小酌。
白小酌鄙夷地笑:“曹云,你真像你父亲。”
曹云突然停住,崩溃地叫道:“你错了,我不是他。”
曹云说完将手中的衣襟布条甩落,摇晃着大踏步走出去,门被重重关上。
五、走出风月舫
像曹云紧抱着白小酌的姿势一点没变一样,王狄的眼睛和手中的弯刀指向我的姿势一动不动,而我似笑非笑的眼神也一动不动。
舫中的歌妓们全跑过来,将我和王狄紧紧围住。有歌妓大叫:“天呐,我说今天风月舫里怎么香得特别,原来……你是……你真是林一若?”
歌妓们痴傻地看着我,而我只看王狄且目不斜视。
另一位歌妓突然过去拉王狄的衣裳:“哎,你是谁,凭什么拿刀逼人家?”
王狄对她不理不睬,继续用刀指着我:“姓林的,你害怕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