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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桐站起身拍着曹云的肩膀:“不要受影响,好好做事。”曹云点头致谢出了长公主府的大门,用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中对金兰公主恨之入骨,抬头间看到副将张可、杜彬牵着三匹马还等在门口,没说话就翻身上马,接着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快走。
三人在马上走了一段路,张可让马匹向曹云靠近:“将军,大将军找你何事?”
曹云勒住马,低声道:“你们两个密切注意金兰的动向,皇上正让她调查风月舫的事。记住,不要让她发现你们,不要让她的调查有任何进展,明白吗?”说完狠狠地抽着马鞭。战马腾空而起之后,一路踏着烟尘消失。
九、颓废的样子
龙轩和我情绪低落地在竹林里一前一后走着,因为多日没有莲衣的下落,我们谁也不想说话,谁也不想打扰谁的难过。走了很久,我终于停住脚步,拍着一根竹子说:“贤弟,昨天你气冲冲地一走,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
龙轩继续往前走,气呼呼地道:“真这么想来着,再也不让你看到我。”
我大声说:“我知道你没那么狠心,肯定再回来找我,所以我今天没出去找莲衣,只是一心一意地等你。”龙轩回过身来,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你肯为了我放弃找她?”我真诚地说:“我们说好要做一生一世的好兄弟,大哥不想再失去你。”
龙轩不说话,心疼地看着我颓废的样子。
“我们才认识几个月,离一生一世还很远,怎么样才能维系这份兄弟之情呢?我有时候想,也许你不快乐的时候我会有感觉,但我从来没有在我们分开之后感觉到你的不快乐,而我的眼睛却看到了,所以心里开始害怕。失去你,我会更孤单。”
“大哥别说了,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在想……如果你不快乐,但却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得快乐起来,做……兄弟的会很开心,可惜你一直不快乐,我也一直……在努力。”
“你放心,我会快乐起来的。”
“别骗自己了,你不会放弃莲衣姑娘。”
“可是,我觉得她已经……放弃我了。”
“你为什么要让她放弃?说明你做得还远远不够。”
我思考着龙轩的话,无奈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了光彩:“贤弟,谢谢你的提醒,倘若能够见到她,我知道怎么做了。”龙轩微笑着看我,然后转头看着右侧的竹林深处,伤感的眼里湿润起来:“大哥,明天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希望你别忘了快乐。”
“你要去哪儿?你不和我一块找莲衣了?”
“请原谅,我父亲让我……让我回趟苏州老家。”
这个夜晚格外阴沉,四个兵卒掂着大枪在曹府门口走来走去。曹云骑马从远处疾驰而来,跳下马时,兵卒恭敬地过来把马牵走。
曹云刚要进门,从另一侧驰来两匹战马,副将张可、杜彬在门前下马。
张可走到曹云近前低声说:“将军,这几天没有看到金兰公主出宫。”
“笨蛋,她要现在出去呢?怎么都回来了?”曹云生气地说着,忽然又想起什么,“刚才说她没有出宫,她在自己的屋里吗?”张可愣怔一下,忽然明白曹云的意思:“末将明白。”张可说罢跑着翻身上马,杜彬也随之踏尘而去。曹云看着二人的背影,眼里的神情捉摸不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走进府中。
曹云径直走到客厅,打开门进来,又警惕地把门插好。他走向里屋,蓝心月刚刚睡在床上,曹云抬手轻轻抚摸着蓝心月的脸颊,烦乱的神情仍然不能平静。
蓝心月柔声地逗趣:“皇上,臣妾在等你。”曹云强自微笑:“美人,军中的琐事太多,我也不愿意让你独守空房。我的美人,不管你是谁,我只需知道你是一个美人,你是我曹云的美人。”
“将军,你遇到我是上天注定的,以后我会帮助将军建立功勋,成就一番大业。”
“美人,我知道你聪明过人,有你在我身边,我曹云一定会化险为夷。”
“将军,你是说现在有危险吗?” 蓝心月穿好衣裳下床,“所有事情都要讲究证据,他们有对你不利的证据吗?”曹云感激地看着蓝心月,不得不把金兰公主调查风月舫的事说出。但他又不便说出故意把风月舫转让给她的事,皱着眉道:“应该没有。”
蓝心月笑了:“将军,事到如今你还跟我打哑谜,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前些天给我的转让文书,就是他们的证据。”曹云听罢,惊诧地看着蓝心月:“你怎么这么说?”
蓝心月走过来偎在曹云怀里,痴痴地道:“将军,在我不知道你有危险之前,一直相信你说的话,但我现在知道了你的危险,那个曾让我感激的举动便打了折扣。我知道你当初想利用我躲过一劫,按理说我明白之后不该这个浑水,可上天偏偏让我在没明白过来之前成了你的人,而且还爱上了你,你没必要自责,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对付他们。”
曹云被揭穿老底,愧疚、惊异地:“你说得没错,当初我是想利用你,而我后来……也爱上了你。”蓝心月笑得很开心:“将军,我不能白白让你爱我一场,给你指四条明路。”曹云惊喜地看着蓝心月,仿佛她现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第一,你亲自去一趟苏州,找到风月舫的老主人张元朴,把你和他的买卖文书重拟一份转到我的名下,此事如果顺利再好不过,如果不成,相信你有更好的办法。”
“那就杀人灭口。”
“风月舫的姑娘们知道底细并不可怕,葫芦瓢和那两位先生亲自操持了这件事,如果出来做人证就很麻烦。两位先生可以用银两堵嘴,葫芦瓢却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即使堵住他的嘴也是暂时躲过一灾一祸,要想让他永不开口,也易如反掌,此为第二。”
曹云搂着蓝心月,拳头突然攥紧。
“第三,长公主和柯桐诚心帮你这很好,长公主完全有能力说服朱元璋和金兰公主放弃此事,当然,这要有前面两个条件作保证,朱元璋近年来喜怒无常,将军若有功绩在身,说不定还会得到他的嘉奖,这本身就是赌搏,可以一试。”
“现在没有战事,大明境内境外一片安泰,如何立功?”
“朱元璋性情多疑,对反对他的人从不手软,也不放一条生路,你可以把一个人带到刑部大牢,因为她是朱元璋一直想找的人。”
曹云惊诧地:“谁?”蓝心月亲昵地说:“别着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美人,认识你,真是我曹云的福气。第四呢,说说看。”
“第四,不要把这件事往坏处想,也必须往坏处想。不要往坏处想是说我们有能力躲过这一劫,万一出了纰漏,就必须往最坏处想,而且还要提前想到绝处逢生之策。”
“何为绝处逢生之策?”
“谁要杀你,你必杀他,而且先下手为强。”
“你让我杀皇上?这岂不是步蓝玉的后尘?”
说到蓝玉,蓝心月的脸上顿时显出悲愤:“将军,你说得不错,可惜蓝玉只差一步,而你比蓝玉要强大得多。朱元璋是个不识字的和尚,长公主是个花痴,柯桐是用尽浑身解数讨女人欢喜的傀儡,而你的手里却有着十万兵卒。他们若不逼你走绝路最好,如果非要置你于死地,你要么选择死,要么选择生;生也有两条路,要么像野狗一样流落蛮荒,要么像帝王一样君临天下。”
曹云几乎被蓝心月说呆:“我……我从未想过做皇帝。”
“你错了,是朱元璋逼你做皇帝。”
曹云的冷汗流下来:“美人,你……你让我……想想。”
十、莲衣的安慰
瓶儿在院里的绳索上晾晒衣裳,一件水红的长裙湿过后更加鲜艳。天空中依然有鸽群飞过,依然有鸽哨长鸣。
瓶儿抬眼望着鸽群,在心里默默地说:“好心的鸽子,求你捎信给我的公子爷,就说瓶儿问他夜里为什么没来,你告诉他瓶儿已经做好了记号,今天曹云在家里,什么时候我晾晒了白衣裳,就可以救莲衣姑娘走了。”瓶儿向曹云的房间看了一眼,用力抻了抻衣裳,然后低着头拎着为莲衣准备的饭菜走了。
地牢里,浑身是伤的莲衣绣着香囊,牢门的铁锁被人打开,瓶儿拿着食盒走进来。莲衣自顾做着香囊根本不看来人,直到瓶儿走到跟前说:“小姐……”
莲衣抬头看到瓶儿,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瓶儿?你回来了,你……”
瓶儿看了看牢门把守的军卒,悄声说:“送到了,给了王公子,他救你出去。”
莲衣半喜半忧地说:“林公子呢?你没见他?”
瓶儿蹲下身子拾掇着饭菜,低声说:“我没敢在外面耽搁,也没敢急着到这儿来。小姐,听说你这两天每顿就吃一点,不是我说你,这样下去怎么能有力气呢?还有,这么多做好的香囊乱丢一片,走的时候会很麻烦。”说着偷偷从大襟上拿下绢帕,又快速放到稻草上。莲衣感激地一笑,把做好的香囊全都放到绢帕里包好。
瓶儿又把筷子递到莲衣手里,娇憨地说:“小姐,你走了,会想我吗?”莲衣道:“会的,瓶儿,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你这样的好妹妹。”瓶儿想说什么,脸突然红了。莲衣疑惑地看着瓶儿的神情,关切地问:“怎么了?”
瓶儿嗫嚅地道:“我……我和王公子约好了,我等着他来救你,可是不知道是哪天夜里。这几天白日里你就别做活了,白天睡觉,夜里精神着等他,到时候别耽误工夫,时辰太长,他……你们都有危险。”莲衣感动地看着瓶儿,哽咽地道:“瓶儿,你真心细,等我出去了,我会让公子带你出去的,咱们在一起吧。”
瓶儿听罢落下泪来:“姐姐的心意我领了,我的卖身契在风月舫押着,我跑了,他们会把我爹娘杀了,我不敢,也没这个好命。”
莲衣听着她的话,心里软下来,看看把守牢门的军卒,偷偷使劲攥住了瓶儿的手,瓶儿感觉出莲衣的安慰,一大滴泪掉下来,砸到两人攥在一起的手上……
这是苏州城里一处园林式的宅院,夜交三更,漆黑的夜幕下,还有一扇窗户亮着灯。五道人影从墙外齐刷刷跳进来,曹云仗剑率先向那扇窗户走去。
屋里传来均匀的鼾声,曹云和四位兵卒对视一眼,一位兵卒推开了虚掩的门。烛台上的蜡烛流着烛泪,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缩在圈椅上睡觉。四个兵卒和曹云陆续走进来,老人依然未醒。曹云做了个手势,兵卒甲把嘴凑到老人的耳边小声呼唤:“老人家,老人家——”
老人迟缓地睁开眼看着五个人:“怎么又回来了?”
曹云明白他老眼昏花认错了人,于是客气地道:“老人家,你认错人了,我们刚刚来,想见张元朴老先生。”
老人迷迷糊糊地道:“你们来晚了,我家老爷让皇上接走了,皇上要见他。”曹云眼中掠过不祥:“老人家,您听错了吧,我刚从皇上那儿来,皇上并没说要见他。”
老人不耐烦地闭上眼:“我跟你说不清。”
曹云着急地问:“老人家,来接他的是位公主吧,是金兰公主?”
老人闭着眼道:“是啊,走两个多时辰了。”
曹云愣怔片刻,突然转身出来。四个兵卒急忙跟出院子,随着曹云翻墙而过上了马。
曹云恨恨地说:“他妈的,我们来的时候抄的近路,所以没遇上金兰,他们回去必然走大道,而且有张元朴这个老东西,他们一定走不快,如果我们运气好,一定在她回南京之前追得上。”
一位兵卒不解地问:“将军,追上了怎么办?”
曹云似笑非笑地看着四人:“你应该问我,每个人五千两银子怎么花?”
兵卒们互视一眼,明白来了发财的机会,突然抽出砍刀坚定地看着曹云。
曹云一挥手,五匹快马很快陷进漆黑的夜色里。
十一、救走莲衣
夜半时分,曹府里寂静无比,所有的窗户都暗着,只隐约听到兵卒巡逻走动的脚步声。院东侧的一间配房是瓶儿住的地方,门前两棵树间有一道晾绳,一件白色的长裙在晾绳上随微风轻摇。
门扉悄悄打开一条缝,瓶儿从门缝里看着远处几个兵卒慢悠悠向远处走着,脸上一副焦急的样子:“公子爷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有要紧事脱不开身?”
院里响过二更的梆声,瓶儿急得把门关上,在屋里来回地走着。
突然,一粒小石子打破窗纸掉进屋内,瓶儿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胸口,但很快明白过来,惊喜地看着窗户上的破洞:“公子爷,你可来了!”
瓶儿轻轻把门打开后闪开身子,一条黑影跳进屋里。还没看清来人的容貌,瓶儿就痴痴地说:“爷,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都等你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