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瓶儿轻轻把门打开后闪开身子,一条黑影跳进屋里。还没看清来人的容貌,瓶儿就痴痴地说:“爷,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我都等你好几天了。”
王狄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巾,刷地将刀出鞘:“瓶儿,先别说这些,把兵卒给我引开。”瓶儿看着弯刀发出的幽光和杀气,害怕地:“爷,我……我怕……”
王狄庄重地拍了拍瓶儿的肩膀:“瓶儿,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囚禁莲衣的地牢距离瓶儿的房间并不太远,瓶儿拎着一包点心出门来,极力镇定地向把守地牢的四个兵卒走过去。四个兵卒看到瓶儿,一起用枪指住她。
一个兵卒厉声说:“这么晚了干什么?”瓶儿亮了亮手里的点心,小声道:“我反夜了,闷得慌睡不着,这是我慰劳你们的,你们陪我说说话。”瓶儿说着话脚步不断向左侧移动。王狄趁机从门里出来,几个闪跳便到了兵卒身后,一片刀光闪过,四个兵卒还未发出惨叫便同时倒地,倒是瓶儿看到王狄一刀斩杀四人,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做得很好。”王狄说完用刀猛地砍断了铁锁,推门进了地牢。
昏暗的松明下,莲衣聚精会神地绣着香囊。王狄提着沾满鲜血的弯刀冲进来,莲衣吓得刚要喊,王狄伸手把她的嘴捂住:“莲衣姑娘,不要怕,我是林一若的朋友,我来救你的。”莲衣想扭身看着王狄,但是王狄的力量太大,莲衣无法扭头。
瓶儿跑进地牢:“小姐,别害怕,这位就是王公子。”王狄松开莲衣:“莲衣姑娘,我们出去再说,快跟我走。”王狄说着拉住莲衣的手便往外走。瓶儿忽然想起什么,在稻草上捡起那个包着香囊的绢帕包。瓶儿追上来递给莲衣:“小姐,你的东西。”
莲衣接过包袱,感激地看着瓶儿:“瓶儿,谢谢你,我会赎你出去的。”
王狄也感激地道:“瓶儿,我也会记住你的,后会有期。”
瓶儿看着王狄的眼睛,突然羞涩地低下头:“公子爷,您……”瓶儿话未说完突然愣住,地牢里早没了王狄和莲衣的人影。
王狄杀了四个兵卒又救走莲衣,瓶儿吓得后半夜一直睁着眼不敢睡。大清早,她从屋里出来假装看自己晾晒的白色长裙。不远处的地牢门口,几个兵卒正拖四个兵卒的尸体,铭儿在一旁满脸怒意地看着,突然扭头看见瓶儿:“瓶儿,你过来。”瓶儿以为事情败露吓了一跳,后来觉得不太可能,便强自镇定着向铭儿走去。
“去打点水,把地上的血冲了,晦气!”铭儿皱着眉说。
瓶儿装着一副害怕的样子,快步走开。曹云风风火火地在院里走着,走到地牢近前看着一片狼籍,不由大吃一惊:“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救走了莲衣?”
铭儿没有回答,而是关切地看着他的神情:“这并不重要,你办的事怎么样?”
曹云拉着铭儿走到一旁,低声说:“我刚从苏州回来,金兰先我一步接走了张元朴,我一路追赶却没有碰到,很奇怪。”
铭儿思忖道:“按你的脚程,你确信能追上?如果你们不是走的同一条路,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昨天根本没有从苏州动身,你以为在追她,其实你在她的前面。”
曹云愣怔了,等想明白过来,撒腿向院外跑去。铭儿大声喊道:“将军……你等等。”曹云仿佛没有听到,眨眼跑出大门,铭儿突然变得很颓丧。
十二、情感的纪念
威严、气派的大明皇宫沐浴在阳光里,金兰高高兴兴地在一座水廊桥上走着,长公主和柯桐迎面而来。
柯桐看到金兰之后很不悦,长公主用肘弯轻轻碰了碰他,让他情绪不要过于明显。金兰看到长公主的动作,停下身等二人走近,脸上保持着微笑。
金兰亲昵地:“姐姐。”长公主脸上也是开心的笑容:“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好几天都没看见你。”金兰笑了:“我在宫外玩耍,玩得开心了就不想回来。”
柯桐阴阳怪气地看着别处说:“你开心了,有人就会不开心。”
金兰心里明白却故意装作委屈:“姐姐,妹妹是不是得罪姐夫了?”
长公主:“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这些日子,连我都让着他呢。”
“当了大将军就是跟以前不一样,驸马爷,你要欺负我姐姐,哼!”金兰索性假戏真做,摆了一个姿势,“咱俩还没有比试过武功呢。”
柯桐无法再绷着脸:“好好好,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姐妹两个说会儿私房话吧。”说完朝桥的另一侧走去。
金兰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继尔正色道:“姐姐,柯大将军真的不高兴,我是说……看见我之后。”
长公主拉住金兰的手,沉下脸来:“咱们姐妹两个也别拐弯抹角,他知道你调查曹云的事,曹云是他的左膀右臂,当然要护着他了。”
“姐姐,我是奉旨行事。”
“别骗我,是你主动讨的旨。”
“姐姐,如果曹云违律犯法又罔上欺君,你不会也护着他吧?”
长公主看着金兰的神情,坦率地说:“金兰,你我虽不是一奶同胞,平时姐姐待你如何你也清楚,少卿得到这个大将军之职很不容易,朝中有些人颇有微辞,就连你的母亲黛妃娘娘也不看好。我不希望你拆少卿的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金兰解释道:“母亲并非不同意,只是觉得驸马没有立过战功而已,怕别人不服。至于我,也不想驸马身边有一个无视大明律法的人,这对他也不利。”
“根本就是谣传,曹云根本没有买风月舫。”
“姐姐,你信他还是信我?”
长公主不悦地伸手:“除非你有证据。”金兰正色地说:“这很难吗?”
长公主实在克制不住恼怒,大声地:“金兰,谁在指使你这么做?多事!”
金兰坚决地说:“没有人指使,我说过,我为了父皇的江山社稷。”
“说得很好,但你别忘了,我是长公主,轮也轮不到你。”长公主说完拂袖而去。
金兰看着长公主的背影,突然伤感起来:“父皇,您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莲衣走了十八天,我每天都为她买一个纸风车吊在竹林木屋里的晾绳上。我不知道这礼物要买到什么时候,我在心里祈求,倘若上苍悲天悯人,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爱一个人,不管轰轰烈烈还是悄无声息。我不敢再看眼前这一长串纸风车,痛苦地闭上眼睛时,门外响起王狄的喊声,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神采奕奕地走进来。
我没他那么好的心情,只是随便伸手示意落座。王狄没有坐下,用手拨动了一下绳子,纸风车们晃动起来。“林一若,今天给莲衣姑娘买礼物了吗?”
“昨天十七,今天十八,明天将会是十九。”
“不会有十九了,除非你把思念当成一种习惯。”
“我很痛苦,你却取笑我。”
“不,这十八个纸风车将成为你的回忆,你应该把它保存起来,留做永久的纪念,你和莲衣情感的纪念。”
“你的话……我不明白。”
“你最好明白,这个数不会增加了。”
“不会了?除非莲衣回来。”
“你有时聪明有时愚蠢得很,我说了这么多居然还不开窍,你为什么不用你的脚带着你的眼睛出去看看?”
我惊异地看着王狄眼里的光彩,猛然意识到什么,扭头时,浑身是伤的莲衣拿着小包袱就站在门外。我永远忘不了我们的目光碰撞到一起的那个瞬间,恍若隔世啊!
我本想冲过去,双腿一软却坐到了桌边,嘴巴空张了几下,急忙低下头。
“林一若,男儿有泪不轻弹,别让我瞧不起你。”王狄说完又对屋外的莲衣招手,“莲衣姑娘,进来吧,帮他擦擦眼泪。”
我激动地擦了一下眼睛扶着桌子站起来,大叫:“别,我……我去接你。”我软着双腿走向莲衣,走到近前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莲衣瘦了,脸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愈合,而她的眼神还是一如从前,那么娴静,那么迷人……
我伸手要拿包袱:“脸……怎么伤的?还疼吗?”莲衣也极力控制着激动,把包袱递到我手里然后向屋里走来,她被吊着的一长串纸风车吸引,愣怔地看着。
我把包袱放在桌上,慢慢走到莲衣身边。王狄高兴地说:“莲衣姑娘,这就是林一若给你的礼物。”莲衣看了我一眼,欢喜地用手轻轻碰着纸风车,甜美一笑。
“林一若,莲衣也有礼物送给你,是她亲手做的,而且数目和你的纸风车一样,也是十八。”王狄打开包袱,十八个香囊展现出来。我激动地拿起一个香囊看着,眼里是无尽的感慨,莲衣的手工和我母亲的手工完全可以媲美:“太漂亮了,世上最好的香粉才配得上它!”莲衣听了我的夸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王狄看到我和莲衣的样子笑着说:“好了,你们分开这么久,肯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搅了,告辞。”莲衣真诚地说:“王兄,代我向白姐姐问好,改天我再去看她。”
王狄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步向门外走去。
十三、她身上的气息
因为莲衣逃脱和四个兵卒被杀,偌大的曹府里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一丝生机。而客厅里则是另一番景象,曹云和蓝心月缠绵地相拥着,曹云恋恋不舍地看着蓝心月,蓝心月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绯红。
“看你这个样子,我也舍不得走了。” 蓝心月痴痴地说。
“不知道漫长的一夜怎么过?” 曹云用嘴唇叨着蓝心月的耳垂。
“好几天没有回去,也该照看一下生意了,再说我只是去看看,明天就回来。” 蓝心月痒痒得缩着脖子。“明天早点回来。” 曹云不情愿地松开蓝心月。
蓝心月手脚麻利地在床上收拾衣服,曹云过来帮忙。
“将军,不要为张元朴的事情犯愁,有时候把人逼到山穷水尽反倒是件好事,但是你要记住,握好兵权,和手下的将士关系紧密起来,必要时重金笼络,不要心疼银两,你应该这样考虑事情,当你花到身无分文的时候,恰恰却拥有了整个大明江山,一切牺牲都很值得。”
“美人,你真是世间的奇女子,我即使做不成皇帝,你也应当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今夜就去军中大营,和他们住在一起。”
蓝心月欣慰一笑:“这就好,为了我们的目的,什么都可以牺牲。还有,不能让莲衣那个贱人就这么走了。你要抓住她,目前还可以在狗皇帝那儿立功。”
曹云:“我知道怎么做,不会放过她。”
蓝心月小心翼翼地戴上面具,向曹云笑了笑开门出去。张可和杜彬不知何时在院中等候,铭儿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曹云,又对张可、杜彬一笑向大门走去。
张可和杜彬走到曹云身边,张可在曹云的耳边说着什么,曹云渐渐变了脸色,惊讶地问:“有没有认错?她怎么会女扮男装,还去了掬霞坊?”
杜彬低声肯定地道:“将军,属下也亲眼看她进了掬霞坊的店铺,但是店铺里没有她的人影,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掬霞坊的后院,属下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有贸然闯入。”
曹云眼里射出毒光:“她找林一若?难道这件事跟林一若有关?林一若这个人实在可恨,前些天他让长公主从我身边要走了白小酌,现在又和金兰混在一起,他到底什么目的?”张可不以为然地说:“将军,这并不奇怪,世上的女子哪一个不想跟林一若厮混呢,公主也是人,而且整日闷在宫中更是……寂寞。”
杜彬思忖道:“话虽这么说,但并未看到她和他同出同进。”
曹云沉吟片刻:“所以没那么简单,她从苏州接回了张元朴,难道说……她把人安排在了掬霞坊?不管怎么样,此事千万不可鲁莽,设计周全了再下手,免得再出纰漏。来,我有东西赏给你们。”杜彬和张可互看一眼,疑惑地跟曹云走回客厅。
虽然听莲衣讲了被抓和见到蓝心月的事,但我的担心很快被幸福替代,我只是想着又能在木屋里看到莲衣了,又能在咫尺之间闻到她身上的气息。
莲衣在烛光里拿着一支洞箫看着,轻摇的纸风车之下,我看着莲衣发愣。莲衣将洞箫慢慢递到唇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走到莲衣对面坐下:“莲衣,经历了一场分离,我觉得该是我说真心话的时候了。”莲衣淡淡一笑:“以前不是吗?”
我沉吟片刻:“你知道……我一想到你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
莲衣不说话,认真地看着我,眼神里那种悲凉让我感到难过。
“莲衣,还记得那个仇恨的话题吗?如果我是幸运的,我希望这个过程很短,如果你是冷酷的,这个过程会很长,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