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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三更欢’吗?风月舫除了它,还有一种更厉害的药,它能让人死心踏地跟你走,它叫‘不二丹’,从这名字你就能想像出来它的作用。”
“这……不太合适吧?”
“事成之后给他解药,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你不愿意下手,我替你。”
“这种事我听你的。”
“将军,不让找掬霞坊的麻烦可以,抓莲衣的事还要继续,这事不算完。”
“美人,我会的。”
二、一把弯刀
秦淮酒楼上的一个雅间里,我和王狄神情肃穆地坐着,桌上有简单的四盘菜和一壶酒,还有王狄的一把弯刀。我担心铭儿不会来,刚要问王狄,门外突然传来铭儿的脚步声,我向王狄示意的时候,门帘掀开,丑陋的铭儿走进来。
“我说这秦淮酒楼里怎么这么香,原来是林公子大驾光临。”铭儿看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坐下,关切地对王狄说,“王公子,你的伤好了吗?要不要再找个先生看看?”王狄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铭儿。
铭儿看着我和王狄,淡淡一笑:“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这我却没有想到。”
“不要再装了,干脆把话挑明,我们订一个协议,如果你愿意,可以永远这样丑陋下去,怎么样,蓝心月小姐?”我的话音很重,可是铭儿一点不在意,反而笑了。
“你以为我会吃惊吗?我知道莲衣会告诉你的,说吧,什么协议?”
王狄拿起酒壶倒了三杯酒,三杯酒紧紧挨在一起。我沉声道:“蓝心月,我不想再让你和曹云找莲衣和小酌姑娘的麻烦,而你这张丑陋的脸我们也会忘记。”
铭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林公子,你在命令我……还是在求我呢?”
我淡淡一笑:“随你怎么想,如果同意就干了这一杯, 我可以不计较你让曹云封掬霞坊的事。”
“林公子,如果是命令,我不接受;如果求我,我会说出我的条件。”铭儿的脸陡地沉下来,忽又似笑非笑她看着王狄,“王公子,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有效吗?如果你还没有忘记的话。”
王狄沉声道:“我要还你人情,但违背心愿的事,我不会做。”
“我先不说它的作用,”铭儿拿出小瓶取出一粒药丸捏在手里,又把药丸放在一只酒杯里,“如果你们其中有一个人敢喝下它,你们的条件我都答应,从此我们相安无事。”
药丸在酒杯里溶化,透明的酒变为粉红色。
我们三个人都盯着那杯酒,我最先伸手端杯要喝,王狄突然出手夺下酒杯,我没有来得及劝阻,他一饮而尽。我担心地看着王狄,可王狄并不理会,而是把空酒杯向铭儿照了照然后放下。铭儿看着王狄笑了。
“你让王兄喝的是什么?是毒酒吗?”我惊慌地问,并且下意识去摸我佩戴的麒麟香。
铭儿不紧不慢地道:“不用摸了。你的麒麟香是派不上用场的。至于后果吗,半月之后你自然会知道。”说完起身走了。
我关切地看着王狄:“王兄,怎么样?”王狄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随即向楼下走去。我在街口追上王狄,不时地看他的脸色,王狄尽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担心地说:“蓝心月让喝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要找个先生看一下?”
王狄笑了笑:“不用,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莲衣还在等你。”
我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唉呀,今天是试香的日子,我想回掬霞坊看看。”
“那好,改天我去找你。” 王狄说完向他租住房子的后街走去,我不安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也转身走向掬霞坊。
三、你就是我的驸马
过了试香的时辰,林蝈蝈和伙计们向掬霞坊大院里收拾香案,我的父亲向围观的众人拱拱手,转身和林再春走进店铺大门。
店铺外,众人开始散去,铁笛公主和阿鲁台也在散去的人当中。铁笛公主脸上满是遗憾的神情:“太遗憾了,没有看到林一若。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阿鲁台惊诧地问:“公主的意思是……要走吗?”
铁笛公主伤感地说:“中午我要跟黛妃娘娘辞行。你告诉咱们的人,如果想买中原的东西可以出来转转,但是不许闹事,我想好来好走。”
“什么时候?”
“明天。”
林蝈蝈从店铺里拿着扫帚出来,扫着众人留下的弃物。铁笛公主看到林蝈蝈,突然大声喊:“哎,告诉林一若,就说我走了——”
林蝈蝈听到喊声看到铁笛公主,咧着嘴坏笑起来:“不送——”
铁笛公主没再说什么,气呼呼地甩了阿鲁台在街上走。阿鲁台知道她的脾气不敢离得很近,干脆转身去了秦淮河边。铁笛公主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因为她看到我正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于是横身叉腿挡在路中央。
我看到铁笛公主,不由笑了:“你的姿势很不雅观,幸亏是被我看见,如果是别人,肯定会笑话你。”铁笛公主痴痴地问:“你为什么不笑话我?”
我故意忍住笑:“因为刚才……我见了一个比你更丑的女人。”铁笛公主失望地说:“你一直觉得我丑吗?”我逗趣地道:“有人说过你是美女吗?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帮忙。”
铁笛公主听出我的戏谑,脸上突然冷下来:“那好,去我的驿馆,我让你一帮到底。”
铁笛公主的手劲很大,我无法摆脱。众目睽睽之下,她一直把我拉到驿馆门口。我不想进去,侧开身子要走,铁笛公主一把又把我揪住。
我不悦地大声道:“干吗?想非礼我?”
铁笛公主用力抓着我的衣袖:“你最好听话,不然我把你抽得体无完肤。”
我不服气地叫阵:“你抓我也没有用,这仅仅是你的驿馆,有本事你把我抓回蒙古。”铁笛公主突然回头看着我笑了,那笑容很灿烂也很古怪。
“林一若,你果然是个奇才,谢谢你提醒了我。”铁笛公主强拉着我往屋内走。我尽力向后拖着身体,侍女们停下手里的活计,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情景。铁笛公主用力拉了几下无济于事,不由对侍女们大喊起来:“你们眼瞎了吗?把他拉进去。”
侍女们过来拉我,我死命扒着门框不动,一个侍女禁不住笑起来,被气极败坏的铁笛公主拽倒。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恶意,心里不由一凛。
我大声喊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有必要当真。”
铁笛公主也大声喊:“你是只乖顺的羊,自己要钻进栅栏里的,我没有强迫。”
我涨红着脸说:“我现在反悔了,你放我走。”
铁笛公主咬着牙说:“羊有选择栅栏的权利吗?再不放开,我把它剁下来。”
铁笛公主说着拔出腰里的小弯刀向我的手扎下去,我吓得急忙缩手,小弯刀扎在门框上。我看着小弯刀抖颤的样子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开玩笑,脸色刷地冷下来。
我厉声喝道:“你闹够了没有?”铁笛公主把我拉到屋里:“没有,我告诉你,两个月之后,你就是我的驸马。”我惊诧地看着她:“我没听错吧?”
铁笛公主不再理我,抓过一团捆箱子的绳索示意侍女们把我绑起来。侍女们过来下手,我拚命往外跑,但却无法抵挡她们的武功,最后被制服。
铁笛公主看着我被绑得结结实实,长舒了一口气说:“林一若,从现在开始,你再说一句话,我把你的嘴堵上。”我大叫:“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放我走。”
铁笛公主向侍女们挥手示意堵上我的嘴,一个侍女拿了破布向我走过来,铁笛公主生气地从她手里把破布扔掉,从自己衣襟上抻下香帕,走到近前用手托起我的下巴,调皮地笑着说:“林一若,你可别咬我的手。”
我恼怒地瞪着铁笛公主,看着她把香帕塞进我的嘴里,又拍拍我的脸:“林一若,你别怪我,怪就怪你自己,谁让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呢,谁让你长得那么俊呢!”
大门外传来阿鲁台说话的声音,铁笛公主急忙让侍女关上屋门。
铁笛公主对一个侍女吩咐:“叫阿鲁台去找王将军。你们给我看好了,这件事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听见了吗?”侍女恭敬地点着头。
四、乐不思蜀
铁笛公主在街对面向王狄的住所门口看着,阿鲁台进去不久便和王狄走出来,由于走得很急,王狄没有顾上关门。
“怎么突然要走?” 王狄走到铁笛公主近前。
“难道不该走吗?你早愿意让我走了。” 铁笛公主不阴不阳地说。
“明天我送你。” 王狄诚恳地说。
白小酌从屋里走出来关门,看到对面的铁笛公主,也许是出于礼貌,关门的动作有些犹豫。铁笛公主看到白小酌,不由对王狄笑了。
“好个超凡脱俗的美人,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草原上很少见到,怪不得你乐不思蜀。怎么,不叫她出来见见我吗?”
“这……不太方便吧。” 王狄有些不快。
“哎,你过来——” 铁笛公主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招手对着白小酌大声喊。
白小酌不便再关门,犹豫着走过来,偷眼观察王狄的神色。“小酌,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们蒙古的铁笛公主。” 王狄有意无意地拉了一下她的胳膊,白小酌向铁笛公主施礼。
“姐姐别客气,王将军是我王兄的安答,如果哪一天你嫁给他,我还要管你叫嫂子。” 铁笛公主的脸色忽然变晴。
“您是金枝玉叶,我可担待不起。” 白小酌脸涨得通红。
“姐姐,我想起来了,我刚进南京城的时候就见过你,当时你背着一件很奇怪的乐器,是不是?天啊,我们真是有缘!”铁笛公主高兴地看着白小酌,伸手把脖子上的玉龟解下来递给她,“这是额吉给我的,送给你。”
“额吉?”白小酌疑惑地看着王狄,“额吉是什么?”
“姐姐,额吉就是你们汉人说的母亲。” 铁笛公主开心一笑。
“哦,恕我无知,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敢要。” 白小酌又把玉龟递过去。
“什么敢不敢的,实话告诉你,我喜欢你,不喜欢他,整天阴沉沉的,脸上像贴着一片藏了雨水的乌云。” 铁笛公主故意气王狄,言语中也有讨好白小酌之意。王狄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被铁笛公主的话逗笑。
“这个银簪……也是我母亲留下的,替我把它带到草原吧,我向往那里!” 白小酌深情地说着,拔下自己头上的银簪要替铁笛公主戴上,铁笛公主突然像个听话的妹妹,几乎合身扑在白小酌的怀抱中,乖巧地等她插好银簪。
“姐姐,你的身上好香。”铁笛公主闭着眼睛陶醉地说。
“妹妹,我们交换了礼物,以后就要彼此想念。”
白小酌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却有一股魔力,铁笛公主睁眼看着白小酌的眼睛,显然被她这句软软的话震撼。
铁笛公主郑重地对王狄说:“听到了吗,那就早点让我姐姐跟你回草原。”
王狄沉吟片刻:“看事情……进展得怎么样吧。”铁笛公主知道他说的是杀朱元璋的事情,于是着急地道:“你就不能快点,我要想她怎么办?”
白小酌看着铁笛公主笑了,但是笑得很勉强,因为王狄说话的态度,因为她还不知道王狄来南京的真正目的。
五、愿受一切惩罚
夜半时分,莲衣还坐在台阶上等我。
竹林木屋在夜色中显得安谧而感伤。莲衣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都不回来,她想着也许是被蓝心月施了什么阴损的招数,或是被曹云抓走了。莲衣望着远处黑黝黝的竹林,六神无主地起身步下台阶,刚要走向竹林,突然一阵惊鸟扑棱声,吓得她下意识地止住脚步,可是,她忽又欢喜起来,她以为是我的脚步声惊动了宿鸟。片刻之后,一切又归寂静,莲衣失落地看着远方。
夜风不凉,但是莲衣的心里有些凄凉,站立许久,她情不自禁地抱着双肩,慢慢站起来向屋里走去。莲衣走向餐桌,餐桌上放着给我留的饭菜。莲衣的眼神从饭菜移到空中吊着的一连串纸风车,用手抻一下绳子,纸风车们七上八下地动起来。
“公子,我们若是这一串风车多好,用一根绳子穿着,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没有追杀,没有烦恼,没有障碍,什么都没有,只有爱和相依为命。还有,我想把那个描凤香囊交给你,让你帮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想到自己的身世,莲衣说不下去,两行泪水在烛火下闪着湿淋淋的光泽。
莲衣做梦都意料不到,就在她想着我的时候,我正被铁笛公主困在驿馆里。在驿馆那个偌大的院落里,放满了收拾好的东西和几只大木箱,其中一只木箱打开着,我被堵了嘴在里面蜷缩着睡着。
也许是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