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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重新给她一个家吗?
那是在什么时候?
也许在那个新家里,我们的关系会升至一个崭新的境界。
也许我们开始像多年的夫妻一样相濡以沫地生活。
想一想那种生活就会让人陶醉,莲衣喜欢清晨或者黄昏在雨后的竹林里散步,她回木屋脱下满是泥水的衣裳时已经没有了羞涩,而我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心里鼓荡着对她的爱和尊重,用一种平和的心态战胜好奇、冲动和欲望,或者我守在木屋外面,听着她沐浴时的水声,体验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幸福。
假若我在木屋外面,我一定愿意等她叫我的名字。
我愿意自然地一步步拾级而上,然后拥着她,并被她的体香迷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啊,没有被任何香味污染和侵犯了的少女的本真,就像一颗安恬的心的启封,带着与生俱来的神秘和暖意……
曹云坐立不安地在桌前喝茶,铭儿急急忙忙进来又返身关了门,把脸上的面具揭下来,转身之间变成了貌美的蓝心月。
蓝心月走到曹云身前,疑惑地问:“将军,这么急叫我来什么事?我说好今天晚上肯定回来陪你过乞巧节的。”
曹云心烦意乱地说:“美人,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蓝心月微笑着坐下。曹云替蓝心月斟茶,手却紧张得有些哆嗦:“美人,今天晚上,朱元璋要在栖霞山大宴群臣。”
“据说每年七夕都这样,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他突然下旨让我去,你不觉得奇怪吗?”
“哦?带兵保护还是饮酒?”
“带兵保护本应是我的任务,可是他让我去……却是饮酒。”
曹云说完急切地看着蓝心月。蓝心月一惊,接着看着曹云的样子突然笑起来。
“美人,你为何发笑?我觉得事情有些……”
蓝心月目光炯炯地看着曹云,兴奋地说:“恭喜将军,朱元璋终于要杀你了。”
曹云惊愕地:“你……这话从何说起?”
“怎么,将军不相信吗?”蓝心月喝了一口茶,全然不顾曹云着急的样子,慢慢把茶杯放下,“张可被金兰抓去那么久,想必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还有,你现在官居四品,三品的官员今夜也未必有福气到场,朱元璋为什么偏偏让你去饮酒呢?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在你饮酒的时候把你当场拿下。”
曹云思忖片刻,摇头道:“我认为……朱元璋现在还没有抓住我的把柄,张可也未必把秘密说出来。你要知道,现在朱元璋到处发榜找金兰,就说明金兰还没有回到宫中,她还没有见到朱元璋,朱元璋也就找不到我扣下十万两军饷的证据。”
蓝心月听罢一笑:“自古以来,你见过皇帝发榜找公主的吗?闻所未闻,这是让天下人耻笑的事情,朱元璋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考虑到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侥幸的话,他故意做给你看,让你毫无防备,上演一场……鸿门宴。”
曹云觉得有理,担心地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蓝心月突然严肃起来:“那要看你手下的兵将是不是听话。”
曹云自信地说:“手下的弟兄早和我曹云一心一意。”
蓝心月一拍桌子:“那好,今天晚上你就去赴鸿门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要后悔一生。”
曹云盯着蓝心月的眼睛:“会是什么结果?”
蓝心月:“不是朱元璋杀了你,就是你和王狄杀了朱元璋,最好是王狄替你出手,免得你背上弑君的骂名。”
曹云又问:“之后呢?”
蓝心月暧昧地看着曹云,慢悠悠地道:“你回到这间屋子,我送你一件礼物。”
曹云剑眉一挑:“什么礼物?我现在能知道吗?”
蓝心月有些犹豫走到柜边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放在曹云面前:“将军,这是我这些天背着你悄悄做的,打开它!”
曹云疑惑地打开包袱,露出一件金光闪闪的衣裳,曹云抖开之后愣了,原来提在自己手里的是一件崭新的龙袍。
蓝心月脸上露出喜悦而神秘的笑,忽然在曹云脚边跪了下来:“臣妾给皇上叩头,吾皇万岁万万岁!”
曹云明白了蓝心月的用意,脸上的神情渐渐由惊愕变成豪气干云:“美人,平身——”
八、折扇上“花影摇红”
我记不清最后和金兰都说了些什么,我的耳朵一直在嗡嗡作响。
我不知道怎么和她告别的,我情绪低落地踏上木屋台阶,莲衣还在门边等我。我随口说:“怎么不进去?”
莲衣看着我的神色:“我在等你。”
我尽量做出没事的表情:“开门吧,我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莲衣注意到了我神情里的恍惚,但还是高兴地开了锁。
“没有找到王兄也不要紧,我们会去看他的。”
莲衣把木门打开,我们走了进来,顿时被屋里的情景惊住了。宽敞的屋内装饰一新,细长的绳子上不但吊满了纸风车,从屋顶上垂下的除了五彩的丝线,还有十几匹漂亮的织锦。风从开着的门里进来,纸风车、丝线和织锦像梦幻一样飘扬着。
莲衣仰头激动地看着:“这一定是白姐姐的主意,我太喜欢了,像梦一样。”
我心情复杂地环视着屋内,除了新添的家具和摆设,东西还都放在原来的位置。屋内,两个相对的门开着,望进去可以看到两张床上分别铺着崭新的被褥。
我走进莲衣的屋子,床头的枕边放着那本诗词小札,我又向另一间屋子走去,屋里气派的研香台上摆放着擦拭一新的研香器皿,床头的枕边放着一把折扇。
我走过去打开折扇,折扇上“花影摇红”四个字让我的眼睛突然湿润。我想起和龙轩结拜的事,那天,我们在栖霞山插草为香三叩首之后站起身来,龙轩为我扑打着身上的草屑。我快活地说:“贤弟,从现在起,你我便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大哥出来得匆忙,身上没有带合适的信物,改日选一样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你。”
龙轩也开心地道:“大哥,我想要你手里这把象牙骨扇,想要上面这四个字。”我毫不犹豫地把扇子放到龙轩的手里。
龙轩兴奋地说:“世人都说大哥手不离扇,这成了大哥的招牌。现在它在我的手里也一样,只要我活着,只要我还是你的兄弟,它就和我在一起。”
如今,龙轩的话还响在耳边,可是扇子已经离开了主人。
我心里忐忑不安地想着,颓废地坐在床上。
“公子,这太好了!”我扭头看去,莲衣正兴奋地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莲衣感慨地说:“王兄想得真周到,你也有了屋子,不用睡在外面了。”
我收住烦乱的思绪,随口道:“如果让我再收拾一次,里面仍然没有我的房间,因为这是你的家。”“谢谢。”莲衣极力掩饰着失落。
我疑惑地问:“我不该这样做吗?”
莲衣淡淡一笑:“所以我一直感激你。”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觉出莲衣的神情有些异样,但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我说错了吗?”我愣愣地坐在床上想心事,眼睛望着外屋的纸风车发呆……
又看到竹林里的傍晚了,昏黄的一脉天色,翠黛的万千竹风。看着这久违了的景致,心里有些异样,不知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懒懒地坐在箜篌前随手弹起缠绵的《陌上别》。
莲衣从厨房出来,把手中的饭菜放到餐桌上,静静地坐下来听着,直到一曲终结。莲衣的眼神软软的,轻轻地把一双筷子放到对面:“公子,吃饭了。”
我呆呆地看着箜篌的琴弦,仿佛没有听到莲衣的话。
“公子……”
“莲衣,我们成亲吧。”我突然回头看着莲衣,语气很是坚定。
莲衣刚拿起的另一双筷子啪地掉落在桌上。
“莲衣,我特别想知道,你……愿意嫁给我吗?”我看出她的慌乱,声调缓和了很多。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呢?”莲衣镇静下来,目光却看着窗外。
“过去我一直认为你自卑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家和父母双亲,现在我也是孤儿,我们完全一样了,你和我都需要温暖,都需要另一个人的关怀,这个木屋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们在一起,是惟一的选择。”
“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莲衣收回目光,看着我的眼睛。
“你装糊涂,这样我会很伤心。”我的眼里有种无奈。
“公子,有句话你说错了,我的自卑完全出于我的内心,在你没有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我们并不一样。你没有自卑,你有的只是孤独。”莲衣认真地说。
“你需要我自卑吗?”我也认真地问。莲衣没说话,摇摇头。
“那你需要什么?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先吃饭好吗?”莲衣垂下长长的睫毛。
我知道莲衣不想拒绝我的真诚,也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不再问什么,起身走到了屋外。望着远处黝黑的竹林,我拿出怀中那块心形的石头看着。石头是温暖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心还不如一块石头。
我在心里责怪莲衣,却不明白她心里的苦楚,更不知道她此刻正看着我的背影,眼里饱含着泪水……
九、七夕之夜
七夕之夜,灿若繁星的松明火把将栖霞山映照得如同白昼。
朱元璋、黛妃、长公主和文武官员们开怀畅饮。如果仔细看去,朱元璋的十几个武官亲信远远围在他的周围,而曹云则陷在另一群武官中间,他似乎察觉出什么,谨慎地举起杯来喝着。
众人外面是持枪围成一圈的兵卒,王狄和另一位将官笔直地站在兵卒前。
朱元璋开心地饮了一杯酒,对黛妃说:“今年的乞巧节虽然热闹,可是没有柯桐和金兰在身边,朕觉得很遗憾。”
黛妃还没说话,长公主抢道:“父皇,少卿现今正在去往边关的途中,他不在,正是为了我们今天这个节日过得更加安宁。”
朱元璋点点头:“是啊,辛苦他了。”
黛妃也笑着说:“兰儿不在,也是为了大明朝廷的安危。皇上,有这些懂事的孩子们效力,你应该感到宽慰了。”
“听了这句话,平湖倒觉得有些汗颜了。”长公主心里一动,不由恭敬地对朱元璋道,“父皇,现今只有我在父皇身边,少卿不在朝里,我在家也闷得慌,不如您也下旨派我一项公干,让女儿为朝廷分忧。”
“好,你有这个心意父皇很高兴,父皇正有一件事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朱元璋听罢显得很开心,接着大声道,“曹爱卿,你来。”
曹云正心不在焉地喝酒,根本没有听到,身边一位武将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说:“曹统领,皇上叫你过去。”
曹云吓了一跳,愣怔着站起来:“臣在。”他的声音很大,站在不远处的王狄下意识用手抚着剑柄,鹰一样的眼睛看着朱元璋和曹云的动静。
有人为曹云腾了一个位置,曹云走过来坐在长公主身边。
朱元璋若无其事地说:“曹爱卿,前几日,有人对朕说十二道监察御中有人为官慵懒不思政务。朕有意让平湖调查此事,平湖乃一介女流,出宫多有不便,朕想让曹云亲办,朕给你半年的时间逐一调查,半年之后将调查结果告知平湖公主。你意下如何?”曹云心里一时没有明白朱元璋的意思,但也不敢回绝:“皇上,这……”
曹云正不知如何应对,聪明的长公主大声抢断:“父皇,此事万万不可。”
朱元璋脸色一沉:“哦?你不想为父皇做事吗?”
长公主缓了缓神情说:“父皇,调查十二道监察御之事女儿可以亲力亲为,曹云万万去不得,再说这件事与稳定边关相比,大小显而易见。曹将军是少卿的左膀右臂,现在他的伤已经痊愈,女儿想让他尽快到少卿身边。”
黛妃早知道平湖的如意算盘,脸上不悦地道:“平湖,朝廷之事谁说了算?”
长公主急忙说:“当然是父皇。”
朱元璋不曾料到长公主会出来搅局,但也无法反驳她的说辞,心里很是不快,索性对她和曹云置之不理,而是换了脸色举杯:“诸位卿家,来,喝酒。”
文武大臣们齐举酒杯,长公主和曹云对视一眼也把酒杯举起来,曹云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王狄,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狄一直观察着动向,距离朱元璋如此之近,这是他做梦都想有的机会,他恨不得飞身而起斩下他的头颅,但是因为和曹云事先约好暗号,所以只得耐住性子。
众人喝得兴起,曹云终于有了醉态,饮过一杯酒之后,伏倒在桌前。
长公主关切地拍了拍曹云,见曹云一动不动,就对旁边的军卒喊道:“来人哪,曹将军醉了,把他扶下去。”
王狄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