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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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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森严的官邸。    莲衣想进大门,几杆大枪把她拦住。

十四、明早血光的预兆

    刘文炳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一顿好酒款待。我醉伏在他的官邸客厅里两天两夜,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客厅的大门马上被打开,他随即走了进来,仿佛我们提前商量好了一样,又好像有人一直在观察我的动静。
    我背对着门口懒散在一张长长的躺椅上,姿势极其不雅。刘文炳看着我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苦笑着摇头。“你来了,请坐。” 我慵懒地说着,没有回身也没有看他。
    “谢坐,林公子,想好了吗?我随时恭候你的答复。” 刘文炳客气道。
    我愣了一下,想起来两日前他要我做钦差安抚使的事,于是脸上有了不屑的笑容。我慢慢坐直了身形,顺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我不想做什么安抚使,更不会去天边一样遥远的草原,如果你去,我可以送你去城边,算我感谢了你的款待。”
    刘文炳听罢有些着急,诚恳地道:“林公子,你的掬霞坊已是一团灰烬,你在南京已没有立锥之地。如果应了此事,无异于平步青云,官品在我之上,何乐而不为呢?”
    “何乐而不为,这句话说得很好,正因为我没有乐趣,所以才不为之。”
    “识时务者为俊杰。身为大明子民,就应该听命于皇上,何况皇上还恩准让你带上三十万两银票去边城为朝廷效力,为大明的天下分忧,为大明的百姓解难。”
    我突然想笑,然后开心地说:“我只是一个搜香研粉的蠢才,对你说的这些不感兴趣,很不感兴趣。”刘文炳听罢,表情变得严厉起来,冷冷地说:“林一若,正是考虑到你将要和我同殿称臣,所以我不想把事做绝,实话跟你说,皇上已下密旨,这个钦差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管你是否同意,明天一早,我叫人护送你出城。”
    我将正坐的姿势调整成斜倚:“你押送我出城我也不去,大不了一死,我对死亡从来不拒绝,也不畏惧。”
    刘文炳生气地刚要说什么,一个兵卒开门进来径直走到刘文炳耳边低语,并把一包东西递到他的手中。刘文炳掂了掂手中的那包东西,脸上立刻泛上得意的笑容。
    “林一若,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去是不去?”
    “我不说你也清楚,我不想多说了。”
    “不,这不是你最后的答复,看完之后告诉我,我有足够的耐心。” 刘文炳说完,把那包东西扔到我的腿上。
    我疑惑地打开纸包,纸包里竟然是莲衣的那盒香粉和烧过边缘的诗词小札。
    我一直以为莲衣跟王狄走了,可这两样东西说明她还没有离开南京。她为什么没有走?是王狄被抓还是她为了我而决定留下?我判断不出莲衣的下落,但是她现在有了危险是千真万确的。
    “你们把莲衣怎么样了?说——”我猛地蹿到地上,狠狠抓住刘文炳的官服。
    刘文炳不躲不避,笑着把我的手拿下:“林一若,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不是我要把莲衣怎么样,是你要把你的莲衣怎么样?我给你两个时辰考虑,够不够?”
    我看着莲衣的粉盒和诗词小札,一下子慌乱得不知所措。刘文炳观察着我的表情,他知道我的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和矛盾,于是,眼里有了希望和胜利的喜悦。
    “林一若,做个交易怎么样?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
    我不屑地随口说:“我从不做交易。”
    刘文炳笑着靠在椅背上:“你用香粉换银子难道不是交易?”
    我清楚他的伎俩无非是让我就范,于是将诗词小札和粉盒放在身边的檀木方桌上:“你用莲衣要挟我是徒劳的,她跟我已经没有多大关系。”
    “林一若,你说的多大是多少?据我所知,她现在很惦记你,也在到处找你,而且也在我的官邸……找到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的意思是说,她和你一样,现在也是我的客人。”刘文炳站起身来,颇为悠闲地在客厅里踱步,“一个罪臣之女,在逃的朝廷钦犯,她会像她的父亲蓝玉一样,身首异处在午门之外,你知道,大理寺判杀一个人,易如反掌。”
    我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她根本不姓蓝,她的亲生父亲叫解非,如果她因蓝玉而死太不公平!”
    刘文炳故意不看我,淡淡地说:“大明律法只认她是蓝玉的女儿。”
    我被他的态度激怒,扑上来揪住刘文炳的衣领。刘文炳不怒反笑,他轻轻地拿开我的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的褶皱,眼里换了一种诚恳的神情。
    “林一若,你好好想想,等你做了钦差安抚使,世世代代享受高官厚禄,别说你引以自豪的掬霞坊,恐怕连搜香研粉的这段历史都羞于提起。”
    我斩钉截铁地说:“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可你如果答应,我可以对你心爱的人网开一面,解除她的诛连之罪。”
    我愤怒地把刘文炳推到椅子上:“莲衣本来就没有罪!”
    “林一若,我实话告诉你,这不是你愿不愿意去的问题,你现在还认为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 刘文炳突然冷下脸来。
    “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大明的百姓和江山。”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跟莲衣有什么关系?”
    “国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你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匹夫。”
    “为什么选中我,而不是朝中那些官员?”
    “你在脂粉味里呆得太久,根本不知道你除了做香粉……还有别的用途。”
    “如果我坚决不答应呢?”
    “我一直不想说这句话,如果你不答应,明天早晨,你见到的莲衣就是一具死尸。”
    我的眼光落在花瓶中的石榴花上,仿佛那上面的颜色便是明早血光的预兆。
    “林一若,你喜欢她却不能保护她,就是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句空话而已,你应该这么想,你身居高官之后,谁又敢动她一根毫发?”
    “你让我想想……”我六神无主地说。刘文炳没有说话,转身出了客厅。

十五、生死命运的决定

    客厅里静得让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刘文炳很狡猾,故意留出时间让我做一个关乎莲衣和我的生死命运的决定。我走到一面铜镜前,镜中的一切都扭曲着,我、诗词小札、香粉以及窗外已经暗淡下去的天光。我不知道怎么办,只是看着镜中被扭曲了的那个自己。
    没想到我这一生中还会遇到如此残酷的选择。如果用我的离开换取莲衣的自由,我该犹豫吗?如果犹豫,这说明以前我对莲衣的感情是假的。我知道我对莲衣是真心的,不管莲衣对我的感情如何,不管她是不是还爱着我,我既然爱过她,就应该为她做件事,哪怕是最后一件事,所以我的决定不该是犹豫的。
    “来人——”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突然一声大叫。
    客厅的门立刻打开,因为刘文炳就站在外面等我的这声呼唤。他快步走到我的身后,看着我镜子里的神情,笑着说:“我想你现在的回答应该让我满意了。”
    “我要让她跟我一起走。”
    “不行。”
    “我要向她辞行。”
    “不行。”
    “我要向林蝈蝈辞行,我要让他知道我去了哪里。”
    “不行。”
    “为什么?”
    我忍无可忍地转身怒目盯着刘文炳。
    刘文炳淡淡地说:“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愤怒地暴吼:“我必须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刘文炳并不在意我的态度,笑着点了点头,对着窗外击掌三声,然后伸手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莲衣会出现在院里,于是发疯般扑向那扇窗子。远处,两个兵卒押着戴着镣铐的莲衣站在一座房屋边上,我想喊,可是莲衣仿佛一个稍纵即逝的影子,被两个兵卒推走。
    “太远了,她听不见了。” 刘文炳安逸地啜了口清茶。
    我夺步向客厅门口冲去,守在门外的六名侍卫已将门扉挡住。我像困兽一样在屋里团团转,最后看到桌上的文房四宝,心里不由一动,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来:“刘大人,我的心很乱,不想有人站在旁边。”
    刘文炳没有看出我的心思,客气地拱手:“林大人请便,下官告退。”
    刘文炳得意地走出去,又把客厅的门关上。我扑到桌前拿过纸笔匆忙地写了一封信,顾不上墨迹未干就把纸叠起来,解开包香粉盒的手帕打开檀木盒子,把纸压在白瓷粉盒下面,又把粉盒重新绑好。我紧张地吐了口气,坐在桌前大喊:“来人哪——”
    还没走出多远的刘文炳走进来:“林大人,您有何吩咐?”
    我淡淡地问:“你说过的话是否算数?”
    刘文炳笑了:“下官这几日说的话很多,不知大人指的哪一句?”
    我沉声说:“我若答应做安抚使,你必须担保莲衣平安无事。还有,她需要一个家,一个能让她安静地等我回来的家。”
    刘文炳拱手朗声道:“下官可以用人头担保,林大人今晚动身,莲衣姑娘明天早晨便可获得自由。林大人若不信,等你建功回朝的时候,拿下官是问。”
    “好,我相信你。”我顺手指了指桌上的香粉和诗词小札,“把这些东西归还给莲衣,可以吗?”
    刘文炳点头:“这是自然。来人——”一位兵卒推门进来,站在刘文炳面前等候吩咐。
    刘文炳高声说:“把东西还给莲衣姑娘。告诉他们,莲衣姑娘是林大人的朋友,一定好生伺候,马上搬到客房去住。”兵卒应声拿着东西走了。
    我心里一阵得意:“刘大人,谢谢你。”刘文炳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感慨中拍着我的肩膀:“林大人,所谓皇命难违,下官也没办法,下官已备好酒宴为林大人送行,来,去看看你的官服合不合身?”
    我的心一下子怪异起来,稀里糊涂地跟他出了客厅。

十六、斜月弯刀

    刚刚入夜,我和骑兵葛一凡、吴文英在漫天的风雨中走着。这是由三个人组成的、前往蒙古草原的队伍。
    我在八天前的一个夜半走出南京城,没有亲人的执手相送,没有朋友临别三杯赠酒的壮行,没有美人噙泪浅戚的娇颜,甚至没有与钦差安抚使身份相称的雄师铁骑护卫,有的是遥远无期的旅途、紧锁苍穹的愁云和永远无法解开的眉头。
    可以断定,那夜定是我有生以来最黑暗的一夜,因为它让一个名动京城的研香奇才彻底失了踪迹,留下的惟一线索是那张粉盒底部藏匿的信笺,还不知道莲衣什么时候会发现。
    旅途漫漫,前有两国交兵的狼烟烈火,后有与亲人故土的离愁,我即使骑在马上也感到空气的沉闷和窒息。
    “大人,前面有光亮,好像一处驿站。” 吴文英突然一声大叫。
    我没有应答,有没有驿站还不是一样?你纵是歇上十天,还不是要和它告别?我懒得说话,索性闭上眼睛,哪知坐骑的前蹄突然踏进一个泥坑,战马猛地倒下,我从马上摔出来。我仰面朝天滚到泥水里,吴文英连忙跳下战马把我拉出泥坑。
    “林大人,摔着没有?”
    “别管我,快去拉马,我可不想走着去草原。”
    吴文英和葛一凡从泥坑里拉马,马腿陷在泥里一动不动。
    吴文英情急之中朝马猛抽一鞭,马突然用力向上蹿去,接着受惊一般冲向茫茫雨夜,吴文英慌忙跳上马背向它追赶过去。
    我突然很心疼我的坐骑,若不是我这次远足,它也不会受罪,但愿这一路上都平平安安的,别因为我的连累让人和牲畜遭殃。
    吴文英追回了我的坐骑,我走上前亲昵地搂着它的脖子,它仿佛通人性般地蹭着我的手,仰起头喷着响鼻。我牵着它一步步走向驿站。
    吴文英在马上用力拍打着破旧的大门。门开处,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兵躬着身子看着我们,也许因为经年的孤单一人,脸上的笑容已很不熟练。
    我没想到会在漫漫的旅途上过中秋节,更没想到会遇到王狄和白小酌。
    中秋节这天夜里,我们走到一个叫八仙镇的地方,若不是吴文英在镇上的小吃铺里和王狄抢买月饼,若不是二人大打出手,我不会从吴文英的描述里知道他败给了一个眼神像鹰一样的男人,败给了一把斜月弯刀,而这个世上除了我的朋友王狄,谁还有鹰一样的眼神和斜月弯刀?
    我看着吴文英胸前的军服被弯刀剜出四个像月饼一样圆的窟窿,不仅没有安慰的话,反而大步流星地赶住王狄歇脚的八仙客栈,心有余悸的吴文英以为我要打抱不平,他知道我不会武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八仙客栈小小的厅堂被火把照得通明,一个小伙计看着我们三个不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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