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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琴郡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此际,外头却传来乎鲁图的声音在呼喊:“郡主——”
然后,是“通!”的一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梦同学微微作色,显然是乎鲁图打算强行往内堂走,被伙计阻拦之后,把伙计击倒在地。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乎鲁图乃皇室贵族,在他的眼里,天下虽大,哪里不能去,只要他愿意,谁也没资格阻挡他的步伐。
还幸,他由来骄傲,对伙计这等下层之人不屑动手,否则,那阻拦他的伙计焉有命在?
只不过,“宏源商行”里面没有孬种,一个伙计被撂倒,其余三个却毫无畏惧,反而一涌而上,堵在内堂入口。
乎鲁图冷笑一声,冷冷道:“怎么,貌似,你们汉人多么不怕死的样子,却是为何,在战场之上,脆弱的蛋都不如不堪一击耶?更有甚者,开城纳户,摇尾乞怜竞相迎接呢?”
三个青年伙计脸色铁青,眼睛赤红,皆紧握拳头,大有誓死相拼的样子。
梦同学慢慢踏足而出,扫了一眼三个伙计和从地上慢慢爬起的伙计,道:“你们退下去。”
“是,三少。”
梦同学这才看着乎鲁图,缓缓道:“你是在拉民族仇恨么?”
乎鲁图微微一愣,道:“什么?”
玉琴郡主和崔罗莎跟着走出孔门,玉琴郡主面色一寒,道:“乎鲁图,你来这作甚?”
乎鲁图道:“圣上要见——你。。。。。。”
看的出,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纠结。玉琴郡主道:“好吧,那就回去罢。”
乎鲁图张了张口,似乎花了极大的力气一般,抬指指着梦同学,道:“圣上要见你。”
梦同学也是不由微微一愕,道:“圣上要见我?”
乎鲁图这回倒是回答的那个叫干脆:“是。”
梦同学看了他一眼,扭脸问那个被撂倒的伙计:“伤的很严重吧,回去好生养伤,至于,一切药费和误工费,这位乎鲁图公子会一力承担,他可是有钱人,绝不会少你半个镚子的,你无须担心。”
那伙计受梦同学如此一问,立刻身子颤抖,作出浑身很痛苦的模样,吃力道:“谢谢。。。。。。三少。。。。。。”
乎鲁图愕然,愤然道:“我根本不屑会跟他们这些人出手好吧,我掌握的力道极有分寸,刚才所施使的只不过是摔跤的沾衣十八跌之巧劲,绝对不会有任何伤害,你。。。。。。你这分明是讹人!”
梦同学淡淡道:“事实上,我这伙计是被你打倒了,这是有人证的,即便是这些街坊惧怕与你,不敢仗义直言,幸而,玉琴郡主也是见证者之一,为了正义,玉琴郡主想必是会挺身而出的。”
玉琴郡主笑道:“自然,我这人一向是向理不向人。”
乎鲁图无奈之极,圣上为了把汉人纳入子民之中,正在极力实行安抚汉人的情绪,自己此举,无疑有悖政策方向。当然,如果是边远之地,那些蒙古族人对汉人依然相恶,那是天高皇帝远,鞭长莫及,法政不能落实到低层。而这里是京畿,圣上的眼皮底下,跟中央大略政策公然叫板,那岂不是公然冒犯天颜?
没有办法呀,即便是皇室贵族,但是,休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当今圣上,以他的雄才大略杀伐果断,极之可能,为了政法便行,他会被成为竖立效应的牺牲品,然后,第一个皇室贵族人员被送上断头台。
他狠狠的瞪了梦同学一眼,然后,问道:“多少钱?”
梦同学道:“一百两。”
“一百两!”乎鲁图几乎跳了起来,气冲冲道:“你不如去抢!”
“对不起,犯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梦同学耐心道;“且,一百两也不足为多,这已经是看在玉琴郡主的份上,何况,大家也那么熟,是友情价啦,意思意思就好。换作他人,今日,没个十万八万的,他甭想出这扇门儿。”
“我的天啊!”乎鲁俊脸绯红,好像被灌十八斤烧刀子,“你可知道,我一个月才五两银子,一百两,那得不吃不喝积攒差不多两年啦。”
几个店伙计不由一愣,然后,脸上都展现出一种骄傲的笑意,因为,他们的每月薪水,至少有九两,这还不算加班,还不算节假日双倍酬劳和各种福利补贴。
不过,相比之下,那个被撂倒的伙计,他太幸运了!
几乎可说是白捡了一年的薪水!
唉,怎么刚才那个被打倒的人不是我呢?
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此例一开,导致了,往后的“宏源商行”伙计面对蒙古人的态度由谦和转变到了硬气,一脸“你来打我呀”的作死表情,然后,在若干年后,终于由此爆发了一件震惊京城的大事,却是梦同学始料不及的。
这是后话,此止。
话说,乎鲁图几经思虑,最终,还是忍痛取出一张银票,扔给梦同学,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玉琴郡主娇笑道:“三少,收获不少,可得请客哈。”
梦同学笑笑道:“这个自然。”
******
早朝已过,忽必烈回到了后花园的亭子之上。
梦同学便是随着玉琴郡主来到这儿,见到了让历史引发最大争议的帝国执政者:孛儿只斤。忽必烈。
排开历史或种族因素,中肯而言,忽必烈是一个跨越时代的伟大人物。他的军事智慧和政治眼光,那绝对是举世罕匹的。他的文治武功,在某种角度来说,已经超越了他的祖父成吉思汗。
忽必烈原本斜靠在铺着柔软的皮草石椅上面的,当听到禀报“巴图尔”梦中游到了之后,居然精神一振,端坐起来,这个微小的举动,却让亭下的两个太监不由吃了一惊,大为意外,也是不由对梦同学认真打量起来,好铭刻记忆,警告自己,能够让皇上如此重视之人,那可是万万怠慢不得的。
而,其中一个,也是曾经给传过圣旨的老太监,所以,在另外那个惊讶于梦同学的年轻时际,他已经满脸笑容的向梦同学热情招呼:“梦先生,圣上正等着您呐。”
梦同学微笑道:“谢了,我这就上去。”
上得亭子,忽必烈看着道:“你就是梦中游?”
一个皇帝,居然不识得他的臣子,让人有种怪诞想法,但是,却又是再也正常不过的。须知,皇帝乃掌管全国大事,全国官员千万,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见过,也是没有那个必要。
就好像后世,那些地方村干部和普通地区干部,可能见着当届主席吗?
除非,他的业绩对社会对人民有极大之贡献,获得执政者极大之重视,赋予褒奖,特别接见。
当然喽,论对社会贡献,那是毋庸置疑的,税收增加国库收入,安置工作岗位,这些富国安民之举,如何不让忽必烈重视?
梦同学迟疑了一下,忽必烈笑了,拍拍身边的石椅,道:“不必拘束,按照旧时称呼,你可以喊我官家,当然,我最希望你喊我老爷子,我也如外边江湖人喊你三少,这样可好?”
梦同学深深看了这个老人一眼,眼里掠过一丝异彩,轻轻点头,道:“老爷子。”
忽必烈笑了。
二九三章 蒙 汉 一 家
按往日的习惯,乎鲁图和玉琴郡主是分别坐在忽必烈左右两边的,可是,今天,在忽必烈的示意下,梦同学坐落在推动左边,也就是坐在了往日乎鲁图的位置。
乎鲁图究竟是皇室子弟,很有涵养,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挨着右边的玉琴郡主坐落。然后,忽必烈扭头问玉琴郡主:“吃早点了没有?”
玉琴郡主轻轻摇头,道:“还不曾呢。”
忽必烈露出一丝疼惜的笑意,转头对梦同学道:“三少啊,这就是你的不对啦,玉琴听说你回来了几天,却也没露个脸,担心起来,一大早便去找你啦,怎么,还让个姑娘家挨饿呢。”
梦同学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睡了几个昼夜,也不知是不是荷尔蒙积攒的能量过剩,看见了崔罗莎之后,难以压抑,跟崔罗莎迫不及待就开启了研究人生课题工作,一时还真的把外面的玉琴郡主给忽略了,这种没羞没躁的无耻行为,实在让人汗颜,思之下来,难免心怀愧疚的,不过,要论脸皮之厚之最,估计,除了他梦同学,也没谁了。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表情有点儿惭愧的道:“老爷子责怪的是,不过,这段日子,瞎忙了一阵,偏偏没有什么成绩,感觉有负老爷子之重托,心神有点儿疲倦,便把自个儿锁于暗室,思过几日。是以,怠慢了玉琴郡主。”
玉琴郡主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道:“却是我去的冒昧,三少不见责于我,已是玉琴之幸啦。”
梦同学自是知她暗指,想起自己和崔罗莎二人在里间波澜壮阔的畅谈人生,一门之隔有个美女做着忠实听众,那场景,真是。。。。。。心下不由一荡,几乎后悔了,怎么当时就不把她这个忠实的听众一道抓进去,分享人生之快事呐?
尽管梦同学思想猥琐的激荡涟漪,脸上却居然还是很平静的,很大度的道:“玉琴郡主那是关心与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呢。”
忽必烈笑笑道:“好啦,你们就别纠结这些不咸不淡的东西啦,看来,都没吃的,来人,让膳房的送上吃的来——我也貌似没吃呢。”
大家都笑了。
吃过早点,忽必烈居然兴致很高,要梦同学单独陪他游逛花园。
这个决定,乎鲁图立刻持以怀疑态度提出反对。
他的反对理由绝对是站得住脚的:蒙古人的铁蹄踏破了汉室江山,作为统治者的忽必烈,无疑是汉人共同的敌人;且,梦同学出身江湖,江湖人的桀骜不驯,江湖人的铁血干劲,这些都是极之危险的因素,倘若,和他单独在一起,他要对忽必烈不利,那么,结局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忽必烈却淡然否决了他的反对,他站起来,虽然将近六七十岁年纪,却依然身板挺直,威武巍巍,仿佛一座高耸云端让人难以逾越的大山。
他只是淡淡那么一句:“以三少的武功,他要伤害于我,当世之中,还有何人可以抵挡?”
乎鲁图愣住了。
南疆虽然是察合台大汗统治着,但是,那些行走商旅和一些安插南疆地区的暗眼,怎么不会把南疆生如此大的事情传递出来呢?
刀尊达姆理,一个神级高手,被梦同学秒杀!
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一定要给他的武功设定一个说法,那么,是不是,他已经越了神?或许,此正是忽必烈召见梦同学的原因罢。尽管,乎鲁图多多少少有些不服的,大家都是年轻人,为何差距那么大?
遥想去年西湖之夜,他和南海石佛的弟子秦道和画舫一战,那个时候,梦同学的功力只是和他伯仲之间,若非他先和秦道和一战受了伤,当可跟他一战,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可是,只是相隔短短一年,便被他远远抛在后头,几乎可说是连影子都跟不上去啦。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虽然,南疆消息传来京城之时,乎鲁图不怀疑那显然是假的,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的,毕竟是社会的通病,问题是,安插在南疆的密探也跟着把信息传递过来,所说的,基本与行旅商人并无多大差异。
须知,那些探子,无不是经过系统特殊训练的,他们的任务是给大元帝国提供关涉到军事决定的情报,精确率,比之寻常江湖传言,不知强了多少倍。
也正因如此,才让乎鲁图即便是持着少年不服输的好胜心态,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不如人家。
正如忽必烈之言,梦同学如果要向他出手,的确无人能够抵挡,至少,他乎鲁图不能。
*****
这是一个晴天。
梦同学陪着忽必烈,一老一少,漫步在花园之中。
春风拂过,清新的花草芳香扑面而来。
二人默默无语的走了好长的一段,倘若在不知他们身份之情况下,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对爷孙在畅游花园,分享着亲情的温馨。
终于,他们在一个水塘畔停住了脚步。
忽必烈背着双手,望着水塘之中游弋的鱼儿,忽然轻轻道:“三少,你恨我们蒙古人吗?”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梦同学沉默,没有回答。
在汉族为主,世代经营着的大好河山,被外族入侵,然后,是血腥的屠杀,自由的剥夺,人性的抽离,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忽必烈轻轻一叹,道:“我知道,你是恨的。但是,这个天下,犹如波涛云涌,当你站在上面的时候,便由不得你停下脚步,在规则的推动之下,只有一往无前的向前奔跑,要不然,便会被后面的浪头扑来,栽倒在万丈深渊。又比如你,三少,你把梦家集团经营得那么稳固,无非也是希望在乱世之中,给你的亲人们谋取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而已。在某个角度而言,你我,都是同一类之人,不同的是,你的志向在于家,我在于天下罢了。”
梦同学也是轻轻叹息,道:“或许,我们骨子里,都不服输,打自光着屁股来到这世上,便开始了战斗的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