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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不妨试试看。〃莫天冷然。
萧四冷笑:〃拿自己的命来作试验,你以为你是猫?〃
〃你以为我连只猫都不如?〃
〃我倒觉得是只猫就比你强,你见过哪只猫会拿自己的命不当命?〃
〃我几时告诉过你我没把自己的命当命?〃
〃有你这种当命法?放著现成的救命法子不用,非要去赌上一场!〃
〃赌一场不假,但你又怎知我赌不赢?〃莫天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看样子意识到了他们这种争吵法不过是意气用事,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萧四的怒火却好似越烧越旺:〃你凭什麽认定你能够赢?咒语的事,你懂多少?你以为你的命真就那麽硬,什麽风浪都扛得起,什麽天遣都消得了?实话对你说,你家祖先下的那个咒,毒得不得了,连我都无能为力。。。。。。你以为这个世上找得出几个人可以和咖逻大祭司一较高低?〃
隔壁房间就此陷入沈默,在一片沈默中,我觉得身子开始发冷,被雨水浸透了的裤脚贴在身上,凉气透过皮肤直达心底。。。。。。
一只手臂伸过来,把我拉到椅子上坐下,又试图圈我进他怀里,是宋玉。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摇摇头──我不是个落地即碎的瓷器娃娃!
这个时候,隔壁却突然有笑声传来:〃四郎啊四郎,你今天总算说实话了,‘咖逻大祭司',现在你想起自己是大祭司了?〃
〃你以为我想要想起?。。。。。。算了,跟你是有理也讲不清,简直对牛弹琴。你的事,还是让你家那位小祖宗跟你吵更管用。〃萧四也有了点笑意,不过话中一派挫败感,只怕笑也是苦笑。
莫天的语气陡然冷峻:〃这事儿跟他没关。〃
〃没关?你要等到什麽时候,才承认他是最有关的那一个?〃
〃我们有约在先。。。。。。你不能把Kevin拉进来。〃
〃Kevin用得著我拉才是怪事,他早在局中,只你一个人看不清。〃
〃萧四!〃莫天一声低呼。声音不大,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听得出来,他是真的要发怒了。
现在轮到萧四冷静了:〃你叫什麽?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怕你,我齐茗也不在其中。。。。。。你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吗?干吗不敢告诉Kevin?〃
〃两码事。他担心得来连饭都吃不下,没见他这阵子瘦了多少。。。。。。这事儿他什麽忙也帮不上,让他跟著猜操心自己折磨自己,你就开心了?〃
〃莫天,我真是搞不懂你。。。。。。那麽宝贝他,怎麽就不能为他想一想,为他珍惜生命?〃
又是一阵沈默,然後听见莫天非常平静的说道:〃四郎,Kevin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你身上了,你随便说点好话,让他高兴高兴也好。至於我们两个,就不要争了,争也争不出个结果。我们俩从小就不一路,你看重的东西从来都和我不一样。。。。。。〃
萧四一声冷笑:〃那倒是,你从小就看重权力,就喜欢控制所有人所有事,只是我没想到,你爱权力胜过生命。〃
〃你错了,没有生命,哪来权力?只是有些事,是责任,是个男人就不能逃。〃
〃责任?这世上哪来那麽多责任?我看是你那个所谓的荣誉吧?〃
〃或许。荣誉也好责任也罢,我只知道我必须面对,绝不能就此放弃。。。。。。四郎,你不明白的。。。。。。〃
全明白了!
我只觉得气血一阵上涌,脑子一片空白。空白过後,是疼痛。不是那种撕心般的剧痛,而是一种钻进骨浸进髓的钝痛,一点一滴地腐著心蚀著肺,让心和身体一起慢慢麻木。。。。。。也许等到麻木之後,就再也不痛了吧?
只是麻木之前,我觉得胸口被一口气堵著,越来越闷,几乎难以呼吸──突然理解了什麽叫作悲从中来,什麽又叫作伤到了心。。。。。。
推开宋玉的手臂,我站起身,悄悄出了屋。
雨还是那麽不紧不慢的下著,风把雨帘吹得斜斜的飞起,雨水大滴大滴地打在伞上也打在身上。
举著伞,漫无目的的走著──心头很难受很气闷,想走走而已,雨不雨的,根本没有感觉。待到蓦然清醒,已经站在海边。
往昔平静的大海被风雨搅出了几分凌利之气,灰白的海水在远处汇成一个个浪头,被风挟持著向岸边滚滚而来,远处如同一根水线的海浪,到得岸边时,已是汹涌澎湃、声势惊心。
海浪就这麽一浪推著一浪、无休无止地凶猛扑来,直至在岸边的礁石上撞得粉身碎骨,化作水滴回归苍海。。。。。。
我站的地方,高出海面十来米,望著脚下的惊涛,突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想法──也许,就这麽跳下去,一切都解决了吧?
念头一出,连我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也让头脑刹那清醒:我这是在想什麽?且不说有没有希望,单说生命,又岂能以这种方式结束?这种不负责任的逃避,是不则不扣的怯懦行径,难道我席凯文,骨子里也是个懦夫?
轻轻闭上眼睛,真有点不想再睁开了,可是所有这一切,不会因为我闭上眼睛就会改变。。。。。。
再睁开眼睛之时,突听得身旁一声叹息──是宋玉,这麽大个人一直站在身边,我竟然完全忽略了!
只听他叹口气,然後说道:〃你吓了我一跳,Kevin。真怕你。。。。。。知道吗,大家都觉得你有点象阿昔,还好,看起来所有人都错了。〃
阿昔?阿昔是谁?随即有了答案:是那个无双何昔?我有象他吗?
不过这个时候,对这种问题,我完全提不起兴趣,事实是,我现在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趣,只想一个人静静,如果再有杯酒的话。。。。。。就更好了。。。。。。
可惜身边站著个宋玉。。。。。。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何大家都说他是个任性美人了──一个人可以活得象他那般任性,也是幸运!
任性的美人对我讲:〃Kevin,你劝劝莫天好不好?他那个脑袋比榆木疙瘩还硬,劈不开砍不开,炸也炸不开。。。。。。小楼这阵子为他伤透了脑筋。其实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我真搞不懂,他怎就如此顽固?〃
我没有回答,只是撑著伞,默默注视著远方风雨中早已经迷蒙不清的海平面。
──权力,亦或生命。。。。。。我怎麽这麽笨,近在眼前的答案,竟然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还会千方百计地去找寻所谓的破解之法。。。。。。
可是,知道了又怎样?早已经明了一切的莫天,不是也唯有紧闭嘴唇,只为了不让我幻灭。。。。。。
权力、亦或生命?
不,萧四,不是那样的!
萧四确实不了解莫天,宋玉就更不要提了──对莫天来说,不是权力亦或生命,而是抗争亦或妥协,荣誉亦或苟且!
胸口一阵气紧──对我,对莫天,这个咒,无解!
十九 半醉
人说一醉解千愁,真想尝尝那是种什麽样的美妙感觉。可惜,我喝不醉。
我从来没有喝醉过,就连七、八分醉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以前被莫天看得很紧,他交待下来的事,没人敢违背,也就没人敢让我乱喝。等到他不管我了,也曾经试著放开胆子喝过几次,也不知是不是天生海量,几回下来,竟从来没有喝醉。只是一直不喜欢高度数的烈酒,豪饮的次数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跟著莫天喝喝香槟或者红白葡萄酒了事。
可是现在,我真的很痛恨莫天不喝烈酒的习惯──打开酒柜,连瓶白兰地都找不到。结果喝了一大堆干白,不但脑子仍是清醒得很,就连手脚,都不僵不硬灵活如常。
没想到想要喝醉一次,也他妈的这麽难!
脚上的鞋子早已经被我踢飞,赤著脚在房间里一阵乱转。无事可做,想醉又醉不了,真的很难受。
突然想起上次那部《四十处男》──心情不好应该看看喜剧,对不?於是开了电视放上碟子,恰在此时,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窗外,很惊奇地发现雨早已经住了,不但住了,远处天边还出现了一抹亮色,可见住了很有一阵子了。想了想,决定拿酒到露台上喝──脑子依旧转得很快,可见根本没醉。
重新开了瓶香槟,听说别人都是在有喜事的时候才开香槟以示庆贺,我今天总算知晓了避开那个45岁诅咒的法子,喜不喜的不知道,不过庆贺还是应该的,对不?
直接拎了瓶子稳稳当当地走上露台,绕开那些碍手碍脚的桌椅,倚上栏杆看起不远处的大海。又从酒瓶子里直接灌下两口酒,突然觉得很不过瘾──妈的,干脆坐栏杆上!
立即行动,转眼间,整个人已经侧身坐到宽大的汉白玉栏杆上,左腿曲起放在栏上,右脚挂在栏外晃荡,对自己甚是满意──我小时候就喜欢这个样子坐在栏杆上,很好,活到27岁仍然坐得稳稳当当的,可见体型没有走样
坐在四楼露台的栏杆上,视野非常开阔,远处的海平面近处的海岸礁石,尽收眼底。风也正好,喝了那麽多酒,哪怕是低度酒,体温也有些升高,被海风这样无遮无拦的一吹,够爽,舒服,好!只是刚才站在海边时,全身上下的衣服好象都打湿了,这会子虽然被体温烘了个七、八分干,却仍是不舒服──要不要进去换身衣服?想了想,算了,麻烦。
直接把上衣扯下,随手扔在阳台上。身上的裤子当然也不舒服,不过我又没有喝醉,那个东西脱不得的。再说要脱就必须先放下酒瓶,我现在正想喝酒,不忙。
刚仰起脖子把酒瓶子举到唇边,酒还没来及流进嘴里,一股大力从天而降,我连神都没回过来,就感觉被人抱住拽下栏杆。。。。。。
香槟淋了个满脖满胸。。。。。。皱起眉看看谁这麽有病──咦,怎会是他?
他不是正在办公吗?哦,不对,应该是在萧四的书房。。。。。。我记得他们刚刚还吵架来著,怎麽这会子钻这儿来了?
突然很不开心,大力挣扎起来,想从他手上挣开──我要回栏杆上面,我要自由自在地坐那儿,不要被人紧紧抱著,这个样子,连气都透不过来。。。。。。
莫天的样子很凶,他瞪著我,低声骂起来:〃谁叫你跑那麽高去的!还敢喝这麽多酒!〃
奇怪,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这还用得著谁叫?还有,我喝酒管他甚麽事?他命都可以不要,我喝点酒又算什麽?
算了,他那个榆木脑袋,这些事跟他讲也讲不清楚,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只跟他讲那些他听得懂的事情,所以指指远处天边:〃莫天,我要看彩虹,你看那边,越来越亮,肯定马上就有彩虹出来。。。。。。〃
我觉得我这话讲得够清楚够明白的了,哪知道莫天的眉头却皱得更凶,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哪有彩虹,快回去,不要吹病了。〃
靠,我又不是瓷做的,这麽容易就病了?还当我是个小孩子,骗骗就好?从来都是他说了算。。。。。。哼。。。。。。那个也就算了,一旦有事,还总是骗著我瞒著我,当我永远十四岁?今天偏就不听他的,偏要呆这儿,看他能把我怎麽样!
边气恨恨地想,边向栏杆挣去。
〃你看你,衣服也没有,裤子又全都湿了,回去先换了衣服再来看。〃这一次,他的语气缓和了很多,眼神也没刚才那麽凶了。
我对他的改变比较满意──这才对嘛,刚才那麽凶,当我怕他?想了想,觉得他讲的话还是有点道理,这身衣服真的越穿越不舒服,加上刚刚又淋了酒,换了也好。於是随手扔了酒瓶,把手环上他的脖子,身子轻轻一跃,双腿夹紧他的腰,附带把脑袋也放在他肩上。这个姿式舒服──不想走路,赖他抱!
只听到耳边一声轻笑,然後屁股上被不重不轻地拍了两掌,便被抱进了房。
没想到一进房,他二话不说,剥光了直接把我扔进浴缸──莫明其妙,我只想换衣服,又不想洗澡。再说身上热得要命,泡浴缸?换成是游泳池还差不多!
我自然是拼了命地要挣扎著出去,他却吃错了药一般非要把我按在浴缸里面──这个暴君,就欺负我没他劲大,就欺负我醉了。。。。。。嗯,不对,我没醉,只是被热气冲得有些发昏而已。
好不容易洗了澡出来,再看窗外,天已经全黑了,哪里还有我的彩虹?气得立即就要暴跳──又不只宋美人一个人才会暴跳才会任性才会发脾气,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他当我就学不会?也不对,那个不用学,只要脸皮厚就可以了。
只是,我还没有跳起来,他倒先我一步把我压到了床上──这个时候还想上我?作梦!我铆足了劲去推他,可是他却根本不理我,一直吻我,吻我的锁骨吻我的|乳尖吻我的腰吻我的小腹。。。。。。我被他吻得越来越晕,终於再也没力气跟他闹。
然後他温柔地看著我的眼睛,轻声说:〃小乖乖,我们做点开心的事,好不好?〃
开心的事?我又不是那个十四岁的小笨蛋了,他当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可是。。。。。。这个人绝对会勾魂术,他那双眼睛有魔法,我被他看得晕晕乎乎,就象被催眠了一样,不但糊里糊涂地点了头,还糊里糊涂地抬起头,主动吻上他那张嘴──好吧,我承认,可能也不算糊里糊涂,因为自打他开始看我起,我就一直想要咬他。
我觉得每次跟他咬都是我吃亏。咬著咬著,全身血液很快给咬得一片沸腾,沸腾到我想要把他从身上掀下去然後压住他占有他。。。。。。可是每次都一